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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苏幕遮-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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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了他?应了什么?怎地完全记不得?
  展昭斟酌了一下,如实地:“展某……忘了……”
  白玉堂眉梢一轩:“忘了?白爷爷倒要问问,展大人昨日,是何故醉了酒?”
  ——似乎,记起来了。
  但,这人应了他?
  分明是自己……自己应了这臭耗子罢?!
  展昭蹙起眉尖,恼上心头:“不错,展某是记得昨日想让白兄应些什么,却不记得白兄应了展某些什么!”
  白玉堂抱着双臂,微眯起凤眼瞧着他。
  有顷,抬起展昭的下颔,道:“你叫白爷爷什么?”
  此等轻薄之举,很显然,已是超出了展爷的承受范围。
  展昭瞪大双眼,怒上眉梢,差点攥了拳头就要揍过去。
  白玉堂松开他的下颔,偏过头,问:“这样就恼了?”
  皱眉道:“昨日那猫儿让白爷爷将命给他留着,你说白爷爷,该是恼呢,还是不恼呢?”
  展昭闻言一怔,看那人眸里泛起一丝似曾相识的波澜,心下刹时一软。
  既是原已打算说清楚,如今也再不会犹豫些什么。
  眉眼间,却是缓缓笑了:“昨日有耗子问……凭何而说……”
  黑而深的眼里,清亮而明净:“依凭只在,展某对玉堂上了心。”
  ——他说,玉堂。
  他说的是玉堂。
  白玉堂怔怔地看了他,半晌,忽然窘迫地别过脸去。
  ——这个动作,倒是显了十足别扭的孩子心性。 
  良久,展昭才听得他低了声音,道:“展昭,你听着罢,白爷爷,便再应你一次。”
  他的嗓音一向如玉清越,现下却是低而沙哑:“如若展昭手上之巨阙在这世上一日,即便黑白无常悬在眼前,白玉堂,也能杀出一条生路来!” 
  说罢,一抬颔,扬眉看向展昭。 
  同样的坦荡和宁定。
  如今,展昭予你一诺。
  他说:“白玉堂,你也听着罢。”
  他定定地看入他的眼底:“展昭,从今往后,如同玉堂一般,再不轻言生死。” 
  语气里折箭起誓,铿锵分明。
  倘若白玉堂,画影在手,黄泉之路,展昭,必定不会先行而去。 
  剑在,人在。 
  这是他们所能想到的,最缠绵缱绻的情话。 
  生死契阔,与子成悦。 
  即使不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日光透过半掩的门,流洒于二人的白衣上,眉目乌黑,青丝如墨,风华正好,宛若一幅宁静悠远的山间水墨图。 
  那着白色里衣的人坐在榻上,扬手扣住白玉堂的右手腕,握住他的手翻转过来,见伤口处已用纱布绷带包扎,略觉放心。
  ——然而,昏醉的记忆,却已有些遥远模糊。
  展昭眉心攒起:“怎就真的划出一道伤口?” 
  那双凤眼里溢出了笑意:“这个么,昨晚白爷爷做了个梦,梦见有只醉猫,提了剑便朝着白爷爷砍来。”
  挑了挑眉:“不知怎的,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说着以身相许。” 
  纵然脸皮再是不薄,展昭此刻也自觉面上忽地腾起了热气,抬头剜了他一眼。 
  白玉堂嘴角翘起:“红皮猫。” 
  展昭面无表情:“没毛鼠。” 
  白玉堂眉梢扬起:“傻猫儿。” 
  展昭眼角一抽:“笨耗子。”
  白玉堂眼梢一勾:“痴猫儿。”
  展昭抬眼一瞪:“臭耗子。”
  白玉堂促狭一笑:“旱猫儿。”
  展昭白他一眼:“你也好不到哪去!”
  五爷凤眼一横,敛了笑容。
  俯下身,扬手一弹展爷的额头,哄道:“好了罢,展小猫,别闹了,都多大了?”
  正了神色,整了衣襟:“吃饭罢。”
  转过身,抬脚就走。 
  身后腾起展大人再不能抑制的怒火,轰然一下熊熊燃烧:“白玉堂你!”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七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离现在离得越近,变动越少了啊……
  但这个境况,其实很神奇……展爷和五爷,是木有啥么波折的……
  包括查案……
  因为在本亲娘的心中……他们……是全能且非人的……(滚,难道不是因为乃写不出么!么!!)
                    
  池中栈
  桫椤木方桌。 
  正中铺着一张澄心堂纸图。 
  右上方戳破镂空出冲霄楼字样。 
  风姑娘盯着纸图,眼泛泪花,许久不语。 
  苏掌柜皱眉道:“小风,你怎么看?” 
  风姑娘抹去泪花,伸出拇指和食指,夹在下颔处,肃容道:“大人,依我看,此事必有蹊跷。” 
  苏掌柜揉揉额角:“抱歉,苏某问错人了。” 
  风姑娘柳眉倒竖,杏目圆瞪,拍桌而起:“怎么!依小爷看,这就是天意!” 
  白玉堂斜眼看她:“依白爷爷看,天意要你闭嘴,你从不从?” 
  风姑娘缩了缩脖子,委委屈屈不情不愿地往墙角一蹲,一边抹泪一边做着画圆圈的手势。 
  展昭瞟了一眼纸图,眸中冷光闪逝,却是微微一笑:“若是天意,不如顺而为之。若是虎穴,不如将计就计。” 
  白玉堂眼里寒意顿起,却也负手长笑道:“遇鬼杀鬼,遇神杀神,有何不敢!” 
  二人相视一眼,均是神色渐缓,寒光渐消,情由心生,映于眼眸,实是人间世情之常态,无端便生出各自均未察觉的些许柔意。 
  苏掌柜默默地咳了一声,道:“总之,苏某与风姑娘不通机关之术,也未曾身临其境,若前去定然成累赘。此番展爷与五爷虽已对冲霄楼略有了解,还是小心为好。” 
  这一声咳嗽,实是生硬,展昭迅速收回视线,迅速正色道:“展某与五……” 
  从侧里被瞪了一眼。 
  面不改色地改了口,任那凤眼恼意横生:“……与白兄今夜动身……苏公子与风姑娘在客栈中也须小心为上。” 
  姑娘从墙角直了身子,伸了耳朵,听得今夜动身这四字,立刻兴高采烈地挪了回来:“小爷看这月圆之夜很是顺眼,正好小爷吸收日月精华,天地灵气,能力高强,也可以跟着……” 
  白五爷瞥了苏掌柜一眼,截住了风姑娘的念头:“到时候记得用绳子捆住她。” 
  苏掌柜颔首表示此举甚有道理,道:“自然应当用上绳子。” 
  添了句:“粗麻绳。” 
  …… 
  
  戌时。
  夜凉如水,浓云遮月。
  襄阳王府邸近郊之区。
  回望可见群山深黛,轮廓隐绰,高耸云端。
  樵夫从山中归得晚了,天色已是深色蓝黑,家中妻与子怕皆是等得急了,须得抄近路才是。
  今夜无月,不能如平常那般仗着月光,四处一片寂静黑暗,偶尔脚下轻踩积叶乱石,嘎吱声响,每响一次,回荡在静谧之夜中,更是诡异,不免心中有些战栗。
  樵夫稍微压下斗笠,加快了步伐,犹听得林间一阵凄凄风声,如低低诉语。
  不自觉抬头看去,这一看,心下一骇,惊与吓并起,竟呆在了原地。
  方才、方才……是如、如鬼魅魍魉一般的行速……两道暗影……似冥府勾魂之黑、黑白无常……不过是一晃……是、是自己眼花了罢……
  平生不作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默念了几遍,握紧手中锄头,冷汗涔涔,竟觉得手有些滑了,壮着胆望远处略略看去,定了睛,额间冒出了一股冷汗。
  远处,那立在乱坟乱石岗旁的木城之下,隐是一座高楼拔地而起,直冲云霄。
  自己白日间也曾看过,那时不觉有何异样,如今一想,其高异常,其楼却无门,唯余一面窗棂,已是古怪之极。
  夜间本就冷寂,在此无人烟处,那顶端的匾额,莫不是写了、写了阎……阎、阎王殿……三个字罢…… 
  抄、抄不得近路……
  樵夫一时心惊骇然,在那处立了半晌,被风吹得回了神,身子虽还哆嗦,却似乎利索了一般,想也未曾细想,拔腿便踉跄转向回家处的远路。
  
  那楼,仍是在那儿,不声不响,无声无息。
  眼见浓云渐散,露出圆月一角,已透出些光亮。
  五丈远处。
  林旁乱草风过微响。
  伏在丛中,细细看去,约有半个时辰,无人把守,无门可入。
  何意?
  相视一眼。
  一是赵爵自信自负,二是此楼确实凶险。
  图纸上虽仅是四层,也不可尽信,现下看来此楼是如此之高,若真是四层,其间楼道盘旋,间距之大,不可估量。
  唯见约莫二层处,一扇木质窗棂,想是入口。
  入口处向北,与图纸倒是相符。
  白玉堂手中一颗石子在两指间转了几转,出了几分力道向窗处掷去,黑夜里只听金属轻响,是正中窗锁之声,便再无响动,于是轻声道了句:“猫儿,待见白爷爷将那窗锁开了,你再过去。”
  展昭按住他的手,道:“不可连片刻都等展某不得便先进去。” 
  白玉堂低笑了一声:“好。”
  只听衣袖拂风一响,空中白衣一掠,已稳立于窗下檐上。
  长剑轻敲窗锁,片时不得,一时不耐,剑尖便往下划去,从上至下,从左至右,直直划开了两条缝,再顺窗缝往上一撬,不多功夫,窗已离槽。
  听一声轻风响,此速之快,竟未曾瞧见展昭衣袂闪现,未过瞬间,便至白衣旁侧。
  白玉堂回手出石,往楼内一掷,侧耳听去,滚动之声破为平稳,是一派木质地板。
  二人把窗轻轻一纵,是往那石滚声消之处。
  稳落于地。
  暗中见上方一盘旋长梯缠空往上,没入中梁。
  也是图纸标识,分毫不差。
  展昭待要屏息向前,被白玉堂一拦,耳边轻闻一声:“慢。” 
  锁眉而思,凝眸专注于前方木质砖块,而后,数发飞蝗石拂袖而出,一掷同落,四枚石子静止于四角上,数来正是围成七七四十九方阵。
  转手一抛,另一枚石子正中正心。
  随即轰隆转动声起,所击木砖急速下沉,尘土纷纷,笼成薄烟,连带横竖两斜二十八块木砖塌陷而下,其声震耳,楼瓦俱鸣。
  浓尘灰土中,听得白玉堂一声:“走!”
  由朱雀之位左向青龙,后向玄武,脚尖滑步,过了阵格,往上空跃去,几个翻转便要落地。
  半空中,却听得展昭忽地喝道:“玉堂,不可!”
  此言一出,白玉堂才在余光里略略瞥见近地上一条如蛇细线,蜿蜒至墙,顺墙而上,在梁上系住数十长为十尺的弩箭箭尾。
  空中无借力之物,须得收力后坠,避过细绳。
  方落于地上,忽觉脚下一动,咕嗜一声,滚板一翻,只来得及道一声:“不好!” 
  滚板往下馅去,身体也随之往下一沉,这一滚板下堕,竟似是连环翻板!
  底下赫然现出的却不是刀锥利器,而是深不见底的滚滚流水。
  有木砖石块连连滚落,跌至水中,散发刺鼻烟雾,水上旋转,一瞬消失,不剩残骸。
  此是蚀水。
  同是眨眼间,展昭半空中旋身落下,却是落于下陷滚板上,一把拉住白玉堂,翻手运掌将他向上推去。这一借力,是靴尖向下一点,滚板坠得更是迅速,再无借力处,自己也坠得更是迅速。
  再是一瞬时,下坠顿止。
  此时两人之势,是悬于深坑石壁处。
  白玉堂一手握住剑柄,画影入壁,剑刃锋利,下地数尺,另一手攥紧展昭的衣袖,而衣袖怎堪此力,已隐隐有撕扯断裂之态。
  僵持了不知多久,听得展昭低了声音:“玉堂,放手。”
  白玉堂指尖已是苍白,此刻一听,面色更是苍白,微怒道:“不放!”
  展昭瞧了他,轻轻笑道:“真想鼠猫同穴而葬不成?”
  白玉堂一咬牙,手便攥得更紧了些:“便是同穴而葬你也别想逃开!”
  耳边听得一声轻笑:“玉堂不惜性命,展昭却是珍惜得很,且放开,展某要上去。”
  白玉堂眼中潭影微闪,不过分秒,倏地一怔,面上一红,放开了手。
  过于失态,竟失了判断,说出那般话来,出去后定会被那猫笑上几笑!
  这一放手,刹时间,展昭紧贴石壁一个翻身,便抽出剑来,往石壁上刺去,长剑下移,壁石裂开声响,顷刻顿住。
  借长剑之力往上一跃,飞身而起。
  待再落地,方砖之上,仍是朱雀之位左向青龙,后向玄武。
  
  前是长阶,后是阵格。
  不敢妄动。
  展昭看向白玉堂,见他微皱了眉:“瞧不出机关阵法所在。” 
  既是如此,唯有一赌。
  展昭扬了扬眉:“此是第五阶,三五七数,如何?” 
  白玉堂吊起一双凤眼瞧他:“不过一赌,小瞧了爷罢?” 
  便依奇数而行,果然无机关阵法所在。
  绕过梁上,便至第三层。
  
  无扇窗,无烛火,无月色,更暗了些。
  仅有的月色隐隐流照在身后长梯下,二层处遍处狼藉。
  坑深瓦馅,蚀水浑浊,近窗处,似是巨斧重石凿出双十沟堑。
  方才是好大的动静!
  练武之人,耳力多非常人能及,在那上梁第三层的石阶处,远远能听得襄阳王府人声嘈杂,四处吆喝叫嚷,想是已经察觉近郊处有异常声响。
  几乎同时,二人一左一右离向跃开,尔后扬袖出手。
  唯见数支弩箭与数方石子交错相缠,划出数道凌乱之弧,不过一刻,竟静止于半空。
  此番景象,似是星罗棋布,星辰点点错落其间。
  是被细密分布于空中的无数银丝所缚。
  这也不过片刻,只听机关起承转合之声,箭石沿银丝向四方滑退而去,连连数声铜铁撞击,上百弓器自暗处万弩齐发,震梁动地,冷箭冰铁落地之处,径直贯穿砖石木瓦。
  而后回归寂静。
  地上凌光微寒,是一派箭海繁弩之景,而细密银丝微颤,多数已被齐齐震断。
  顶梁左侧,有绒线系定一个小小的锦匣,想来是图纸所绘三层左侧梁上,那一长方条形。
  白玉堂将如意绦抛上去,缠住系定锦匣的绒线,理定绦绳,收扯回来,解下绒线,取过锦匣,打开了看,确实盟书无疑,另有信件数封,上盖龙纹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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