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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中国病人by南渡-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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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羽就这么静默地坐在那里,神态举止与常人无异,只要他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他是个高功能反社会人士。
齐羽其人,真正的可怕之处在于,他的想法每一刻都在变,你永远都不要妄想去猜透他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也许这一刻他还好好地坐在这里,下一刻就突然兴起把你干掉了。
他和吴邪一样,都是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如果打个比方来说,吴邪的世界安静无害,间或点缀着一些可以称之为光明的闪光小东西。那么齐羽的精神世界大概就是贝克辛斯基的死亡油画,神秘吊诡,匪夷所思的同时有它的合理性,又极端得只有非生即死两种答案。你不得不做出选择,即使你拒绝,他也会替你做出选择。
这回齐羽到来,除了让张起灵半梦半醒之间在他嘴里爽了一炮之外,还为他们带来了新的线索。
齐羽对张起灵说:“我知道是谁要杀你。”
印象中齐羽说话的次数寥寥可数,过往匆忙的数次交锋,打起架来那股拼命三郎的架势倒是令张起灵印象深刻,差劲的身手,不要命的疯劲。所以当此时齐羽坐下来好好说话,还真让人颇不适应。
不过他好像忘记了,就是这张说话的嘴巴,不久前才被他操过。
理当觉得尴尬,但是张起灵此人可能天生与这些常人的情绪绝缘。齐羽更是浑然不觉,构成他世界的,从来就不包括羞愧二字。
这下齐羽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语惊四座。
撇开他怎么会知道幕后黑手是谁这件事,真正令人细思恐极的是,齐羽不是吴邪,那么他怎会知道张起灵被买凶追杀的事。
胖子和张起灵都觉察到这一逻辑上的矛盾之处,心中也各有猜测。如果说一直以来齐羽并未沉睡,都在暗中窥探的话,显然情势对吴邪是大大的不利。
“不止这些,我还知道很多事。我敢保证,都是你想知道的事。”齐羽用吴邪的声音吴邪的脸和他谈起了条件,张起灵心里生出一股怪异的感觉。
“作为条件,你们要帮我逃走。”
“带我走。”浑身赤裸的少年,手从笼子的缝隙间艰难地伸出来,拽住他的衣摆,仰起的脸上满是令人无法直视的乞求,希望和绝望交织,好像此刻手中抓着的,就是他全部的世界。
毫无逻辑的画面像一把利剑劈开张起灵的大脑,他脑子一疼,也不由得恍惚了一下。闪回的画面中,少年的脸与眼前吴邪雷同的面容渐渐重叠,吻合。
记忆闪回,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在他身上——如果那的确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事实上此时张起灵自己也已混乱得分不清,那究竟是不是几时梦见,或者根本是他凭空臆造出来的场景了。
“我以为你很期待看到我死。”
张起灵的话让齐羽眼神又一次变得迷茫。
齐羽不是变态,他杀人并不是为了取乐,杀人这件事之于他甚至可以说是无聊的,本身缺少生死观念的人,可以无动于衷地结束一条生命,不需要每次都为自己建设一个足够充分的理由。作为他唯一一个因恨而想杀掉的人,张起灵却总是让他困惑。
他所无法忍受的,遭受这个男人背叛的往事根植在记忆中,不管对方是否已经忘记。
之前齐羽认为只要张起灵死掉就会让他觉得高兴,现在却发觉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等我想明白了,也许我会告诉你。”
果断的张起灵很少会对一件事感觉不确定,齐羽就是他的例外,因为他至今无法说出齐羽对他究竟抱着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那种恨并不纯粹,里面似乎还掺杂着一些其他什么暧昧不明的东西,说不清楚,又不像是爱意,那种当他望住吴邪,抱着吴邪时都能感觉到的强烈爱意。
比如晚上睡觉时齐羽会溜过来爬上他的床,张起灵绝不怀疑他可能随时从身后掏出一把匕首刺过来,但他真的就是过来睡觉而已。
这种感觉就像雷电交加的天空,你已做好了准备迎接一场倾盆的雨,结果却什么都没有等来。
张起灵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等来,他等来的是一只直接跳到怀里的猫。强行抬起他的手臂,弓着身子窝进来,再替他自己扣下手臂变成一个怀抱。很少有人能把这一系列动作做得如此自然,齐羽缩在里面,低着脑袋看不见。
自我,傲慢,从行为到睡姿,都像不成熟的小孩。
“不是我说你,娶妻当娶吴天真,多活泼可爱啊!吉祥物似的看着就乐呵,这位齐小爷还真不是一般爷们儿消受得起的。”嘴欠调戏齐羽又一次吃瘪时,胖子痛心疾首地向张起灵发出控诉,自然遭到张起灵的无视和来自潘子“你活该”的眼神。
齐羽绝不是一个相处起来使人感觉愉快的对象,这一点多年前胖子就深有体会,而这两天等于把过去不堪回首的日子重复过了一遍。身边有这么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像个不定时炸弹,时刻提防被算计的感觉真叫心力交瘁,才加倍怀念起吴邪的好来。
与他们猜测的都不同,齐羽看来的确不知道吴邪的存在。由于出现不规律,他的记忆都是非线性的。
如果说张起灵的记忆体目前是一片白茫茫大地好干净的话,齐羽的记忆就是一副胡乱拼凑的拼图,不成形、无意义的图案。尽管脑中常常不明原因地出现很多显然不属于他的记忆片段,但他并不在意这些。
21。
夜半,室外有火光跳动。
张起灵过去一看,齐羽背对他在烧东西。他认得那团正在冒火的残骸,是吴邪的笔记。
没等他走过去,对方先一步转过脸来,看见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去,继续看火焰燃烧。
张起灵认出来,喊他:“吴邪。”
不知道几时变回来的吴邪反常缄默,大半个侧面隐没在阴影里,张起灵候在一侧不语。
“他早晚会发现我。”
没头没尾一句话,张起灵居然听懂了。吴邪销毁所有能表明“吴邪”存在过的证据,也是害怕被齐羽察觉。
吴邪貌似洒脱,浑不在意地笑笑:“其实每次跟你说话,总担心这会不会就是最后一句。”
张起灵注视着他。
“小哥,要是哪天我回不来了,千万不要太想我啊!”吴邪说话时带有江浙一带的口音,这样的夜里听来低低柔柔,有点好听,“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去查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起灵点头,“嗯。”
张起灵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想一件事上,如果吴邪丢了,那么他会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为止。
火光渐止,周遭黯淡下来,归于沉寂。
作为现役军人的胖潘二人,是要接受军队年审的。
审核包括两大部分,一是对国家忠诚度的考察,二是检查军人的精神状况。事实上,每年都有不少像他们这样的特种兵被组织判定为精神状况异常,不再适合继续担任此项职务。
譬如当年的张起灵,只不过他太过出众的才能使得当时的上级舍不得放手,而他本人也拒绝退役。才终致在一次尼泊尔境内弹压武装动乱的行动中酿成了大祸,几乎送命,也丧失了全部的记忆。
隔了一张茶几对面的眼镜兄从他进门起就端着一脸便秘的微笑,胖子移开了视线尽量不去看他,他不喜欢这人,假惺惺的。不过即便厌恶,也免不了每年都要打交道,因为这个人是专门负责特种兵心理疏导的医生,奇的是大家都管他叫凉师爷,不知由头。
特种部队的选拔是严苛的,对特种兵的各项审核也是匪夷所思的。胖子不知道最初想出性取向这一项的人到底是什么心态,总而言之是脑子缺钙。
老实说他们这行出同志率奇高,胖子自己虽是个直男,却见过不少身边的实例,就他所知身边很多人都曾与队友发生过关系,但并不是每一个和同性上过床的都是真正的gay。像他们这样的,整天居无定所,想要踏踏实实处一段长久的关系,注定只能是空想。可他们也是人,也会在某个时刻突然被寂寞侵袭,需要排遣。
胖子始终以为,这种关系与爱无关,都他娘是空虚惹的祸。
所以他不认为张起灵是真的同性恋,根本想象不出他与人你侬我侬的情景,尽管在奸情败露之前胖子也从没想过张起灵这样的人竟然也会跟人上床。
当然与寂寞就更无关了,张起灵不是随便放纵情绪的人,更多是因为他看起来实在与这世上的任何事情都无关。
张起灵这个人,给人的感觉概括起来就是不像人,不接地气,反而像个敬业和专业的作战机器,做每一件事情都带有很强的目的性。他不会做无聊的事——成为胖子心中早已根深蒂固的印象。
脑子里面东想西想的,凉师爷早看出胖子他心不在焉,也不准备继续下去了,笔一搁,就此结束了这场谈话。
离开凉师爷那儿,胖子肚饿,拐道去吃酿皮。在店堂里稀里呼噜消灭了三碗,一抹嘴又包了四份外带。腆着肚子拎着袋子晃荡晃荡,回到暂住的民居,还没进楼门,就迎面撞上一身穿快递公司工作服的年轻人从里面出来,正巧和胖子擦肩而过。
胖子抚着肚子打了个饱嗝,忽然顺手就向那人的脖子劈去。
胖子出手的速度从来与他的体型成反比,何况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快的出手,任何一个无防备的人都会被他击倒。令人震惊的是,看似瘦弱的快递小哥身手居然一点也不比胖子慢,一个偏身躲过他的偷袭,胖子自有后招,像是算准了他后撤的方向,拳头如影随形地追过去。两人眼神一交汇,年轻人也不恋战,勉强硬挨下胖子一拳,忍痛就势逃了。
那人跟兔子似的逃得飞快,胖子往前追了两步,立刻调转方向,三步并两步蹬蹬蹬往楼上跑去。
如果你细细去查,就会发现几乎全国的各个重要城市都有这样的一些民居,定时缴纳水电煤,却空关着长年无人居住。这些其实都是军队财产,方便他们这种特殊人员出外勤时作为落脚点。
可想而知,一个快递员出现在这里,是多么的突兀不合逻辑。
当然胖子也不能肯定其他人会不会突然心血来潮上网买个东西什么的,也许人家真的只是个送快递的。因而最初出手纯属试探,可对方的反应和之后的一系列举动等于直接落实了他心中的怀疑。
胖子奔到门前,将门附近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遍,连锁眼都不放过,没有发现异常,才打消了诸如门一开就把人炸得四分五裂的想象。
但那个年轻人既然来了,就一定做过些什么。胖子再次扩大搜索范围,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这一片都是老楼,整栋楼带有明显的上世纪八十年代建筑风格,楼道窄小昏暗,墙皮斑驳,水泥地的墙角堆放着不少灰扑扑的杂物。每家每户门外还钉着最早流行订牛奶的时候安装的那种铁皮箱子,他们现在住的这家门外也有,显然已经弃之不用很久了,上面遍布铁锈和灰尘。
现在半开半合的箱盖上面,留着一个明显的手印。
胖子谨慎地附耳过去听了一会,确定里面没有异动,才拉开箱子,看到里面多出来的东西。
那是一卷老式录像带。
录像带摆在桌上,四人围坐一圈。
胖子抽烟,吴邪抽烟,潘子见这阵仗一个没忍住也点烟抽了起来,一屋子烟熏雾绕里张起灵对着黑色的录像带沉默,沉默。
无论是录像带也好,其他东西也好,既然能被送到他们手里,只说明了一点,至少有一方掌握了他们的行踪。对方是敌是友并不重要,被人暗中窥伺的感觉确是大家都不喜欢的。
这里有四个人,录像带没有指名是给谁的,带子上也没有说明里面内容的标注,关于这卷带子的全部信息,就只有标签上的一个日期。
(二十三)1992。3~1992。5
吴邪注意到日期前那个数字,应该是归类整理时给编上的序号,那么相同类型的录像带一定不止这一盘。
“得,甭管这是恐怖片啊还是三级片儿,总不见得还真能有个女鬼从电视机里爬出来,就算有,胖爷也给她拿下喽。”
潘子指出关键:“我看这东西有点年头了,型号什么一概不知道,现在市面上哪去找匹配的机子?”
“NV-M9500。”
就在胖子和潘子的交谈声中吴邪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瞬间两人都噤声,张起灵也难得收回视线望向吴邪。
这种摄像机产于八十年代初,由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嘴巴里报出来都不足为奇,唯独吴邪——八十年代生人的他那时才多大?
气氛骤然变得诡异,胖子看他的眼神复杂,吴邪有所警觉,却不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惊世骇俗之语,完全没有察觉他话语里的逻辑有什么不对。
吴邪的面色突然紧张起来,压低了声音问他们:“我背后……有什么?”
胖子脸上表情一松,至少能确定,这个样子的,绝对不会是齐羽。
按照吴邪说的型号,费了点功夫,潘子从旧货市场淘到一台匹配的老式家用录像机,个头还不小。
搬回来接上了,几个大男人像第一次看毛片的愣头青似的围着电视机,带着忐忑而期待的心情,按下播放的开关。
屏幕里雪花哔啵乱跳,发出不详的沙沙声,这样的待机画面总让人产生一些不好的联想。
冗长的等待之后,画面抽搐了几下,镜头里跳出一幅静止的画面。
画面是黑白的,颗粒感非常重,记录的是一个房间。从拍摄的角度可以推断摄像机的位置,应该是搁在某个书架之类的地方。
整个房间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屋子很空,就镜头范围之内没有任何家具,诡异感的源头就是画面中央的一个铁笼。
笼子的大小十分尴尬,用来装大型犬的话嫌大,可是再要大一号的猛兽却是装不下的。
或者说,能装下,但被关在里面的野兽一定会束手束脚非常难受。
这样一个铁笼,被放置在这里,还被全程监控,会有什么用途?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屏幕里始终维持着这个画面,如果不是屏幕下方提示时间一分一秒还在持续流动,他们简直就要以为卡带了。
就在胖子和吴邪都失去耐心差不多要上去按快进时,早已看得生厌的笼子里就这样凭空出现了一个人。
最初的惊吓平复之后,大脑重归理性,正常运作。大活人当然不可能凭空出现,唯一的可能是这盘带子已经被剪辑过了,他们看到的,应该是跳接后的画面。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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