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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穿离月-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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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梨适时的把改造工程不动声色的交给她做,一时间把青溪忙的脚打后脑勺,那些悲悲戚戚的情绪早就抛到九霄云外无影无踪了。
只是停下来还是会想到亓樗的事情,可是又急不来,华梨那边的消息一直很及时,却都是说亓樗今天跑去南楚了,隔上一个礼拜又去敬目了,三天后天泽又传来消息了什么的。
青溪深深的忧虑,这么折腾一个病人,又没有动车或者飞机,亓樗的身子能吃得消吗?只怕还没寻到名医,先把自己累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清扬
时间飞快,转眼一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以青溪的身份干劲十足的淇澜,却听到了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消息。
南楚派使者去天泽,邀沭靖远以探亲的名义奔赴国都沙陵,探望大义公主沭淇澜。
所有人心知肚明这客气的邀请背后是不容商酌的霸王硬上弓。
只是令狐谦封锁了淇澜不在宫中的消息,除了几个当事人知晓,外人看到的就是思念弟弟心切的沭家长姐形象。
沭靖远即使知道令狐谦不怀好意,却也没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出门,赶赴南楚沙陵。
身为青溪自由自在的好日子过到了头,事事牵制无可奈何的淇澜又该回来了。
心情很糟糕。令狐谦这是等不及了,逼着淇澜自己回去呢。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华梨这几天情绪也低迷的厉害,心事重重的,整夜整夜不睡觉,本就瘦削的身子愈见清减,身上袍子空空荡荡,像是挂在衣服架子上。
虽然跟华梨的关系不见得多好,甚至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可是青溪将这一切看在眼中,总琢磨着自己离开前能做点什么,就算报答华梨的救命之恩两不相欠也好。
还没等青溪付诸行动,华梨破天荒的来主动找她了,还带了一名三十多岁看起来很精干的女子。
“宋二娘,这是你以后的东家。”华梨说出来的话把青溪钉在了原地。
宋二娘?东家?
还没等青溪从莫名的惊诧中回过神,宋二娘已经恭敬的弯腰行了礼:“二娘见过东家清扬公子。”
这下青溪算是彻底瞠目结舌了。她刚刚呼之欲出的熟悉感总算大白天下了。
“你、你”青溪指着华梨,半晌说不出个囫囵话。
华梨还是那副死鱼表情,不理会青溪,侧过身淡淡吩咐宋二娘:“以后单线跟她联系,过一会儿我离开你再详尽的跟她交代清楚。”
宋二娘利落了应了声转身出了门。
“你就是清扬公子?”青溪头很大。有人这样玩吗?自己跟自己斗?难道是高处不胜寒,天下无敌手的寂寞?就似棋圣左手跟右手下棋一样?
“你是聪明人,我不跟你解释。”华梨好像很着急,又带着隐隐莫名的兴奋。语速出奇的快:“我马上要离开甘南去办事。所以长话短说。”
青溪很不好的预感又来了:“要很久?”自从跟着华梨来甘南,他也经常三天两头的外出办事,最长有过一周,其他也都是三两日就回的。
华梨沉吟了一下:“是。而且,”他抬起眼睑看着青溪:“恐怕你也该回沙陵了,大义公主。”
知道以华梨的精明,自己的身份肯定早已知晓。不过她也没有隐瞒的打算:“估计也拖不过几日了。”眼下于她,能赖一天是一天:“所以,这就是诀别了吗?”溜/达论、坛
华梨点点头:“本想着慢慢来,只可惜时不我待。所以我把清扬的身份给你,你不用感激我,只要牢牢记住一个条件。”华梨盯着她,神情极度认真严肃:“这个身份不管是谁,都不能知道。即使,是你最亲近的人。”
青溪隐约有点明白华梨自己造出一个清扬打擂台的目的,可是很模糊,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我答应你。”
华梨松口气:“我今天离开,宋二娘会把清扬现在的产业一一交代给你,即使你回宫,宋二娘也会打理的井井有条,利益分红你尽管放心让她去做,该你的收益她也会帮你存进七国通兑的钱庄。”
青溪沉默了一会儿,心里堵了千言万语,终究也只是问了一句:“你舍得吗?”
不管为了什么编织出清扬公子的身份,总归那是他的心血,如今这样送给了自己。
“舍得?”华梨像被触动了心思:“这个身份,呵,本就是为了架空算了,不提这个。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将来还有可能离开那个皇宫有自己的生活,起码清扬能给你稳妥的退路。”
“清扬不是你自己的退路么?”好似一下子开了窍,青溪紧迫着问了出来。
“我?”华梨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真是聪明。可惜,我可能是用不着了坦白说,你并不是最佳的人选,可是眼下也只能如此。”顿了顿又莫名其妙的加了一句:“呵,我终究是小瞧你了。”
看着华梨的目光穿过自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青溪知道这后一句不是说给自己听的:“虽然这么说挺可笑华梨,此次分别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一定不要客气。”
“那可未必,”华梨看着她,意味深长的微笑:“我一定不客气。别忘了,”他稍稍前倾了身子,几乎迫到青溪的面前。一抬眼就能看得到他根根卷翘分明的长睫,潋滟迷蒙的眸子中调笑的意味甚浓:“我是你第一个男人。”
不管是身不由己还是被卷入了时间的漩涡推着向前行,所有人都在命运这只看不见的大手下,踟蹰着踏入自己被安排好的道路,个人的挣扎显得无比的渺小可笑。
用龙心大悦来形容此时的令狐谦再恰当不过。
一个半月的时间,他无法再耐心等下去。尽管知道这样做会加深澜儿的抗拒,可是他宁可负上卑鄙的骂名,只为把那娇软的身子紧紧抱在怀里,再不放开。
所以,他请了沭靖远,远赴南楚来入瓮。
沭靖远到达沙陵的次日,令狐谦就让伤病还没好利索的连城出了任务。
临行只交代了一句话——
你放走的人你去给朕请回来,若是做不到,就自刎在大义公主面前谢罪好了。
另一方面,连凯从疏月发回来的消息,可以说不亚于地震造成的效果。
令狐谦接到飞鸽传书的当晚,就紧急召见礼部的裘大人,连夜安排使者去疏月,不管太子亓樗病成什么样子,即使是用抬的,也要请回沙陵面谈和议之事。否则——
令狐谦不介意使者带去赤果果的胁迫,秦王骏白这柄利刃随时准备带领二十万大军,铁骑踏破疏月的大好河山。
他只给太子亓樗十天的时间,足矣。
连凯终归是影卫里做情报最厉害的一个,这么深藏的消息都能给他挖回来。不得不说,令狐谦极其满意。
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在有条不紊的行进着,无论是江山,还是美人,他令狐谦都要定了!意气风发,从来都是留给胜利者的!
作者有话要说: 谦帝篇要结束喽,话说偶还是挺稀饭他滴~
☆、始料不及
看到连城苍白着一张脸站在门前那一刻,淇澜就知道不得不动身启程的时刻到了。
甘南终归不是世外桃源,也不是避难的诺亚方舟。
她作为青溪鸵鸟了这么久的日子真是偷来的,现在,该归于现实了。
居然派了连城连珏两大影卫来甘南,还真是给自己面子呢。淇澜头也不回的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冷静的离开。
没有什么可好留恋的了,甘南也只能成为一个美好的回忆锁在心底。只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去疏月探望亓樗,不知道他能不能好起来
也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连累了华梨,再度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作为沭淇澜的瞻前顾后思虑重重又回来了,心里累的要命,却是闭上眼睛都睡不着。
这一个月,她把作为沭淇澜的一切都抛在了脑后,只管过着小七一心向往的自由生活,可是青溪终究只是人鱼变成的泡沫,太阳一出来,就消失无踪了。
连城和连珏轮流着赶车,可以说是史上最大牌的车夫了,淇澜简直是天大的面子~
沉默的赶路,太阳落山就歇脚。不过四日,沙陵已经近在眼前了。
再有半天的时间,淇澜又要回到那个华美却窒息的皇室牢笼
令狐谦在议政殿一刻都坐不住,心浮气躁的来回踱着步。
澜儿今天回来。她正在朝着自己的方向,越来越近。
他想亲自去城门外迎接那个朝思暮想的女子真是疯了!
越想念,越不安,越惦记,越慌乱
“皇上”朱令宇罕见的慌张神情,破天荒的忘记了他一向固守的本分直接闯了进来,噗通跪下,脸色都白了。
“朱公公,你最好有合理的解释。”令狐谦心里没来由的惊悸,脸色沉下来看着怎么都不可能慌成这个样子的老太监。
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太后,萧太后,”朱令宇擦了一把冷汗,声音又尖又涩:“刚刚发布了懿旨,已经贴到了皇宫的大门外!”
“什么内容?”令狐谦的声音也变得晦涩。
朱令宇紧张的咽了下口水,没说话先磕了两个头:“天泽大义公主入宫半年,与太后言谈甚欢,同住同行专心礼佛,太后极为喜爱。今追封为太后义女,赐号芙蓉公主,礼加令狐姓氏,指婚秦王”
晴天霹雳!
令狐谦身子晃了两下,脑子里嗡嗡作响,从未有过的慌乱恐惧一股脑的袭上心头,攥紧他的心脏直到麻痹的无法呼吸。
怎么会这样?!
“朕要去万慈宫!”一定要让萧太后撤回这道懿旨!
“皇上。”朱令宇哀哀的抱住已经陷入癫狂的令狐谦双腿:“懿旨已经,公布了,无法更改”
“你住口!”令狐谦额头的青筋浮凸,眼底都泛起了血红。这不可能!谁也别想抢走澜儿,即使是他敬重的萧太后!即使是他亲若兄弟的秦骏白!
心底那根绷至紧紧的弦,断了。
令狐谦抬脚,毫不犹豫的踢开朱令宇,头也不回的大步出了议政殿。
万慈宫。
春姑跟令狐谦在宫院里动起了手。
令狐谦是疯了,听到萧太后不肯见自己的回复,二话不说轻身一跃,直接翻过了院墙,落在万慈宫内,打算硬闯。
春姑可不管他是尊贵万分的皇上,只知道太后不想见的人,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对方如意。
一个执拗坚决,另一个疯狂成魔,一言不合直接动了手。
打了几个回合,萧太后疲惫却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春姑,让皇上进来吧。”
春姑虚晃一招,冷哼了声转身离开。
令狐谦也顾不得酸麻的胳膊,直接开门进了房间:“为什么?!”
萧太后坐在软榻上,不过个把月的时间,岁月好似一下子压垮了这位硬朗健康的老人,无情的拖着她奔赴死亡之旅。
那头漂亮的银丝失去了光润,晦暗枯泽,眼底的精明透彻也被恹恹的了无生趣所遮蔽。
“皇上,这是哀家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令狐谦怒极反笑:“母后是为了儿臣着想?”
“你信最好,不信也罢。”萧太后也不动气,只想按照自己的思路赶紧把话说完:“那个女人你留不得。哀家做主,帮她寻了个好夫君,你也该放心”
“放心?”令狐谦只觉得心口越来越闷,什么东西在翻滚着叫嚣着,想要挣脱身体冲出来:“朕不许!”咬紧了牙关一字一顿清晰无比:“这件事没的商量!朕请太后收回成命!”
“哀家若是不收呢?”萧太后挺直了脊背,针锋相对的氛围又出现了。
“朕会发布圣旨,废除太后的懿旨。”令狐谦从未想过要跟萧太后闹至今天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奈何她碰触了自己的底线。
没有暴跳如雷,萧太后就像是平日的谈天:“哀家的尊严和颜面皇上都不顾及了么?那也无所谓,”萧太后平静的说出令狐谦最不想听到的话:“皇上对秦王,也打算先辱之而后快吗?”
令狐谦身子一震,不自觉的踉跄着退后两步:“他不会跟朕抢,他也不爱”
萧太后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打断了他的话:“爱不爱有关系吗?重要的是,秦王已经接了哀家的懿旨。”残忍的话如同锋利的匕首,一层层割开令狐谦的血脉,痛彻心扉:“三日后,秦王自会入宫迎娶芙蓉公主,令狐淇澜。”
一记记重锤接二连三的击打在令狐谦的心头。再也忍不住的腥甜疯狂上涌,噗的一声,鲜红的点点梅花溅开,一丝血渍蜿蜒着挂在令狐谦苍白的唇角,触目惊心。
“母后,您真是朕的好母后啊,哈哈”令狐谦笑声凄厉,含着悲苦怆然泪下:“朕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要这样对待朕!为什么?!”
“事已至此,皇上请回吧。”萧太后不愿再多说,身子累到如坠千斤,可是心却更累:“不管皇上怎么想,哀家心意已定。这也是哀家最后一次见皇上,请皇上自己保重。日后就是哀家去了,皇上也不必来,春姑自会料理一切。”顿了顿萧太后的声音深深的沉了下去,听起来几乎耗尽了她一生的力气:“我萧戚芳会去我该去的地方,不会葬入你们令狐家的皇陵”
令狐谦失了魂般的喃喃:“朕这几年,一刻不敢懈怠,唯恐辜负了母后您的信任朕不过是想留下一个女人,太后这都容不下么这是在报复朕的忘恩”
“够了皇上,”萧太后猛的转身,制止了他的继续:“哀家不想听了。你还记不记得,上次答应哀家的话,”萧太后身子一晃,扶住了角柜:“希望不管发生什么事,皇上都能记得,你是南楚的帝王。”
南楚的帝王?
令狐谦看着萧太后离开,直至身影消失在重重的回廊宫门后,渐渐的笑至不可遏制,靠着软榻的边缘就跌坐了下去。
帝王,是呵,他令狐谦是强大无惧号令天下的南楚帝王
万慈宫里低低的响起放肆的笑声。那笑声由小及大,笑尽天下可笑之事般停不下来,和着呜咽的风声,久久盘旋在低气压的宫殿上方
作者有话要说: 转折点,意外有木有,嘎嘎~~~~~
☆、已成定局
淇澜一进城门,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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