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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之左手-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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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断性发作窦性心动过缓,血压基本正常,PNOP诱发室速。“
“心电图显示略有缺血性…ST…T改变。”
“。。”
耳听着这些紧急的报告,张华木却在埃博总统被推上手术台上后,挥了挥手,竟示意要其余人出去!这些医护人员面面相觑,然而他们也知道这来自大洋彼岸的斯文中年人实在已是他们的最后一丝希望,只得鱼贯而出。
待他们行出之后,换上手术服的张华木神情庄重的从随身携带的黑色挎包中取出了三样东西:
一个做工精巧的雕花砌木圆盘,
一只三足盘以篪纹卷龙花纹的小鼎,
一个方才已被掏出过的红木长方晶莹神秘盒子。
只见他先轻轻捧起那圆盘,左一旋,再右旋两下,再左旋四下,圆盘就分成上下两半,张华木将之轻轻展开,只见里面盛着的是小半截呈黑黄色的树枝模样的东西。这圆盘一打开,哪怕是远在室外隔着观察孔观望的人,也顿时觉得空气里忽的多了一股说不出来的香味,杂一嗅还不觉得,多闻几下,顿觉心旷神怡,中人欲醉,就仿佛刚刚自清晨的酣睡中醒来,浑身上下都充斥了用不完的精力。
这时候,人们才发觉,张华木的手很白皙,皮肤也很光滑细腻,完全同他外表年龄相左。只见他取出一把小而精致的银色剪刀,将那盘子里的黑黄色线香一点一点的剪碎,轻轻洒在放于埃博总统头部旁边的那个三足小鼎中。
正当旁边人不知道这来自异国的神秘医士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只见那鼎中忽的冒出了淡得几乎看不见的袅袅青烟。与先前充盈在室中那种浓郁香气不同,这青烟的味道乃是很温和醇厚,似能渐渐的沁入人的四肢百骸,连带心境都给盘旋缭绕得温厚恬淡起来。
与此同时,旁边监护仪旁的几名医生惊异的睁大了眼睛,望着仪器上的各种指数口中喃喃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血压一百一十二,已开始稳定回落!”
“痉挛减弱,张力下降!”
“心率渐渐恢复,肺部啸鸣音削弱!”
这时的张华木,一脸肃容的微闭双目,伸出右手的食指与拇指搭在了埃博总统的脖子上,他这切脉法与常规段脉方法显然不同,切的不是腕脉而是颈脉,之所以于食指外还要加上拇指,那是因为对于这等危重病人来说,大拇指乃五指中功能最为灵活之处,最能辨别出脉象搏动的精微奥义。当然,旁人若不知其中关窍妄然模仿,那自然是得其形不得其神,徒惹人笑罢了。
见这明明都生命垂危的埃博总统的病势竟神奇出现了转机,连同那些世界一流的专家学者都有些难以置信。再看手术室中的张华木,在静坐了约十分钟后,忽然松开手,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打开了那个红木古盒。
原来这盒子里还盛有两个子盒,其表一呈暗金色,一呈亮银色,两个古朴盒子都显得高贵典雅,显然时间的磨砺并不能消去它们的光彩,反而更加的给了它们以一种华丽的神秘。
张华木选择的是亮银色的盒子,开启之后,有一排或长或短,或粗或细的银色细针安静的躺在盒中,仿佛在以无声的神秘来述说着它们背后那一个个传奇的故事。
其中上排十支长针暗契中国周易中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天干之数,下排十二支短针对应的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地支。
看到这情形,在场观看的专家博士心中无不闪现出一个念头:
…针灸!
早在他们在大学中求学的日子中,就不止一次的听说过这个从神秘东方舶来的专属名词,那种不使用任何辅助药物,单凭针刺的物理疗法曾经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可惜从来就没有人能够将这门技艺完全的展现在他们的面前。这使得他们或者是将之遗忘,或是根本就将之当作一个哧之一鼻的笑话。
张华木拈起了第一根略粗的短针,他拈针的手势也颇为奇特,乃是以左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持针,三指隐合天,地,人三才之势。他第一针乃是平刺入肤。刺的是鼻侧的迎香穴,入针后轻微颤动,取的是刮柄补虚之法。
一针刺下后,张华木却一反先前的犹豫之态,丝毫不作任何停歇,直接抄起了第二支标有“乙”号的银针,他的动作极其敏捷,偏偏一举一动都仿佛经过电影慢动作的解离,从消毒,摩挲,进针每个动作都清晰无比的呈现于在场所有人的面前,凡是看过的人,都无不被那种行云流水的过程所倾倒,这些将毕生精力都奉献给了医术的人在观看着张华木展现技巧的同时,也从中得到了深深的启悟。
第二针刺下,却是耳廓上三分,位于耳跟上方的交感穴。第三针直取大拇指与食指间虎口处的合谷,这三针一气呵成,刺完后,张华木的额头上已沁出了一层微汗,反观监护仪旁的医生没有接着汇报什么变化,显然病人的病情正在稳定中。
接下来应该刺的第四针的时候,张华木却拿起了置于盒子下方的十二地支针中最长那支,虽只是一根细长的银针,看他持着的模样与先前洒然截然不同,拿在手里仿佛有千均之重一般,
而个别观察力敏锐的已注意到,那根针的尾部有一个宛若梅花的装饰,看上去栩栩如生,鲜活灵动。只见他将那根针在鼎口的烟雾里过了过,右手拇指端切按在了埃博副总统的大椎穴旁,左手拇,食指夹捏棉球裹住针尖,竟是一针直刺入这人体最脆弱的要穴中!
这一刺,连在外面观看的埃博拉面肌也为之一搐,好似那一针刺在了他的身上。
这表情冷酷的黑人虽然于医道半点不通,却也知道张华木所刺的位置乃是人体中致命之处,下方就正是脊髓,哪怕正常人若是该处受到创伤,也轻则半身不遂,重的更是危急生命,眼见得那根针已深入脖中几达十余厘米,显然已直刺入脊髓中,旁边监护人员紧张的报告声已传来:
“心跳骤增到一百一十次!”
“呼吸明显加快!”
“舒张压收缩压已升至一百四十次,收缩压也极不稳定!”
“心电图出现异常,建议立即终止这中国人的莽撞愚蠢行为!”
而张华木对这些声音充耳未闻,他以拇,食,中三指夹持着梅花形的针柄,辅以小幅度,快频率的提插捻转动作。
不一会儿,本来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本能性出现烦躁行为的埃博总统渐渐的安静下来,周围传来的压抑的惊呼声也能分明的反馈出,这中国人又一次颠覆了他们的医学常识。
张华木进完这一针后,也是如释重负的呼出了一口气,他的神情温和里带了疲惫,望着病人的眼神里还是充斥那种深沉的悲悯。他望了望室外的人,肃声道:
“马上给予大剂量美西律,苯妥英纳进行混合静脉给药,维持缓速。”
埃博副总统身上早建立有类似的给药通道,旁边的护士正待依言而行,旁边一直在默默旁观的琳达博士忽然通过对讲机道:
“张先生,请问你是否在为病人可能出现的室性早搏与心力衰歇这两种症状未雨绸缪?那么我推荐使用美国小石城乔卡里药物研究所生产的劳卡尼安,你所提出的这两种廉价药物均在国际上落后多年,副作用也颇大,相信我的推荐更能对副总统的病情起到稳定作用。”
这位琳达博士在这个时候对张华木所提出的否决无疑有些无礼,张华木闻言楞了一楞,坦然道:
“我因为长期在基层工作,受环境的限制,对国际上的先进药物的确不甚了解,倘若有什么遗漏错失的地方,还请各位指出来就是了。”
能在这抢救副总统的病房外守护的,那么至少也是专家教授级别的人物,见张华木如此坦承不足,毫无芥蒂,可谓是虚怀若谷,各自心中都颇为感佩,那本来对他有些不屑的雷诺乃是药物学方面的大师,也不禁出声道:
“张先生言重了,指出不敢,我们互相商讨便是。”
张华木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他如何不知这些人对自己大有猜忌的心理,倘若存了这个念头合作起来,受害的徒然是病人罢了,他于个人的荣辱得失看得颇轻,心中关念得最多的,还是手中治疗着的患者。
就在这说话间,张华木的柙手(意指辅助进针的右手)拇指已按在了头发已被剃去的埃博副总统的头顶正中!他左手小指一挑,食指一捻,取的乃是盒子里十二地支针之首的子针!有一名该院的医生基斯曾经赴中国留学过,对针灸颇有涉猎,见状不禁轻呼一声,其声中大有惊异之意:
“难道要直刺百会?”
张华木转头望了一眼,和蔼道:
“不对,百会乃是后发际直上七寸,处于耳尖直上,头顶正中,我要刺的乃是四神聪。”
那医生也是年近四旬,也经过了不少惊变,却还是深吸一口气,面露震惊之色的道:
“难道是不入十二正经,不归八脉,不属十五络,而是人体四十五奇穴之首的四神聪穴?”
一代神医张华木(四)
一代神医张华木(四)
张华木微笑不语,手下丝毫不停,一针直刺而下!埃博副总统肥硕的身躯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想来监护仪上的各种生命体征也是在急剧波动,多亏有了开始的先例,一干人也没有再度惊慌失措,耐下心来静观其变,果然,不多一会儿,患者情况又再度恢复了正常。
接下来张华木又时快时缓的分别在埃博的体内植入了四支或长或短的银色细针,其中有两根都是深没入人体上的极脆弱要害之处,在稍有医学常理的人眼里看来,这行为几乎就等同于一次谋杀一般,然而监护仪上的数据却显示出了一个不争的事实:埃博总统的呼吸平稳,血压稳定,整个人可以说已经非常接近于正常人的水平。
这时候,张华木站起身来,他的神情无疑是疲惫的,连额头前的头发也为汗所湿,粘粘的贴在肌肤上,本来若隐若现的皱纹都深刻了许多,可以明显的看出,方才在这短短的数十分钟里,实在是令这温和的中年男子殚精聚智,耗尽心力。
张华木行到观察窗前,丝毫不为自己所展现出来的神奇医术而自矜,只是很有风度的向着手术台的方向作了个请的手势。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病人已被麻醉,主刀非自己的长项,请下一位专家上场吧。
纵然张华木已展现出足够的实力证明了自身的能力,但旁边的医护人员依然按照操作规程对埃博总统的身躯进行着各种肌体反射的测试,一一通过后,一致给出了麻醉效果非常成功的结论。一时间所有人看着张华木的眼神都不同了。
按照先前的约定,自然就该由琳达博士主刀来对埃博总统进行脑部的手术,事实上,看旁边考格拉等一干武装警卫人员那气势汹汹的模样,这手术成功了还罢了,一旦失败,只怕不免成为迁怒的对象…或者用书面的语言就管它叫做:替罪羔羊。
然而就在琳达博士面无表情的戴上手套,准备步入手术室中的时候,旁边却不约而同的传来了两个声音:
“等等。”
“琳达!”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发话的其中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病急乱投医,推荐张华木的布诺克利教授,另外一人却还是对张华木颇有成见的雷诺博士,这两人也都是各自国内首屈一指的学科带头人,于脑部外科一道精研极深。
琳达博士闻声愕然停步,却听与她关系颇深的雷诺博士踌躇了一下接着道:
“这台手术,能不能让我来做?当然,若发生一切意外,都由我来承担。”
他话音未落,布诺克利教授却在旁冷冷道:
“若我没有记错,雷诺先生主持的医院在上月才发生了一起医疗事故…愿上帝拯救那可怜孩子的灵魂,这等重要的手术,怎可放心交给你?”
眼见两人起了争执,竟然一反先前那推三阻四的常态的想将埃博总统的这台手术一肩承担,连考格拉心中都颇为惊奇,再看其余人等虽然口中不说,凡是在脑域方面有着专攻的人,有跃跃欲试之意的人也实不在少数。殊不知造成此强烈转变原因有两点:
首先,张华木神奇的将这垂危病人的恶劣情况生生稳定了下来,先前做这台手术的成功性可谓极低,此时却被简化成了一起普通的重症手术,发生意外的可能被降低到了最小,似这等能够名利双收又不用冒太多风险的事情谁不想做?
其次也是最主要的,那却是张华木先前在处理病人方面表现出来的那种从容不迫,洒然自信的泱泱气度感染到了这些人,他的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的动作,甚至给了这些旁观者大量的的启迪与灵感。莅临此地的这些专家教授在技巧上的锻炼早已是炉火纯青,要想百尺竿头再进一步,缺乏的已不是艰苦努力,而是那闪光一逝的灵感!
其中灵感闪现得最厉害,甚至出现了井喷状态的,那正是布诺克利教授与雷诺。他们深知眼下的这种微妙奇特感觉只是昙花一现,倘若自己不好好把握,任之流去,那么很可能终其一生都再也不会出现了,而眼前那活生生的病例,不正是释放,巩固,发掘,记录这灵感的最佳平台么?
所以,这两人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地位,名誉,绅士风度了,不顾一切的起了争执。考格拉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两人,犹豫了一下,将这个难题抛给了在场最有资格来作评判的人:
“张华木先生,看来需要你为我们作出一个最佳选择。”
此话一出,顿时有一锤定音之效,雷诺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他方才还对这个中国人出言不逊,而布诺克利教授却是推荐他来此之人,此消彼长下,自己定是半分机会也没有。他正自黯然伤神间,耳中却传来了一个温和坚定的声音:
“方才我推荐琳达博士,那是因为在下觉得,她在关于脑域微创手术研究上的一些看法颇为独特,不过经过我现在的观察分析后,来担任这项手术主刀工作的应当是,雷诺先生。”
这一句话若强心剂一般打入了雷诺的心中,他惊喜的抬起头来,仔细的听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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