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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大人惊呆了! 作者:花知否-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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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吵吵正拎着她家相公上街买东西。
袖子被她牵的好好的;宁恪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跟买面粉的店家的讨价还价,那架势,跟平时对着自己撒娇的样子判若两人,虽然,还是有那么点影子的
“老板娘你看我长的这么矮你忍心收我三十八个铜板吗?”
等等,三十八个铜板就算了,这跟你长得矮有个毛线的关系啊?
老板娘黑着脸将面粉用小麻袋装好,朝她怀里一放,然后收了她三十七个铜板。看我对你好吧,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宋吵吵欢天喜地的抱着面粉,拉着宁恪的手继续朝前走,边道:“饺子皮有了,还有馅儿呢!今年除夕我要让你尝到这个世上最好吃的饺子!我家厨房的大壮师傅以前可跟我说了,要想抓住男人的心,首先得抓住男人的胃,我相信只要你吃了我的饺子,就再也不会爱上别的姑娘了!”
抛开一个做饭的师傅为什么会给你普及这种知识不说,这个法则对于你这个吃货来说好像搞反了对象吧,宁恪跟在她身后,心里默默想着。
市集上的行人们熙熙攘攘,讨价还价的有,卖力吆喝的也有,这样平凡的日子却带着些别样的温馨和欢乐。
宋吵吵却忽然停下了脚步,望着前面那个卖糖葫芦的老人发了一会儿呆。
她忽然有些想娘了。
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那个时候,他们是一家人出来的,还带着丫鬟小厮,虽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倒也算是幸福美满。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不讨宋老爷的喜欢,所以也不往他边上凑,每天就赖在娘的身边,哪怕长大了也是一样,也不怕人笑话。
那个时候她还小,大哥宋长欢说要吃糖葫芦,大姐也说要吃糖葫芦,她看着那一颗颗红通通快要流出糖汁的果子,心里馋的不行,可简简单单的一句“我也想吃”却哽在喉咙里半天也说不出来。宋老爷唤下人上去买了,她还以为虽然自己不说,也会有自己的份,却没想到真的只买了两份回来。
说来那个时候也是自己太过矫情了,区区一个糖葫芦而已,可是矫情也是有原因的,若是她也敢提一样的要求,宋老爷是肯定要凶她几句的,大夫人二夫人也定要酸一酸自己的娘,所以即使当时年龄还小,她也很少在别人的面前表露出自己的想法。
从小在这样一种环境下长大,宋吵吵对宋府的想法其实是很复杂的。可其实她到现在还不是特别明白,为什么宋府后院的那几个女人总是这样的奇怪,哪怕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找出一点优越感来。
后来还是娘看见了她那期望的眼神,上前给她买了一串回来,递到她小小的手上,湾娘虽然身子不太好,却总是疼女儿的。
即使是这样,也免不了被二夫人酸两句:“湾娘家的二姑娘可金贵着呢,吃个糖葫芦还要三夫人亲自去买,还不屑于使唤旁人呢。”
湾娘向来无视二夫人的话,那时抱着女儿就朝一旁挪了挪,姿态忍让,心里却轻蔑不已。
站在原地想了许久,宋吵吵才从糖葫芦上收回了神,那老人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货品瞧,忍不住吆喝道:“丫头要是喜欢吃,就买一根吧。”
老人面目慈祥,她也不再想那些陈旧往事了,笑着买了两根,递了一根给身后的宁恪,狡黠一笑,“你这么严肃的人,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吃过糖葫芦呀,尝尝吧,没有吃过糖葫芦的人生可是不完整的人生哟。”
宁恪伸手接了过来,不由得失笑,他刚刚瞧着她在那里发了半天的呆,原来就是为了这么个东西。不过有件事她倒是猜对了,自己还真的从来都没有吃过糖葫芦哪怕是小时候也没有尝过,因为家里管得严,不准男孩子吃零嘴,说那是姑娘家才会吃的东西。
“是没吃过,这东西腻牙,你也少吃为好。”
宋吵吵一脸“看我说的准吧”的表情,都懒得同他争执了,只一脸坏笑,想看看他吃糖葫芦的样子。
面对她那充满探知欲的眼神,宁恪无奈,只得低头轻轻咬下一小颗。
半晌,他被酸的闭了闭眼。
“原来糖葫芦里面是山楂啊。”宁恪得出了一个结论。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宋吵吵顿时毫不留情的笑喷了出来!从他口中一本正经的说出这句话,实在是让人不笑都觉得不好意思啊
宁恪被她笑的有些莫名其妙,不过用糖葫芦想也知道自己肯定犯了什么常识性的错误了。低垂着眼睛看了看她,最终也没好意思问
其实宋吵吵很想回家看看母亲,可是她决定暂时不要跟宁恪提这件事情了。丞相被罢职抄家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宋府也不例外。一朝从天之骄子变成了一无所有的穷书生,让他这般模样陪她回娘家,肯定比杀了他还难。
宋吵吵不愿意看到他自卑的样子,特别不愿意。她的相爷就应该一直骄傲着的,哪怕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也不可以被人瞧不起的,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说吧。宋吵吵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手,虽然只是轻轻笑着,却无比真挚。
炮仗、空白对联、春酒、浆糊、擀面杖这只是她扫荡的一小部分,年还未到,过年的样子就出来了,也许她以前在宋府的时候就是这么喜欢热闹的吧,况且今年还是个不同寻常的一年。宁恪一直在后面,为她付账,只默默笑着,偶尔同她说说话,手里捏着那根只吃了一颗的糖葫芦,说什么也不肯接着吃了。
其实他很少有这种经历,往年过年的时候总是有府里的下人准备着,倒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对于他来说,过年只不过是多放了几天假,或者得些宫中的赏赐,回到府中看见周围都贴满了喜庆的红纸而已,整个宋京有多热闹,似乎也跟他没什么太大关系。
不就是过年而已,年年都要过一次,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是当生命里突然多了一个人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有些不一样了。
宁恪看着她那么兴奋地准备着,自己也跟着高兴。眼看着她就要朝某个明显有些高档的成衣店里钻,宁恪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拉住了她的袖子。
宋吵吵疑惑的回过头:“怎么了?”
宁恪面色有些尴尬,看了看她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微微垂着头,将荷包摊在了她手心里,示意,嗯,咱们钱不是特别够了
这似乎是宁恪这辈子最窝囊的一刻了。作为一个有手有脚的男人,应该没有什么比买不起妻子想要的东西更尴尬的事情了吧?
宋吵吵看了看手心里的东西,有些明白了,又瞧了瞧他的样子,不由得讪讪,他现在心里一定不好受吧。可是要怎么才能告诉他自己其实还有一些钱呢,宋吵吵沉思。
半晌,她决定还是不告诉他了,免得他心里不好想。于是宋吵吵伸手艰难地从头上摘下了一根镶着银边的珊瑚簪,道:“没事没事,这个是你以前送给我的,能值不少钱呢。”
“别。”宁恪攥住了她拿着簪子的手,“留着吧,以后想再找回来就难了。”
他面上微微露了些赧色,声音却如往常一般清朗,“过完年,我就出来找事情做,一定给你买新衣裳,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只是以前送给你的东西,不要再随便拿出来当了。”
宋吵吵听话的哦了一声,却见宁恪拿起她的簪子,低下头又给她戴了回去,从他这个高度来做这件事,动作随意又流畅,就跟插个绣花针似的。
虽然对方只是低下头帮她戴了根簪子而已,可是某人还是觉得自己的身高又被嘲笑了,嘟囔道:“谁让你自作主张帮我戴了!我,我自己又不是不会戴,显得你特别高是吗?”她红着脸,别扭的偏过了身子。
宁恪仿佛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尴尬,只淡淡道:“没办法,早已习惯了上面的空气。”
“”宋吵吵简直有想揍他的冲动!只气冲冲地朝家的方向走去,哼,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就打死你了!
宁恪望着她那怎么也改不了的小姑娘的性子,心中无奈笑着,只提着一手的东西慢慢跟了上去。
临近过年了,市集更是繁华,且不说路边上那些写对联的,还有卖红灯笼的,连平常那些卖蔬菜水果的都一个赛着一个比花样。宁恪心里居然还想着,要不自己也来摆摆摊,卖卖菜啥的当然,这只是他的一种比较接地气的想法罢了。
作为一个丞相,哪怕是一个已经倒了台的丞相,他的字典里就不应该出现“卖菜”这种朴实的词语。
宋吵吵已经回到家里了,宁恪却还是没有回来,按照两个人腿的长短比例来说,这真是有点奇怪了,她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人,只好搬了一簸箕毛豆坐在屋子门前剥了起来,望着门口翘首以盼。
宁恪终于回来了,回来之后不再是一个人,还牵了条狗回来。
“”
相爷你这又是在整什么幺蛾子呢?!
“汪汪汪!”那只狗不负众望,和它未来的女主人一样欢脱,在一旁扭来扭去,一点都不像个看家狗,倒像是哪个菜地不小心跑出来的蜈蚣精一样。
宁恪见她坐在门口剥毛豆,默默地将狗牵了过去,栓在了大门旁边。
“你养狗干嘛呀?”宋吵吵惊讶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出口问了一句。
宁恪忽然瞥了邻居的大门一眼,意有所指的淡淡道:“防狼。”
养狗防狼宋吵吵和她的毛豆都石化在了原地。
相爷,请问这是您一个做过超品大官的人应该具备的思维方式吗?您是跟我呆久了连心智都一起跟着退化了吗?看来咱们有必要坐下来好好谈谈了
☆、第41章 除夕之夜
期盼了许久的除夕终于到了;宋吵吵显然有些兴奋,指挥着宁恪在屋子里里外外贴上了窗花和福字;屋子里的大红色越来越多,乍一看还真有些过年的气氛。
贴完了屋内的装饰;两个人一起出门贴对联,昨天刚买的那只土狗蹲在一旁朝他们摇尾巴,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今天实在是有些忙,宋吵吵返回屋子里给它拿了两根骨头出来后就没再逗它了。
因为家里没有梯子,也不好意思向隔壁借;两个人站在门口默默对视了一眼然后宁恪很自觉的背对着她蹲了下去。
宋吵吵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红着脸靠了过去,原本想着让他背着自己的,可宁恪却忽然回过头来道:“不是让你趴我背上。”然后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宋吵吵顿时愣在了原地,他的意思是,跨在他的脖子上?
这个姿势,好难为情啊连那只狗都要笑话她的吧?宋吵吵害羞的看了看他半蹲在原地的样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淡粉色长裙及地,不过是十二片的摆,其实应该还是可以支撑这个姿势的吧?
她红着脸朝前抱住了他的头,然后轻轻坐在了他的肩膀上,夹住了他的脖子,裙摆一下子朝后散开。记忆中,这应该是大人背小孩的方式吧?
宁恪抬手扶着她的身子站了起来,顺手把浆糊和对联都递了上去。
站起来的一瞬间宋吵吵有些重心不稳,在上面晃了一晃,险些就要倒,却被宁恪稳稳地托住了,安定的声音响起:“别怕,我在呢。”
宋吵吵心中暖暖的,坐在他肩上,所幸这屋子的门也不是特别高,比起那种院子门要矮多了。贴起对联来倒不是问题,她用手肘扶着墙,一遍又一遍的在右边刷着浆糊,怀宋这儿的习俗是先贴上联,宋吵吵将对联打开拍在了墙上,瞅了瞅那几个字:春到堂前添瑞气。
又到右边贴了下联:日照庭院起祥云。
宁恪不敢想旁的事情,一直安安稳稳的托着她,任她坐在自己的肩膀上,一点都不敢疏忽。
“贴横批啦。”宋吵吵嘻嘻笑道,将那张红纸搁在他的头上,可是却因为有冠这种存在,怎么放也放不住。
宁恪便转身朝中间走,边笑边自嘲道:“我是你的坐骑么。”
“不是。”她很快接口,“你是我的移动梯。”
说话的时候,已经将浆糊都给糊好了,宋吵吵伸手拍了拍,准确无误的将横批贴在了正中央,一点也没有歪。
横批:否极泰来。
否极泰来,倒真的希望会有瑞气祥云,下一年能够否极泰来,一切都会好转过来。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有好事也有坏事,可最好的事情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了,这便够了。
这是宁恪亲笔写下的对联,不过图个吉利,也没什么文采可言,不过那些字却着实让人眼前一亮,气势开张,道劲秀挺而又神采飞动。走过路过的行人怕都会赞叹一声:杀鸡焉用宰牛刀啊。会有人哪天悄悄将对联给撕走,拿回家收藏也说不定。
贴完对联的时候天还没有黑,宋吵吵从他背上下来的时候,整张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宁恪却乘机逗着她,用手指戳了戳她红通通的小脸:“上面的空气和下面有什么不一样啊,发表一下感想呗。”
宋吵吵恼羞成怒的拍下他的手,佯装恶毒道:“你再嘲笑我的身高,我晚上就趁你睡着的时候把你的腿给剪一半下来!”
“”
宁恪惊呆了。
一见他这个样子,宋吵吵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明明是一句嘲笑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逗呢
宁恪拉着正笑的不知东南西北的宋吵吵进了厨房:“别笑了,再笑饺子就包不完了,难道还要留着明年吃吗。”刚一说完,他自己又笑了起来。
忙也忙完了,闹也闹够了,两个大脑同时出现故障的人开始包饺子了。洗净了手,添了些柴火,宋吵吵在灶台前面炒着白菜猪肉馅,宁恪拿了个盆在一旁和面粉,日子过得平凡又甜蜜。
嗯,让一个整天拿着笔杆子的人去和面粉,委实是有些困难。只过了一会儿,眼看着他脸上、衣襟上都沾满了面粉,宋吵吵不得不放下手中炒到一半的东西过来帮忙了。
“和面粉不加水,夫君你是有点缺心眼吧?”宋吵吵闷笑着舀了一瓢水倒了进去,边笑边揉面,直到揉成了一个差不多的圆坨坨,才将盆挪了过去,“你继续和面吧,再适当加点水。”
宋吵吵回到灶台面前炒菜的时候,才发现他一直安静的没有说话,只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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