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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不恋爱-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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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小菜,我想告诉你,我决定了,我要跟郑敬南分手,我确定不爱他了,一点也不爱了。那天他来学校,我跟他说得很清楚了。”

盛可以说得郑重其事,双目如炬地看着我,就差没拿个铁锤来敲我的头,强迫我相信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她跟郑敬南分手,非要找我商量,该不是准备移情别恋于我吧?对此,我有激动,但不太兴奋得起来,内心深处响起了一句被我篡改过的歌词:为什么你泡了别人再泡我?我比较不喜欢这样子被女生泡,感觉自己是个废品收购站似的,专门回收别人用过的东西。不过此时此刻我很注意绅士风度,装作事不关己地说:“不是前几天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又要分手了?”

“我跟他不开心的,我只能假装开心!”

“好深奥!不开心还开始,我搞了好久了都没搞懂。”(|【变态电子书 TXT99。CC 免费小说TXT电子书下载】)

“他喜欢我,也有钱,我以前想他帮我。”

“你要钱干什么?我还有几千块,你急的话先拿着用好不好?”

“现在不需要了!”

我连续问了好几次,她都说不需要了,我也就打住了话题。不过要是她真有急用,我的确可以帮她一把。卡里莫名其妙多的那6000块钱,我一直没动。不明不白的钱财,是不太敢用。我向来胆子小,就算给我个绝世美女,要是来路不明,我也是不敢轻举妄动采取男性化措施的。听说来路不明的女人常常喜欢携带一些来路不明的病,这些病治起来挺麻烦的,要跑到电杆树上去找医疗广告。

盛可以说分就分了,一点都不含糊,毫无婆婆妈妈之态。为此我还决定以后不再背后叫她盛大妈。

当天晚上信海欣就神经病似的,拿着手机在寝室走廊上打电话给我,说她有个刚刚发生的新闻告诉我,讲的正是盛可以跟郑敬南分手这破事。她说盛可以在电话里对郑敬南强调分手时,态度坚决,言辞激烈,让人感觉这段感情已如黄河之水,奔腾之下,大势已去。她还贼笑着说蔡小菜啊,你现在又有机会了,真是柳暗花明,峰回路转。特别是在我告诉她,盛可以为分手这事还特意找过我后,她更是无比地确信,盛可以下一个目标将是把我蔡小菜征服

我不得不再次做好被盛可以泡的准备,总共设计了三套方案以备应急:自卫;防守反击;束手就擒!

课程不多,而且安排得很紧凑,只用三天,但结束了所有考试。这是浓缩便是精华的三天,是继往开来富有成效的三天。几乎所有的男生都跟我一个鸟样,把学会的发挥了出来,没把学会的也发挥了出来,前者靠脑子,后者靠眼睛。上了就快四的,在大学里考试,我们好像永远都是眼睛比脑子好使。

对我而言,这次期末考试比以往更加忙碌了一些,即使忙着偷看信海欣的考卷,又要忙里偷闲偷看盛可以。考第一科,进考场时跟盛可以有个擦身,见她没恍恍惚惚,没睡醒的样子,我就担心起来。考试过程中我不停地抬头看坐在最前排的她,好几次都发现她木偶似的坐着发呆,却又不像遇到难题冥思苦想的样子,准确地说,应该是在走神,在发愣,在心思不宁。我好纳闷,这些表现可都是我的专利,现在怎么也发生在她身上涌现了?

考试的前一天(2 )

我以前考试想抄又抄不到的时候,我要么抓头挠耳,要么就是盛可以那样子。我走神时想的内容涉及面相当广,天文地理,时事政治,八卦绯闻,无所不包,偶尔实在没什么好想的了,也会回忆一下在学校附近的录相厅看过的教育片。学校电影院也放教育片,不过跟校外那些不是一个档次的,尽是诸如《离开雷锋的日子》之类,相对而言,包括我在内的同学们,好像都更钟情《蜜桃成熟时》。很显然,学校的教育方向已经跟不上我们的步伐。

很想问问盛可以到底是没复习好还是临场状态不佳,可她每次都交卷很早,然后不见人影。信海欣说她并没有回寝室,考试的那几天,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快熄灯时才匆匆进门。没人知道她去哪了,问了她也不肯说。我也逮住机会问过,她说觉得好多地方没复习好,晚上去教室自习了。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这么说,我脑子里忽地闪过九教,闪过从跑下九教那个模糊的背影。只是无端的猜想,却也像个深不可测的迷,害得我上厕所都不能全神贯注。

考完试那天,高老头也回了寝室,我终于忍无可忍,主动跟他说了第一句话。他不能跟我们一样,马上离开学校,他接下来还有考研的考试。

“高老头,问你个事!”我很凶的样子,语气快而急,声音很大,感觉像是向他讨债来着。为了不至于让他误会我是准备跟他尽弃前嫌,我把脸板得很死,歪着头,假装不看他。

“小菜,什么事,你快说!”高老头见我跟他说话,吓了一跳,转而又变成惊喜,赶忙停下手中的活,一个正步站在我面前,做出严阵以待的样子。

看他一副傻B 青年形象,我突然又失去了打探的兴趣,把抽屉合拢,转个身,低着头迅速绕过原地不动的高老头,出到走廊上。外面的风很大,一阵一阵地刮过来,打在我脸上,冷冷的,还有那么点痛觉。高老头很快跟了出来,不说话,递给我一支烟,接着就要给我点烟,让我无法拒绝。

“小菜,你刚才说问我个什么事?”

“这几天晚上盛可以有去九教上自习吗?”

“不知道。没看见她啊,我现在又只负责五楼了,五楼几乎没人。”

“哦,没事了!”

我把抽了不到一半的烟扔在地上,下楼去了。我不想跟高老头说太多的话,但我不知道我拼命的固执到底有什么意义。就连信海欣都说,我蔡小菜不应该是这般小肚鸡肠的一个人。更多的,我是在替我哥蔡小财在仇恨。而我哥,不是一个懂得仇恨的人。

在宿舍门口打了个电话到女生寝室,是班上另外一个女生接的,我说找盛可以,她说盛可以回去了。上午才考完,中午就回去了,怎么回家跟逃难似的?那女生听出是我之后,说信海欣在,找信海欣可不可以。边说还边发出阵阵诡笑,搞得我毛骨悚然。并不是说她笑得有多难听,而一听见她笑,我就想起她那口四环素牙。本不是打算跟信海欣说话了,可别人话说到这份上,估计信海欣在那边也听见了,我只好说那叫信海欣接电话。

“蔡小菜啊,我正准备收拾好东西就上寝室找你呢。”

“找我干啥?不会又是想叫我送你吧?”

“放心,这次轮不到你了。我爸今天到省里来开会,正好跟我一起回去。”

“这就好,不然你肯定又要拉我做民工。”

“你到女生楼下面等我吧,有份很珍贵很珍贵的礼物要交给你。”

“什么很珍贵珍贵的礼物?该不会是给我送熊掌吧?”

“差不多啦,不是熊掌,是用来套你那双熊掌的。不过不是我送的哦,我只负责转交。”

见了面,才知道是盛可以给我织的一副手套。以为她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却当了真。这是第一次有女生给我送套,虽然只是手套而不是别的什么套,但我还是很有满足感,当场就试戴了一下。纯黑色的,织得也还精细,惟一的缺点就是,盛可以竟然生个指头都忘封口了,戴进去之后,十个指头像十个暴露狂,傻愣愣地立在外头。回到家里,我妈才告诉我,有种手套就是这样的,便于写字。于是我觉得我妈的知识比我还渊博。

站在女生楼下面,信海欣很怕冷惟的,两只手反抱着自己,脖子缩得短短的。

“蔡小菜,有没有一种幸福在握的感觉?”

“嘿嘿。好像有那么点。”

“快了,还有最后一个学期就毕业了,蔡小菜你可别辜负了可以。”

“什么啊,你说什么啊?”

“去你的蔡小菜,你少在我面前装傻。唉,不过没办法,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前是你替高老头给我送情书,现在是我替盛可以给你转订情物。不过说真的,可以她比我好,你看她多细心,都会织手套。”

信海欣说完还恶作剧似的吐了吐舌头,装作只是在跟我开玩笑。可是,我分明感觉到她内心深处的那种感伤。这种情绪转瞬也影响到了我,那副手套带来的那点微弱且摇摆不定的幸福,被几一吹,好像全散了。我看着信海欣,她也看着我,想要彼此躲闪,却又不知道目光该往哪个方向。于是我们忍着冷风开始傻笑,像两个孩子,无措地对望,每个眼神都隐藏着试探和慌张,最后,一切模糊,只剩下掩饰

傻笑,成了这个冬天我和信海欣最后的温存!

第二天,还是同往年一样,凌晨6 点多就从学校出去,赶去火车站。在进站口,我看见了白玲玲。她穿着件深色的风衣,东张四望地站在那。我发现她的时候,已经离她很近,想躲开,她却向我走了过来,大声叫我的名字。

她说她在这里等我,她说她6 点没到就守在这了,怕见不到我。大概也是冤家路窄吧,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多个进站口,就算她来得再走也没用。我问她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的火车,她说高老头告诉她的。我这才想起,难怪昨天晚上高老头拼命地问我车次和时间。

“你找我有事吗?”

“其实也没事。”

“没事那我走了。”

“小菜你等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那快说。”

“其实也没什么。”

“没什么那我走了。”

“喂,小菜你等一下”

我走出两步,白玲玲把我拉住。我回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说你到底想玩什么花样,耍猴是吧,耍猴得去找个矮小瘦弱点的。她愣了会,尴尬地笑了,那张漂亮的脸蛋被几丝难堪表情修饰过之后,像盘泡菜,叫人看了贼不顺眼。我等她说话,良久她却只是再交自言自语地喊了声小菜。我歪着头,用腾出来那只手拍了拍自家的脑袋:奇怪,这女人今天怎么左一句小菜右一句小菜叫得这么亲,一家人似的,以前她可是从来都连名带姓地叫。我斜着眼睛看她,像打量一只莫明其妙变得温顺的老虎,哦,不对,是母老虎。

“你找小菜是吧,他挺忙,赶火车,你话你快吱声。”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以后也许就见不着了。”

“是吧,你不是前段时候就辞职去北京了吗?”

“本来是早走了,后来有点事,耽误了,可能年后再去。”

考试的前一天(3 )

我以前考试想抄又抄不到的时候,我要么抓头挠耳,要么就是盛可以那样子。我走神时想的内容涉及面相当广,天文地理,时事政治,八卦绯闻,无所不包,偶尔实在没什么好想的了,也会回忆一下在学校附近的录相厅看过的教育片。学校电影院也“哦!”

“小菜,我想请你原谅高老头,不知道可不可以!”

“就这事?还有吗?尽快说完,我要进站上车了。”

“嗯,就这事。我知道我不能去要求你,但我按你的要求去做了,我发誓这辈子不再跟高老头见面,上次去你们学校,算是诀别。我可以离开他,他不能失去你这个兄弟。这是他对我说的,小菜你要相信我!你不能让所有的人都感觉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哥!”

我给了白玲玲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听见广播里催我所坐的那趟车的乘客检票进站,便转过身去,走了,而且步子迈得很快,却说不清是在赶时间还是在逃避。身后,白玲玲还扯着嗓子冲我说话。人群很拥挤,很嘈杂,走在混浊不清的喧哗中,我觉得自己像只孤独的兔子,惊慌失措地躲在偌大尘世的细微处,害怕着埋伏在四面的枪口。他们朝我开枪,也许是善良的开枪,甚至都没有子弹,可我还是会感觉被击中。

蔡小财就是那枚无形的子弹,让我任何时候都可能腹背受敌。我哥他一定不希望我对谁怀有仇恨,可是我很多时候又在担心,担心若是感知到那些事儿,他会一个人,偷偷躲在天堂的某个角落伤心。我担心他难过的时候,连个肩膀都找不到。

生活总有太多的意外,无常得叫人无从把握。相当的地点,相当的车次,相同的方向,一切都未曾改变,只是我再见不着蔡小财,再听不到他的叮嘱。虽然回去应当为父母分担些什么,我都记在了心底,但要是蔡小财还可以对着我的耳朵重复,我不会嫌他罗索了,真的不会了?我也知道,我也长大了,也该顶天立地了,不应该再花他挣的钱了,但如果还有机会从他手里接过那些面额或大或小的人民币,我依然会笑。倘若能换他重新活过,我愿意永远不懂事,永远吃他的用他的,我愿意把他当劳工,剥削他一辈子。

斤斤计较地悲痛了这么久,为什么仍旧无法停止?如果我是资本家,我要告诉全世界,我失去了一个最不愿意失去的剥削对象,他叫蔡小财,他是我哥!

坐在靠窗的位置,把脸贴在玻璃上,每次呼吸都会模糊。模糊不了的,是刚才在进站口白玲玲留给我的那张脸,那张被难堪表情修饰过的漂亮脸蛋,那么真诚,美丽而向善。冬天里的5 点多,天应该还是黑的吧,她一个女孩子顶着寒冷,顶在人色繁杂的火车站,心里肯定也是虚虚的。特别是现在的男人个个比我还好色,用那种一口想把人吞下去的眼神看她时,敢情她也会怯怯地后退两步。有时候我在想,像是全天下男人都跟我一样,有色心没色胆,治安肯定要好很多,至少性爱秩序要好一些。

蔡小财愿意我这么去记恨白玲玲的高老头吗?

我坐的是两人座的那边,很不幸地,靠近厕所。不过上帝终究是公平的,在让我忍受异味的同时,也让我享受到了美女。我说的享受,当然只是视觉和思想上的享受,没有庸俗到身体。同座的,是个漂亮的女孩,我猜她比我低两届的大学生。她和我一样沉默。这种沉默很让人憋闷,我决定打破它,于是在一番客套的闲聊之后,我对她说了我的故事,我哥的故事,白玲玲和高老头的故事。

我没有对陌生人倾诉的习惯,这次的冒失,是因为我一个人随着火车的节奏,想起那些恩怨情仇,却又没有刀光剑影配合,越想越不爽,所以找了这么个出口。听完故事,女孩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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