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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之左手-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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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对了!还有先前走访过地那几户人家!自己将电话号码一一留了下来。  说是等人一回来就给自己打电话!
    一丘之貉!
    这是一个陷阱!
    张立平的脑海里电光石火地闪过这些念头!
    在明知落入了致命陷阱的紧要关头,人的反应是大不一样的。
    有的人是惊慌失措。  胡乱逃跑。
    有的人吓得手脚冰凉,束手就擒。
    有的人疯狂一博,盲目冒进。
    第一种人地行为是可悲,第二种人的行为是可怜,第三种人的行为是可笑。
    这三种行为的结果大多数都是失败。
    张立平此时却很冷静。
    在看破了眼前的一切只是个陷阱的时候,他的脑细胞急剧的运转起来,将前因后果都在脑海里分析。  过滤了一次。  然后作出了一个疯狂地举动。
    继续前进。
    遇到困难,是绝不能怕的,就好象是狗追人跑,人越是跑狗越是追,要是人不跑了反过去追狗,可能就把狗吓得转头就跑。
    这句话张立平忽然记了起来,那还是小时侯父亲微笑着对他说的,此时父亲微笑的面容。  却给了他无穷的勇气!
    “我绝不会逃避!”
    “请看着我,父亲。  ”
    他忽然又想到,父亲的一生中,是否也遇到过自己这样千均一发地危机,再由此上溯到八个世纪前的那位先祖张既先,他在步上刑场之时。  会否有着同自己一样的心情?
    想到这些,他的勇气更是倍增。
    活,要活得轰轰烈烈,死,也要死得无悔无怨!
    四面空旷,风声雨声水声交杂在一起,恍若凄厉的鬼泣。  两岸也是树影密实,芦苇从生最近的一点灯影也如鬼火一般,依稀摇曳在直线距离至少十余公里以外的地方。  呼救自然是徒劳。
    而在这宽阔没有遮蔽的桥上,逃也根本是无处可逃。  避无可避。
    一步。  两步,
    张立平与伏在桥栏上那人的距离在迅速缩短。
    那人风衣遮住的腰畔遽然有亮光一闪。
    那光若野兽利齿上地光芒。
    残忍而白亮。
    雨水早已打湿了张立平地头发。  湿发遮掩了左额左眉,他的眼神在这冰冷地黑夜里发着针一般锐利尖刻的光芒。
    他依然行前了过去。
    那个人大概估算好了距离,根本不说话,一回身就向张立平发动了袭击。  他的袭击很专业,右手拿着什么东西直挥向张立平的头部,左手上竟有一支立即开启的手电,鼻直的射向张立平的眼睛!
    顿时,张立平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楚任何事物。
    好在这个危急关头,左手霍然伸出一挡!
    …他想闪,但是此时等同于视力丧失的情况下,连方向感也全无,因此他只能凭着感觉拿手去挡。
    顿时左臂被坚硬的东西敲了个正着,骨骼发出发出“波”的沉闷的一声,一种什么东西碎裂的感觉和着澎湃的剧痛顿时传来,张立平面容因为痛楚而扭曲,心中却燃烧出一种奇特的自虐快意,仿佛自己身受的痛苦越多越重,才弥补了以往对父亲的过失!
    这时候,中学时候外出打群架的丰富经历给了张立平以启迪,他的反应天生就极快。  脚立即在手臂中击的时候用力踹出,感觉踢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上。  对面那人显然没想到这种情况下张立平还能反击,被他踢到了小腹,闷哼一声,显然是吃了不少的亏,踉跄后退。
    两人都需要时间来回复伤痛,因此形成了一个暂时对峙的局面。
    视力渐渐恢复后。  张立平才借着手电地光亮看清楚这个人的脸:薄而外翻的唇,细眼,瞳孔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光线微弱的环境下也缩得很小,脸上有着很浓密的络腮胡子,很冷酷残忍的表情,能辩识出来。  这个人捏在手上的,原来是一根粗长尖锐地钢筋。  既可以用来挥击,也可用于直刺。
    这个人想来是预谋已久,方才那这一下直敲的是张立平地头部,若是被敲实,当场晕厥已是最轻的结果。
    看着这个人的模样,张立平心中一动,判断出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竟是大步向前逼了过去。
    那人狞笑一声,对于十年前就将打架杀人当作职业的他来说,方才只是看在这等公子哥儿娇生惯养,自己又是有心算无心,一时大意之下,吃了点小亏,见张立平竟敢得寸进尺,右手虚挥一下。  左手忽动,手电的强光又向张立平射来。
    张立平举起手来一遮,脸也下意识的一偏,那人狞笑一声,一棍横扫就敲在了他地肋间!
    肋骨本就是人体最脆弱的骨骼之一,而它们保护着肺。  肝,心,脾等极重要的人体脏器,通常情况下,两肋乃是人体上的致命之处之一。
    张立平眼前一黑,只觉得内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用力捏住了一般,呼吸都窒住了,嗓子里一股甜腥不断涌动,只怕一张口就会喷出一股鲜血。  只是哪怕在这种环境下,他的神智却保持清明。脑海中想到先前看出的这个人可能存在的弱点。  右手手肘一夹,正好将钢管夹在了腋下。
    岂知那人早料到了张立平会有此举。  他将电筒向张立平的头上一掷,左手一把就从腰畔摸了一把锋利地匕首出来。
    这时候,张立平已知生死一线,双手一起探出,顺着钢管的方向用力抓住了那人持棍的右手小臂。
    到了眼下这境况,显然张立平已处于全面危机之中,他左臂被重击,头上遭掷来的电筒打中划破了一条血口,右肋下也遭了一下狠的,只怕断了不止两根肋骨。
    而对方只是小腹上吃了他一脚罢了。
    这时候他只是双手拿住了对方的右手,并且他地左手受伤之下,比起平时还只能使出一半的力气。  那人只需要左手轻轻一刺,张立平就得当场丧命。
    可是张立平这时只做一件事。
    他双手用力握住那人的右小臂,一捏一拧!
    这一下生死攸关,他已用上了平生的力量!
    照理说常人的右前臂被这样一捏一拧,最多也就是个扭伤罢了,也根本算不了什么。  可是那个杀手竟是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声,整个人如中雷墼一般,连左手的匕首都捏拿不住,“当榔”落地。
    这一下来得当真是突然至极,对张立平也是感觉到侥幸至极。
    原来他看到这个人的样子以后,从他缩小得若如针尖的瞳孔中就迅速判断出来,这个人
    …吸毒,
    …并且吸得的时间很长,剂量也很重。
    进行这样大剂量长时间吸毒地人,通常都是采用静脉注射地方式,他们为求方便,一般采用的注射器都反复使用多次,而注射部位集中在双手地前臂上。
    吸毒者的注射手法当然不能与专业的护士相提并论,加上他们仓促而频繁的注射方式,长期吸毒的双手前臂上,大多数都有着累累的伤痕,溃烂的创口。
    也正是由于这样,吸毒者双手前臂的血管,骨骼,神经也因为毒品的原因变得格外的脆弱,僵硬,敏感。
    张立平赌的就是这个人也有着同样的体征。
    他下的筹码是宝贵的生命。
    事实证明,他赌赢了。
    对于这名杀手来说,张立平的那一捏一拧不仅废掉了他的右手,给他造成的痛楚,几乎十倍于先前小腹上中的那一脚!
    两人扭打着滚倒在雨水中。
    论经验,张立平同这杀手比起来,简直就是个白痴。
    只是经验也需要一定的力量用于实施的。  否则宝贵的经验就成了空谈。
    长期吸毒的这名杀手,体力与力量早已被耗费一空,与愤怒而年轻的张立平比起来,已是处于极端的劣势!
    …何况他已经只剩下了一只手。
    而且还是左手。
    张立平只是抓住了他软软垂下的右手,再一扭,这个杀手就只剩下了惨叫的力气。
    他激烈的喘息得像一头牛,感觉肺都在先前的搏斗中被掏空了似的,雨水激烈的打在他的面颊上,却被蒸腾出袅袅白气,张立平的心中再无一丝恻隐之心,捏着那人断掉的右手狠毒的大声道:
    “说,是谁派你来的!”
    话声凄厉非常,在滂沱的大雨中,死寂一片的桥上传出好远。
    那人没有说话。
    张立平面容扭曲,抓住他完好的左手又是一扭!
    这人立即若一只离水的虾一般弹了起来,接着只剩下浑身抽搐的力道,他大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死白的脸上渗出大滴大滴的冷汗。
    良久,他的口唇才颞颥着发出一丝微弱的声音。
    张立平将耳朵侧过去,分析辨认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听懂了他话中的含义:
    “你死定了!”
第一百零八章 一切的真相
    第一百零八章   一切的真相
    。 张立平瞳孔收缩,还来不及细想他话中的含义,只是下意识的一弹而起,后退数步,猛然看到宽阔的桥面上,不远的雨雾黑暗中被忽然穿破,一团庞然而高速的黑影仿佛一头遽然冒出的凶兽,裹胁着风势雨水,向他疾撞了过来。
    那是一辆载重货车。
    没有开车头灯。
    连发动机的轰鸣也似被水声雨声搅拌住了似的,微弱而像是厉鬼的呻吟。
    无声,
    猛烈,
    疾速。
    这六个字就是张立平当时的感受。
    宽阔的桥面上,几乎为那庞然大物的体积所充斥!根本就没有地方让他躲避。
    就算他能躲过去,避过去。  杀手是第一个杀局。  车祸是第二个杀局。
    那潜伏在诡秘强大黑暗背后的敌人,是否还预先安排有第三个第四个乃至第N个后着?
    单是看这么久公路上都没有一辆车驶过,这种似是巧合的必然,就很能说明对方的志在必得!
    货车来得极快极猛,并且更加狠毒,车轮先是碾过地上那名双目圆睁面色死白的杀手,血肉横飞之际,又向着张立平撞来,只是一瞬间,张立平的脸上仿佛就已感受到了那轰鸣强劲的发动机产生的热气。  还有那股尤带了体温的鲜血气息,他看着斜撞而来。  在视野中越变越大的钢铁机械,只来得及向后一跃疾退!
    车头与不锈钢所制地桥栏以40度角斜撞在一起,顿时传来金属变形的“嘎啦”的难听声,更有一长串飞淌而出的火花被摩擦而出,划破黑暗掉落入深邃的河心中。  能够用作桥栏的钢材质地也算得上绝佳,在这样猛烈的碰撞下依然没有给撞飞而出,只是以一个夸张地幅度向后翻出。
    而一道人影便在此时摔入河中。  “扑通”微弱响了一声,便迅速为黑沉沉的流水而吞没。
    货车在惯性地作用下。  紧贴着护栏驶出数十米开外,停了下来,驾驶室中迅速跳出两个人,手中均拿了一个大功率的射灯,迅速向下游的河面照去,只见一个模糊的黑影正在水中漂沉,随水势摇晃流去。
    只过了不到半分钟。  又有一辆黑色桑塔纳开上了桥。  钻出了手中撑起黑伞的两个人,其中一人清矍瘦削,另外一人相貌堂堂,看上去严肃方正,正是何法官与WK市第一人民医院院长周万廉。
    两人下了车在撞塌的那一段栏杆旁,看着那名被碾得已不成*人形的杀手,何法官地脸上不禁有一丝恐惧之色,周万廉却视若无睹的撑着伞。  直行到已没有任何遮蔽的桥边,望了一会儿河水,才淡淡道:
    “你们确定是将他撞下水了?”
    开货车的两人齐声应是。  一人还补充道:
    “我亲眼拿手电照过,那小子是被撞下去的,在水里根本就没有动过一下,只怕在落水之前就已经挂掉了。  ”
    周万廉点了点头。
    “我早已调查过。  他不会游泳,看来这件事情终于了结了。  不过,为防万一,你们还是马上去下游两岸看看,我也会通过上面给附近主管水利的人打个招呼,能亲眼看到尸体是最好不过。  ”
    此时本来雨大风急,又要在这荒凉两岸的芦苇地里搜寻一个极小概率出现的人,其艰难处可想而知,但随着周万廉地吩咐,立即有人领命去做。  这幕后组织的严密性可见一班。
    很快的。  那名杀手的尸体被迅速搬走,地上的血迹也被清扫干净。  周万廉却还是站在原地看着湍急浩荡的流水。  叹息了一声道:
    “这下子,张家就绝种了,其实我真地不想对张华木下手的。  他不贪权,虽然是院长,却很不大管事,院里院外的大权小权,其实都是我一手在抓,只可惜他太精明了些。  ”
    此时站在他身旁的,只有何法官。  其余人身份不够,见两人说话,知趣的退得远远的。
    何法官也叹息了一声道:
    “张华木这个人。我也听说过,算得上是个好人,但咱们本来也不想杀他,首先想把他从这个位置上调开,但他死脑筋不肯挪窝,后来让人给他在饮水机里下了药想将他弄倒好提前退休,他却还能自己开点药服服,勉强支撑,这就罢了,后来竟是一反常态的来插手药房里的事,这能怪谁,还不是他自寻死路?”
    “老何你不知道,这老东西看起来整天只忙着看病,其实精明得紧!无论是医院修建新住院部我吞了一千万,还是药房里我们的人做假账弄出去的吗啡针(高效麻醉剂,用于缓解癌症晚期病人地痛苦,却也能作为毒品使用),这家伙都有察觉,恰好我哥这里换届又需要大量地钱,不弄死他,咱们就不得安宁!”
    “。”
    这两人的对话乃是极其隐晦地机密,若不是此处空旷偏僻,四下里连他们的人都远远避开,而这马路两端都被他们以路政维修的名义封锁了,他们还真不会这样随口道来。  但这两个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离他们仅仅七八米的地方,还有一个人将这些话一字不漏的听了去。
    这个人当然就是
    张立平。
    方才张立平应对的局面当真是凶险万分,货车撞上桥栏固然让车速稍缓,但去势依然劲急,后退出数米的张立平依然在车头前进的必经方向上,更要命地是。  他已经退无可退。  好在身旁的桥栏已被撞塌,在车头临身的刹那,张立平深吸一口气,跳入了河中。
    他选择的时机固然是险到极处,却也是恰到好处,
    对于货车上同样提心吊胆惟恐撞进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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