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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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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下一刻凤墨涵就转向了他,她像对待江萧颖一般,双手捧住了荣慕枫的脸,仰头笑道:“这位公子好生面熟,倒像是在哪里见过。”
“郡主,这是荣公子,是人家送你回来的,怎么立刻又忘了。”江萧颖嘟着嘴说道。荣慕枫往后退着,却躲不开那伸向他的魔爪,尴尬万分,止不住晕红满面,与他一身白衣相衬,更显得面如丹玉,俊美无双。
“荣公子?荣国府的?是哪位,宝哥哥么?哈哈哈!”凤墨涵笑得更欢了,她的手指顺着荣慕枫的衣袖往下滑,停在袖口那一圈花瓣上,这一次他袖口绣的是荷花。
“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这是《离骚》中的句子,本意是赞女子有高洁的情操,这会儿被她用在了荣慕枫身上。
念完她便将眼一闭,整个人便倒了下去,荣慕枫及时伸手,接住了她,她的身上有淡淡的桂花香味,令他想起了那个秋日的午后。
江萧颖一声尖叫:“郡主都晕倒了,李岚欣你这家伙还在看笑话,还不过来帮忙!”
李侍卫脸含笑意,从暗处走了出来:“你小子不是挺逞能的么,不是说有你照顾郡主就行了?这会儿怎么又要求姐姐我帮忙了?”
“呸!爱帮不帮,是你失职又不是我,等郡主醒了知道,把你丢回京中去,让王爷另派个人来。”江萧颖啐了她一口。
“好小子,你可别在郡主面前乱嚼舌根子,我哪有不帮!”李侍卫变了脸色,赶紧过来,将凤墨涵打横抱起,往她的房间走去。
“多谢荣公子,我家世子恐怕也醉得差不多了,我和公子一块儿过去,将他扶回来。”
荣慕枫怔忡地呆立当场,脑海中一遍遍回响着凤墨涵刚才宛如梦呓念出的诗句,从来没有人如此形容过他,就连那人,也只会赞他衣袖上所绣的花儿鲜艳,赞他人比花美,却从未如她那般,明了他绣这些花在衣袖上的意义。示物以明志,那人不懂,她却懂得
凤墨涵走后,半醉的解大人醒过来,听说凤墨涵找酒去了,赶紧大叫一声,命人又温了一壶酒上来。凤楚辛与荣雁行又干了几杯,荣雁行最终不支,摇手说着“不行了”,醉倒在地。凤楚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道:“我也不行了回去,休息。”
步出房门,走到无人之处,他却很快站稳了身子,暗夜里那双眼睛清澈得如同山间的溪水,哪里有半分酒醉的样子。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起,他眸中的幽光收敛起来,又装出了一副醉态可掬的样子。江萧颖快速跑了过来,搀扶着倚靠在柱子上的他:“世子,郡主都回去歇着了,您也该回了。”
他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矮了他半个头的江萧颖身上,冲着荣慕枫挥了挥手,蹒跚着离去。荣慕枫回到席间,看着烂醉如泥的荣雁行,摇了摇头,文不如武,这个姐姐还是喝不过凤楚辛!
半夜的时候凤墨涵被一声轻扣声惊醒,她顺手取过床前的狐裘披在身上,下床开了窗。窗外一身夜行服的步青澜闪身进来,脸色异常地苍白。
“小寅,我受了伤。”他说。
凤墨涵一惊,赶紧点起烛火,将他拉到床前坐下,步青澜的手捂在右胸,鲜血已经将黑色的夜行衣凝固住。
“怎的如此不小心?”凤墨涵看着那受伤之处,心中只觉得很是难过。
“是暗器!不知道有没有毒,所以我来找你。我低估了对手,没想到,那人功夫很是厉害,尤其轻功卓绝,恐怕还在我之上。”
听步青澜这么说,凤墨涵想到了那个半夜出现在她房间的黑衣女子,那女子的轻功,也是很厉害,会不会是同一个人?不过现在首要的是步青澜的伤。
她让他躺在床上别动,起身去叫江萧颖。江萧颖就住在刀子的隔壁,而且正好一个人住,这也是凤墨涵安排的,为的是方便叫他做事。
“别让其他人知道。”步青澜拉住了她的手,吃力地说道。
“我需要一个人帮忙,你放心,萧颖是我的徒弟,放心得过。”
步青澜忍不住一阵闷笑:“小寅,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居然收徒弟了你可真是,让我吃惊!”
凤墨涵没理他,打开房门,学了一声猫叫,惟妙惟肖,江萧颖的房门很快悄无声息地开了,快速过来。
“师傅,怎么了?”在凤墨涵的训练下,他已经养成了晚上练功白天睡觉的好习惯,和他的师傅越来越同步了。
步青澜听到少年男子一本正经地叫出那声师傅,忍不住又咧开了嘴,带动得伤口一疼,他痛苦地皱紧了眉。
凤墨涵瞪了他一眼,对江萧颖说道:“有人受伤了,你去烧点热水,拿酒烈酒来,莫惊动旁人。”
“守夜的老兵张婶那儿有个大锅炉,开水全天不断,我马上去找来。”他像一条泥鳅,一下子就滑了开去。
“看来你这个徒弟,被你训练得不错。”步青澜说道。
“你还有力气说话,就表示伤口也没大碍。”凤墨涵一边说,一边找了把剪子,帮他剪开了胸口的衣衫,露出了紧致的肌肤。
果然名师出高徒,江萧颖的速度很快,用一个大铜壶拎了一壶开水,另一只手提着一壶酒进屋来,落地没有半点声响。步青澜含笑看着他,见他对凤墨涵恭恭敬敬,心情无比地好。
凤墨涵挥了挥手:“好了,你下去吧。”
“师傅,不需要我帮忙了么?”江萧颖倒像有些失望地问道。
“不需要了,有事我会叫你的,看你的样子不害练功,没有睡吧,现在去睡,明天没准师傅有任务派给你。”
“好!”江萧颖听说有任务派给他,高兴地去睡了。
凤墨涵用酒消毒,这是北方的烧刀子,酒性很烈,想来不亚于70度的酒精。她用温水帮步青澜洗净伤口,将血迹凝固的衣衫扯开,露出了一个寸许长的刀口,伤口不宽,却很深,肌肉翻卷,显得很是狞狰。
凤墨涵的手微微一颤,哑着嗓子问道:“下手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是个女的。”步青澜说道。
“伤口有毒,好狠的手段!”她说道。
“怪不得我觉得有些麻,全身发冷,小寅,幸好有你在。”步青澜抓住了她的手。
“你怎么知道我会治伤?”凤墨涵问道,她记得自己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一点。
“因为我关心你啊,所以凡是有关你的消息,我都会打听,你帮落儿祛毒的事,京中的人恐怕没有不知道的。”
凤墨涵微微一笑:“原来我也出名了啊,我都不知道。”
“岂止如此,小寅你做的事,哪一样不是能轻易出名的,只是你不在意而已。”
两人就这么闲聊着,凤墨涵的手下却没有停过,将香囊中的药粉撒在他的伤口上,等麻药的劲力渗秀后,眼也不眨地用他所赠的金刀将胸口中毒的腐肉挖了出来,然后以烈酒消毒,将解毒药丸嚼碎了撒在伤口上,拆了布条帮他包扎好,最后还喂他吃了一颗解毒丸。
“小寅,我好歹是男子哎,你看到我赤身裸体的,怎么那么镇定,眼都不眨一下的。”步青澜郁闷地看着她问道。
凤墨涵好笑,伸指戳了他的脑门一下:“你总算知道自己是男子了,我以为你不记得自己的性别了。大半夜的跑到一个女子的房间,还让我动手动脚,好像该害羞的是你吧,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要是将来有人知道今天的事,看谁敢娶你。”
步青澜“哎呀”地惊呼一声:“晚了晚了,现在才想起这一茬来,小寅,人家都给你看光了,以后你要对我的未来负责。”
凤墨涵被他逗得吃吃直笑,好不容易收了笑容,正色问道:“麻药很快过了,伤口被切了一块肉,会很疼,你忍得住吗?”
“只要有小寅在,看着你笑我就不觉得疼了。”他一本正经地说道,清亮的双眸直视着她。
只有一张床
步青澜打小就爱说笑,凤墨涵对他的玩笑已经习以为常,她不知道这个时代如他们这样的堂兄妹是不是可以开亲,在她心中也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对步青澜的感情,不是兄弟,不是亲人,而是相知相惜的朋友,步青澜的性格很像阿丑,她前世唯一的朋友。
等她收拾那些沾了血的破布和血水回来,步青澜从床上坐起了身子。
“小寅,打扰了你半夜,我也该走了。”他说。
“走?”凤墨涵看了看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你以为自己是铁打的?还禁得起折腾?这毒我也是第一次试着解,不知道效果如何,你回去了若是有什么差错怎么办?就在这里住下吧。”
步青澜长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可是这样要是给外人看见了”
“外人又怎么会进来,你放心吧,明日不到午时,他们是不会来叫我的,你的伤不轻,还需要观察,就这么走了我可不放心。”
她话音刚落,步青澜重又钻进了被子:“既然走了小寅会担心我,你又这么苦苦相留,我怎么好拒绝,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凤墨涵看着他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直接怀疑他刚才说要走不过是作个姿态,他早猜到了她会挽留!
“可是只有一张床”凤墨涵说。
“那我睡地上好了。”步青澜嘴上这么说,身子却没动。
“算了,哪有让伤者睡地上的道理,”凤墨涵看了看床,“你往里挪挪,这床够大,两个人睡也还行。”
她是来享受的,不是来吃苦的,可不想睡硬板凳。小龙女那招睡绳子的功夫听着很美,做起来很难,她可学不来。
对她来说步青澜既然是堂兄,两人也和亲兄妹差不了多少,现在又是特殊情况,同睡一床本没有什么,步青澜又是个爽直的人,所以也没有想歪了去。
步青澜真的往里挪了挪,整个人都快贴到了墙壁。凤墨涵除了外衣,吹熄烛火钻进被中,睡在他刚才躺过的地方,一阵融融的暖意很快包围了她的全身。
“睡吧!”她说。
“小寅!”步青澜叫了她一声。
“嗯!”她答道。他却不再说话,只把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这双手比凤墨涵的大了许多,因为从小练剑,他的指节坚实而有力,指肚上磨起了茧子,不像凤墨涵看过的其他男人,手指温润细滑。
两人这样手拉手并排躺着,很像幼儿园里的小朋友。她有些好笑,正想把手抽回来,却感到他手指忽然痉挛起来,掌心冰冷,是麻药的劲儿过去了,接下来他有得疼了,凤墨涵不忍,要抽回的手反握住了他的。
似是知道了她的心思,步青澜在黑暗中缓缓说道:“小寅,我不疼,你的药很好,真的,一点都不疼。”
“别说话,好好休息。”凤墨涵的声音淡淡的,柔柔的,就在他的耳边响起,握住他的手更紧了些,阵阵热力通过她的手传到步青澜身上,胸前去了一块肉,怎么可能不疼?两人就这样十指相交,平躺着到天明。
凤墨涵记挂着步青澜的伤势,天边蒙蒙亮就醒了过来,对于常常睡到午时的她来说,这可真是难得。她转头看了看步青澜,他还在陷入昏睡,眉头微微蹙起,想来伤口还在疼。
凤墨涵轻轻地将手放在他的额上,试了试,没有发烧,悬起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正要起床,却听他叫了一声:“小寅。”
凤墨涵还以为他醒了,回过头,发现他原来是在说梦话,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唇角微微翘了起来,她愣了愣,就保持了那个姿势,单手支撑着,半躺着看他,步青澜长得很英俊,她一直都知道,只是从没有这样仔细地打量过。
他的额头光洁而饱满,额上一双剑眉,即使闭着眼也能感到一股子英气,鼻子像山的脊梁,高高的,直直的,长而密的睫毛垂落,在脸颊上方映射出一小片阴影,眼睛长长的,闭着时像合了翅的蝶,睁开来时却像一汪深潭,能把人的灵魂吸了进去。
凤氏的族人,无论男女,皆是品貌风流,没有一个丑的,步青澜也是个美男子,也许对别人来说他过于刚强了些,显得男儿气不足,但就凤墨涵看来,男子本就应该这样。他满心抱负想要做月国的大将军,这话尽管曾被兄弟姐妹们嘲笑,但他从未放弃过自己的心愿,一直在朝着这个目标努力着。
门外传来轻轻的扣门声,她听到江萧颖小声地叫了声“郡主”,于是静悄悄地下床,放下了帐幔,将房门开了一道缝。江萧颖像只灵活的猴儿,闪身进来,一手拎了一壶热水,一手托着个托盘,托盘中满满地几大碗,还有两个炖蛊,盖着盖,不知道装了什么。
“师傅你赶紧吃吧,这是我从外面买回来的,有你昨天想吃的羊肉馄饨,还有炖鸡、马奶子和一些干果,是为那位受伤的公子准备的。”江萧颖一边揭着盖子一边说道。他没有见过步青澜,不知他是皇子,只是善于察颜观色,知道此人和师傅关系菲浅。
凤墨涵见他配食并无差错,带着一丝赞许说道:“难为你想得周到,今日你就不要出去了,我随时有事会吩咐你。告诉他们天太冷我要休息,别让人来打扰,另外告诉大世子,昨天的事接着查,可以把张李两位侍卫都带出去,如今多了个荣大人,又带了许多士兵过来,不必担心这边会有什么事。”
“是,师傅!”江萧颖点点头,出去带上了门。
凤墨涵随后把门落上了门拴,走过去倒水净了面,又换了水,端着来到床前,准备帮步青澜清洗。
“小寅,我自己来。”步青澜听到她与江萧颖说话就已经醒了,这会儿她勾起帐幔,他已经坐了起来。
“算了,还是我来吧,你不要牵动了伤口,想好得快些就听话。”凤墨涵说道。
步青澜于是不再说话,任她拿着热毛巾覆在他的脸上,细细地擦过眉眼、鼻梁、下巴,直到将他的脸整个擦了一遍。步青澜“噗”地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凤墨涵问他。
“我想起了小时候,那时我若是生了病,父亲就是如你这般地对我。”
“拿我当你爹啊,我有那么老么?”凤墨涵顺手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
“我又不是说外貌,我是说你们对我的好是一样的,”步青澜捂着头委屈地说道,“何况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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