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很爱很爱作者:风亦飞-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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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布罗狄，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那紧张的语气里透露着无法言喻的忧郁，他以苍白的手紧紧抓住被子，迪斯仿佛可以听见被子那接近被撕裂边缘的痛苦呻吟声。

　　　　阿布罗狄想避开撒加那忧郁的目光，却无法自制，他只觉得自己的思绪渐渐深陷进撒加那一潭深邃不见底的蓝眸中，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病房内散开，不由自主。

　　　　“撒加，穆已经失踪两天了，我们曾尝试过找他，但毫无消息。”

　　　　撒加那俊逸的脸仿佛被旱天雷劈中般，怔忡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啪的一声，他猛然掀开身上的被子，跳下了床，那凌乱的蓝发在他的动作间晃动，一缕缕在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下散开，却无法驱散那森冷的气息。

　　　　迪斯看见撒加那受伤的肩膀因他的大动作而裂开，鲜红的血从衣服里渗了出来，他立刻拉住撒加，关切地叫道：“撒加，你干什么？”

　　　　灼热的阳光从窗外照在他的背脊上，有些刺烈的疼。他那苍白的脸沐浴在倾泻而入的金色丝线下，鲜红的血珠从肩膀渗出来，反射着耀目的红光。

　　　　他慢慢地甩开迪斯的手，蓝色的长发遮住了他的半张脸，但他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所有人耳中。

　　　　“开什么玩笑，难道要我若无其事地躺在病床上养伤，让穆一个人静静地远去？”

　　　　“撒加，你现在受了伤，需要休息……”阿布罗狄刚踏出一步，便停住脚步。他静静地注视着撒加那孤寂的背影，仿佛他和撒加之间有一条无形的分隔线，这条以冷漠疏离高筑而成的分隔线只有穆能跨越。

　　　　不管时光如何流逝，在撒加心中，他最爱的、唯一爱的只有穆。

　　　　不管穆如何退却，他都不会再放开穆的手。他要让穆明白，他的爱，可以不顾一切。为了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了，还有什么害怕失去的？

　　　　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发誓，总有一天要再把穆拥入怀中。

　　　　撒加早已习惯在那栋显眼的白色房子前等待。偶尔，他会以冰凉的手指去按那个让他熟悉不已的门铃，然后表情麻木地静待门里的动静。更多时候，他会静静地站在路灯下，抽一根香烟，在迷朦的烟雾中看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蓝眸里盈满寂寥。

　　　　这天，撒加一如既往地站立在穆的房子前，百无聊赖地静待时光流逝。忽地，一阵惊天动地的刹车声在繁嚣的街道上响起，尖锐得让耳朵刺痛。

　　　　人们在短暂的左顾右盼之后，便一窝蜂地往某个方向跑去。细碎的话语随风飘来，声音中带着事不关己的漠然。

　　　　“有个男孩突然被车撞到，好象快不行了。”

　　　　“真可怜，长得这么俊，他的父母一定很伤心。”

　　　　“我看他是外国人吧？紫色的头发不常见，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

　　　　“傻瓜，那一定是染的。你看过哪一个国家的人是紫色头发的？”

　　　　撒加全身一震，手中的香烟毫无预警地从指尖滑落。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不由自主地往出事地点狂奔而去。

　　　　急促的心跳声淹没了繁嚣的杂言碎语，每跳动一下，他都仿佛被一把尖刀硬生生地刺进心房，尖锐且痛。

　　　　人群在骚动，他们以麻木的表情看着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少年，窃窃私语。撒加的脑海一片狂乱，他忍着肩膀的剧痛，努力挤入人群中。

　　　　红色的血渐渐映入眼帘，那艳丽的色彩沿着长长的紫色头发婉延蜿蜒而上，仿如一朵盛开的鲜花。

　　　　那一瞬间，撒加全身的血仿佛凝固了，突然觉得手指冰冷，几乎虚脱。他用尽全身力气，把目光慢慢往上移，停在那名躺在血泊中的少年的脸上。

　　　　不是穆……不是穆……

　　　　在瞬间的大起大落过后，他的心已被痛楚折磨得几近麻木，无法归回原位。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退出人群，像游魂般移动脚步。忽地，他的眸光在不经意间掠过穆房子前的街灯，一个人影慢慢映入他那疲惫的蓝眸里，白皙的脸，挺直的鼻子，还有含着浅笑的神情，一颦一笑都仿如初见时一样，依然摄人心魂。

　　　　撒加的心仿佛被重捶狠狠击了一下，周围的一切，喧哗声、车鸣声，都仿佛停了下来。他激动地迈步往那个街灯下的紫发青年走去，很小心很小心，生怕眼前的人是幻像，在转眼间消失无踪。

　　　　“是谁？”

　　　　当那清脆的声音掠过耳际的时候，撒加全身一震，瞪大眼睛看着穆，他伸出颤抖的手，慢慢摸上穆的脸，指尖冰凉，他的心也随着指尖的温度慢慢下降，冷如雪。

　　　　终于知道什么叫恐惧。终于明白，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你明明站在他面前，他却看不见你……

　　　　“你是谁？”穆的双眉微蹙，正打算后退，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揽入怀中，熟悉的气息把他紧紧包围住，他终于放弃了挣扎，神经渐渐紧绷，虽然他极力维持平静，但那双不能视物的眼眸里却仍然泄漏了他的惊慌。

　　　　“你的眼睛……看不见了？”撒加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把这句话完整说出来。他感到双眼一阵热，心里堵得慌，过去的日子仿佛仍在眼前，他仍然记得穆那神采飞扬的模样，仍然记得那双倔强地注视着他的灵动眼眸。

　　　　他的心，痛得几近窒息。

　　　　“这就是你离开的原因？只因为你的眼睛看不见了？”他放开穆，把双手搭在穆的肩膀上，激动地注视着穆的脸，等待穆的答案。

　　　　他们都明白，到了此时此刻，答案并不重要，但他仍然要问，他的语气里盈满心疼和埋怨，多日来的思念和担忧突然如洪水决堤般爆发，他负荷不来。

　　　　“在你心中，我是这样的人吗？你以为，我会介意你的眼睛看不见？”

　　　　虽然不能视物，但穆仍然微微捌过脸，避开撒加的目光，一声幽幽的低叹从他的唇边溢出，他的语气里盈满无奈：“撒加，我的眼睛看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复元。也许是一年时间，也许是一辈子。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我……成了瞎子啊……”

　　　　“我在乎，我当然在乎。”

　　　　当撒加的话响起之后，穆仿佛在一瞬间冷静了下来，他的唇边渐渐泛起苍凉的笑意，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撒加。

　　　　“我在乎你会不会因为眼睛看不见而伤心彷徨，在乎你失明之后会不会生活得不方便，我在乎你的一切。我爱你，所以在乎你，这是理所当然的啊！”

　　　　穆在片刻的怔忡后，终于放开了悄悄紧握的拳头，他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喉咙，答不出片言只字。

　　　　“穆，我们以前总是想得太多，说出来的又太少，才会一次又一次地错过。我不想再重蹈覆辙，我愿意承受自己的坦白，愿意向你敞开我的心扉，愿意让你知道你是我的一切。就算你的眼睛看不见，我也不会介意，你还有我，我可以当你的眼睛。”

　　　　穆的眼睛忽地红了，他无法分辨心中那酸酸楚楚的感觉到底是因为痛楚，还是感动。

　　　　“穆，可以走了……啊！撒加……”一把清脆的声音突然打破了静默的气氛，卡妙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站在离他们两米远的地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撒加仿佛没感觉到卡妙的存在，只是静静地看着穆，眼神专注：“失去你是我一辈子最大的遗憾，能弥补我这个遗憾的只有你，我会等你回头，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不要笑我轻易许诺，我是认真的。”

　　　　穆的喉结微微颤动着，他听见细微的脚步声响起，感觉到撒加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声音来。

　　　　不是不爱撒加，而是无法相信这样的自己能给撒加幸福。他宁愿把自己生命中最璀灿美好的时刻留给撒加，然后在烟火熄灭时静静地远去。

　　　　就让这个爱情故事的续篇以最平静的方式落幕吧……




尾声　他们相爱

第二天，撒加给穆带来了一盆水仙花，洁白的花朵在高雅的花盆里静静地绽放，淡淡的清香随风而至，盈满一室。

　　　　卡妙把花盆放在窗边，然后把目光转向站在街灯下的撒加，烂灿的阳光洒了他一身，却无法融化他身上那浓浓的寂寞气息。

　　　　第三天，撒加依然站在穆的家门前那陈旧的街灯下。天气很冷，北风呼啸而过，吹散了他的长发。他在飞扬的蓝发中把目光投向人来人往的街道。偶尔，目光会越过繁嚣的街道，投向那栋洁白的房子，期盼那一抹紫影的出现。

　　　　第四天……

　　　　第五天……

　　　　第六天……

　　　　第七天……

　　　　第八天，当卡妙逛完百货公司回来的时候，他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开门声，当时穆正坐在沙发上喝茶，他硬生生地停住动作，把脸转向门口的方向，问道：“怎么了？”

　　　　“撒加在外面的马路出车祸了……”

　　　　哐的一声脆响，穆手中的杯子摔落在地面上，水花四溅，洒了一地。他啪的一声从沙发上弹跳了起来，毫不犹豫地往外跑，但却在下一刻撞到沙发的角，摔倒在地上。

　　　　“穆，你怎么样了？”卡妙立刻把手中的塑料袋扔到沙发上，冲过来扶住穆。

　　　　“卡妙，撒加到底怎么了？他伤得重么？我必须要去看看。”穆着急地抓住卡妙的手臂，但越着急，他就越使不上力来，他试了好几次，都力不从心，不禁紧张得蹙起双眉，脸色渐渐苍白。

　　　　卡妙静静地看着穆，问道：“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撒加死了，你会怎样？”

　　　　穆微怔，随即立刻说道：“不会的，撒加怎么可能会死……”

　　　　“我们只是普通人，为什么不会死？这世间，时时刻刻都会有意外发生，随时都有人死亡，活着不是理所当然的啊！”

　　　　穆的眼睛忽地红了，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往门口狂奔而去，那如惊弓之鸟般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金灿灿的阳光中。

　　　　卡妙的唇边泛起一抹释然的笑意，幽幽低语：“不要怪我，这是为你好。”

　　　　冷冷的风迎脸而来，拍得他的脸颊生痛。穆冲出家门口，对着繁嚣的街道，却不知道撒加到底在哪一个位置。他睁着眼睛，努力凝聚目光，拼命想看清那最爱的一抹幽蓝。

　　　　模糊的影像渐渐冲破了无边的黑暗，阳光从天空中辉洒而下，有些刺目。穆微眯起眼睛，在人群中搜索撒加的身影。

　　　　忽地，他的目光停在那一株陈旧的街灯下，他看见撒加静静地站在那里，与他目光相接。在瞬间的怔忡后，撒加对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向他展开双臂，仿佛要带着他共同拥抱蓝天。

　　　　他终于压抑不住那汹涌的潮思，向撒加狂奔而去。他被撒加紧紧抱在怀里，他感觉到撒加的身体因为激动而颤抖，那清脆的声音反复低喃着他的名字。

　　　　“穆……穆，我终于等到你了。”

　　　　穆的心，忽地酸了起来。他很庆幸，他和撒加没有因过去的烟雾弥漫而错开脚步，他们越过那满路的泥泞，千辛万苦来到对方身边，继续那未完的故事，为它谱写续篇。

　　　　路过的人都向他们投以古怪的目光，但他们毫不在意。他们相视一笑，纯然，平静，带着豁出去决心，不再理会人世间的一切纷扰，他们的眸中只有对方的影子。

　　　　要看就看，他们相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