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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爱情格斗-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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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梁奶伸伸胳膊弯弯腰,然后又一撇一撇来回走着。她那动作,说军人拨军步吧,不象;象锻炼身体身体吧,她那动作又僵又硬,却没有一点柔和样。

    但她一个人炼得却极其认真,别人看了却觉滑稽。

    高梁奶撇的样子也很特别,撇过去,要好久才能收回来,使人想到那个词:僵尸。

    而且,江惠如发现,这个高梁奶每次到了好家驴家的煤堆前才撇,那样子,象看煤堆又象掩饰着什么。

    那时村里,不象城里人会养身,村里人一大早都会到地里忙活作务庄稼,在田间地头,很少有锻炼身体的人。

    江惠如看着高梁奶那样锻炼身体,觉着怪有趣,不好意思打扰那高梁奶,高梁奶也不愿搭理她。。

    江惠如站在大槐树下正看着,心里兀自叽叽咕咕好笑着,却听门道里咳嗽一声,出来一个人,对着高梁奶的身影说:“老婆子,又鬼抽筋了?”

    江惠如一看是丑妮婶,笑笑,赶紧和她打招呼,说:“婶,早啊!”

    丑妮婶对她笑笑,又朝高梁奶呶呶嘴,说:“老婆子,每天早上鬼抽筋啊!怎么一天也不误!我起了五个大早,你就五天鬼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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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听这话说的。

    高梁奶听了,一点儿也不恼,回过身来却嘿嘿笑了,低声说:“你妈才鬼抽筋。”

    说着,继续鬼抽筋,从容不迫的样子,好象这片天是她的,这片地也是她的,而她在这片天地里想怎么鬼抽筋就怎么鬼抽筋。。

    高梁奶鬼抽筋完了,又莫明其妙地收起街道上的烂柴朽棍,把它们收拢成一堆,看着它们,不知为何,她摆动一下脑袋,说:“正好生火。”

    说完,在别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中径自蹒跚着去了,其实;说高梁奶蹒跚也不对;高梁奶的脚步很稳健;只是走路有点向一边倒罢了。

    “准备给你家的硬好汉做饭?”丑妮婶看高梁奶不吭声,只好寻着话问那高梁奶,高梁奶却象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

    看着远去的高梁奶,丑妮婶笑了,说:“把硬老婆也给惹不高兴了,呵呵,又没好话了。”说着问那江惠如,“你起的这么早也是锻炼身体么?”

    “不是。”江惠如轻轻地说。

    丑妮婶看她怯生生,文静静的,还要问什么,却用鼻子一吸,哎呀一声大叫,直叫饭糊了,不打招呼就跑回去了。

    

    江惠如从外面晃荡回来,才打开窗户,就看到西院那边浓烟滚滚。

    好家伙,那浓烟一股一股往上翻着,把东院的天空遮着不算,那烟,还张牙舞爪着,借着东风势如破竹般掩杀过来。

    江惠如只好把打开的窗户又重新关上了。

    她被浓烟熏得打了几人喷嚏,阿嚏!阿嚏!

    “这事怎么搞得!”江惠如吸溜着鼻子,有一股浓浓的烟火味直冲鼻孔。

    她踮起脚望望西院,虽看不到什么,但她知道高梁奶的厨房低矮,那西院里肯定呛得更是喷嚏连连。

    果然,二爷dui的喷嚏很响很亮地悠了过来。

    “阿嚏!阿嚏!嚏!”

    “阿嚏!阿嚏!嚏!”

    二爷的那个驴响鼻在这巴掌大的天幕上空,和着那浓烟滚滚出奇地响着,一阵一阵,一股一股,那噪音的贝分也是不小的。

    二爷一连打了三十个喷嚏还没有停歇下来,他那样子,似乎骑上一匹脱缰而又疯狂的野马,不由他性儿了。

    终于,他打喷嚏打得没有了那份内有的胸力,眼泪巴巴而又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对高梁奶说:“大嫂,你的那烟也太浓了,能不能阿嚏!能不能拉点阿嚏!好炭呢!图省几个钱阿嚏!”

    高梁奶也被烟火熏得眼泪巴巴,她打了几个喷嚏,简捷地说:“就好。”

    说着抹一把脸,脸上黑乎乎的,提着炭盆出去了。

    二爷喷嚏连连着,又急渣渣着不知该怎么办的样子,阿嚏着去了。

    高梁奶站在好叫驴煤堆上拣炭时,恰遇江惠如出来倒垃圾。

    高梁奶的眼里象没有看见人似的,一块一块拣着那炭放到盆里,自言自语着说:“火灭了,正好用炭。”

    正这样说着,好家驴那个院子里的“六月鲜”也出来了,她看高梁奶又那样寻寻搜搜着什么,高梁奶的毛病她是知晓的,所以她朝高梁奶撇撇嘴,一点轻蔑浮在她那丰韵已失但仍不失当年丰彩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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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天乱抓挖!”六月鲜笑话她。

    乱抓挖可不是一个好听的词儿。

    高梁奶不爱听这个,她黑着那张沟壑纵横的黑脸,不服气地揭六月鲜的根底儿,却又不指名道姓,就是那种指桑骂槐的说法,她说:“我抓挖,还没乱抓挖男人呢!?”

    六月鲜听了,在她的心眼儿里以为是说她,村里人谁不知她和那个叫任鹤明的好事?只是大家当做六月鲜的面不好意思说罢了。

    但别人不说,并不意味着她高梁奶也不敢说。

    也难怪,这件风流韵事可是妇孺皆知无人不晓的啊!

    六月鲜听高梁奶这样说话,她的脸霎然变色,一变色就失去了脾性,话里就带了没好气的意味,她说:“石头家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给我说清楚点,谁乱抓挖男人?”

    高梁奶说完了才觉自己说的不妥,但又无法解释。有些事能解释,有些事是不能解释的,越解释越是涂鸦。她听了六月鲜的质问,愣了愣,想想,自己还是有点气燥了,但谁让六月鲜揭自己的短儿呢!

    说出的话就象扑出去的水,高梁奶深知,她再有多大的本事也无法挽回那些气头上的失言,只能悔恨自己的嘴说话太寸了。她面对六月鲜的质问,想迷迷糊糊蒙混过关,于是她嘿嘿笑了,脸上是一副装聋作哑的样儿:“你这个人,也是,我说我没乱抓挖男人,有什么不对的?我这辈子就是这样,不能说别人,说说自己并不妨着障着谁。”

    六月鲜是一个心里极细的人,听了还是觉着不对味儿,就紧追不放地反驳他,想挽回自己的一点尊严,说:“你是迷糊三岁的孩子呢!你以为我听不懂吗?”

    高梁奶想不到六月鲜和她较起真来,心里不高兴了,但高梁奶的说话机智还是比别人高胜许多的,于是高梁奶又说:

    “听不懂就不要听,我也没让你听。”她说着还擦擦脸,不想一下擦成一个包公脸,一道黑来一道黄,底纹泛滥难看的厉害。

    其实,高梁奶那一股汗水和被一阵烟雾熏成的地图似的黑脸本来就滑稽,这么一擦显得更滑稽了。

    “你这是说话呢,还是放屁?”六月鲜本来就脾气不好,听出高梁奶的味儿就更气恼了,只见她的胸脯起伏着,那胸膛里好象正酝酿着一阵气股股的风雷,随着情形就要爆炸,就要掩过来冲过来。

    高梁奶一看势头不对,自己是软和惯了的一个人,但又不甘心那六月鲜咄咄逼人的气势,于是这样说:“你说我是说话就是说话,你说放屁就是放屁。”

    高梁奶狡黠地说着,拾起炭盆,象小偷似的溜走了。

    这时的二爷dui跟在高梁奶的后面,阿嚏阿嚏一个喷嚏连着一个喷嚏打着,听高梁奶这翻解释,不由逗得失声要大笑。但两股气儿使一心窍,一笑,却又岔气了。

    这下,弄得他更是不得了,那要命的咳嗽又上来了。

    一霎时,他成了一个又打喷嚏又咳嗽连连的人。

    但他听她俩这样拌嘴,还想打劝几句。他摆了一下手,吭吭半天,抬起头想说什么:“你们别争扯”

    别人等他下文,他却阿嚏一声,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看这事闹的。

    这下,二爷dui不该来的又都来了,眼泪巴巴,眼睛红红的,打着喷嚏咳嗽连连,他的毛病都勾出来了。

    范冬花打着呵欠走出来,象昨夜没睡似的,没精打彩着,慵慵懒散着,她看到儿媳妇也在大槐树下,没说什么,随口却说:“今儿早上,早饭还没做呢!”

    江惠如看婆母过来了,心里就无由得生出一些怯意,悄悄看了她一眼,赶紧抽身,说:“妈,我已煮好饭了,我再做一点干饭。”说完,进院了。

    范冬花鼻子里哼了一声,再没有多的话语,只是斜斜地看了她一眼。自从这个儿媳妇娶进家门,范冬花向来没有主动和儿媳妇说话的习惯,虽然媳妇当面也是叫她妈妈妈的。

    媳妇江惠如也象知晓她在范冬花心中的地位,一般也不大吭声,所以她偷偷地看了范冬花一眼,自个儿悄无声息进院忙去了。

    范冬花站在那儿左顾右盼,不知刚才发生什么事,对大家说:“咦,怪了!今天早上,没有人见高梁奶鬼抽筋。”

    丑妮婶哈的一声笑了,有点嗔怪地说范冬花:“那是你出来迟了,那老婆子啊,早就鬼抽筋完了。”

    六月鲜看范冬花出来了,想把刚才遇到的事想说一说,毕竟是经常见面的几个人,她有点看不惯高梁奶的那个不自理样儿。再说,高梁奶的那个脾性儿她也不欣赏:什么嘛!经常要小气,还好讨人家的便宜,东抓西挖,自个儿抠,还要抠别人。

    于是六月鲜说:“刚才,那鬼抽筋又拿了好叫驴的炭生火。那人,整天东抓西挖,还不让人说。谁不说她,谁是好人;谁说她,她就直鼻子瞪眼,跟个凶神恶煞似的乱瞎说”

    那高梁奶虽然是笨笨的一个人,但人缘儿挺好,她这样说,范冬花却不大理会那个六月鲜了,却对丑妮婶说:“丑妮啊,你今天早上又遇上高梁奶锻炼身体了吗?”

    丑妮婶嘿嘿地笑了,说:“那老婆子的样儿有趣极了,我已经看了五个早上,今天早上是和你媳妇一起看的。刚才做饭,想着她有趣,就又跑出来看,不想,她倒鬼抽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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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丑妮婶看范冬花半信半疑的样子,说:

    “不信,你明天早上出来看吧!那老婆子哈!看了能笑破你肚子。”

    两人这样说笑,那个六月鲜却不笑,嘴上闪过一丝不屑。

    但六月鲜听两人这样说高梁奶,心里还是扫不去对高梁奶的坏影响,高梁奶的坏毛病在她心里是根深蒂固的,于是,她手里做着活计,鼻子里冷哼,不满地说道:“她那样儿,拙得什么都不会做,除了鬼抽筋就是东抓西挖,她能有什么有趣的事儿?她要能成一个料儿,猪头插一个葱也能成大象,要不,怎么叫她笨高梁呢!”

    她这样说着有点忌讳地看着远处背着手转悠的二爷。

    她和二爷家的瞌细奶处得还可以,而高梁奶又是二爷的亲嫂子,所以,她多多少少得顾着二爷的面子,让二爷听了她说高梁奶的闲话,影响不好。

    丑妮婶却看看远处的二爷,又斜看了六月鲜一眼,笑了,说:“那老婆的黑武核厉害,把二爷的喷嚏和咳嗽一下制服了,二爷又要几天都不能驴响鼻了。”

    六月鲜停下手中的活儿,说:“可不,二爷的那个毛病是天生的,那样打喷嚏就象打雷,已经一辈子了,午睡时常常被他惊醒。”

    “这回,让他嫂子把他那毛病熏焉了。”丑妮婶附和着说,还偷偷乐得笑。

    范冬花把丑妮婶的意韵大而扩之,嘻笑着说:“那样才好,老东西就得老东西来治,那高梁奶就是他二爷的克星,隔几天不治,二爷dui的那个驴响鼻就要泛滥成灾,冷不丁吓人一跳,象半夜里梦见鬼,那般惊心。”

    六月鲜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了,想想刚才与高粱奶的争执与不睦,心里就满是对高梁奶的不满,她有点责怪那高梁奶说:“这个笨高梁也是,整天瞎抓乱挖,拿了东西也不说,和她打交道就得宽心,如若换一个人小心眼的人跟她近处,一天就得打十八架。”

    六月鲜的话说出来,那范冬花心里不由把高梁奶的缺点和优点比较了一下,然后才说:“他高梁奶浑身的毛病可多了,整天就是她麻烦多,但那人不会跟人计较什么。”

    丑妮婶平日和高梁奶瞎开玩笑惯了,做小辈的她无论嘴上说出怎么难听的话,但那高梁奶似乎也只记一时,当着丑妮婶的面给过红脸,但高梁奶只记一时,过后必忘,于是也说高梁奶:“可不,她那人做什么都是一塌糊涂,但她的心眼儿挺好,不记仇。”

    六月鲜原本想说说高梁奶的坏毛病,不想,说着说着,别人倒说了高梁奶的一摊好,于是闷闷得没有了话,兀自用手绣着她的鞋垫。

    阳春,正是万木复苏的季节,在絮雪纷飞的柳青中,蔚槐家院中的槐树爆吐出新芽,那槐香的沁香随着日移渐盛渐浓。那洁白如玉、淡雅如水般的花瓣儿在枝上悄悄孕育着,几天后乍然在风中又俏然开放了。

    院中,空气中流荡着一丝丝淡淡的馨香那是槐花特有的气味,那幽幽清香撩起人们心中的丝丝甜蜜回忆,也点燃人们的生活激情。

    据石头大爷说,那槐树是蔚槐老爷爷的老爷爷在生第一个儿子那年种的,这附近的姓蔚人家都是一家,不过,那时是一家,到现在,细数已经有四五十家还不止。

    那老祖宗种这棵槐树的用意还有一层:那就是大家都是大槐树的移民,祖藉在山西。。洪洞大槐树。

    蔚槐出车走了三天,没昼没夜,这一觉,整整睡了一天,第二天下午时分,蔚槐才从酣然沉睡中完全醒过来。

    他走出屋子,伸伸睡僵的胳膊和腰身,看着大家都在院子里坐着切土豆种,就说:“你们早啊!该吃饭了吧?”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因为他一夜睡得死死的,连晨昏都颠倒了。。

    蔚彩说:“哥啊,都什么时候了,还早啊!你都睡成二百五了!”

    蔚槐却是一点儿也不觉察,打了一个呵欠,还恍恍惚惚说:“我才睡了一会儿,不觉就天明了。”

    江惠如想想他睡在床上,一夜不安分,把被子都踢得翻了一个头,一次还把被子踢翻地上,就笑了,说:“你这个人真健忘,早上,你还和我说话来着,又睡了一个觉就忘了?”

    她这么一说,蔚槐才醒转过来,自己也觉着好笑,说:“哎呀,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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