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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姮醉时君不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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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我?!真是太好了!”说罢阮荨立刻扑了上来,把阮姮揽在了怀中,高兴地搂住她的腰,把她轻轻地在空中甩了一圈。
阮姮本来想制止他,却被这个大男孩欢快的情绪所感染,也轻轻地笑了出来。长孙尘漠都叫他恭海王爷了,她当然知道他是阮荨。
阮荨放下她,惊奇道:“姮姮,你会笑?”
阮姮挑眉:“谁不会笑?”
阮荨撅起了嘴:“可以前,我都没见你笑过呢,你只对牧逐君笑。”
阮姮皱眉:“我和他,关系很好?”
阮荨赌气地踢了踢地上的花瓣:“何止很好,是非常好。有时你都不见我。”
阮姮扶额:“我就这么重色轻友?”
阮荨点头。
阮姮问:“你在这里干嘛?”
阮荨一拍额头,这才想起来:“啊呀,差点忘了正事了。就是之前说的南吴国女皇与皋陶朝的联姻。”
阮姮说:“长孙贵君不就是南吴人吗?”
阮荨叹了口气,欢快的表情立即消失:“皇上说,南吴有人过来,皋陶也要有人过去。”
阮姮冷笑:“政治联姻也可以礼尚往来?!”
阮荨低下头,双目微红,阮姮立刻明白了,蹙了蹙没,许久,开口道:“荨,人活在世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你好生保重吧,不须挂念。”
说罢拍了拍阮荨的肩。
阮荨像是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阮姮嘴里吐出来的一样,惊慌地抬起头望着阮姮:“姮姮,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以前是最反对皇上把我送去南吴的呀,姮姮!你变心了,你变得不喜欢我了,我被你讨厌了,我---”
阮姮打断了他,冷声道:“与其在这里心神恍惚的长吁短叹,不如计划下你能为皋陶在南吴出多少力来的划算。我没有变,只是你并不喜欢现在的我了。”
一甩袖子,阮姮便离开了后花园。
回到王府,阮姮直奔客房而去。
人还未到,却先听到了悠扬的笛韵,潇潇洒洒,风轻云淡。
一曲笛终,阮姮拍着手迈了进去,扬声道:“美人!美乐!我这是中了好彩头吗?”
吹笛者起身,微微一福:“见过阁主夫人!”
阮姮坐在了石桌旁,扫了眼姬雪意,发现他神色如常,想是恢复得差不多了,再看看眼前这位肌肤丰泽的美人,脸若银盆,眼似水杏,妩媚中带着温柔。
阮姮点头,鬼鬼地一笑,身子前倾,压低声音神秘道:“美人,来接你的相好?”
美人和姬雪意都吓了一跳,姬雪意更是差点把刚喝进去的一口茶给喷了出来。
阮姮坐直,撇撇嘴:“我以前又不这样?”
姬雪意点了点头,美人也点了点头。
阮姮继续道:“那你们赶快习惯,我以后会经常这样的。”
“奴家云绮陌,阁主派奴家来辅助姬门主。”美人吟吟地开口。
阮姮“嗯”了声,看着姬雪意,扬了扬下巴:“你没事了就和绮陌回行栖门吧,我的王府里不养只吃饭不干活的人。”
姬雪意起身,冷峻的面容里透着严肃与认真,他抱拳道:“阮姮,救命之恩多谢,在下定当报答!”
阮姮长呼了一口气,对姬雪意说:“那我等你来报答我哦。还有,回去好好管理行栖门,以后我可懒得替你清理门户了。行栖门挂在恭顺王府下会很安全的。对了,叫你师父来兑现承诺!”
姬雪意刚要开口,阮姮就听到了自己身后一个魅惑的好听声音响起:“阿姮,你想人家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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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连光景惜朱颜,黄昏独倚阑
更新时间2013…12…10 12:38:45 字数:2378
第四章留连光景惜朱颜,黄昏独倚阑
一抹明紫色在暗夜里也会夺目,那抹色彩优雅地坐在了阮姮身边的石凳上,云绮陌立即起身,躬身行礼道:“见过阁主!”
而姬雪意却依然冷着脸坐着。
“雪意,师父来了,你怎么也不叫呀?”不理会云绮陌,牧逐君端过阮姮面前的那杯茶,毫不在意阮姮已经喝过,细细地啜着。
姬雪意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阮姮在一旁看着好笑,她盯着姬雪意问道:“真是师徒?”
“那还有假?为师可是看着雪意长大的。”牧逐君毫不在意姬雪意的冷颜,然后扭过头对阮姮说:“阿姮喝过的茶,更是好喝。”
这话惹得阮姮的头皮一阵发麻,看着阮姮满脸的无奈,姬雪意的嘴角小角度地扬了扬,开口道:“我先走了,有事来行栖门找我。”
阮姮“嗯”了声,云绮陌向她一行礼,跟着姬雪意离开了。
于是,客房的院落里,只剩下了阮姮和牧逐君。
阮姮简短地问:“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呀?”牧逐君厚脸皮地凑了过来看着阮姮,阮姮被他盯得不自在,只好起身站起来。
“别害羞呀,阿姮。我来是给你堂弟送嫁妆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薄薄的票据,递给阮姮。
阮姮接过,看着票据上面的数字,愣了下:“嫁---嫁妆?”她抬头看着牧逐君,天哪,万两黄金,眼前这只妖孽还真是个大财主。要说牧逐君富可敌国,阮姮恐怕也得相信。
牧逐君也站起了身,眼颦秋水,袅袅婷婷,婉转地一笑道:“阮荨是你的家人,也就是我的家人,这是我的心意。”
阮姮的嘴角抽了抽,收起了票据,对着牧逐君一扬下巴:“里屋说话。”
两人走回了阮姮的卧房,她关好了门窗,一推书架,白墙后别有洞天。牧逐君跟着阮姮走了进去,发现这里依然是个书房。
阮姮走到书桌前,用手指的关节敲了几下桌子,开口道:“你何必用苦肉计呢?就算和雪意说实话,他也会答应你。”
牧逐君收起了明媚的笑容,清丽的声音沉了下来:“不,不是苦肉计。”
阮姮冷笑,转过身,看着这个妖艳的男子:“不是苦肉计,难道是姬雪意真有必要清理门户?而我恰好是你的最佳人选去帮他?”
牧逐君上前一步,直视阮姮的眼睛道:“你是信我的,否则你就不会带我进来了。”
阮姮挑眉:“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带你进来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牧逐君狭长的眼睛眯了眯:“你舍不得。”
阮姮叹了口气:“那不说苦肉计,说说惜颜毒吧。其实姬雪意只是体内有残余的毒,并没有中惜颜毒,惜颜毒是什么样,我猜牧阁主也不清楚吧?”
牧逐君道:“这个我是略知一二,让你说出这种毒的名字,是想帮你试探一个人。”
“谁?”
牧逐君打了一个响指,轻声道:“郑管家。”
“怎么?你怀疑皇上派给我的人?”
牧逐君摇摇头,好看的面容里多了丝阴霾:“皋陶朝的太君,你的伯伯,很可能就是与你遇袭最有关系的人。”
阮姮说:“我以为我的遇袭与你有关呢。”
牧逐君苦笑:“阿姮,你还是不信我,你怎么能舍得不相信我?”
阮姮扶额;“为什么所有的事情最后你都能扯到我舍不舍得你?”
牧逐君抬眼,眼神里情意绵绵:“因为人家的心挂在你身上嘛。”
阮姮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继续换话题:“我给雪意解毒时,你之前告诉我要用我的血,其实他的毒也就是之前没有解干净而已。为什么是我的血?”
牧逐君神秘地笑了笑:“现在不能告诉你。阿姮,我猜阮荨出嫁前后,皇上和太君就会召你入宫,一来与你的血有关,二来与惜颜毒有关。要不要打赌?”
阮姮这才想起皋陶和南吴的政治联姻,冷笑道:“你想赌什么?”
牧逐君眨了眨狐狸眼道:“就赌我对你的心。”
阮姮摇摇头道:“你真无聊。看姬雪意不顺眼,直接杀了他好了,何必借我之手?”
牧逐君无辜道:“这件事你就错怪我了。室离阁内雪意的拥趸可都还活着呢,让你放走的那两个,我暂时还有用。”
阮姮感慨道:“和你说话真费劲,说了半天等于没说。”
牧逐君问:“你完成了我交代你的事,现在你要不要想起以前?”
阮姮蹙眉:“你有办法?算了,你的办法不是打就是捶,我怕疼得很。还有,你能别总是粘着我吗,我以前到底哪点好,值得你喜欢我呀?”
牧逐君柔声道:“阿姮哪里都好,我就是没来由地喜欢你。”
阮姮再次扶额,说了等于没说!她愈发觉得,在牧逐君面前,自己除了摇头无奈就是扶额叹息,这个人,简直就是她的克星!
“那个,你愿意住哪儿就住哪儿吧,我要去休息了。”阮姮摆摆手。
“真的?”牧逐君漂亮的眼睛亮了下,然后一个转身打开暗门就一溜烟地消失在阮姮眼前。
哎,阮姮再次摇头,打死她都想不到,牧逐君想住在她的卧房!
四月初八,皋陶朝恭海王爷阮荨南下和亲,下嫁南吴漆雕氏女皇。
皋陶朝的女皇、太君、凤后与长孙贵君将阮荨一路送至皇宫门口,而皋陶朝中相阮桔凌从皇宫门口领队,骑着马带着和亲的队伍,一路护送到了京城的南城门。
那里,浩浩荡荡的,立着南吴的迎亲队伍。
砖石楹梁,迥廊重檐,阮姮居高临下地站在城楼上,看着这两支喜庆的队伍。而她身边,赫然是纨绔不羁的冷凌其,不过这回她再也不敢甩扇子装样子了,否则价值连城的扇子都要被阮姮给劈了。
“喏。”冷凌其塞给阮姮一封信,“阮荨托人给我,让我转交给你。”
阮姮一鄂,冷凌其傲然的声音响起:“你变化太大,他怕直接给你你不收信。”
拆开了信,映入眼帘的,便是阮荨隽秀的字体: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展不开的眉头,捱不明的更楼,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这是,阮荨的表白吗?阮姮手一紧,将薄薄的信纸团成了一团,再一松手,信纸碎裂成无数的小纸片散落在地。
冷凌其见状,叹息着摇摇头:“阮姮姐,你也忒无情了。”她的话音一顿,顺着阮姮的目光向城楼下看去。
此时,阮桔凌护送的送亲队伍已然出了南城门,而阮荨正要下轿。
他不慌不忙地向着南吴的轿撵走去,等走到了,蓦地一回头,便望见了悬着“飞霞流云”狂草的榜书下那两抹人影。
阮姮冲着阮荨的方向点了点头,目光仍注视着他,却对身边的冷凌其说:“凌其,你听说过惜颜吗?”
冷凌其很意外,问道:“不是一种毒吗?”
阮姮摇摇头,轻声道:“留连光景惜朱颜,黄昏独倚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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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天轻有霭,绮陌尽无尘
更新时间2013…12…10 20:11:26 字数:2590
第五章霁天轻有霭,绮陌尽无尘
如牧逐君所料,四月初九,阮姮被宣进宫,面见太君。
太君艾之寒是皋陶朝女皇阮熏与恭海王爷阮荨的父亲,艾氏一脉,由此繁荣。凤后艾崇,是艾之寒的亲侄。左相艾琚源,是艾之寒的远房堂妹。而艾琚源的女儿正是那个虎背熊腰的艾原原,尽管左相并不拥护恭顺王爷阮姮,但这并不妨碍艾原原对阮姮的友情。
阮姮仍是一身素色衣裙,来到了太君殿的门口。进去后,她远远地就瞧见了正位上那个倚着靠背撑着扶手身体虚弱却仍然一身华服的艾之寒。
“微臣叩见太君,恭祝太君千秋万寿!”阮姮跪了下去。
艾之寒竟然托着华服的长摆,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到阮姮面前虚浮了她一把。
阮姮起身,看着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就算上了年纪,就算满脸病态,但从他的眉目之间,依然能瞥见他年轻时的风采。
“姮儿与本君都疏远了。”艾之寒叹息道,伸手就要抚上阮姮的头。
阮姮条件反射地向侧迈了一步,抱拳恭敬道:“微臣猜测太君气弱血亏,所以特命郑管家携带人参鹿茸等药材,还望太君好生调理,微臣恭祝您---”
“别祝了,本君老了,再调理也及不上你了。”艾之寒的语气里带着无奈,收回了僵在空中的手。
“太君这是哪里的话,太君与皇上都有神明庇佑,何况太君上锡天恩,下昭祖德,必定会长寿安康!”阮姮客套地说道,感觉自己就像在背书,而这些话,正是牧逐君教的。
“姮儿真是长大了,懂事了。”艾之寒欣慰地点点头,“叫你来也没事,本君许久未见你了,听说你遇袭,心下担忧,这会儿见到了姮儿,甚是感怀。”
阮姮作揖道:“微臣多谢太君挂念,还望太君好生保重!”
艾之寒点头,随后挥挥手,阮姮恭敬地行礼后退了下去,边退边在心里嘀咕道,牧逐君,你猜错了吧,艾太君可什么也没问我吧,我倒要看看,跟我打的赌你要输成什么样。
看着那抹素色的影子走远,艾之寒对着影壁后低声迟疑道:“熏儿,姮儿似乎,似乎,不大对劲。”
影壁后传来一阵冷笑:“哼,她早就想挣脱了。朕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本事。”
出了皇宫,穿过喧闹的集市,阮姮一路走到了京城的西南角,行栖门。
行栖门没有她的恭顺王府奢华,几栋浅灰色的阁楼,成片的竹子,竹子上泪迹斑斑,传说上古时期,舜的两个妃子娥皇与女英得知舜的死讯后,匆忙前往苍梧,二妃泪染青竹,竹上便生了斑。
“王爷?”远处,一个柔婉的女声在叫她。
阮姮回眸,看见了云绮陌迤逦的身姿正站在一座阁楼前,而阁楼的匾额上赫然写着“苍梧”。
阮姮阔步走了过去,一阵风过,景城街上的槐花纷纷飘落,跃过行栖门的墙头,天女散花般地漫了进来。
等阮姮走到云绮陌面前时,肩头和长发上都挂着小小的淡黄色桂花花瓣,云绮陌抿唇一笑,抬手就要给阮姮取。
这次,阮姮没有躲。
云绮陌白藕般的玉手伸过来时,阮姮闻到了冷冷的香气,只见云绮陌专注地拿下挂在阮姮发梢上的桂花瓣,伸手时就露出了洁白的手腕,而那手腕上带着的,是一串伽楠念珠。
阮姮望着这串伽楠念珠出神,不自觉地握住了云绮陌的手腕,低下头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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