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斑泉]阴阳师兄控手札-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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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陪我看整个世界到厌倦，可你就是我的整个世界呀……
轻柔地将怀里的人放回床上，他细致地替死去的少年整理好衣裳，将凌乱了的黑发梳理好，流泪的脸上露出笑容，“捉迷藏我可不会输的，我一定会抓到你的——”他无声地轻唤着那个名字，扭头走得决然。
刹那低声对火核打了个招呼便先走了，火核也随之离开，泉奈虽然已经辞世，留下的事情却不少，这段时间他们可有得忙。
“……宇智波泉奈死了呀。”
宽大的黑色衣袖一甩，一个身影毫不忌讳地坐在了病床边，黑发黑眸，那容貌竟与床上已死的少年一模一样。
“荻野娜娜死了，宇智波泉奈也死了，那我是谁呢？”他看着那具身体微笑着自问自答，唇角的弧度邪魅冷漠，“嘛，这还真是无聊的问题呢……本君，可是黑魔君呀！”





第121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念往生
作为宇智波一族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泉奈的死讯根本不可能瞒住千手一族，很快，他身死的情报摆上了柱间桌面。
柱间叹了口气，在得知扉间独自离开家族后担忧地站起身来。
就像所希望的一样，泉奈终于死去了，但心里并没有任何轻松的感觉，只觉得浑身都像坠入了冰河中，从里冷到外。扉间呆呆地站在留下术式的树边，他仍清楚地记得与泉奈在一起的每一秒，清楚记得他肌肤的触感和唇瓣的温度——可也只能是记得了！
有关你的一切，我只剩下回忆。
“……千手扉间。”
如死水一般没有波澜的声音突然响起，扉间一惊，在这里站了这么久　，自己都没有发现有人接近，来人的实力竟有如此之高吗？！
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宇智波曾有过一面之缘，戴着遮住右脸的面具，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极了宇智波的那些暗卫——事实上扉间猜对了，宇智波刹那面瘫着脸看着扉间，语气没有任何波动，“我是泉奈大人的暗卫，奉大人遗愿在此等候你。”
“泉奈的……遗愿？”
低低重复着刹那的话，扉间有些恍神，而刹那继续语气平平道：“主人已经入葬，他生前有所遗命，令我转交遗物。”他松开手，一抹红色闪过，定睛看去，一枚六棱柱晶体挂在一条红绳上晃晃悠悠。
那晶柱乍一看如血艳红，再一细看才看得出，那红色竟是灌注其中的。
扉间心里一突。
“主人将眼睛移植给族长大人了，他希望自己能够继续看见这个世界，他说就算死去了，他也想看见你所追求着的理想中的那个世界。”上前将绳坠交到扉间手里，刹那道，“这是那天主人没来得及交给你的，他说他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他说完，微微欠身，转身走得潇洒。
掌心的坠子冰冷坚硬，紧紧握住，硌得掌心钝疼钝疼的。
恍惚之间仿佛听到了那少年温柔的声音，轻柔干净，如天际飘落的第一片初雪。
那个天真的他、善良的他、纯净的他，一颦一笑，一语一行——还有溅了自己满身的鲜血，以及滴落手背烧灼心脏的绝望的泪。
死死抓住系着红绳的六棱柱晶体，铮铮硬汉终于泣不成声。
回忆斑驳，葬送了所爱之后他独剩一人还在，孑然一身，永无救赎。
树叶轻轻地摇曳出沙沙的声响。
藏身暗处的柱间也悲伤地闭上了眼睛。
看着最后一场戏拉上帷幕，穿着黑色狩衣的青年收起纯黑的伞，伞在手中轻轻转个圈变成了绘着月下芙蓉的五骨蝙蝠扇。
“嘛，真不愧是Nana导演的戏呢，这个人只怕就是到死也对宇智波下不了死手了？”青年扇面掩嘴轻轻地笑，语气虽颇多同情，神色却高傲，一双黑眸里更是不见分毫感情。
泉奈同样身着黑色狩衣，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他没这么简单，不过只要他活着时没有亲手毁了宇智波就足够了。”
“说这种无所谓的话，Nana莫不是被雪女一族带坏了？”青年轻笑，而泉奈冷冷挑起了嘴角，“本君可不是雪女。”
“别拿本君和雪女相提并论，她们血管里流的至少还是血，而本君……血管里流的只怕都是冰渣。”
闻言，青年朗声大笑起来，文雅地一合扇，“那么按照约定，现在跟我一起走吧。”
“……嗄。”
淡漠地看一眼痛哭的扉间，泉奈转身，不见些许留恋。
虽说刹那口口声声告诉扉间说泉奈已入葬，但事实上泉奈的遗体并没有入土为安。遵照他生前留言，丧礼过后便将他遗体火化了，而收敛好的骨灰则被交付给了作为未亡人的弥亚。
昔日的少女如今已是人妇，当斑亲手点燃火焰时，火光照亮了她苍白的脸，她终于支撑不住昏厥了过去。
斑视若无睹，火光映照着他的脸，血色眼眸所注视着的，似乎已穿透了三界。
“……我一定能抓到你的。”
他低低地自言自语着，认真的模样就像是那个人正笑盈盈站在他面前一般。
敛骨、封盒，将一个储物卷轴放进骨灰盒一并封起，斑摩挲着盒身，嘴角噙着温柔至极的微笑，却越叫人毛骨悚然。
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将一直不敢送出的礼物放在你手中。
而在此之前，我要缔造一个你所希望却还没来得及看见的世界。
然后，一定抓住你。
——你、等我。





第122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命轮转动
宇智波泉奈的死亡给宇智波一族带来了不小的动荡，泉奈初殇，族长无心战事，各方战况告急，陆陆续续的，不断有人投降于千手一族，而在头七过后，一切终于迎来了转变。
摆在桌面的休战协议书被风翻动。
议事堂寂静一片。
斑的决意已定，没有人再提出异议。
会议在沉闷中散去。
曾追随着泉奈的家族干部们终于别无选择地站在了斑的身后，在这份无可奈何的背后，他们心里也隐隐藏着希望，而这个希望依旧来自于已经逝去的泉奈——遵循着斑的选择，那家族是否就真的会拥有截然不同的安宁未来？
火核留到了最后，虽然他并不反对在千手一族的休战协议书送来后斑仍向千手柱间挑战，但还有一些事情他必须向斑问清楚，这毕竟攸关家族存亡。
泉奈的死同样带走了斑，现在活着的只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而属于泉奈的那个宇智波斑也已经死去。
身为泉奈党羽中坚力量的火核不免担忧，无论是从家族还是从泉奈的角度而言，他都不希望看到斑会丧失理智一时冲动做出追悔莫及的蠢事。泉奈的牺牲是为了给斑新的力量与光明，但同时也是为了给家族引领一个安宁的未来，无论如何，火核都希望着，斑能用泉奈所留下的眼睛，去看着泉奈所希望看到的世界。
但斑显然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到心里，他已有自己的打算，无论谁都无法动摇。
在这个世界上我再也找不到你，那么我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义又究竟是什么呢？
你说要陪我看这个世界直到厌倦，可没有你的这个世界我多待一秒都觉无趣。
只是我如果现在去找你，一定会被你生气地赶回来吧？
在抓住你之前，我一定给你一个安宁的世界，这样我才能放心地将你找回来，不会再害怕你会又一次离我远去。
泉奈，有你在，我才会真正活着。
宇智波也好，千手也罢，你的选择，才是我未来的道路。
须佐能乎的出现仍是给柱间带来了不小的压力，也同时让一旁观战的人看得心惊肉颤。
持续了一天一夜的战斗终于结束，结局大概并算不得两败俱伤，或者说这场战斗中双方大概也并没有真正用上全力。
斑望天躺在地上，明艳的红眸黯淡失泽。
在这一天一夜的打斗里，他挥霍着自己的瞳力，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如它名字一般具有着永恒光明，可对斑而已，也只是对泉奈唯一的凭吊，用这双眼睛的力量战斗，他会有着泉奈就在自己身边的错觉。
——可他还是输了，还是说……他和泉奈都输了呢？
当前的大战对柱间的消耗也是极大的，他蹲在斑身边喘息着，想要劝说，可斑穿透天际望向另一个世界的目光让他一时无法组织语言。
但扉间并不认为和斑之间有什么好说的，只有这个人死了，来自宇智波的威胁才会消除，这一切才会结束——
“宇智波斑，结束了。”
结束了。
早该结束了。
在四年前就该结束了的。
斑突然觉得很可笑，早在四年前他就不该放过这个人的。
如果那个晚上自己没有被泉奈哀求放过了他，是不是以后的事也不会发生，是不是泉奈也还会在我身边？
四年前你为了救他险些殒命于我手中，四年后他却亲手推你入了死路——泉奈，你何其不值！
冰冷的刀锋能晃花人眼，只是斑并不觉得可怕，反正宇智波一族已经代管给了火核等人，自己就算在这里死去也无所谓。他甚至有些期待，这一刀下来，是不是我就能够来见你了呢？
旁人自然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可柱间也不会眼见斑在自己面前被杀，他喝止了扉间，再度向斑提出了邀请。
斑一脸淡漠，柱间说的的确是他所追求的，可比起泉奈而言，理想又算得了什么？只有泉奈才是自己的全部，理想也好，生命也好，就算放弃所有的所有，只要那个人还在身边，世界便是晴朗，只要那个人还在——可你闭上了眼，独留我孤身在此，彷徨无依。
见斑不为所动，扉间又一门心思想找机会干掉斑，柱间终于迫不得已祭出了杀手锏——“斑，难道你不想代替你弟弟去看到一个属于我们的和平的家园吗？以你弟弟的性格，他是会希望你能够自由活着去追求你所心怀的理想的啊！”
不得不说柱间的打击面是广的，把泉奈的名字一搬出来，斑和扉间的气息都出现了一丝波动，两人不约而同沉寂了。
半晌之后，斑突然轻声笑了起来，笑里的冷意毫不遮掩，“想要我相信你，就拿出你的诚意来吧，千手柱间。”
虽然猜得到斑所谓的“诚意”也许会是很过分的要求，但柱间却没有任何犹豫，“要怎样做……你才会相信我们？”
绯色的眸子闪过一道寒芒，斑看着柱间，一字一字清晰说：“杀了你弟弟，给泉奈报仇。”顿了顿，又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或者，你代替他死？”
风呼啸而过，冷彻心扉。
泉奈打了个寒颤，一旁身着青色羽衣的五六岁小姑娘立刻将抱在怀中的黑色羽织披到了他身上。
拉了拉羽织，泉奈眉间微显倦意，却不准备去休息。他站在金碧辉煌的宫殿台阶上，仰头看着阴沉的天空，脸上出现些许迷茫。
“初空，你道本君……该如何做？”
小姑娘歪了歪头，将身体贴在了泉奈腿边，“公主殿下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虽然律大人很关心您，可是你不是并不快乐吗？”她还是在卵中时就因为七岁的荻野律在青鹭山跪了九天感化了青鹭族长而与还没出生的荻野娜娜签订了庇佑魂契，泉奈对她的感情与其他式神间都大为不同，之后虽因为荻野娜娜身死而随之沉睡，但两者间的关系却没有丝毫生分。她虽是荻野律求来的，却更亲近于作为主人的泉奈，此时说话也是向着泉奈的。
泉奈闻言却是无奈地笑。
如果一切真的能让自己随心所欲，那自己又何须苦恼？
干扰世界运转的法则，他怕自己付不起代价。





第123章　第一百二十章　新的篇章
神之国阴沉了一个星期的乌云密布终于变成了一场瓢泼大雨，泉奈依旧一身黑色狩衣站在宫殿台阶上，天光之下，却没有留下影子。
良久之后，一个身形撑着伞由远及近。
“看样子，Nana已经做出决定了呀……”青年缓步走上台阶，站定在泉奈面前，抬手在泉奈脑门上轻轻一敲，不重，却显得很亲昵。泉奈没有躲闪，黑色的眸古井无澜，“我要他。”随意的三个字，他看似轻佻，眼底的执拗却一闪而过。
荻野律毫不在意这种霸道的态度，他依旧笑得温文尔雅，连撑伞的手都不曾抖动一下，“如果这是你的希望——我所许下的承诺永远不会改变，所以才会斩尽所有束缚回到你身边。”
眸心微微动了动，泉奈唇角轻轻一挑，“我答应你，待我再苏醒，必先听你解释。”
“我的解释已经不重要了。”荻野律莞尔，“Nana不是早就原谅我了吗？”他目光温柔，一如很多年前牵着蹒跚的自己走在樱花道下那个无微不至的兄长。
当年发生的事情仍旧是心里最大的结，就算不再怨恨也依然有着不可消除的委屈和太多的不甘，泉奈勉强笑笑，不再作声。而对荻野律来说，整个真相最好永远不会被知晓，有关荻野这样的日子家最大的秘密也最好永远不会再显于世——他用所有颠覆家族的一切明暗，背负罪恶骂名和憎恨，为的只是给一个人真正的自由。
只要你能够逃脱，娜娜。
“下次，把那个人也真正带给我认识吧！会被Nana认可，那一定是个非常优秀的人呢……”他微笑着伸出手，撑着的黑色的伞上浮现出金色的符文，复杂的符文流转伞面，隐隐透出神圣的气息。
泉奈眨了眨眼睛，微笑了起来。
伸出的手紧握在一起，即将开启一个新的纪元。
就像做梦一样，千手和宇智波终于联手了，再也不用付出惨痛的牺牲了，再也不必让众多的孩子赴死了……
这样的日子，是否就是你所说的和平呢？
这种的日子，是否就是你若想要看见的未来呢？
慢慢走在木叶的街道上，耳边是熙熙攘攘的人声，不知怎么斑突然就想起了多年前他牵着泉奈走在祭典里的情景，可是故人不再，那一场祭典的烟花后，如今唯剩下一串略旧的海红豆手链，却也不再属于自己。
他听下脚步仰头看向天空，瓦蓝瓦蓝的天空上飘着一团团的白云，偶尔一两只雀鸟飞过，给宁静再添了生机。
可内心一点也不觉得满足，越是安宁的生活就越觉得内心空虚得可怕，甚至连怨憎也在悄悄滋生。
为什么这一切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为什么我所最重要的人不能与我共享？为什么所有人都圆满幸福他却早已长眠于人世独自孤苦？为什么我救不了他？为什么我一个人还活着？为什么他就一定就必须死去？——这个不公的世界，为什么我还要热爱着它？！！！
然而阴暗刚刚生出又立刻被掐灭，斑说服着自己，这是泉奈所希望看到的和平结局，这是泉奈没有来得及看到的世界，自己生活在这里，不正是为了代替他看遍这个世界吗？——你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