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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之左手-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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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张立平这么一率先发难,老烟杆也不会放弃那大好机会,趁着对方的注意被吸引了的关系,已经撑开黑伞遽然矮身一个翻滚,到了身后的一人的身前。
    这人一怔,他反应也是极快,拔出腰间的塑胶警棍霍然下击抽在了面前的黑伞上,耳中却听得“蓬”地一声。  连虎口也被震得隐隐生疼,这只因老烟杆的这把伞的伞骨乃是请专人以钢材打造而成,他的警棍打上去,当然是自讨苦吃。  而这人一击无功,慌然退却,只是眼里满是那黑色大伞的影子如跗骨之蛆随之而来,连敌人的身形都被尽数隐藏了进去。  仿佛一面诡秘的盾牌不住晃动,他欲待反击。  趋避,却根本也不知道要从何处入手!
    三秒以后,这个人痛楚地捂着下档滚倒在了地上于男人而言,那地方受到创伤后,身伤倒是其次,心伤却占据了主导地位,算上先前被老烟杆扼伤喉咙的那人。  局面已由七比三变成了五比三。
    只是此时张立平地情况却非常不妙。
    与面前这络腮胡子队长相比,他无论是力量,经验,反应等方面都逊色不止一筹,对方似是为了戏耍于他,只用了一只单手随意招架,张立平却已吃了三记耳光,耳朵里嗡嗡作响。  而后背上中的一肘,肚子上中的那一顶,更是痛恻心肺!
    老烟杆对上了剩下的四人,局面也是异常的困难,这四个人与往日的那些乌合之众不同,显然平时训练。  配合都异常默契,在默不作声的前进中,已经借助整体地力量巧妙的封堵住了他出手,退避的每个一个破绽,老烟杆尽管面无表情,但心中却是了然:敌人进一步,自己就得马上退一步!自己若是强行出手,那么固然能击倒一人,那却也是以伤换伤以命搏命的不智之举!
    四个人的脚步移动缓慢而坚决,他们的目的非常明确。  那就是将老烟杆逼入这空巷的死角里。  地方只要狭小,四名大汉一拥而上。  任你再高地身手那也是有力难施了。
    而此时的张立平更是不济。  他已被打得头昏眼花,跌跌撞撞之下,右手被一把捞住,一股大力强行将胳膊反拧过去,那力量巨大到几乎要半掂起脚,才能勉强维系那钻心的巨痛。  身后那络腮胡子颇为讥嘲的道:
    “就凭你这小兔崽子也敢和我叫板?快点乖乖把偷的东西拿出来,爷爷好不容易买通了那喂狗的人,能被你小子占这等现成便宜?”
    “这些人竟然也是为了千年古莲子而来!”张立平心中蓦然涌现出这样一个念头。  这七恨之末乃是他为了拯救父亲,挽回心中遗憾地至关重要的东西,说什么也是不可能主动交出去的。  这时候,他却敏锐的发觉了一件事
    身后这男人说话的时候,想来是因为使上了力的缘故,呼吸里带了几分紊乱,而说话的余韵里却也有着一丝蜂鸣也似的杂音,这声音并不明显清晰,若非张立平这等医道高手,还真的分辨不出,就在这瞬间,他的脑海里条件反射地掠过了一个词:
    “肺部干罗音!”
    这个念头一起,张立平勉力回头,借着微黄地光线就看到了这人微突出眼球,略带了些紫色的口唇,是法鲁氏四联症地典型征兆!这是一种遗传性心脏病,常常在幼小时候就发作了,不过有极少数人的病征却一直深埋体内,与正常人无异,或是终身不发,然而一旦发作,那便缠绵难愈!
    张立平不过犹豫了那么一下,身后那落腮胡子已显得颇为不耐,他提高了声音怒道:
    “快拿出来!”
    在这样的擒拿局面下,落腮胡子有着对手必然无法挣脱的自信,事实上在那年的战争中,也没有一个越南人在被他抓住以后还能逃脱,在用力上拗对手的手臂后,他很满意的听到了面前这始终不肯求饶的小兔崽子的呻吟和屈服:
    “哎哟我,我拿给你!”
    任何人听到这句话,心里都会一懈,可就是在这一刹那,每个人的耳中都清晰的听到了:“啪”的一声轻响!然后络腮胡子只觉得小腹上略疼,手上一麻情不自禁的松开了手!
    张立平
    生生的自行反身大力拗断了自己的右手
    然后用左手在落腮胡子的小腹上不轻不重的击了一下。
    做完了这些事地他,
    竟
    …转身就跑!
    敢于自己拗折自己的右手。  这反应出了他的勇气与狠心!
    只是接下来抛弃同伴逃跑的举动,却又几乎是“胆怯,畏惧”的表现。
    这样的两种截然不同的举动,矛盾地体现在一个人的身上,当真是有些叫人哭笑不得了。
    落腮胡子却在这刹那一怔,按理说他这么一个从硝烟弥漫,战火纷飞地战场上险死还生的人。  是可以在第一时间内作出反应,再次抓住张立平的。  只是他在先前的那一瞬间。  心里却掠过一丝非常不好的感觉
    上一次出现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在战场上,本应该参加战斗的他因此便找了个借口去搬运弹药,一小时后听到噩耗整连地人误入埋伏,无一生还。
    可是面前这小兔崽子连自己一只手也敌不过,究竟有何危险?一想到那笔完成任务的巨款,落腮胡子的贪欲若蛇一般膨胀起来。  终于占据了上风。  他看着已经逃出十余米的张立平,冷笑一声拔腿追去,他的百米最好记录是十四秒,追上这断了一只手的小家伙,要不了一分钟吧!
    十秒。
    只是短短十秒,
    这名壮硕的大汉便把与张立平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了三米,他甚至能听到面前对手急促地喘息声。  那么的剧烈,那么的清晰。
    “再过两秒。  只需要再过两秒!”落腮胡子恶狠狠的盯着张立平的后脖子,他已经在心中估算抓上去的力度。
    然而张立平却忽然停步!
    回身!
    落腮胡子来不及收脚,竟是与之贴了个面对面。  这一瞬间,面前脸色苍白,手捂断臂地张立平的形象深刻的映入了他的眼里,然而最清晰的。  竟还是嘴角那抹讥刺的微笑,落腮胡子心中掠过一个乍惊的念头:
    他已感受到这陌生对手在气势上忽然雄壮的步步进逼,紧紧相迫,他清晰的感受得到,自己若是退让一步,他便前行一步,直到自己退无可退避无可避,他也会一直进迫得彼此必然有一方粉身碎骨为止。
    “你傻笑什么!”
    自认为张立平已是瓮中之鳖的落腮胡子咆哮道。
    张立平吸着气,忍住伤痛看着他地嘴唇,一字一句地道:
    “你很想要这个吗?”
    他从怀中掏出那只装着千年古莲子的袋子。  啪地一声将之摔在地上!略带轻蔑的道:
    “来啊。  来拿啊!”
    这样的语气彻底将落腮胡子激怒了。  他咆哮道:
    “你找死你?”
    但是他做的第一个动作却是弯下腰,试图拾起面前的那个袋子。  然而就在弯腰下去。  手指触到袋子的那一瞬间落腮胡子的动作忽然凝固,僵硬在了原地,而隐约可见头上豆大的汗水流淌了出来。
    张立平施施然的走了过去,轻松的将袋子从他微微痉挛的手指里拽了下来,以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怜悯道:
    “看你的模样,应该是近年才知道自己得了心脏病的的吧?你这个病叫做法鲁氏四联症,其实也没什么,只要好好调养,活个五六十岁没有问题,但你犯了几个错误知道不?首先你不该捉住我,否则我哪有机会在你的气海穴上撞上一撞,紊乱掉你的身体内环境?其次你更不应该陪着我一道跑这么快,本来经脉内的气息就已经紊乱,再血行加速,啧啧,这就已经等同于站在悬崖边缘了,最后我要做的事情就是让你弯下腰…剧烈奔跑后,血压降低下,这个动作就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落腮胡子脸上已呈酱紫色,他现在不是不能动,而是不敢动,耳中仿佛有三千九百个小人儿在喧闹欢跳着,而放射性的针刺疼痛不停的从胸口辐射出来,浑身上下只要稍微动弹,那种痛苦就加倍衍生!
    张立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从这个人的腰畔抽出了一根电警棍,转身向老烟杆那方行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 治伤
    第一百五十三章    治伤
    或许是因为面前的老头子给他们的压力太大,或许是由于他们对自己的队长能力太过放心。  围着老烟杆的这四个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边暗巷里发生的峰回路转的事情,因此张立平便能够一面跌跌撞撞的惊恐向老烟杆这边逃奔着,一面望着身后口中用怯懦的语声道: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张立平此时所表现出来的情况,和被那队长竭力追赶别无二至!所以他才有机会在跑到那几个人的身边时候,“忽然”摔倒,狼狈的在地上滚了一圈,然后…借着黑暗,将手中的带电警棍用力往其中一人的腿上戳了下去!
    合围之势顿破!
    这种专用电警棍设计出来的目的,那就是为了让人失去抗拒的能力,何况张立平还刻意将功率调整到了最大?老烟杆却及时的把握住了这个机会其他的不谈,似张立平这么一个坚韧的男子,怎么会在敌人面前如此求饶?其中必有蹊跷!
    见同伴双目圆睁,一声不吭的倒地,剩余的三人无论心理素质再强,也免不了心里一慌一乱,其中一人怒喝着一脚向张立平踏来,却不防这时候老烟杆蓬的一声,霍然再一次将黑伞展开,舞动,这里本来就是光线颇暗,黑伞在空气里发出“呼隆”的声音,自有先声夺人之效,面对着老烟杆的两人心中一慌一乱。  先前被重创子孙根地同僚还在地上翻滚呻吟,其声仿佛是警告一般,两人不约而同的滑步退开,紧密的护住下档。
    然而老烟杆的目标却是踏向张立平的那个人,他弃伞以后一个翻滚,右脚贴地踹出,不重不轻的恰好蹬在了那人的脚腕之上。
    脚碗作为承受人体重量地部分。  可以说是十分脆弱的,加上这名打手此时另外一只脚正悬在空中踏向张立平。  乃是单足站立, 遭受到这等外来地巨力,立即可以听到“喀嚓”的折断声,立即失去重心滚倒在地,不过这汉子的脾性倒是颇为刚硬,连声都没有吭,却隐约可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沁出。  不过就算如此,他在三个月以内,已经不能再同人打斗了,更不要说做些什么对张立平不利的事情。
    另外的两人对望一眼,分明从对方的眼里读到了戒惧地神情,以七对三,以逸待劳,却反被对方击倒。  这种事情若在一小时前讲给他们听,只能当作是笑话,可摆在眼前的,却是无可辩驳的事实!这种近身间的搏斗,讲究的就是一种自信,勇敢混合的气势。  这两个人显然已成了惊弓之鸟,见老烟杆前逼一步,终于心中最后的底线崩溃,默不作声的分头逃去。
    这时候胡哥才从地上惊魂未定地爬了起来,似一只警惕的老鼠般观望了半晌,终于发怒道:
    “**,老子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一把夺过张立平手中的电棒就向开始打了他一拳的那男人猛戳,可怜这家伙还没从下裆的重创恢复,此时又遭受如此猛烈地袭击。  立即两眼翻白。  浑身颤抖,都说女人心胸狭窄。  但现在看起来,这位胡哥与之相比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
    三人中伤得最重的还是张立平,他强行旋身扭断自己的手臂,可谓是痛恻心肺,只是在那“一定要挽救父亲”的信念支撑下,才强持不倒,这时候心情松懈,不禁加倍感受到了手上的那种撕裂痛楚,却还是咬牙强忍着。
    按照老烟杆的意思,是要马上去医院的。  但张立平掂了掂手上的千年古莲子,回想起方才那群人的训练有素,不禁是心有余悸,咬着牙道:
    “不,按原订计划,咱们这就马上上车出城!“
    在来此之前,他们已经托胡哥地亲戚寻好了一架车子,一旦得手便迅速离去。  老烟杆却看着他软软垂下地右手,担忧的道:
    “你地手怎么办?”
    张立平深吸了一口气,甩了甩头上的冷汗,闷声道:
    “没事,我上了车自己弄弄再说。  ”
    老烟杆知他医术了得,心里也很是佩服这年轻人的胆气和手段,便不再多说,三人直奔街口而去。
    胡哥这亲戚却是跑客运的,他开的自然是一辆中巴车,他却是知道自己这表弟德行的,得了好处的他也不多问,一踩油门车便开了出去。  张立平直待出了城,见后面的马路上连车灯都没,心中的石头才放了下来,咬着牙将上衣除去,露出右臂肩头,上面已呈青紫色,高高肿起两指多高,看上去油亮非常。
    老烟杆在旁边看了,也颇有些吃惊,心中恻然,不禁道:
    “我觉得还是去看看大夫的好。  ”
    张立平只觉得双侧的太阳穴剧烈的跳痛着,闭了一会儿眼,思绪却老是无法集中,这时候,左手却忽然自行中怀中摸出四长三短七支银针,按照由上至下的顺序连刺十穴,最后将针深埋在了体内。
    接着,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平日里用来练习手力和巧力的那半截刀片就被夹在了手指缝中,斜斜的向着已经肿成紫黑色的创处割了下去。
    血流如注。
    暗红色的血液顺着白皙的皮肤蜿蜒而下,仿佛是数条红色的小蛇,张立平的微微的呻吟了一声,但里面却含着舒爽的快意。  那种伤处胀裂似的痛楚随着血液的汩汩流出而渐渐消失,这主要是因为方才的强行扭动,不仅撕裂了韧带,还对周围的血管造成了创伤,因此淤积的血迹在肩膀附近的皮下组织堆积了起来。  这堆积的血液放出,自然减免了对神经的压迫。  只是此事对行刀的准度,病情的把握得非常准确。
    而左手这样先刺穴,再放血的举动,虽然在旁人的眼里看来很有些破绽百出,对于此时的张立平而言,却是既治标,也能治本的最佳方案。
    接下来止好血以后,张立平也自感到了头昏脑涨,难以支持,车行的颠簸就仿佛是摇篮的晃动,倒在了客车后排的的坐椅上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却已见天色大亮,车停在了一个小镇上。  老烟杆关切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要不要下来喝点豆汁?”
    失血颇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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