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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之左手-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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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庚金之岁。  其锐在东,其色尚白,其应在肺,标虽好治,本却难寻。  ”
    听到这句话地梅震雄终于用一种监视的目光看着他半晌后,呵呵的笑了起来:
    “给他泡一杯云雾茶…你能从方才我喝的那半盏药里看出这许多东西,也无怪柳天洪会收你做徒弟了。  ”
    这两人之间的对话看似在打哑谜。  却是心志,经验的一场考较。  有才干的人才配得到尊敬。  张立平从先前梅震雄喝药地那短短情形里能够看出他乃是肺部有病,由此推断出,今年乃是庚金之年,从天干地支上来说,于他的病情加倍不利,因此要想控制住症状虽然容易,根治却难。  他露了这么一手。  自然立即得到了梅震雄地另眼相看。
    …似他这么一个人,若不懂得识才,用才,重才,那么相信梅家也绝对发展不到现在这个规模和地步。
    直到张立平面前的那个空杯子被倒满了上好的云雾茶,他慢慢的吹着茶叶,呷上一口后,梅震雄才蛮有耐心的道:
    “我们梅家别的好处没有。  但可以肯定告诉你的是,只要你能做出一份成绩,就能给你一份收获,但若是三心两意,别有用心,那么得到地惩处也是加倍的重!你既然肯跟着凯儿回来。  那么就要将这个规矩记在心里。  ”
    梅震雄似是对口诀忽然失了兴趣,这其实是他自重身份,不愿在这小辈面前低头,又觉得张立平已是梅家的囊中之物,也就不急于一时了。
    “是。  ”张立平凛然道。  他见梅震雄似有结束谈话之意,忙抓住他微咳的空挡,抢先一步道:
    “您老肺部的旧疾越发重了,凯哥也日夜忧心,照理说我这个末学晚辈是不应该多插什么嘴的,但不知道是否考虑过从其他方面试试解决?”
    梅震雄搓着他光光的巨大头颅。  似在闭目养神。  好一会儿才迟疑道:
    “其他。方面?比如?”
    “风水。  ”张立平爽快道。  “具体的来说,就算起居地方式。  床铺的摆设方向,这些有可能涉及到您生活环境一应东西。  ”
    他知道此时是紧要关头,若此时不把握住这个最后的机会,那么只怕今后就算还能来到这里,也不知道会隔上多久。  因此只能见招拆招,见缝插针的赌上一赌。
    …赌在场的人对风水一道并不了解。
    幸运的是,他赌对了。
    梅家历代都有“精益求精”地教诲,最忌讳的正是不务正业,贪多嚼不烂,因此大多梅家子孙,都是在医学的某方面专精一门,比如梅忠主修的便是儿科,而面前这位梅震雄也是天分极高之人,却也只能在用药上精研,针术上算不得梅家的翘楚。  在这样的家族环境里成长出来的人,自然是对“风水”这等歪门邪道深恶痛绝,一窍不通。
    “风水?”梅震雄捏着下巴疑惑道。  虽然他已年过八旬,但千古艰难唯一死,何况此人的雄心壮志,到老尤盛。  当然不希望自己就此一病不起,于这方面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正是风水。  ”张立平神采奕奕的道。  他却是在无人管束之下,什么方面都涉及过,所学极其博杂,侃侃而谈道:
    “比如庚金之岁为何会导致肺病地加重?从科学地依据来说,这一年地球运行的轨道会偏离太阳几十万公里,因此引力,磁场等方面会出现细微地该变正常人感觉不到,但就能影响到病人的病情,同理,生活的环境,如床铺的摆放等,对人体的影响也是巨大的。。”
    听他说得头头是道,梅震雄疑惑的目光终于渐渐消失,他用一种宁可信其有的坚决语气站起身来道:
    “那好,就请你看看,我住的地方是否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
第一百四十八章 木之子
    第一百四十八章    木之子
    不管一个人再怎么深藏不露,但往往却能从其他的方面显示出许多东西,比如他的起居,作息,饮食等等。  所以大人物通常都将自己的**小心翼翼的保藏得极好,为的就是不让旁人将自己摸个透彻。
    直接,简约,喜怒无常,这就是张立平在参观了梅震雄的书房卧室后得出的结论。
    内书房与卧室是连通的,其中陈设简单,器具摆放扎乱无章,看得出来梅震雄平时根本就不允许别人动他的东西。  而卧室更是只有一张宽大的古旧木床,床上的空间一半被未叠过的被子所占据,而另外一半,却堆放着不下数百本书籍,从木床旁边的焦痕可以看出,梅震雄有着卧在床上吸烟后,顺手在床边摁灭烟头的爱好。
    那令张立平魂牵梦萦,几乎呕心沥血付出一切的大型条幅便安静的被挂在书房的墙上,张立平不为人察的深吸一口气,迅速扫过了那三个字:
    “木…之子!”
    在经历了这许多艰难险阻以后,七大恨的口诀,终于被张立平尽数集齐!
    水之精,龙之脑,墨之角,尸之魄,雷之魂,土之心,木之子!
    这其中,水之精冰蚕虫草,龙之脑鱼脑龙涎香,尸之魄…桫香椤珠,土之心…煮水石。  已为张立平所得,而雷之魄可以说已经大有头绪,只需要找寻到《河越游记》这本书,就能水落石出,目前尚未入手的,便只有墨之角扎嘎和这刚刚探寻到地木之子了!
    目的达到了的张立平自然是无心久留,打起精神。  依照风水学中的观点结合他的医学常识,对梅震雄的起居之处淡淡的评价了几句后。  说得倒也头头是道,接着便成功退了出去。  回到卧室地他站在阳台上,睡意已是一扫而空,仰望墨黑的苍穹,漫天星斗闪耀,他只觉得精神焕发,恨不得立即着手进行下一步地研究。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  张立平又不得不在这所酒店中待了三天,好在这三天里他的个人自由被放宽了许多,梅凯也常常来寻他聊天交流,外表悠闲的他,内心却实在急切似火,偏偏表面上还要做出十分悠闲的模样,也亏了他的这份养气功夫。
    只是张立平在此之前也留有后手,那便是在先前那位权势显赫的病人李老身上做有手脚。  十天以内,这位患者若得不到他地亲手诊治,那么病情就会出现反复。  果然,在第九天的时候也就是来到梅家的第四天,梅凯匆匆的赶了过来,急切道:
    “咱们得马上赶回成都去。  ”
    张立平心知自己的伏笔起了作用。  表面上却还是要故意失色道:
    “什么?难道是李老那边出事了?”
    梅凯点头,拉了他就走,李老乃是关系到他能否超越梅旋的关键,实在是不容有失。  这边病情一反复,与政府方面的交涉立即搁浅,张立平跌足叹息,做出一副懊恼之意道:
    “与梅老爷子见上一面后,我实在是获益匪浅!本想留在这里时时聆听他老人家的教诲,可怎么会出了这挡子事。”
    他一面大声说着这些快,一面却是脚下不停随着梅凯匆匆走出门外。  然而在酒店门口。  心急如焚地梅凯忽然站住了脚步。  他的脸上露出了那种一看便让人觉得十分虚伪的笑容:
    “你怎么来了,旋哥?”
    这一刻。  张立平发觉,梅凯脸上的表情似乎是被人刚刮了一耳光。
    一个悠悠游游的声音洒然道:
    “凯弟,近日来做得不错,给我们家立了一大功啊。  ”
    这人十分好玩…不知道怎么的,这就是梅旋给张立平留下地最初印象。  他圆脸,圆鼻头,圆下巴,甚至连笑眯眯的表情都给人以一种圆滑的感觉。  可是他看着自己这个弟弟的表情,活像是看他牧场里的一匹良驹一般,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在面对着他的时候,分外强烈。
    在这一刻,张立平终于明白了梅凯为什么会不顾一切的要想取而代之这位哥哥的心情,那种被人当作是玩物,手下的感觉,于心高气傲地梅凯而言,确然是一种强烈地耻辱。
    梅旋的眉很黑,目光很亮,手中提着一个黑色地公文包,似乎里面盛着很紧要的东西。  他直接走到了张立平的身前,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忽然举起自己的左手道:
    “这是什么?”
    旁人都有些不大明白这位被视为梅家下一任继承人的太子在干什么,但张立平的心中却是一紧,他仔细看了看梅旋的手后,才凝重道:
    “这是针。  ”
    梅旋微笑了起来,他此时的表情像极了一个找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徐徐的道:
    “若我此刻头痛,胸闷,咯血,厌食,该当如何?”
    这一刻,张立平刹那间就联想到了一个词…论针!
    他的眼前,遽然闪现过父亲那无神的眼,惨白的脸!尽管知道此时在这里多加纠缠不妥,胸中一股苍苍凉凉的怨气不停萦回卷袭,少年人的盛气立即战胜了理智,脱口而出道:
    “浅刺长强,肺俞,络却三穴,静观其变。  ”
    梅旋悠然道:
    “足太阳经的长强加上手少阴心包经的肺俞,恩,有一点新意。  不过却会导致恶心加重…你不会否认吧。  所以我十五分钟后就心悸,目眩,即将晕厥。  ”
    张立平一下子怔住,他发觉自己竟然无法反驳这笑嘻嘻的年轻人,他所说地情况丝丝入扣,合情合理,的确抓住了自己考虑欠妥之处!
    “那我直刺通里。  留针神门,以梅花针点染隐白穴出血。  同时再深刺商丘!”
    “你是要取通里的补泻的效果吗?可是却。。”
    “。”
    十分钟后,张立平悲哀的发现自己被这个看起来好玩得与世无争的梅旋,挤兑得已经无路可走,在论针的病情推演里,最后地结局已经走到了尽头死亡。  失败张立平并不害怕,但就这样输了,完全无还手之力的败了。  连辩解地机会也没有!这却是他平生从未有过之事,更有甚者,他的回答竟然连让至始至终微笑着的梅旋思考上的资格都没有,后者全是一口答出,因此张立平此时心中的感觉除了骇然之外,就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
    深不可测!
    看着面前这与自己年纪仿佛的男子意兴阑珊的摇了摇头,似要转身离去,张立平脑海里嗡地响了一声。  这种屈辱的感觉不仅是源自自尊,还是发自灵魂深处那流传千年的张家骄傲血脉!
    张立平脑海里灵光一现,猛的踏前一步,冷冷道:
    “若我此时脑溢血,慢性铅中毒,因情绪激荡而中风。  那该当如何?”
    他完全模拟了方才梅旋的语气,而这病例,却是张立平父亲张华木的典型症状!这样棘手到几乎无解的难题,梅旋就算是惊才艳艳的天才,也应当没有什么答案,而退一万步来说,即使他能解答出来,也从某种程度上间接帮助了张家!
    果然,梅旋凝定了少许后,淡淡道:
    “无解地病例。  是不能拿来作为论针的依据的。  ”
    “错!”这时候轮到张立平微笑了。  “有解的。  ”
    梅旋凝视了张立平半晌。  他当然看得出来后者那种认真的态度不似在吹牛。  这个年轻男子一瞬间似乎又恢复到了那与世无争的“好玩”模样,笑道:
    “你别说答案。  让我想想。  ”
    显然,他也没有预料到,本来一败涂地地张立平,竟然会突然绝地大反击的反将他一军,在梅凯面色阴沉绕开这个哥哥,拉着张立平上车的时候,梅旋忽然又赶了上来,他将手中的那个黑色公文包递了上来,微笑道:
    “这是老爷子让你带去分部保管的,路上你可以看看,还有,你很好玩。  希望不要让我失望哦。  ”
    他最后那四个字,却是向着张立平所说的。  被人用“很好玩”来形容,张立平却也不免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随着车子的开动,梅家那灯火辉煌的宏伟总部酒店被渐渐的抛离在了黑暗中,张立平也有了一种如释重负地感觉。  而身边地梅旋却也吁出了一口长气,他打开那个公文包,取出一页东西,就着灯光看了起来,皱眉道:
    “这是什么东西?”
    为了表示对张立平的信任,他顺手就将这几页纸递了过来。  张立平一看,也很有些茫然地感觉,只见这几页纸上,记录的竟是这样一些看起来并不重要,也不机密的资料:
    早在1923年,日本学者大贺一郎在我国辽宁新金县普兰店一带进行地质调查时,在当地泥炭层中采到古莲子,并使它发了芽。
    1953年,有人将从普兰店莲花泡地层里的泥炭中挖到的五粒古莲子送到北京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古植物研究室的徐仁教授手中。  这五粒古莲子经在实验室内进行了一系列的处理,然后栽入花盆中。  使人惊奇的是,这五粒古莲子,在潮湿的水土条件下,过了几天便都长出了幼小的荷叶。  以后,将此五棵幼荷从花盆中转移到池塘里。  一个多月后,它们竟都绽蕾开花,二白,二粉红,一紫红,花瓣与现代的莲荷,几无任何区别。  到了秋季,花瓣凋谢,都结出了含有莲子的莲蓬。
    1975年,大连自然博物馆的科学工作者在新金县东泡子公社附近的泥炭土层中,也采集到古莲子。  后由大连市植物园进行培植,于5月初播种,到8月中下旬竟开出荷花。  市民争相观看,古莲开花,一时传为奇谈。  大连自然博物馆还先后将古莲子赠送给中国科学院和日本北九洲自然史博物馆。  经这些单位播种、培育,也都能发芽、长叶、开花、结子。
    直至最近,还有用普兰店古莲子播种后开出荷花的报道。  第4版报道,在北京香山脚下的中科院植物园中用普兰店古莲子种出的莲荷,于1997年6月下旬开始开花,到7月初已开了一百多朵。
第一百四十九章 巧取?豪夺!
    第一百四十九章   巧取?豪夺!
    看着这些似是全然无关紧要的资料,张立平却陷入了沉思。  他当然不会认为那位笑嘻嘻的梅旋会没事找事的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只是其中应当隐藏着很深的关窍,需要人用心的解读,仔细的揣摩,才能领略到其中的深意。
    这时候他又无意见到,本来看起来很是轻松随意的梅凯打开公文包里的另外一叠资料后,忽然面色一变,将之凝重的收了起来,张立平若说不好奇那是假的,偷眼看过去,心中又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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