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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灵异]非君莫属-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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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又围着楼走了两圈,来至正北,顺着石基而上,手在石象上摸了两把,窗根下缓缓升起一道楼梯,与马道相似。与颜渊对视一眼,白玉堂打头而入,没走几步,前面堵了一扇铁门。端详半天,并无特别之处,白玉堂举起画影将门推开一条缝。
内里与外边机关遍布八卦布局不同,空荡荡的一层只在中间放置了一个被黑色幕布罩起来的巨大物件。
颜渊快白玉堂一步扯下幕布,身体紧绷,准备好了面对其下暴射的暗器,却是一只铁笼。
“石虎!”
铁笼内卧着一只石虎,两人看了半天,猜测能用来困展昭的想必就是展昭的虎爹。
“墙上这些道符,还有地上奇怪的花纹,看来这是一个锁妖阵。”颜渊起身打量四周。
白玉堂蹲□看着石像,心里莫名的悲凉:“石虎山上的虎妖,或许只剩你了。倘若猫儿知晓,不知怎生心伤。”
“如何将其带走?”白玉堂看着自家师父,“我记得猫儿说过,它在夜间可以变成真虎。”
颜渊沉吟:“看来需破坏这个所谓的锁妖阵。”
白玉堂扶额:“我懂机关阵法,却不懂这道术布阵。”
还没商量出个结果,忽听铁门一响,走进来一人,看见颜白二人,大喝一声:“什么人?病太岁张华在此,咿呀呀,吃我一刀!”抡起胳膊砍将上来。
张华见白玉堂是个小白脸,以为好欺负,直冲他而去,白玉堂也不招架,将身一闪,这一刀便落了空。惯性使然,张华往前一扑,白玉堂就势回身一脚,正踹在他屁股上。张华重心不稳,一头撞上当中铁笼,刀已落地。
颜渊已自楼外回来,说道:“只他一人。”
白玉堂不紧不慢地捡起地上大刀,入手颇沉,心道这人武功不怎么样倒是一身好力气,使得动如此笨刀。他哪里知道张华就是个靠关系混进来的三脚猫,冲霄楼里关着石虎,外有机关内有阵法,平时连个人影都没有,他乐得逍遥,才刚去撒泡尿的功夫,就被人闯了进来。见是一老一小白脸,就生了轻视之意,自己提了充面子用的笨刀扑将上来。可惜刀太沉,往前扑的那一下,就是被刀带得站不稳所致。
把刀架在张华脖子上,白玉堂冷着脸道:“我问你话,你若说一句假话,便叫你身首异处!”
张华忙要点头,却被大刀挡住,不敢乱动:“小的一定什么都说!”
“怎样才能使这只石虎变成真虎?”
“什么真虎假虎的,小的一概不知啊……”
将刀往下一压,张华脖子上登时现出一条血痕,白玉堂冷笑道:“你再说一句假话,爷爷可就管不住自个的手了!”
“这都是季先生弄的,小的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负责看门。”看白玉堂眼神变得凌厉,忙又道,“季先生每次来都会带一只活鸡,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石头变活了,好取虎血。然后我就把这里收拾收拾,用死鸡炖汤……”
用活物么?
白玉堂想不明白,继续问道:“你可知展昭在何处?”
“什么展昭?”
盯着张华的眼睛,白玉堂确信他未说谎,季高视展昭如珍宝,必会好好收藏,展昭的下落并不是他这种小角色能知晓的。
一晚上愁绪不展,白玉堂觉得心力疲惫,从展昭失踪到现在已经二十一天,要不是能确信展昭还活着,他觉得自己一定会游走在崩溃边缘。
张华转着眼珠子,偷偷瞄着白玉堂似乎神游物外苍白的脸,那厢的老头在专心研究墙上的道符,似乎是个逃跑的好时机。正欲离去,一抬头看见自己的刀被白衣人握在手里,心有不甘,这把刀花了他三两多银子,用精钢打造的呢,丢了实在可惜。门口不远,抢了刀,应该跑得出去……
不自量力的某小角色忽然跳起,一掌击在白玉堂手腕上,不把他当根菜而神游的某人下意识丢开手,笨刀直直一落,被张华双手抱住就往外跑。可惜白玉堂的反应远比他想象的要快很多,长腿一伸,张华被绊了一下,摔倒在地,致命的是笨刀一松刀锋向下正掉在他脖子上,刀沉也有刀沉的好处,笨刀自己就把人杀了。
白玉堂往后一跃,避开那人颈间满溅的鲜血,暗道兵刃沉了也真有趣,杀人真能省劲儿。
颜渊听见动静,忙回头来看,一时眼睛瞪得老大。
白玉堂何曾见过自家师父如此吃惊模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铁笼内石虎渐渐起了变化——石胎慢慢脱落,虎身显出斑斓的色彩——原来张华的血无意中溅到了铁栏内,终于明白季高为何每次要带一只活鸡来。
石虎晃晃脑袋,想站起来,却是腿上无力,白玉堂这才发现它的前足尽是淋淋的伤口。
“你……”白玉堂忽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它。
石虎放弃站起身,一双虎目平静地盯着来人,看到白衣人手中的画影时,忽然低吼起来。
忙将画影平举到胸前,白玉堂蹲□道:“这是你送与我的,我是展昭的朋友。”想到石虎未必知道展昭这个名字,“就是黑猫妖的朋友,我七岁那年你……”
“我记得。”
白玉堂瞪大眼:“你会说话?”怎么一只只老虎都成了精?
“我已能幻化人形,只是这里锁妖阵未破,活血只能让我恢复虎形。”
“我如何救你出去?”白玉堂问道。
石虎不答,反是问道:“你可曾打探到小虎的下落?”
“小虎?”白玉堂立即反应过来这是石虎对展昭的称呼,摇了摇头,“我先救你出去。”说着抽出画影,欲砍断铁笼。
“不用!”石虎阻止,“阵法不破,我便离不开此处。他们要用我的血画符困住小虎,所以我暂时无碍。白玉堂,你可知我将画影交给你的用意?画影是当年封印石虎山的晚来真人所留,真人言说此剑可交予守护灵草之人。小虎带你来时,我看到了你与灵草产生的共鸣,注定此剑非你莫属。”
“灵草?什么灵草?”
“那是小虎的……”
“不好,有人来了!”一直在门口守望的颜渊忽然发出警示。
白玉堂知道这次带不走石虎,只得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一定!”
拖出张华尸体扔进深丛中,掩盖了一下痕迹,出了冲霄楼,已是三更时分,果见远处火把明亮,飞速向这边移动。师徒二人不敢耽搁,依着阵法从木墙转了出去。
刚出了冲霄楼,忽听远处有人大喊一句“在南边”,火把前进的方向立时转向相反方向。
这些侍卫,师徒二人还不放在眼里,但如今还未打探到展昭的下落,能不发生正面冲突总是好的。二人趁机向府墙外奔去,刚要翻墙,忽闻耳畔强风刮过,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被人扔出墙外。
站在墙头,蓝袍飘扬的师祖挥手让二人先走,静等片刻,一只黑猫冲破夜色跃上他的肩膀。师祖摸摸黑猫的脑袋,正要离去,忽然看见暗处有人用火石击刀,铿锵磕了三下,不由顿脚。
暗处走出一个身材魁梧、气势威严的中年人,恭敬地向师祖弯身行大礼,打出一张纸柬,随即转身消失在了黑暗里。
********************
留风坡。
“猫儿也在冲霄楼?”白玉堂瞪大眼,扯住师祖的衣袖。
师祖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坐下,手里捏着一张纸柬:“这是你大师伯传来的消息。”
“雷师兄?”颜渊接道,“那人是雷师兄?”
师祖点头。
昨晚用火石击刀之人正是师祖收的大弟子雷星河,多年不曾听闻他的消息,如今却出现在襄阳王府。
“他是否值得相信?”坐在鱼鱼头上的黑猫盈袖问道。
“不管怎样,我都得再探冲霄!”白玉堂激动地站起身,终于探得展昭的所在,已经失去那人二十一天行踪的他如何能冷静。
盈袖冷哼一声:“如果展昭也被锁妖阵所困,你如何救他?锁妖阵不比寻常的困妖阵,与你们无甚影响,但不破阵法强行带离只会让我们魂飞魄散!更何况小昭还被符阵所镇!”
白玉堂头脑一下子清醒起来。
师祖想起什么似的看着盈袖:“猫妖是不是有九条命?”
盈袖沉默,半晌道:“猫妖能化成人形,必须经历九尾的修炼过程,自然是有九条命。猫妖的妖化形态看不出尾巴多少,但是元神却显示了尾数,一尾一命。黑猫是猫种族中最善于通灵的,得天独厚的条件未必是福。”想起修炼的种种,盈袖眨眨眼,压下心底的辛酸,“展昭却不一样,他没有经历化尾的过程,出生时就能修成人形,看似拥有令其他妖类艳羡的千年妖力,却偏偏没有九命,他的元神只有一条尾巴!我第一次见他时,就看到了,他还不会隐藏代表命数的元神。没有修炼,但却妖力惊人,好比一个孩童被突然间被塞了数甲子的功力,不用则罢,一旦发动内力,这些功力就会超出他的承受能力。不比其他妖类一点一滴修炼的妖力形成内丹,小昭的妖力一旦被强行开发,越强大就越难控制。所以,我不教他妖法。”天上掉的馅饼,并非那么好享用。
“盈袖姐,你为救猫儿断过一尾,是不是?”白玉堂道,“猫儿三岁那年,你作法帮他恢复人形,爷爷说你用了转命之术。季高刺中猫儿一剑,不是命大,是你为他断了一尾!”
盈袖不语。
“为什么?”白玉堂喃喃,她为何对展昭这么好?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娃娃甘愿丢掉一命?
师祖深深看了一眼黑猫,却只是对白玉堂道:“你说那只石虎提到晚来真人?”
“爷爷认识此人?”
师祖站起身,素来淡然的仙人脾性竟有些激动,背着手边走边喃喃:“某想想……”一时顿住步子,“某想起来了,大概是四十多年前,某曾与他在深山相遇,举杯畅谈三日,这才生了入道之意,某这‘不迟真人’的道号也是因他一句‘晚年入道,为时不迟’。之后他又赠某一颗异果,这才有了能看出妖怪的‘命门瞳’。”
“那晚来真人后来去了哪里?”颜渊第一次听自家老爹说起此事。
师祖神情里透着怀念的悠远:“某不曾再见过他,或许登了仙界,或许埋骨深山,或许如某这般老而不死。当年他倒是极其热衷于仙草灵药,终年隐迹于仙山雾野。封印石虎山,守护灵草,倒是他的行径。说到画影,无怪某总觉得眼熟,仔细想想,似乎是晚来的随身兵器。”
白玉堂现在的心思不在这些久远之事上,打断师祖的悠思,急切道:“今次这锁妖阵怎么破?”
师祖微微一笑:“某来破。”
这些年,师祖不仅研习妖类的修炼之法,更是专注于各种除妖阵法道术的破解之道。既然收了猫妖展昭为徒,保他一世安乐便是师祖的心愿。他对展昭的疼爱,一点不亚于对颜渊和玉堂的疼惜。
夜幕再次降临时,祖孙三人二探冲霄楼。
尽管预料到冲霄楼此次必会加强防范,但是以三人的能力,纵使他加强十倍兵力守护,三人想悄无声息潜入冲霄楼也是轻松之事。然而超乎预料的是,冲霄楼与第一次所探,大不相同。
白玉堂站在入口处只看了一眼,就浑身紧绷。
这些年他在盈袖的指导下潜心学习机关阵法,如今的造诣便是盈袖也得夸一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所以,他一眼就看出冲霄楼内的机关消息已经开启,接下来的步步都将是惊心。
“一定要踩着我的步子走,一点差错也不能有!”
白玉堂深吸一口气,踏出第一步。
铁笼仍在第一层正中,门口距离它不过一丈,三人却几乎走了半个时辰,只因这一路,白玉堂不为躲避机关,而是为了毁掉机关消息。满地都是折断的弓弩、毒箭、锁链、飞镖,看似凶险的暗器,在颜氏父子的掠阵下,根本不用白玉堂操心。
机关已破,接下来却是锁妖阵了。
师祖四下看看,不由赞叹:“这个季高倒是道行高深,这个法阵竟是几近完美。”
“可能破解?”心急的白某人四处探看,想找到二楼去的通道。猫儿在这楼上的话,估计得往上走。
“自是能够。”师祖来回探看一番,自怀里取出八卦盘,定好方位,席地而坐,做了一系列白玉堂看不懂的动作后,忽地指如莲花,神棍模样地喊了声“破”!然后拍拍屁股站起身。
“完了?”白玉堂目瞪口呆。
“嗯。”师祖淡定一点头,来至铁笼前随手一挥,精钢打制的铁笼齐根斩断。
百年的功力果然非同凡响。
白玉堂默默收回欲砍铁笼的画影,上前扶起已变成人形的石虎,他未来的爹爹大人。
石虎神情萎顿,处于半昏迷状态,把人交给颜渊,白玉堂按按画影:“老头,你带他先走,我和爷爷去找猫儿。”
颜渊摊手:“没你领路,怎出的去?”
“我来领路!”
三人看向门口,一人背刀逆光而站,满面胡须,只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大师兄!”
雷星河上前一步双膝跪地:“徒儿拜见师尊。”
师祖将其托起,心有疑惑:“你怎会在此?”
雷星河道:“星河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孤儿,却在无意中得知自己尚有亲人在世,如今我已认祖归宗,本名涂善,蒙天子擢用,封为一品骠骑大将军。”
师祖脸色一变:“你莫不是襄阳王的党羽?”
雷星河,或者说是涂善大惊,忙道:“师尊勿要误会!”
师祖盯着他的眼睛仔细看了半天,挥挥手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带他二人离去,为师还有要事。”
雷星河被他看得浑身紧绷,见他挥手才偷偷舒了一口气,说道:“小师弟亦被关押在此处,具体方位却是不知。这楼中有一处极厉害的机关,师尊万勿大意。”当下与颜渊扶着石虎离去。
冲霄楼,一十七层,机关密布,恰如天罗地网,但对机关术大成的白玉堂和泰山北斗级的武学宗师颜生而言,一切不过而已。
站在顶层,白玉堂一脚踹碎了一个几案,已经被毁了大半机关的冲霄楼内,莫说人影,连根猫毛都看不见!
“他在这里!他在!”白玉堂双目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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