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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之左手-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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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脸色通红,而何老头却还是不紧不慢的,气不喘脸不红,看那慢吞吞的模样似乎风都吹得倒。 可脚下只要一松劲,转眼间就远远的超到前面去了。
“这情况显然不同于普通的老人身体硬朗。 ”张立平在心中暗自道。
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四个字,张家世代行医。 这四个字早已烂熟于胸,昨天晚上灯光昏暗,张立平还未觉得,眼下仔细一看,这老家伙虽然是皱纹满面,可连块老人斑也没有,并且印堂当中泛出一些黄色来,那一点淡淡的微黄,跟明亮地烛火映在纸上,新生的柳树叶的边缘差不多。 这种气色可以说是人体旺相的征兆。 从西医的角度来说。 那说明这个人的内环境很是协调,没有什么老年性的顽固疾病。
看看快到中午。 何老头领着张立平拐下了小路,来到了一处崖壁下,那里似乎经常有人呆,两块磨盘大小的青石周围都被践出了一大片空地,光溜溜地,只剩下些顽强的草根探出头来。 就在不远的地方,山壁间汩汩的淌出一汪清泉来,这泉水甚是特别,分为三层,第一层是在一人多高的地方,那处有着大大小小十余处滴水的乳石,第二层则是天然地一个托盘形式,将上面的滴水徐徐汇聚起来,从盘边的一个缺口漏出,第三层则是人工开凿的一眼石渠,泉水至此便成了一条小溪的源头,无声的流淌而去。
何老头笑笑,拿出一个葫芦瓢将清澈的泉水舀了出来,递给张立平,显然是敬客之意,张立平走了这么远,嗓子眼里正冒火,也不推辞,接了过来一饮而尽。 这大寒天的,他只觉得一股冷冽的冰线从喉咙溜下,身上的汗意立即一扫而空,舌面上等冻僵地感觉过去以后,回味却有一种微微温暖地甘美。
解了渴两人也不急着赶路,据何老头说,才刚刚走了一半掐头,正好歇歇,住住脚解解困乏。 张立平见他连呼吸都没紊乱一下,知道这是特地照顾自己,不禁心里有些感激。 这歇脚的当口,何老头也是七老八十地人了,浑身上下免不了有些小毛病,就免不了要向张立平咨询一些日常健康上的事务,张立平心中先前就有些存疑,但贸然开口询问实在有些唐突,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仔细视一番。
这一番简单的体检下来,张立平心中更是吃惊,这老头子四肢的健康状况其实并不怎么样,左右腿应该都不止摔伤过一次,而左手的手骨还有些畸形,想来是被庸医接骨所误,但他的心肺功能却极是可观,几乎等于一个健康成年人的水平,打个比方来说,就仿佛是一架外壳是五六十年代的解放牌大卡,但那发动机却是八成新,提供了可观而充足的动力。
经过这么一番简单的检查以后,张立平心中的疑虑不仅没有消失,更是增加了不少,他索性从怀中掏出三支常备的银针,以节气金樽里记载的手法连刺了七下,然后用拇指和中指轻轻捻在了何老头脖子上。
他这一招是祖先张既先最喜欢用的诊脉手法,取的是人的颈动脉,有名的叫做虎探首,凤点头:
虎探首意指的是拿捏这动脉脉搏的时候要用力细察,果决如虎,凤点头则形容这截脉的手势中指,拇指相接,而食指,无名指,小指翘起,触在病人的皮肤上,细察其余的动静,其形若一之凤凰昂首飞翔一般。
这一下张立平终于找到了根源,原来何老头体内,竟有一股生机勃勃的气息在往复回旋,络绎不绝,护持着心脏和肺部周围的脉络。
张立平这么一折腾,担心的却是何老头,他知道面前这小伙子年纪虽轻,却着实是有真材实料,郑家坝子里大凡有痼疾的人,这短短十余天都去到郑老的旧居求过医,竟没一个人说没效的,这人越是老,求生之心越是炽热,心里不禁有些忐忑起来,迟疑了一会儿道:
“。张哥儿,我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张立平听了他担忧的声音,心里一动,皱了皱眉头,不置可否的道:
“你老人家是不是以前吃过什么有毒的东西?”
这个问题让何老头怔了半天,在起初检查的时候,张立平再仔细看了看他印堂上的色泽,却发现那淡黄的边缘,还渐渐的浸染出一些青色,有逐渐变灰的可能,青色归于木,人体的器官中,木代表的是肝脏,这说明他的肝部有所隐患。 而人体的肝脏除了分泌胆汁以外,还有一个功能便是解毒,例如喝酒以后,酒精的解离就是通过肝脏,因此张立平才有此一问。
何老头沉默了半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
“孽障啊孽障。。”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迷离起来,涩声道:
“是的,我娘就是被那东西给药死的。 ”
张立平盯着他道:
“什么东西?”
“就是我捉的那只河神,把那东西拿回去,我熬了一锅子汤,当时老婆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所以我就只弄了一半,我和老娘美美的吃了一顿,没想到不到半个钟点,肚子里就似小刀子在剜一般,我挣扎到厨房想寻些凉水喝,缸子里却也没水了,没想到看到灶头上还留了小半碗接的河神血———我老婆爱吃豆腐,我特地接下来想做个红白豆腐的————一口就喝了下去,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回想往事,何老头一大把年纪,也颇为感慨,而张立平一问,他便和盘拖出,显然这件事情在他心中早已根深蒂固,不知道午夜萦回了多少遍。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老娘已经死得透了,这事儿我却不敢声张,一是老辈人素来就有河神不能得罪的旧话,二来,怕被人抓住“挖社会主义墙角”的小辫子,三却是怕有人说我故意毒死老娘的闲话,她。不是我的亲娘,一直就和我不对路,闹得四乡八里都知道,那时候我是不能说,不敢说,现在能说,敢说了,却没有人听,更没有人相信了。 “
何老头神情萎靡的摇了摇头,表情不胜沧桑。 将双手笼在了袖子里面,佝偻的在前面走着,好一会儿才意兴阑珊的道:
“我是不是快死了?其实我早知道,我这一辈子迟早都是要在死在河神的手上。 ”
张立平立即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老家伙显然会错了意,他的肝脏是有一些小毛病,但是这小小的毛病目前来说,是绝对无法上岗上线到生命安全挂勾的。 张立平正想说明,忽然心里一动,淡淡的道:
“是有些麻烦,不过。。。”
这不过二字一出,何老头的神经也紧张起来:
“什么什么?”
“你昨天拿出来的河神壳是真是假?解铃还需系铃人,我看你的肝脏上的问题,只怕还要着落在这东西上。 ”
第一百八十八章 进展
第一百八十八章 进展
在经过了第三次歇脚以后,张立平终于见到了浸泡在正午炊烟里的弯螺镇。
从半山里向下望去,定河似一条白带子似的在这里盘了一个小弯,山势也在这里变得平缓,有十余处陈旧的瓦房就横七竖八的列在那处弯嘴上,想来是因为放排的人已经进了山,在水势平缓的河湾里,还停了不少木船和被捆扎好的木料,张立平极目看去,想在这些船里寻出究竟有没有祝老大的那艘,但哪里分得清楚,这时候他也明白了这里为何得名弯螺的原因,只因为河流至此有一大弯,并且从上向下俯瞰,房屋杂散在一起,恰似一只肥大的盘螺。
两人行入这镇子的时候,正是中午时分,家家户户炒菜的香味四处弥散,张立平一起床就忙这忙那,接着又跟随在何老头的身边走了几十里山路,早已经饿得狠了,到了镇上唯一的一处小旅馆一问,才知道祝老大两口子确实是按照约定在这里住了好些日子,只是昨天一大早有人来寻,便匆匆走了。
张立平心里有些愕然,他印象里祝家夫妇应该是很守信诺的人,想来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吧,但好在他也累得狠了,没打算当天就回去,于是便先去吃饭,顺带寻一处有电话的地方联系上许万龙两兄弟再说。 于是便对何老头说不必等自己了,让他先去忙。
这镇子颇小,但饭馆还是有三数家的。 想来是因为此处位处码头,走南闯北地客人较多的缘故,张立平见旁边一处店子,灶台就开在当街,招牌与墙壁都被油烟打抹得不辨本来的面目,而里面的人气也是颇旺,张立平本来见了这么邋遢。 是不想进去的,但这时候恰好锅里的油热了。 大师傅向里面麻利的倒进一大盘子菜蔬,哗啦一声锅里立即白烟升腾,香气也扑了出来,张立平地心里忽然竟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加上腿也实在酸软无力,便走了进去坐下,他肚子实在饿得慌了。 等不得慢慢炒菜,便先叫了一碗饭,接着叫小工上了一碗豆花,预备蘸着下饭,先垫垫肚子。
谁知道饭上了,豆花上了,偏偏张立平等地蘸水老是不来,(豆花雪白细嫩但是没有什么味道。 通常店里都会附带一份调料一样的东西,用来蘸着吃,因此就叫做蘸水)。 他肚子饿得也有些厉害了,不禁恼怒的喝道:
“喂,来份蘸水,你们欺生唆?”
他这一叫。 大异于本地口音的声音立即吸引了众多视线,正在炒菜的一个干瘦老头子脸上露出一丝微微的笑意,将勺子交给旁边打下手的,走到张立平身边道:
“我们这里地蘸水很多,需要自己点的,请问你要点哪种?”
在张立平的印象里,蘸水无非就是酱油,醋,加上熟油辣椒,哪里知道还能分出许多种。 不禁惊奇的道:
“这。。蘸水也能分许多种?”
“那当然。 ”瘦老头子笑笑道:“这蘸水做好了。 其实也是一绝。 虽然调料无非也就是辣椒、蒜泥、姜末、芫荽、花椒、味精等等酌情添减;但什么菜配什么蘸水都有讲究。 如咱们这里的名菜“金钗挂玉牌”;用糍粑辣椒蘸水;辣香醇厚;用煳辣椒蘸水;干香浓郁;用青椒西红柿蘸水;清香爽口再讲究一些;要在蘸水中加上炸过的黄豆、花生;或调上豆腐乳;撒上点脆哨、肉末;或加上点折耳根、茴香、薄荷、苦蒜;豆豉风味又不同。 ”
张立平呆呆的听着,他实在找不到什么话来说。 好半天才犹豫道:
“那给我随便来一份吧。 ”
这时候门口忽然有人说道:
“饭打半斤,烧个汤,其余的照旧。 ”
张立平一听这声音,心中一喜,忙叫道:
“老祝,我正找你呢。 ”
这说话地不是别人,正是未寻到的祝老大。 看样子他和这家饭馆的老板很是熟悉,两人相见后甚是喜悦,便一道坐下来吃饭。 这里的老板果然不是只会说大话,除去那碟特制的蘸水不说,一味茄子也是火暴十足,那是把整条茄子扔火上,表皮很快会烤的黑掉,然后拿下把黑色地皮弄掉,烤软了后从中间开一刀,然后把调料辣椒泡椒等等全放里面再一起烤,外面依然抹上一层涂作料,等茄子好了;作料也渗进去了。
而祝老大见张立平这大夫也在,不顾老婆横眉竖目的,就叫了半斤酒,一边喝一边吃。 他的谈兴正浓,便说这里有一句俗话:吃饭没酸辣;龙肉都咽不下。 鲜酸香辣就是这里菜的特点;不吃一吃真是有点可惜。
听了这句话,张立平深以为然,他来的时候心忧父亲的安危,自然是无暇顾及其他,此时心里渐宽,也就渐渐放开,这家伙素来就认为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于是便根据祝老大所说的,又点了几样菜,先上的是一碗酸汤,这里的酸汤可不是简简单单一碗醋;酸汤也分类——菜类酸、鱼类酸、肉类酸、米类酸;都是靠生物自然发酵而成;
而根据老板说的,像面前地这一道番茄酸汤就是用西红柿慢慢熬出来地;一喝之下浓浓的酸鲜味让人喝了一碗还想喝二碗。 接着就是一大盆子油红油亮地烧鸡公一端上来;扑鼻一股辣香气;人就慢慢地在那一块块酥软的鸡肉里享受了。
那可是“香辣”;可不是那种边吃边掉泪的干辣不香。 老板又上了七八道菜,分别属于油辣、煳辣、干辣、青辣、糟辣、酸辣、麻辣、蒜辣等系列;有的辣得大汗淋漓;有的辣得回味无穷。
比如后面上来的鸡辣椒; 其它地方绝对没有的,本来是用作蘸水,因为主料是嫩嫩的鸡丁;自然比一般的辣椒多了一种鲜香味。 不要说用鸡辣椒作调味品;就是当作一道菜也不为过。
吃饭时候,张立平自然便问起别来的情由,也有意无意的问起这两口子为什么忽然外出原因,结果再一次听到了这两个熟悉的字:
“河神!”
原来,自从那日张立平一行上来遭受河神袭击以后,这里就陆续发生了几起遭受袭击的事故,虽然只是较小程度的袭击,但以往的往河中投掷血食的方法却已经没多少效果,这证明一来河中的河神智力很高,上过一次中毒的当以后,便不会上第二次,二来则表示河神的数量并不多,大概也就只得两三条,否则投掷血食的方法也不会失去效果。
事实上这河神是很难被寻常毒物所毒到的,否则也不会在这长河中生存繁衍好几百年,如果张立平没有猜错的话,其本身的肉就具备了很大的毒性,若非那天的搪瓷缸里是浸泡过尸之魄的毒水,那么只怕也不能让这东西落荒而逃。
要知道尸之魄的性质不仅阴,而且邪,是一种非常霸道的可怕毒物,张立平携带它的时候,全是用特制的东西事先包裹后才敢放到身上,根据古书记载,它不仅能驱除昆虫,更是起到完全杀灭的效果,并且连鬼物邪崇都能隔绝。 七大恨里以它入药,取的根本就不是它的本身,而是将成药与它放在一起十余分钟,起一个炮制的作用,从而将药物本身的毒性吸附去。 并且那时间也要掌握得极其精确,放在一起太久,药物就反而容易被尸之魄的毒性所沾染,放的时间不够,那么药物本身内在的毒性就会有残留。
而祝老大两口子的离去,就是他们的一位亲属又遭了河神袭击,人是救起来了,船却被破了底,沉在了下水,祝老大在这方面是一把好手,又是至亲实在推脱不开,就只得赶着去帮忙弄船的。
下午在祝老大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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