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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葬传说-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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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
女人笑道:“傻小子,你被那老头儿骗了。”
“骗?”我一愣。
“对呀,他根本就没讲实话,后面说有道士来破咒,纯粹瞎编的。如果他到后面都认为你是骗子,前面就不会跟你讲那么多了…”
我心中一动,是哦,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这么说,真的有人来帮他们破咒,老头儿见到我拿出纸皮,可能误认为我跟那人是一起的,不然不会有这么重要的东西。后面见我毫不知情,这才撒谎骗我,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内幕…
“怎么样傻小子,还是没姐姐我聪明吧,抓紧服侍我,来。”
我微微一笑,“我以为你要说什么的,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没说破而已,所以不算…”
“哼!你赖皮!”
简单吃了点东西,睡了一觉,我便匆匆爬了起来。那女人仗着我要靠她去救人,知道我不会离她而去,死赖在床上,怎么都叫不起来。我心道,今天天已经晚了,还是先想办法查明帮那些人破咒的那人是谁吧。忽然心中一动,莫非是师父?师父有《殡葬全书》,除了他以外,谁还能破解诅咒?…
啊呀,我真是太笨了!想到这里,我猛一拍大腿,从床上跳了下来…出了院子,被凉风一吹,几天以来的疲乏郁闷一扫而空,只觉每一根汗毛都抖擞了起来。这么些人都往这个镇上聚,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者阴谋。师父一定是洞悉了他们的阴谋,怕打草惊蛇,因此躲藏在了暗处,不敢轻举妄动。再说,这些对手一个比一个厉害,必须小心行事。
早知道,我之前就应该跟那老头儿说我和师父是一起的,不过,现在去说也还不迟。我行事还是有些鲁莽了,萧山一直没出现,说不定就藏在这个镇子的某个地方,还有那凌志飞…师父那么隐蔽,我也不能被他们发现,应该乔装改扮一下…
镇口有一家服装店,很小的门面,衣服倒是挺多,不过做工十分粗劣,价格也便宜,此外,还有帽子、围巾、手套之类的东西卖。我买了一套很土气的衣服,一顶长檐的帽子,还有一条灰色的围巾。换上以后,对着镜子一照,俨然就是一个毫不起眼的打工仔,围巾遮住了半个脸,估计没有人能认的出来了。于是便出了店,朝那老头儿家走去。
一路上,碰到几个行人,看都没朝我看一眼。天气本来就有点阴冷,裹条围巾毫不稀奇。
快到老头儿家时,我心道,要怎么跟他说呢?把师父的音容相貌描绘出来,不行就露两手本事给他看看,他应该就不会再怀疑,然后偷偷带我去见师父。一想到即将见到师父,我心里一阵激动,眼眶也有些发热。
来到老头儿家里,只见院子里一如先前的宁静。我尽量平稳住悸动的内心,缓缓来到屋里。
“老伯!”我摘下围巾,叫了一声,和之前来时一样,没任何回应。
我摇了摇头,朝偏房走去。没想到,偏房里也没有人。翻遍整个宅院,都没有见到那老头儿,也不知他去了哪里,我只好坐在屋里等他。
天渐渐晚了,刮起了风,吹的院子里的那些杂物‘叮当’作响。老头儿还没有回来,初时那种激动的感觉消退以后,心绪归于平静,我渐渐有些不安了起来,这老头儿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百无聊赖中,我拿起一根锈迹斑斑的废铁条,拨弄着面前的杂物,脑子里胡思乱想着。
忽然间,我看到废品堆里有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拨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只罗盘!借着门口透进来的光线仔细一瞧,我不禁猛吃了一惊,因为,这是师父的罗盘…
师父的罗盘怎么会在这里?罗盘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师父不会将它随便丢弃,这不对…难道师父被人给害了?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这个老头子一定知道怎么回事,即然他迟迟不回来,那我就出去找他。
天马上就要黑了,灰蒙蒙的天空,层云涌动,四下里阴风阵阵。我装作闲逛的样子,很随意的迈着慵懒的步子,一双眼睛却躲在帽檐底下,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转悠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我心道,说不定那老头儿已经回去了,于是便往回赶。路过那座祠堂的时候,我忽然听到祠堂里隐隐有人说话的声音,心中一动,停住了脚步。
祠堂里黑乎乎的,不见一丝光亮,我放轻脚步,小心翼翼走过去,将耳朵贴在了门上。
就听一个男人道:“时候差不多了吧。”
“再等一会儿吧…”
听到后面这个声音,我心里一惊,因为,听声音,这人正是那老头子。
“还要等多久?”男人问。
“不用很久。”老头儿说,“等到天黑透了就可以了…”
我心里想,这两个人不知在密谋什么事,此刻倒不忙进去质问老头儿那罗盘的来历。
“那行,咱再喝两口。”那男人道。
一缕酒香从门缝里飘出来,二人再没有言谈,‘吱喳’的喝着酒。我耐着性子,静静的守在门口。
过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就听老头儿忽然道:“行了,时候差不多了。”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男人问。
“不用,我自己去吧。”
随后,就听脚步声奔门口而来。我扭过头,飞速扫了一下四周。对面有一条干涸的水沟,我急忙奔过去,刚藏身在沟里,就听祠堂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透过沟沿乱草的间隙看过去,只见那老头儿和一个中年汉子走了出来。二人鬼鬼祟祟的朝四下里望了望,老头儿说了声,你回去吧,便朝东边而去。
待那男人钻进巷子,我便出了沟,朝东面追去。快出镇时,终于追上了那老头儿。
老头儿弓腰驼背,走起路来趔趔趄趄的,鬼鬼祟祟,一直来到河边,沿着河堤朝南面而去。阴风吹得四周的树,堤上的草,‘呜呜啦啦’作响。老头儿的身影在林旁草间忽高忽低,摇摇晃晃的,看起来就像一只夜游的野鬼。
我一路悄悄尾随,越走越荒僻,河对岸全是黑黑的起伏的连山,一直走了大概一里多地,老头忽地不见了。我使劲揉了揉眼睛,背上爬起一股凉意,难道这老头儿是鬼怪不成?
我惴惴的越过一片密林,忽然看到右前方有一座房子,有灯光从里面透出来。心下恍然,原来老头拐弯了,肯定进了这座房子里,莫非,他们把师父关在了这里?!
来到近前,只见这是一座破败的瓦房,土做的屋墙坑坑洼洼的。
忽然,就听老头儿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住在这里,真是委屈你了…”
我心里‘咯登’一下子,他在和谁说话?师父?
凑到门前,就听一个阴阴沉沉的声音道:“那也没什么,这地方挺好,清静,而且隐蔽。”
听到这个声音,我差点因为吃惊而跳起来,因为,这个人是凌志飞!
老头儿‘呵呵’一笑,“你不嫌弃就行,这里原本是座庙,供奉那女尸的…唉?你老婆怎么睡的离神台那么近?不吉利的哦…”
“不要紧的。”凌志飞干笑一声,转移了话题,“找我来有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我和族长商量了一下,代表族人来问问你,那个人要怎么处理。今天来了个年青人到我家,我见他知道关于诅咒的那个传说,手上还有纸皮,差点把他误当成是和你一起的。后面一想,除了你以外,我们手上那男人也知道那个传说,这才硬生生忍住,没有说漏嘴…”
“那年青人长什么样子?”凌志飞问。
老头儿大体形容了一下我的相貌。
“原来是他…”
“怎么,你认识?”
“啊?没有…”凌志飞咳了一声,“这样吧,你们手上那男人,还是先关着,等我找到那女尸,将她灭掉,帮你们破解完诅咒再杀了他。”
老头儿恨恨的道:“那人弄活了江里的女尸,又带了一具活尸跑到我们这里来害人,到时候杀了他当真太便宜他了,如果被查出来,杀人的罪名我们全族的人担着…”
我听的云里雾里的,什么女尸活尸的。
凌志飞叹道:“好歹他也有恩于我,救过我的命,当时我真不知道他竟然是一个邪术师,唉,现在他干下了这种事,我也只能替天行道了…”
老头儿说道:“你让他多活几天,已经仁至义尽了,不用内疚。”
我咬起牙关,捏紧了拳头,听凌志飞话里的意思,好像说的就是师父。
“行吧,即然这样,那我先回去了…”
老头儿走后,我‘砰’的一脚踹开了房门。
“阿,阿冷。”凌志飞呆呆的看着我,他看起来精神还是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
我瞪了他一眼,在屋里扫了一圈,只见那村女肚腹微微隆起,头靠着一只神台,躺在一堆干草上。
“师父救过你的命,你就这样对他的,是吧?”我冷笑道。
“阿冷,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在外面全部都听到了!”我‘哼’了一声,“你嫁祸师父,说他复活了那女尸。那老头儿刚才口口声声说的师父带来的‘活尸’,应该指的就是佘老伯吧,你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保住你这个不知是什么怪物的女人!”
“不许你污辱我的女人!”凌志飞吼道,“她不是怪物!”
“就是怪物!东江里跑出来的怪物!肚子里怀了你的孽种!”
我话音刚落,凌志飞突然冲过来,一拳打在了我脸上,措不及防之下,我根本没来得及躲开,差点栽倒在地。
“对,对不起…”凌志飞眼含热泪,“阿冷,我问你,谁能对付的了师父和佘老伯联手,这些普通镇民?捉的住他们吗?我?捉的住他们吗?”
凌志飞一连几个问号,把我问迷糊了。而且,他竟然没有叫张师父,而是叫师父。
“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直直的盯着凌志飞。
“这是师父安排下的计策,我和他还有佘老伯,我们三个串起来做的一场戏。这里就要出大事了,你知道吗…”“大事?”我一愣,随即冷冷一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吗?你一路尾随师父,安的什么心,以为我不知道?”
“不。”凌志飞摇了摇头,“不是尾随,而是我提前埋伏在半路上,等师父。”
“怎么?”我眉头一皱。
“阿冷,我确实不是人,连个畜生都不如,师父救了我的命,而我却要害他…”
“好啊!”我一咬牙,拳头捏的‘咔叭’一响,“你终于承认了!”
“你听我说完,说完了要杀要剐都任凭你!”凌志飞指了指地上那个村女,“阿冷,你看看她。”
我看过去,只见那女人就像死人一样,脸色白里泛青。
凌志飞深吸一口气,“其实你说的没错,她确实已经不是正常的人了,但我不允许你叫她怪物。”
“那她究竟是…什么?”
“她沾了东江里那鬼煞的阴气,那个东西的灵魄在她的身体里。当有阳人与她交合以后,那灵魄就会借机重生…”
“你是说,她肚里怀的,是江里那个东西?”我浑身一震。
“没错。”
看着那女人隆起的肚子,我吞了口唾沫。
凌志飞说道:“这就是那个传说的最终结果,鬼煞所谓的六十年以后重生,其实是届时把灵魄附在一个女子身上,借助她的肉体脱生出来,而我,就是被选定的帮助它重生的阳男。这一切都是注定了的,早就已经注定好了,这就是命运…”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疑惑的看着他。
凌志飞苦涩的笑了笑,“从小,我就做一个梦,那梦境特别逼真,在梦里,我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不知是回到了哪一个朝代,穿着一身古代的衣服,我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儿,一家人和和睦睦,其乐融融,可是有一天,我的女儿却突然死了,我悲痛欲绝,那是一种特别逼真的,撕心裂肺的感觉。直到后面,一个道士救活了我女儿,然后,梦就醒了。这个梦伴随我一直到十几岁,我认为,那一定是我的前世。在我十四岁那一年,我便开始做另一个梦,在梦里,有一个女孩儿和我欢合,但我却看不清她的脸。最开始,我以为是正常的梦遗,可令我奇怪的是,次次梦到的都是同一个人。直到后来,我认识了星妹,第一眼见到她时,我就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我觉得她就是我梦里的那个女孩儿,直到回国以后,我才发现我错了,虽然我爱的是星妹,但直觉却告诉我,梦里的那个女孩儿根本就不是她,而是在广东,就在距我不远的某一个地方…”说着,凌志飞脸现温柔,看着那‘村女’,“那个女孩儿,就是她,我们两个的前世,就是东江里那女尸,也就是那鬼煞的父母。这一次,它不是要复活,而是要借助前世的父母重生,后果将难以想象…”
我已经听的呆住了。
“怎么,不可思意,是吧?”凌志飞看了看我。
我缓缓的点了点头,凌志飞强颜笑了笑,“其实,我也是在不久前知道的,就是你们被困在古岭镇的那个晚上,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明白了一切。”
“后来呢?”
“后来,就像鬼使神差似的,我在荒郊野地里找到了她。”凌志飞指了指那女人,“然后,我就像丢了魂一样,发疯似的也要保住她,我的妻子,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屋子里烛火摇颤,映着凌志飞略显苍白的脸,似乎有一种暖暖的东西涌上我的胸口,但又有些发堵。
“再后来呢,你又是怎么埋伏在半路上等师父?”我问。
“是那卢有顺。”
“卢有顺?”
“嗯,他不知怎的去了临江村,并且寻到了我。”凌志飞说,“他告诉我说,师父得到了《殡葬全书》,会将我的妻子,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打入万劫不复之境,只有配合他将师父除去,才能挽救她们。卢有顺给了我一个小匣子,说里面装的是赵欣的命魂,他让我守在师父去梅州的途中,利用赵欣的命魂,把师父引到一个偏僻的所在,趁他心神大乱时将他除去。至于对付佘老伯,卢有顺给了我一张人皮,是那老七的,老七是佘老伯的徒弟,到时把人皮丢给他,趁他心神大乱时也一并想办法除去。
“卢有顺没把握对付的了他们两个联手,所以他就利用我,失败了,死的也是我,成功了,他却可以得利。我别无选择,为了救妻儿,只得拼命一试…”
原来是这样,我心道,这就是卢有顺所谓的‘圈套’了,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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