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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社稷-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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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言语虽然不糯不甜,可石将离却甚为受用,只觉世间没有情话能比这更为动听。“相父肯定会被我气死的”她分明心花怒放,可却偏要娇嗔着把脸埋在他的怀里。
  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她突然忆起小时候,自己也常常这样腻在相父的腿上怀里天真无邪地撒娇,可之后,这种亲密无间最终却因为沈知寒演变成了剑拔弩张。而她与沈知寒,却从一开始的剑拔弩张最终演变成了如今的亲密无间,这样的过程,由不得她不感慨万分。
  这一生一世,有的人陪你从头开始,却不一定能走到最后,而有的人,一开始虽便与你殊途,即便水火不容,可最终却是意外地同归。
  谁也预料不到,谁是陪着谁直到地老天荒的那个人。
  听着她的这番娇嗔,沈知寒唇角微微上扬,很难得地做出一个含笑的表情,言语之中仍旧透出那种旁人无法企及的矜傲:“有我在,他即便是被气死了,我也能把他医活。”
  他这口气固然恁地地大,狂傲得颇有点天下也容不下眼的味道,可石将离却从这话里听出了他暗藏的戏谑,深知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顿时被逗得“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你真的和我一起回去?”她伸手紧紧抱住他,把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口上,被他那强有力的心跳震撼着知觉,不确定地深入细节地强调:“一辈子一起?”
  “嗯。”他虽轻却也笃定地应了一声,顺势搂上她的肩,单手攥紧她的手,将她那纤细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里,像是蝶茧,以守护者的姿势,严严实实地包裹着华丽而斑斓的蝶翼。“不于松开了那紧紧抓住他衣襟的手。
  见他应允了一生一世,石将离这才挑起一边柳眉,半眯着眼满意地笑了笑,嫣红得得唇抿得极漂亮,笑着咕哝了一声:“有你在,便是回去会被相父五马分尸,我也不怕!”
  他被她这话给逗笑了,毕竟,从没有人这般依赖他的存在,对于一个男人的而言,这种感觉,实在是难以言喻的受用。“不过——”他见她兴高采烈,便故意存着点捉弄的心思,可以敛了笑,严肃地道:“若是你相父要罚你,那我可就不会管了。”
  “啊!?”石将离愣了愣,一时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待得反应过来,便就又羞又气,轻轻抡起拳头捶打他的胸膛,却惨被他轻柔而宠溺的吻蛊惑,在那甜蜜之中忘记了今夕是何夕,也忘记了那等在房门外的石瑕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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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抱歉,因为家里有点急事需要处理,我也没有想到会耽搁这么久,所以拖了一个多周没有更新,非常对不起大家今天开始恢复更新,明天也会继续更新的,这篇文绝对不会坑的,大家可以放心!
  小梨撅嘴:回去相父一定会扒了我的皮,呜呜呜呜
  小沈淡定:老婆别怕,那我们就先一步扒了他的皮。
  小梨惊惧:呃那相父会被我气死的
  小沈继续淡定:没事,他死不了,我会治好他,他继续死,我继续治,老婆想怎么折磨他都行,让他生不如死
  小梨目瞪口呆,这就是嫁给神医的福利咩?
  则妈插嘴:我说你们两口子的私房话怎么这么重口味?搞得像要把老宋给SM了一样
  小沈阴恻恻地瞥一眼则妈:这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则妈泪奔。
  远在京师的老宋狠狠打一个大喷嚏


☆、父女
  本以为得了同心之蛊,一切便可按着计划行事,可回到土司衙门里,金皎才发现那装着同心之蛊的瓶子竟然是空的!一时之间,他拿不准蛊虫究竟是被南尚掉了包,还是思云卿觉察到了他的企图,故意送个空瓶子来嘲讽他!沈知寒静静听完,并没有立刻叫小梨?!”
  正当他心烦气躁之际,却突然有人送来了关于大夏女帝石将离行踪的消息,素来谨慎的他又怎会不半信半疑!?却也心甘情愿的。
  虽然从思云卿那里隐约得知了一些讯息,可毕竟他没有见过那女帝陛下,难辨其真假,又不愿被人平白抢了这功劳去,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接来了一直在土司衙门里等消息的石瑕菲,却未曾料想这般凑巧,竟然歪打正着。
  只是,当他在食谱外看清被石瑕菲欢天喜地挽着下楼的女子是谁时,下巴险些掉到了地上。不过,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他很快便收敛起了失态,表情一如既往的恭敬谨慎,脑中却极迅速地开始估量形势,揣测人心。
  这女子,不是昨日才见过的那石大夫的妻子么?
  她,竟然就是大夏女帝陛下?!
  那么,在养象寨任医官的石大夫,莫不就是大夏的凤君?
  公然窝藏大夏的女帝与凤君,身为养象寨头人的贺岩,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不过,还不待他有所反应,那冷漠而傲然的“石大夫”已经紧接着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来不及细想,他迅速地上前,识相地亲自指示仆役们躬身充当“人凳”,让他们踩着背上了象车,尔后又叮嘱象奴好生挥舞刺棒,务必将象车驾得足够稳妥。
  就这样,象车一路往景宏城西的摆夷土司衙门而去
  和那女帝与凤君并没有任何交谈,可金皎却总觉得那两人偶尔瞥过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像是带着戒备和鄙夷,也不知是不是之前有所掩饰,总之,前一日他们看他的目光时,绝没有这样的怪异感觉。
  他知道这其中必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蹊跷,却一时也理不出头绪,便不动声色地脑中思索着下一步对策。
  来到南蛮这么久,虽然他们一直住在养象寨,可偏远贫瘠的养象寨不过虚有其名,并没有真的养象。第一次乘坐象车,石将离自然是觉得有些新鲜的。只不过,她也明白,自己如今不能再像前一日的“小梨”那般无拘无束了,便唯有故作严肃地板着脸,在心里回味着这些日子以来与沈知寒一起经历的风风雨雨。
  石瑕菲一直心事重重,坐在她的身边一言不发,发愣得眼神也有些呆滞了。反观坐在她对面的沈知寒,似乎也是有什么心事一般,并没有一句话,只偶尔将目光投射在她的身上,神情依旧冷漠,可那目光却让她觉得温暖而甜蜜。
  到了摆夷土司衙门之后,身为少族长的金皎恭敬地安排石将离和沈知寒沐浴更衣,一边叮嘱府邸中的仆役筹备盛宴,一边迅速地派人去通知大夏驻守南蛮的宣慰使。而由始至终,身为大族长的金罕却一直不见踪影,当沐浴更衣后的石将离问起时,金皎却谎称金罕身在孟定,没来得及赶回来。
  石将离前一晚才见过金罕,又怎会不知这其中的玄机,可她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懒洋洋地吩咐金皎将养象寨的头人及其妻子召来。
  “摆夷养象寨贺岩携妻,参见女帝陛下与凤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土司衙门的厅堂里,贺岩带着月芽毕恭毕敬地埋头,用有些生硬的大夏跪拜仪式以示尊敬,并不直到那突然出现的大夏女帝召见他们有何目的,也不敢逾矩地随便抬头直视龙颜,直到月芽听得那声绵软的“平身”颇为熟悉,一时忍不住抬头,才算是看清了那不可冒犯的天颜!
  因着没有合适的衣裳,又不能再穿摆夷女子的短衫筒裙,沐浴之后的石将离只好穿了石瑕菲带来的红色鞠衣和缘襈裙,极大极长的裙摆从坐塌上垂下来,一直拖曳到地面上,披散的长发使她看上去慵懒而随意,而沈知寒则是换上了月牙色的锦袍和玉带、皂靴,以玉衡玉簪束发,仍旧是满脸无表情的漠然。
  在贺岩夫妻二人的眼中,“小梨姑娘”懒洋洋地枕着“石大夫”的腿,睡眼惺忪地半躺在厅堂的坐塌上,一切似乎和之前在养象寨的竹楼里一样,不过是换了一声不同的装束,可这两人的神情与气势却已是与之前大相径庭!
  那一刻,别说是月芽,就连贺岩也是好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见贺岩与月芽俱是震惊,石将离倒也不急着向他们解释一切,只是瞥向恭敬站在一旁的金皎,笑得甚为温婉,可是,那表面的温和之下,潜藏着的反而是任谁也看不透的诡谲,言语中含针带刺:“少族长,朕听说你父亲对贺岩甚为关心,可有此事?”
  金皎心中警铃大作,直觉她这询问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却又不知她究竟用意为何,便小心翼翼地措辞回应:“回禀陛下,我父亲身为摆夷大族长,对各个寨子的头人都甚为关心,此乃大族长的职责与本分。”
  “是么?”石将离面上仍旧维持着笑意,可眼神却已是不动声色地满溢着犀利,就连言语之中也不见一丝情绪起伏:“尽责本分到便是连人家的家事房事也要横加干涉?!
  这话的挑衅意味实在是相当明显,而那出人意料的“房事”一词则是令月芽和贺岩彻底傻了眼!
  金皎一直跟在刀洌身边,素来不怎么过问族里的事,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几时干涉过贺岩的家事,一时也有些嗫嚅结巴:“这——”他顿了顿,低眉敛目地思忖了须臾,这才谨慎地反问:“赎臣下愚陋,不知陛下此言从何说起?”
  石将离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用手娇俏的掩住唇,懒散地打了个哈欠,似乎是刻意要让金皎在这寂静之中饱尝忐忑难安的折磨
  “贺岩之妻月芽,与朕乃是结义金兰,如今贵为我大夏的郡主,嫁给贺岩,乃是你摆夷族无上的荣耀,即便暂时未有子嗣,迟早也是会有的。”好一会儿之后,她才淡漠地开口,抱住沈知寒的腿蹭了蹭,眼眸之中流转着淡淡的疏离,漆黑的眼瞳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宛如无风无浪的潭水一般,没有漪沦,却有着令人看不透的深沉:“他日,若朕再听闻你父亲以子嗣为由意欲逼迫贺岩纳妾——”
  稍稍一顿,她把眼一横,冷冷一哼:“这便是故意要让月芽过得不快活,也就是刻意给朕难堪,朕定不会就此干休!”
  大约是她平直的语调到了最后突然出其不意的拔高,月芽愣了一楞,这才领会她的用意,眼中突然有着极为复杂的情绪,却只是望了望贺岩,尔后便咬咬牙给无声压抑了。而金皎则是大惊失色,单膝跪地,双眉紧蹙。
  “陛下息怒!”
  “还有——”像是故意要在此刻凌迟他的心跳一般,石将离望向沈知寒,以眼神向他示意。无需任何言语,沈知寒便就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只是微微颔首,石将离便甚为随性地一笑,黑亮的眼瞳泛起微淡的波纹,言语之中毫不掩饰那讽刺的意味:“你和你父亲,最好识相一些,别妄想打我皇妹的主意。”
  突如其来地被人踩住了要害,且还如此直接而不留情面,金皎神色愀然一变,一时间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了。“陛下!?”他到底不是急躁的毛头小伙子,很快便就掩饰了那些不妥的细节,努力做出一副正色而严肃的神情,打算撇得一干二净:“臣下对公主绝无非分之想,不知,此事陛下又是听信何人挑拨?”
  见金皎打死不认帐,石将离勾起潋滟的红唇,黑眸转到他的脸上时,顿时就变得慵懒而深邃,轻声细语地一字一字戳穿他背地里阴损的招数:“听说有种诡异的蛊虫叫做同心之蛊”
  金皎的脸色瞬间一片惨白,石将离虽然仍旧笑意盎然,言语轻柔,可她那眼底跳跃的火焰分明就是不动声色的告诫:“金皎,就凭你和你父亲,也想要同朕玩心计?!”
  她把话说得很不客气,那一瞬却在心里感慨——
  连和她玩心计都玩不过,又怎能入得了她相父的法眼?
  这个娃娃脸的男人,看上去虽然并不惹人讨厌,可是,某些方面却实在太嫩了
  姜,总还是老的辣呀,难怪小菲那般死心塌地
  而在这整个过程中,沈知寒由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与石将离刻意针对告诫金皎不同,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了贺岩和月芽夫妻俩身上——
  且不说小梨一心为了替月芽出头,单单就现在而言,这夫妻俩自从得知了他和小梨的真实身份,便就一直出乎意料的沉默,连起码的寒暄也没有,这委实怪异得堪称有几分诡异!
  那一瞬,他突然有了些莫名其妙的预感。
  即便月芽同贺岩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可是,月芽无论面容气质,都不像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什么样的大户人家,舍得让自己女儿从大夏京师远嫁南蛮养象寨?
  而且,月芽从没有向小梨提及过自己的父母亲族——
  月芽的身份,看来绝不简单!
  就在石将离犹不解气,打算继续对金皎冷嘲热讽之时,沈知寒突然出声打断了她。
  “小梨,我有些乏了。”他不露痕迹地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看石将离,不过短短的七个字,石将离便就觉察到了蹊跷,这才悻悻地打发金皎离开。她本有意愿留下贺岩与月芽一同晚膳,却在觉察到沈知寒目光有异时打消了这念头。
  “怎么了?”待得月芽和贺岩毕恭毕敬地行礼离开之后,她迫不及待地从他腿上弹起来,不只紧张兮兮地出声询问,甚至还越庖代俎地伸手来探他的额头,关切的神情溢于言表。沈知寒愣了一愣,神色并没有稍变。
  他淡淡地轻笑,抓住她那还没来得及覆上他额头的手,包裹在掌心里轻轻摩挲:“今日本该替你细细查看那蛊虫,不想却一时忘情,难以自持”话说了一半,他突然停下了,却只见她俏脸之上染着若云霞一般醉人的绯色薄媚,不言不语地发狠垂着头,很难得地显出了些羞怯。
  或许,他没有必要把自己的猜测告诉她,一旦离开了南蛮,只怕她与月芽,再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习惯了一个人的他很明了孤独是何种滋味,而月芽,小梨显然把她真正看作是挚友了。
  只是,这所谓的友情,又能经受得住多少考验呢?
  他想,他应该为小梨保有这段友情,至少,尽量要让她记忆之中的这段友情没有丝毫的瑕疵
  所以,有的秘密,就让它永远是秘密罢。
  *
  就这样,一直到第二日宣慰使大队人马亲自前来,沈知寒也没有让石将离离开自己的视线半步,就连石瑕菲苦恼晚膳后非常地向晕晕欲睡的石将离倾诉自己情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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