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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岸,晓风残月-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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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照亮温柔纱帐的时候,刘珩缓缓开启双眸,心也如这一帐柔光,通透明彻:原来,所有的答案早就藏在心底,只是,太多的情绪反而阻隔了回望内心的视线。
  他垂眸含笑望向紧贴在心口的安闲脸庞,昨夜今晨恍若隔世:何为爱?如何爱?这一段心路漫长而艰辛,却幸而有她的相伴相依。
  只是这么一个轻微的垂首,却已惊醒了怀里的人儿,杨柳风缓缓抬睫,迎上他无比爱恋的目光,春水中漾满醉人的柔情,就这样静静相拥相视,只愿一世不变。
  终于,羽睫微垂,杨柳风低声道:“风儿伺候珩起身梳洗好不好?”
  纵然万般不舍,但终究是在旁人家中,不便过于恣意妄为,刘珩只得不甘不愿地应声。
  这一日恰是六月二十,例行的休衙之日,因此,陆缙英倒是歇息在家。
  吃罢简单的早饭,四人便坐在堂屋内消暑闲聊。
  一夜好睡,娇儿初醒,林暖霞抱着襁褓婴孩殷殷逗哄,那男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灵动讨喜,只盯着杨柳风目不转睛。为他的纯真娇憨所感,杨柳风不觉一笑,眸中已有掩不住的艳羡和欢喜。谁知,那男婴见她展颜,居然也笑靥盛开,伸出肉乎乎的双手竟是要她抱的意思。
  陆缙英见状笑道:“看来犬子与风儿姑娘甚是投缘。”
  “可不是,”林暖霞宠溺地笑觑着怀中娇儿道:“这孩子怯生得很,不说旁人,便是缙英,也因不得时常相伴,要候着他高兴了才得抱一抱,不然的话,一易手便要哭闹不休。”说着,她抬眸道:“难得他肯主动亲近,风儿姑娘可愿纡尊一抱?”
  杨柳风满是惊喜地道:“风儿只恐唐突,实是求之不得。”
  林暖霞笑而不答,却是起身轻柔地将襁褓递至她身前,杨柳风伸臂小心地接过,那婴孩移入她怀中竟然不哭不闹反似笑得更欢了。
  刘珩望着垂首温柔逗哄婴孩的杨柳风,一时竟然忘记与陆缙英的寒暄之词:她的动作虽然还略显生涩,但浑身所散发出的母性光芒却是前所未有地摇动他的心旌——荡漾在素淡容颜上的笑靥不再如风般轻浅,而满是化不开的甜蜜爱怜,如春水般温温荡漾的眸,熠熠地闪动着痴迷的光,如此忘情沉醉的目光,甚至远超过了曾经望向刘珩的款款深情。
  可是,此刻的刘珩竟然完全没有吃味或不悦,只是定定地怔望着那辉华耀眼的人儿——这一刻,至柔,至美,宛若神祗。
  杨柳风却是全然不觉他炽热的目光,一心一念都在怀中那如花蕊般娇嫩的小生命上,一面轻轻摇着,引得那婴孩笑逐颜开,一面笑问道:“未知令郎尊名?”
  陆缙英原是含笑而觑,听得相问却不由一滞,讷讷间神情竟有些尴尬。
  倒还是林暖霞坦然笑道:“犬儿名叫陆念风。”
  第25章 第八章 心痕抚去泪光寒(下)
  杨柳风闻言一怔,抬首望向刘珩,却见他只是了然地一笑,于是垂下羽睫默然无语。
  “暖霞”陆缙英则是略带责备地低唤一声,却又不知该解释些什么才好,直窘得脸也有些红了。
  林暖霞只是神色自若地接着道:“缙英当日为犬儿起名之时,实是为了感念风儿姑娘当年相救提携之恩,而暖霞却是感佩风儿姑娘无私成美之泽,若非姑娘仁心慧质,岂有我夫妻的今日,因此斗胆冒昧用这‘念风’二字,为的便是要犬儿终生不忘这再造之德。”
  陆缙英听她说得动情,不觉抬首相望,眸中既是感激又是深情。
  垂首半晌,杨柳风才幽幽地道:“其实,相救之事不过机缘巧合,而陆大人才华横溢又中正耿直实乃栋梁之属,风儿不过受命相助罢了,真正慧眼识英之人并非风儿。”她抬眸悄觑一眼刘珩,复又垂睫道:“贤伉俪错爱之情风儿委实受之有愧。”
  陆缙英与林暖霞对视一眼:当年刘珩野心勃勃笼络天下士子收为己用,对于那些自命清高不肯趋附的清士却束手无策,后来风传他包宠的官妓杨柳风,不单才华横溢且清雅脱俗,虽则委身相侍却并不趋炎谄媚,每有士子落魄不但慷慨解囊,更是极力回护那些因不愿屈就而遭受打压的桀骜书生,深得清士才子们的追捧,而今回望,当初这一番的明暗之心自是昭然若揭,因此,陆缙英才会只念杨柳风之恩,可这一番心思却又如何明说?
  一时便默然无语,正筹措言辞间,一旁侍茶的小晴却是“扑哧”一笑。
  “放肆!”陆缙英忙皱眉呵斥,小晴吐了吐舌头,连忙噤声。
  倒是刘珩忽然笑笑道:“小晴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不妨说出来大家乐乐。”——那夫妻二人眼中的心思如何能瞒过他去?不过这些是非他早已无意于心,因此倒先岔开了话题。
  陆缙英忙道:“这丫头平日没规矩惯了,刘兄切勿见笑。”
  林暖霞亦欲消散这尴尬的气氛,因此倒笑着说道:“既然刘大哥问起,晴丫头便说说,若不好笑我再撕她的嘴。”
  陆缙英和林暖霞平日对这小晴便如亲妹一般,嬉闹玩笑毫无主仆尊卑的架子,因此,这丫头实则并不惧怕二人,不过以刘珩和杨柳风为外人,方才作个样子罢了。
  此刻见问,她便更无顾忌,格格笑着道:“风儿姑娘别看我们夫人今儿说得深明大义,那当初给少爷起名字的时候,老爷二话不说便用了‘念风’两字,夫人表面上没事人似的,其实那心里着实吃味,可咱们老爷又是个木头锤子般的实心肠子,直别扭了好几天也没个哄人的话,终究还是夫人自己耐不住了,哭着要抱小少爷回娘家去,老爷这才慌了手脚,又是认错又是作揖,好话说了一箩筐,可就是没一句在正点子上的,最后还是夫人自己忍不住问着老爷,是不是心里还放不下风儿姑娘,老爷这才弄明白关节,忙说了由头,又是搬出风儿姑娘如何苦心成全、自己又如何当门立誓的旧恩,又是把当初与夫人相遇相知如何两情相悦的往事翻来覆去地细说,又是诅咒发誓吟诗作对诉钟情,这才劝了回来。”
  她唧唧喳喳如竹筒倒豆般毫无遮拦,一时臊得这夫妻二人面红耳赤,却是阻之不及,陆缙英赧然垂首局促难安,林暖霞更是羞恼无措忍不住恨声道:“这丫头的嘴可真是不能留了!”说着,起身便要去拧。
  小晴早已地娇笑着躲开去,犹自乐不可支地道:“我还没说到好笑的地方呢!”她一边避让着林暖霞追捉,一边吃吃地道:“现如今风儿姑娘听得小少爷的名字,自然也怕刘老爷多心,却不知待会回了屋子,要用什么样的法子解这围呢”
  刘珩含笑看向杨柳风:小晴虽然心思单纯,却也聪慧敏锐,杨柳风那一番话的用意竟被她猜得个十成十。
  杨柳风却似充耳不闻一般,只垂睫专心逗哄着怀中的婴孩,唯有柔和的唇角悄然着浅浅的微笑。
  陆缙英窘极低喝道:“不可无理!刘老爷岂是如此小肚鸡肠之人!”
  小晴被追得满屋乱跑,仍不忘了调皮道:“老爷这么说,岂非意指夫人便是小肚鸡肠?这还了得?夫人怎可忍气吞声?”
  林暖霞当着外人终究不便放开手脚,如今追她不着已是颇为气恼,更听得这般调侃,不觉埋怨地瞪了陆缙英一眼,陆缙英对这娇妻显是又爱又敬,此刻自知言辞有失讷讷然无措低首,一副忐忑难安的模样。
  刘珩生于宫闱,幼年便丧父失母,虽曾有皇嫂疼爱,但宫禁森严,处处都是规矩,步步皆有心计,况且,皇兄刘璇也是对他诸多防范,因此,从小到大只知有进退礼数君臣尊卑,从未见过如此一家和乐的融融温情,此刻,含笑看着他二人那一副小儿女娇嗔浅痴的情状,竟是前所未有地心生艳羡,不觉又转眸望向那抱着婴孩的素淡人儿——虽然倾心挚意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却终究是带着太多的顾忌和自制,反倒少了这样毫无羁束的任性谐趣。
  正自闹着,陈妈进来笑着招呼说是午饭好了,对他们夫妻主仆的样子倒似司空见惯,只催着小晴赶快收拾桌子。
  虽不甘愿,但顾着有外客在场,小晴也只得去向桌前,终是被林暖霞恨恨地按住拧了下脸蛋方才算是了事。
  一时张罗着腾开桌子端上菜肴,这一桌的饭食自是比昨晚要丰盛许多,陆缙英夫妇原本待下宽和,平日皆是与陈妈、小晴同席而食,昨晚因念着远客初来,方才未许其上桌,今日一则难得肴馔丰盛,二则看见小晴揉着脸颊犹自巴巴地盯着桌子的堪怜模样,林暖霞终究于心不忍,便招呼陈妈和小晴坐下同吃。
  陈妈回说已先吃过了,自杨柳风手中接过陆念风,轻哄着进去里间,小晴则是欢欢喜喜地坐下,迫不及待地揭开汤碗的盖子,但见澄黄的鸡汤鲜香氤氲,转瞬,诱人的气息便弥漫四周,她不觉一声欢呼,忙忙地执勺要为各人盛汤。却不料,杨柳风脸色煞白地骤然起身,急急道了声“失礼”便抬帕掩唇转身向着门外飞步而去。
  刘珩从未见她如此失仪,一时忧切便转身跟了上去。
  未及出门,杨柳风已是按捺不住地干呕起来,强撑着踉跄到了门边,偏是难受了半晌,又吐不出什么,只逼出一身冷汗。
  刘珩担心地看着她虚弱的背影,却又不知该做些什么,只得无措地轻抚她的脊背。
  杨柳风缓了口气,迎上他满是关切的眸,勉强一笑道:“风儿没事。”
  刘珩轻叹一声,疼惜地为她拭去额畔细密的汗珠,拧眉低声道:“还说没事?”
  屋里的陆缙英与林暖霞见此情景不觉相视一笑,未及开口,小晴已是惊喜地脱口叫道:“风儿姑娘也有喜了?”
  第26章 第九章 佳音蓦降喜参忧(上)
  刘珩正扶着杨柳风转身慢慢回进屋来,闻言一愣神,杨柳风却是身子一颤,再度跑回门边去反胃作呕。
  林暖霞笑吟吟地道:“怕是八##九不离十了。”言罢,起身向着刘珩道:“刘大哥且先安坐,我去看看风儿姑娘。”说着,已含笑走了过去。
  刘珩微一踌躇,陆缙英也已上前来躬身道:“刘兄且先安心用饭,少时请来大夫一看便知。”
  那一边,林暖霞待杨柳风这一阵的翻腾难受过了,才轻抚着她的脊背低声问道:“姑娘可是闻了那鸡汤的油荤味不受用?”见她微赧地颔首,遂又接着问道:“可是最近见不得油闻不得腥?”
  杨柳风轻声道:“杜府家下饮食清淡,倒也没有什么腥油之物,不过暑热难耐懒怠进食罢了。”
  林暖霞凑近她耳畔压低嗓音悄声问道:“姑娘这个月的月信可依时么?”
  杨柳风玉颊一热轻轻地道:“尚未及时日。”
  “那上个月呢?”
  杨柳风垂首道:“上月未见月信。”
  林暖霞轻笑出声道:“这便是喜了。”说着,便待回身,却被杨柳风拉住了衣袖道:“夫人有所不知,风儿的月信平素便不甚准时,一两个月未至也是有的”
  林暖霞讶然道:“竟有此事?”
  杨柳风略显窘促地点了点头。
  “如此倒也不难,等吃过饭请大夫来诊了脉便知。”林暖霞想了想又道:“虽则未必是喜,但这鸡汤的味道确是不得受用,姑娘不如先回房去歇着,我让小晴拣几样清淡的菜端过来,权且将就着在房中用些,等吃了饭,请大夫来诊定了再作计较,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杨柳风颔首道:“有劳夫人费心。”又向着屋里遥遥欠身致歉,方才出了门向着东厢而去。
  林暖霞走回桌旁,吩咐小晴挑了几个清淡的菜,夹在小碟里,又盛了碗米饭一起端去那屋里,待到小晴回来说是杨柳风已在吃了,众人才得以放心举箸。
  刘珩却终是心头记挂,草草吃了几口,便告罪离席。
  望着急切远去的身影,林暖霞不觉轻叹一声道:“什么叫夫妻连心?人家这才叫连心,哪像我,拖着多重的身子跟在后头东跑西颠的,最后临盆的时候连个鬼影子都不见,只能自己一个人挣命罢了。”语声甚是幽怨哀苦。
  “暖霞”陆缙英无奈地低唤着,却终是无言以对,只得歉疚地一声长叹:这件事情上他的确是亏负她良多。
  见他懊悔难过,林暖霞无声一笑,也不忍再多抱怨,只推了推垂首纠结的人道:“好好的发什么呆?还不快吃了饭去请大夫?”
  陆缙英见她笑靥重开,才总算诺诺地埋首匆匆吃罢,自去出门延医。
  东厢房里寂寂幽幽,桌上的饭菜不过略略动了一动,侧畔端坐的人儿却愣怔失神,纤素的神魂已不知游离到何方。
  刘珩推门而入的一瞬间,仿佛看见那深深的水眸中满是复杂难懂的情绪,想要细辨,沉思的伊人却已然被惊醒,抬首缓缓绽开一个柔美的笑靥,带着淡淡的甜蜜、淡淡的羞涩,就这样轻易拂去了他心头的疑虑——对这尚未确实的喜讯,自己的心头也是错综百转,想来她亦如是吧?
  “怎么还不好好吃饭?”刘珩坐到杨柳风身边拧起眉道,虽然是责备的话,但语声里却只有疼惜。
  两只素手无措地交握在膝,她便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垂首咬了咬唇轻声道:“其实还未必是喜。”
  “便不是喜,自己的身子就不要紧了么?”刘珩的语音中已有了一丝涩然。
  杨柳风只是螓首深垂,缄默无言。
  轻叹一声,刘珩忽然端起她面前的饭碗,执匙盛起一些菜来拌进饭里,再用匙子舀起拌好的饭菜,小心地、略有些笨拙地喂向她的唇畔。
  “风儿风儿自己可以”杨柳风惊怔之下急忙想要接过他手中的碗和匙。
  刘珩却固执地不肯放手,只是深深凝视着她沉声道:“从小到大,没有人教过我该如何去做一个丈夫,我的世界里只有君与臣,驾驭与服从,或者谋算与防备。我唯一亲眼见证过的夫妻就是皇嫂和刘璇,因而,一直以为天下的夫妻皆应如此,”他自嘲地一笑道:“可是,我忘了,宫闱之内只有君臣,皇族之中了无亲情,却始终以此为夫妻之道,以为这就是风儿想要的平凡幸福。”深吸一口气,刘珩的语声艰涩:“今日见了他们夫妻相处,才知道自己对风儿有多么不公平,才知道我这个丈夫有多么不称职,风儿却一直悄悄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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