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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官是一门技术活:二号首长-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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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见余开鸿迎面走过来,大概是走楼梯的缘故,显得有点气喘。
唐小舟有了施时间的借口,便跨进自己的办公室。池仁纲便急迫地站起来
以目光询问。唐小舟说,秘书长在里面,你稍等一下。
池仁纲听说秘书长三个字,顿时露出仇恨的表情,说,什么秘书长?人渣。
唐小舟想,他大概知道自己的麻烦是余开鸿在背后使绊子了?可是,他们不
是曾经的铁哥们儿江南省官场的说法是,余开鸿和陈运达只是政治盟友,和
池仁纲是政治盟友加上人生挚友。形势在什么时候突然变了?政治舞台真像是戏
台,说变脸就变脸。此前,唐小舟还担心池仁纲是余开鸿派出的间谋,现在看来
,余开鸿将池仁纲当成甫志高了。可就算是知道余开鸿整了他,他也无可奈何吧
,谁让他得意忘形,让人家抓了把柄?官场之人,哪个人没有点把柄?关键看有
没有人抓,一旦被抓个正着,又大加利用的话,麻烦就来了。如果年轻还好说,
毕竟可以熬时间,年轻的好处是你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就像那些畜地官员有
大把的金钱可以挥霍一样。像池仁纲这样,天命之年已过,机会就像沙漏里的沙
,过一刻少一点。如果是大机会,漏过就再也回不来了。
唐小舟坐下来,整理案头工作,不理池仁纲。
池仁纲显然有一肚子话,急于倒出来,也不管唐小舟对他的态度,说,小舟
呀,在办公厅工作,对这个阴险狡作的小人,你可得防着点。
唐小舟故意装糊涂,问,谁?谁是阴险狡作的小人?
池仁纲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说,还能有谁?那个余三毛呀。
唐小舟说,你小声点,他就在隔壁。
池仁纲说,老子怕个卵,他以为他做的那些烂事,别人不知道?他不让老子
过节,老子就不让他过年,他不让老子闻香,老子就不让他喝汤。
唐小舟不想就这个话题说下去,官场凶险,背后议论人的事,哪怕是偶一为
之都不行。好在梅尚玲下来了,先在他的办公室门口露了个头,见池仁纲在里面
,显然意识到赵德良找自己的目的,便站在那里,不说话。唐小舟知道,大家都
在一个场面上混,见了面连个招呼都没有,那是很尴尬的事。如果招呼,又实在
没话说,四目相对,更尴尬。
唐小舟迅速替梅尚玲解了围,说,秘书长在那边,估计也没什么大事,我带
你进去。说着,立即起身,对池仁纲说,你先等一下。领着梅尚玲,进了赵德良
的办公室,赵德良和余开鸿正在说话。
赵德良不知说了句什么,余开鸿接道,下乡搞调研去了,昨天走的。
赵德良问,研究什么课题2
余开鸿说,他只是打了声招呼,说一直在省里工作,对下面的情况不熟,想
去走一走看一看。我问他,计划看些什么。他说,暂时没有方向,先熟悉一下基
层。他计划花半年左右的时间,好好熟悉一下江南省的农村工作。
唐小舟明白了,他们说的是肖斯言。对于余开鸿所说的话,赵德良似乎有点
吃惊,他先对梅尚玲说,尚玲同志来了?你先坐一下,然后再问余开鸿,他的意
思是直接下到乡镇?
余开鸿说,似乎是,但还不是很清廷。
赵德良不再问了,而是对唐小舟说,小舟,你叫池主任过来吧。你做一下记
录。
唐小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清理了一下自己的案头,将记录本以及录音笔放
在一挥文件上面,抱在怀里。他整理这些东西的时候,看到余开鸿从门前离去,
经过门前虽然没有停留,却意味深长地往里面看了一眼。他要看的,显然不是唐
小舟,而是池仁纲。唐小舟装着什么都没看见,对池仁纲说,池主任,我们过去
口巴。
池仁纲显得很疑惑,也很恐俱。他知道梅尚玲在书记办公室里,自然意识到
这次谈话的特别,心理上先怯了,面对唐小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唐小舟不
想回答他的任何问题,有些问题,他回答起来费劲,便直接向外走。池仁纲想说
的话没机会说,硬生生咽了回去,诚性诚恐地跟在他的后面。
赵德良和梅尚玲已经坐在了沙发上,一边谈话一边等池仁纲。池仁纲向赵德
良和梅尚玲打招呼,梅尚玲看了池仁纲一眼,赵德良却没有理会池仁纲,而是对
梅尚玲说,麻阳的工作,要做扎实。从现在的情况看,麻阳的情况不容乐观,很
可能比当初预计更糟糕,所以,你们务必要做到准确客观,避免出现新的乱子。
囚为赵德良没有搭理,池仁纲只好站在那里,脸上乌云翻腾,显得很难看。
唐小舟知道自己需要出面了,对池仁纲说,池主任,你请坐。
池仁纲犹了一下,小心地坐下来,仅仅只是将半边屁股搁在沙发的边沿,
身子向前躬着,做一种倾听的姿态。
唐小舟将一挥文件摆到赵德良的办公桌上,又端起他的茶杯,放在他面前的
沙发上,拉过一把持子,坐在他的对面,四个人,便形成了一个回形。
赵德良端起茶杯,小小地喝了一口,转过头,望了池仁纲一眼,慢慢将茶杯
放下,却没有说话。
池仁纲的身子动了动,似乎因为坐得不舒服,想挪挪屁股,又意识到,往后
娜肯定不行,那样显得太高姿态,往前挪更不行,那会坐空。他仅仅只是身子摇
了摇,屁股却没动,脸上更是布满了性恐。
唐小舟意识到,赵德良此时一定非常恼火。你如果重用一个人,这个人却不
给你挣面子,甚至给你一个识人有误的印象,就像你给了某人一个天大的好处,
这个人却用这个好处弄出一口疚抹在你脸上一样,不恼火才怪。
事实上,赵德良的表情很平静,仍然是慈眉善目的模样。
这种表情,让唐小舟十分震惊。他见多了官员的各种表情,可以说,官员的
表情,要比演员的表情丰畜得多。演员的表情,你只要仔细看,总能看出演戏的
成分,是端着的。官员的表情则不同,非常生动,非常真实,非常自然,非常善
变。或者也可以说,官员表情的真实,仅仅只是一种表情的真实,而绝对不会是
内心情感的真实。
赵德良的与众不同在于,他能在任何情况下保持足够冷静,绝对不形于色。
这种修炼,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唐小舟因此就想,难怪人家可以当省委书记,
他身上的每一处,透着的都是让人折服的高明。三十多年的人生旅程之中,能够
让唐小舟心臣悦服的人,还真是不多见,赵德良差不多是惟一的一个。
赵德良显然不准备说话。他以平静面对江南省官场,却又想以沉默表达对池
仁纲的不满和愤怒。他不说话,梅尚玲自然也不便开口,省委书记坐在这里呢,
身在官场中,次序的重要,她不是不清廷。偏偏池仁纲又不
开口,场面一时有些冷了。
《二号首长》第二部 第二十三卷 第079章
唐小舟知道自己该出面了,对池仁纲说,池主任,你请喝茶。
池仁纲仿佛满身趴满了虱子一般,身子扭动了几下,端起纸杯,喝了一口,
终于还是开说了。他说,我对不起赵书记,对不起梅书记,对不起党和政府这么
多年的栽培,我犯了错误,我来检讨。说到这里,他停下来,似乎希望看到赵德
良对此的态度。可是,赵德良的表情极其平静,也没有看池仁纲,而是看着面前
的某处地方,显得高深莫测。
池仁纲只好继续往下说。显然,他是早就打好腹稿的,开场白之后,痛说从
前。从前,他当过知青,在知青点里吃过很多苦。因为家庭出身不好,自己的父
亲是右派,母亲是资本家子女,在知青点,他始终是另类。直到文革后恢复高考
,他有幸成为第一批大学生,进了雍州大学,毕业后进了省委,一干就是三十年
唐小舟想,这席话,池仁纲一定斟酌再三,重在打动赵德良。赵德良的经历
和他很相似,因为是农村户口,高中毕业后,成了回乡青年,好在当时他们那里
下去了一帮知青,他整天和那帮知青混在一起,其中几个知青对他的影响很大,
他也从知青那里学到很多东西,以至于突然有一天国家恢复高考时,他在第二年
考上了复旦大学。毕业后,他被分配进入省委机关,同样担任省委领导的秘书。
与池仁纲不同的是,他得道了,一步一个脚印,直到省委书记。
说完这番话,池仁纲仔细地看了一眼赵德良。赵德良平静得很,脸上仍然看
不出丝毫表情。池仁纲只好继续往下说,这次说的,不是当知青或者读书,而是
说在省委受到的教育、锻炼、培养等。说二十多年来,自己格守本份,勤k工作
,受到了上下一致的好评。自己这一生,虽说不上为党的事业有多大的贡献,也
算是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原以为这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却不想晚节不保,喝
酒误事。
终于触及到了根本,他却找了一个借口,喝酒误事。他说,事发当晚,他原
是不肯喝酒的,但禁不住地方同志十分热情,推脱再三,推不掉,他端起了酒杯
。岂知这一端就端出了大麻烦,仅仅喝了几杯就醉了。那天晚上的情况非常怪异
,才喝了三两酒不到,就醉得不醒人事,后来是怎么回房间的,又是什么人将那
个妓女塞进了他的房间,以及当晚和那个妓女做了什么,他一点都不记得了。
这显然是一番托词。有种人就是如此,出现麻烦的第一时间都是找借口推却
责任,所有的错,都往客观上推,往别人身上推,所有的好,全都往主观上揽。
这种现象,在不少人身上普遍地存在着,上自暮年老人,下至几岁的孩子。
说到动情处,池仁纲开始流泪,后来甚至哽咽、抽泣,看上去确实动了情,
有了深刻的懊悔。唐小舟却觉得。这所有一切。都是一场有计划的表演。梅尚玲
到底是女性,心软,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大男人哭得泪流满面,面容颇显得激动
。倒是赵德良,始终平静着,唐小舟观察过多次,看不出一丁点情绪的波动。
池仁纲的痛说终于结束,他却没有动手擦一擦脸上的泪痕。唐小舟怀疑他是
故意不擦,以增强某种效果。
赵德良似乎很厌恶此事,懒得多说一句话,可他的身份在那里,不说点什么
不行,他转向梅尚玲,说,尚玲同志,你说说吧。
梅尚玲说,纪委和监察厅只是做了初步调查,近来事情很多,这件事,还来
不及碰头。既然赵书记让我说,我就说说个人观点。党的政策和纪律摆在那里,
任何人都不能违反,违反了,肯定要受到追责。有关这一点,人人平等,概莫能
外。具体到池主任这件事,我倒有一个想法,与其等待组织处理,不如池主任自
己主动一点。
赵德良问,怎么算是主动?
梅尚玲说,自然是主动承担该承担的责任。
无论是赵德良还是梅尚玲,话都说得有点含糊,意思已经很明白,这件事,
肯定要处分。池仁纲可是马上要提秘书长的人,副省级。如果此时受到处分,副
省级肯定是没有了。若是处分再严厉一点,给他降一级,也不是不可能。这显然
不是池仁纲希望达成的结果。估计,他在来之前,设计了很多种方案,可让他没
料到的是,赵德良会把梅尚玲叫下来,还将唐小舟留下来,几个人坐在这里,他
的许多预案,肯定就用不上。不知他是不是觉得眼泪的力量很强大,再一次哭起
来,这次哭得更投入,到了后来,甚至大放悲声,求赵书记和梅书记高抬贵手,
看在他是第一次犯这类错误,给他一次改正的机会。
唐小舟一边做记录,一边暗自寻思。第一次犯这类错误?显然是假话。
床第之事,在当今似乎不是一个事,没有哪一个官员,身边不围着一圈花花
草草,就连各级纪委,也不会专为此类事情立案。几乎所有的腐败案例中的排色
新闻,都是边角余料,似乎是为了腐败案例的可读性,才被提上一笔。从法理上
说,床第之事,确实是私事,与公权无涉。关国总统克林顿和白宫女实习生之间
的那点事,就很能说明这种关系。社会要求官员的是公德范畴,而床第之事,却
属于私德范畴。同时,唐小舟又觉得,公德和私德,在床第之间,还真难划一条
界限。
你和某个女人有特殊关系,确实是私德范畴,可你一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
凭什么吸引十几岁年轻关貌的女士?这一过程中,是否运用了公权力?而在你和
这类女人交往的过程中,是否动用公权力替她谋取利益?省里有一帮人,最喜欢
往下面跑,到了下面,肯定要美酒美女招待,哪一个环节不到,就会当场使性子
弄脸色。下面那些官员,个个都有克格勃的本事,对上面每一个人的爱好摸得一
清二廷,往往都能投其所好。如此一来,官员们做的虽然属于私德范畴的事,运
用的却是公权力。
在这方面,池仁纲是有点名气的,据说,他只喜欢一种类型的女人,就是那
种从事特种服务的。有人说,他喜欢这类女人,是因为成本低康,如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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