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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之左手-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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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见到梅家当家家主梅震雄这位掌控梅家几近五十载的上位者,却是在凌晨两点的时候,张立平素来都有熬夜的习惯,他近日医术遇到了瓶颈,正在思虑着张家天干地支针的推演之发,忽然门上传来敲击声。
那声音不重,却很铿锵有力。
他开了门,
门外是一个被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的老人。
岁月是人生最大的敌人。
…不管你是雄姿英发,还是平庸一生,岁月的掠夺总是一视同仁。
这年届八旬的梅家家主梅震雄自然也逃不过时间的追击,但这老人头顶早谢,光光的似一粒油光水滑的巨蛋。 脸上虽是皱纹交叠,给人的感觉却是容光焕发,矫健若少年,仅仅是面对着他,张立平背上就已有冷汗沁出,见到这个身材魁梧庞大的老人,他似乎就觉得失败在迎面冲来。 可是心里无论如何错综复杂,面上却做出一副景仰与诚惶诚恐的表情,躬身道:
“见过梅老爷子。 ”
梅老爷子的笑声若一阵呛咳。 令周围地人都觉得肺在震动,然后再摸摸光头笑眯眯的道:
“你说了假话。 ”
张立平这一瞬间,神经都绷紧了,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若就这么死在这里,却是太不甘心!
“哦?”
他只能用这么一个回答来搪塞过去。
光头老人凝视了他半晌,张立平也瞪了回去。 他忽然发觉面前的老头子鼻子很大很红,配合上脸容。 很似一头狮子。
梅老爷子诡异的笑了笑,拿出一个小瓶…张立平认得这正是自己交给梅凯的“云醉液。 ”
“你说这东西是柳天洪配出来的?这不可能,这个人我见过,一句话形容他足已,守成有余创业不足!不客气的说,他绝对没有胆子制造出这种要以人体组织作为载体地奇妙药物!”
听到“以人体组织作为载体”这几个字的时候,张立平心中凛然。 这老家伙果然名不虚传,这液体被酒精稀释以后,还能遭他直截了当地看清楚本质,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不过他同时也略微放下了心,毕竟他也在药物的前面加上了“奇妙”二字,这聚集了古人心血精华智慧的东西,果然成功的吸引了他的目光。
在这样的深夜里,灯光下。 张立平忽然觉得面前的老人像极了一只摇头晃脑地狮子,仅仅是站在那里,可那洪炽的眼神便足已令人心旌动荡,无以遁形。
他深深呼吸后,才淡淡的道:
“是的,你老说得没说。 这味药物的确在主要创意上并非柳老师所制。 ”
这个回答令梅老爷子微微一怔,他没想到张立平竟会这样坦然承认,不仅反问了一句:
“那是你一手炮制的?”
张立平摇摇头:
“也不是。 ”
梅老爷子锐利的目光盯着他,这个老人当然看得出来张立平的言不由衷之意,却忽然一笑,肥大地舌头在厚厚的唇上一舔。
“也罢,我老人家不露上一手,谅你也不会心服。 ”
他略挥了挥手,身后自然有一个面色死板,阴沉的人躬身递上来一个盒子。 那盒子大小似手掌一般。 外表看起来很是普通,一打开后才知道。 里面分成了多达三十余格的小空格,分门别类的装着各色相异的粉末,分呈朱,紫,绯,黄,青,黛,金等等看起来七色斑斓,若调色地盒子一般!
但张立平的心却沉了下去。
深深深深的。
连左手都起了一阵不自觉的战栗。
与张家有那盒闻名于世的三才针一样,梅家能与之鼎足天下,自然也有足以傲视群济的宝物,那就是眼前的这只百草盒。
在张家残存的典籍记载里,这只药神盒相传乃是当年神农尝百草的时候,用来盛放随身携带草木的盒子,运用它,能够快速地鉴别出药物地性状,功能,并且倘是将药物长久的放在这盒子里,其不但不会枯萎凋落,还能起到去芜存箐,增强药效地神奇效果!
只见梅老爷子拿出一支看似画画的尖细毛笔那么粗而肥的手指捏着削长的笔杆,几乎令人有一种害怕它会忽然折断的忧心。 在那百草盒里的斑斓粉末里一点,一抹,像极了是女子在化装一般,他接着在盒子里的那似是自带的石砚里调匀,再向里面微倾进一些尸蚁毒液。
张立平在旁边默默观看着,他知道那砚台却也是大有来历,有一句话叫做:“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而这块砚台,却就正是用的“他山石”做成,根据记载,这座“他山”确指的地方,便是神话传说中蓬莱三山之一的“方壶山”,仙山之上的神石,自然是名不虚传。
没过多久,只见那砚台里竟然腾出缕缕烟雾,气味难闻至极。 在场的人均有些皱眉掩鼻,但是只有那光头的魁伟老人面色凝重,丝毫没有显露出嫌弃之色,反而似有所悟。
“钱!”
他忽然道。这时候那语声里就忽然多了一种命令似的威严。 自然有人递上两枚灰蒙蒙地东西,张立平仔细辨认下。 才发觉那是两块银圆。
在民国时期,一些小康之家在修筑房屋时候,为了辟邪吉祥,就习惯的在堂屋上正梁的时候,于其下放上数块银圆,名叫压梁钱,这种银圆被放在干燥高处。 久受重量压迫,流传到现在自然品相。 外观都与其他流通过的银圆有相异之处。 而在压梁钱里,还一种极其珍贵罕见的,据说那必须得屋子正梁是拿多年生成的槐木制成,长期压在银圆的上面,经过长年累月后,因为金属之物善于克木,槐木地精华灵气全都聚在了那小小的钱币之上。 而槐树又被称作树中之阴木,因此才是左木右鬼,因此这极其难得地压梁钱又有个别称,叫做槐钱,擅能镇风驱邪,据说用于癫痫等精神类疾病有奇效。
而这两枚槐钱放到那石砚中,忽然冒起一阵白色的烟雾,再看时。 那液体已经蒸发不见,只是槐钱上却燃起了一阵青色的微弱火焰,张立平知道这是自己倾进去的酒精了。 而梅老爷子仔细的分辨了一下砚台中残存下来的渣滓,终于缓缓的道:
“你这东西,似乎应该源自西南那些少数民族吧?”
他虽然最后是用地询问语气,但那种不容置疑之意却是呼之欲出。 张立平默默点头,心中惊诧这梅家医术果然是能与当年自己先祖并驾齐驱,用药,辩药,解药之道竟是如此神奇!自己这药物本来是世间罕有,却还以其他药物中和,稀释过,竟在这短短时间内被一眼识穿了出来。
“恩,听说那味冰蚕虫草也是你找到的?”这似是正当盛年的老人摸着光头洪亮道。
…在他的面前,似乎别人只有听他说话的份。
张立平咽下一口唾沫。 干涩的道:
“是的。 ”
“这道药无论品相。 还是年生,说实话都还称得上不错。 加上你带来的这份药剂,确也有独到之处,老2你这次也算有眼光,给咱们家收了个人才回来。 ”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地梅凯立即面露喜色,却还是谦虚的道:
“老爷子过奖了。 ”
梅老爷子很大气的从旁边端过一杯东西一饮而尽,饶有兴趣的又看了看张立平,又道:
“赶明儿叫旋儿来看看你,指不准他对你还挺感兴趣。 ”
说着便似有些疲倦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想转身离去。 张立平心中蓦然大急,他处心积虑的混进梅家,为地就是对那七恨之末的口诀念念不忘,可现在这老家伙竟不按常理出牌,深夜亲临过来考察自己,根本都没有接近他书房的机会!这可如何是好?
看着梅老头子魁梧若熊的身躯即将转背踏出门外,张立平一咬牙,朗声念了出来!
“甲乙辰戌丑未十,乙庚申酉九为期,丁壬寅卯八成数,戊葵已午七相宜,丙辛亥子亦七数,逐日干支即得知。 ”
听到他没头没脑念出话来,旁人倒好,梅老爷子浑身都是一震,他同他身边那面色死板的人一起回过头来,以一种惊异,猜忌的眼神望了张立平好一会儿,才缓缓的道:
“你念的东西,是从何看来的?”
张立平不说话,却望了望周围的人,又看了看走廊周围紧闭地客房房门。 言外之意甚是明显,显然是防着隔墙有耳地意思。 他念的这六句话实乃当年张既先与梅三九联手医治皇帝时,共同研创出地针灸一道的总纲,可以说奠定了张梅两家的医学基础,也难怪得这梅家家主会动容询问。
一行人穿越过长长的富丽走廊,踏上电梯,走到了梅老爷子独居的那半层楼的门外,就算这等深夜,门口都有四个保安严厉的监守着。 虽然张立平跟在他的身后,但还是被拦阻住饿,直到梅老爷子挥了挥手,才被放了进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千算万算
第一百四十七章 千算万算
梅震雄身为三九集团的幕后主持者,自然是对这所酒店拥有一切的权利。 张立平走进去以后,发现这整整占地近千平米的半层都被尽数改造过,被人引领着左一弯右一饶的行了进去,当真有一种身处迷宫的错觉。
走廊的尽头是一处非同寻常的宽敞客厅。
一进到这个空间里,张立平就有一种震撼的感觉,这并不是因为客厅的装潢如何豪华宽敞,却是因为厅里的左右墙壁都被凿空,镶嵌上了透明的有机玻璃,左面竟是饲养着两只可怕的鳄鱼,看似懒洋洋的趴着,但张立平略一靠近,立即虎的前冲,撞得玻璃壁“蓬”的一声!
而右面却充满了水,一条似海豚一般的灰白色大鱼在里面温顺的游弋着。 偶尔一摆尾,一张口,一条小鱼便给它吞落入肚。
鳄鱼倒还罢了,这灰白色的海豚一般的大鱼的来头却是非同小可,显然这就是被俗称为“**”,在我国已几乎绝迹的珍贵动物…中华白鳍豚!
在客厅里摆放一个鱼缸,那是工薪家庭的财力,
在客厅中修一个鱼塘,却是爆发户的品味。
而此老在客厅里以这么一个水族馆来作为背景,这才真需要点实力与魄力!
梅震雄已经在正中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虽然只是坐着,却给人以一种需要仰视的错觉。 拗着骨节粗大地手指。 搓着自己的光头仿佛已是他的一个习惯性的动作,而这个年已八旬却精神精力旺盛似壮年的老人,五官的轮廓,却像用刀子把多余的地方凿了一般有力。
“你知道这是什么?”
梅震雄指着自己地一根特别长的眉毛诡怪地笑道。
他绝口不提张立平口诀的来历。 反而突然拉家常似的说起这么一件事来。
张立平镇静道:
“这在相学上叫做寿毫,是长寿的征兆。 ”
这时候有人开始向鳄鱼那边的水族缸里倾倒进一些活的鸡,鸭什么的,一时间血肉横飞。 畜生地惨嘶不绝于耳。 张立平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 似乎根本没往那边看上一眼。
“你所学倒还真是博杂。 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没几个了。 ”
梅震雄嘿嘿一笑道:
“不过,也只说对了一半,这眉毛若是在四十岁以前长出来,在相书上就叫作夭寿相!我认识一个家族,他们的每代男丁,似乎在年轻时都会长这么一根眉毛,几乎是代代短命!”
空气一下子静默了下来。 张立平心中刀割似的疼,表面上却是惊讶道:
“有这等事?”
“当然有。 ”梅震雄的光头在灯光下润着油亮的色泽,他皮笑肉也不笑的道:
“只有这个家族才知道你开始念地那段口诀,碰巧的是,那个家族的人也姓张呢。 “
张立平背上大汗淋漓,表面上却是好奇的从容道:
“有这等事?我这段口诀,却是从老师柳天洪那里看来的。 我看他老人家每天都在苦思研究,却不停的提到:梅家。 梅家,所以我才大胆地念了出来。 ”
梅震雄揉搓指节的动作忽然定住,他缓缓的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一年前吧。 ”
听到张立平的回答后,梅震雄身后那个时刻与之不离的阴冷男人附身下去,在他耳旁小声说了几句。 带了一种释然的表情道:
“怪不得这老东西在英国会诊的时候,用药配方忽然大异寻常。 颇有些那家人的遗风。 ”
“那这口诀。柳天洪是从何得来的?”
“一个古墓里。 “张立平爽快道。 事实上他并没有撒谎,柳老与王教授合作地最新成果,地确大部分灵感是是来自于闻道的衣冠墓中,而那种药物地性能,已经全面超越了国际上最新的成药“阿斯兰!”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张立平已经锐利的将周围的陈设一览无遗,他关注的自然是那第七恨的口诀,只可惜四面墙上,两面被做成了水族馆,另外两面上装饰物有书画。 挂毯。 却根本找不到任何有关七大恨的东西!
张立平的目光忽然停留在了旁边的一扇小门上,心里立即恍然:显然这个会客室乃是这老家伙接见外人之处。 而那内里,才是他起居作息,与亲密之人相谈论事的所在!
“怎么才能进到那里面去?”
这乃是在张立平心中千回百转而过的首要问题!
这时候梅震雄却已经同身旁那谋士低语了一会儿,似乎觉得张立平的话并非空穴来风,这才扬起一只眉毛道:
“柳天洪手里的东西,你究竟知道多少?”
张立平的心中却忽然涌出一股怒火,那种被人轻视的感觉实在让他觉得憋屈,何况是在这宿仇的面前,更是加倍的感受到了屈辱。 虽说小不忍则乱大谋,然而过分的委曲求全,也未尝不会惹来怀疑,觉得他是心存异志,刻意而为之!
所以他不说话,低头端起面前的一个空杯子,似乎里面盛了冒着袅袅热气的茶水一般作势呷了一口,微笑道:
“这茶味道不错。 是武当山的云雾茶吧。 ”
神情阴冷的那人冷笑了一声:
“你要什么?钱?还是稳定的工作,地位?”
张立平不说话,微笑着向梅震雄举了举杯子,却又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庚金之岁。 其锐在东,其色尚白,其应在肺,标虽好治,本却难寻。 ”
听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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