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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异闻录-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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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佐岛先生,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月饼眯着眼腈冷冷说道,“我有些奇怪,您的女儿呢?这么小的孩子把她单独丢下,你放心吗?这不该是作为父亲应有的觉悟吧。”
吴佐岛一志皱着眉头,手指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呈现出过度用力的青白色:“雪子需要上学接受教育,我的职业和身份显然不能给她稳定的生活状态,我把她托付给她的姑姑照顾。”
“任何事情都比不上父母陪在子女身边重要吧。”月饼的辞锋越来越锋利。
“月君,吴佐岛先生担负着搜集鬼畜的重任,是阴阳师的眼睛。只有把鬼畜都消灭,普通人才会过上安稳的生活。这种为了事业放弃家庭的高尚觉悟,是一般人做不到的!”月野拢了拢头发掩饰着羞涩,“也正因此,我从心里佩服吴佐岛先生。”
“哼!”黑羽不屑地侧头看着窗外。
车里的气氛顿时有地尴尬,月野转换了话题;“还有一段时间才到,我给你们讲讲歌舞伎的传说吧。”
四
在江户时代,大和子民都深信神鬼的存在,每逢大事的时候,都会虔诚地到神社参拜,希望得到神灵的启示和保佑。
作为把终生奉献给神灵的神社僧侣,自然也是人们敬仰的对象。在众多神社中,最有名的就属岛根县出云大社。相传只要来这里敬拜的人们有一颗足够虔诚的心,那么神灵会毫不吝啬地恩赐他神运。
出云大社的住持宁源是日本第一个完成“百日大荒行”的“成满”僧侣,非凡的成就、清朗的气质、虔诚的佛心更使他得到无数大家闺秀的青睐。
“能嫁给宁源,就等于嫁给了神”的传言传遍全日本。
日本的佛教自成一体,僧侣可以饮酒屹肉,也可以娶妻生子,甚至还可以将自己的身份世袭。包括我们所熟悉的“一休哥”,根据日本的历史记载,他也是风花雪月的“花和尚”。
更让人敬佩的是,宁源一心向佛,丝毫不为所动,清苦的生活倒是和当时僧侣的奢靡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虽然别的神社的僧侣嫉妒怨恨宁源,但是慑于他的威信,也无可奈何,只好偷偷收敛平日的奢华。
如此过了七年,人们突然发现,出云大社里传出了婴儿的哭声。这可算是轰动一时的大事,要知道虽然日本不禁止僧侣结婚,但是却严禁僧侣和女子偷情。宁源没有结婚,神社却出现了婴儿,这足以导致出云大社声誉扫地。
仰慕宁源的女信徒得知这件事,都伤心欲绝,拒绝去神社参拜(这点倒和当今的偶像明星不敢公开自己的婚姻有些像)。如此一来,仅仅一年,繁盛的出云大社竟然败落了,香客甚少,社宇残破,只有停在树上的乌鸦偶尔“呱呱”几声悲叫,依稀能听到一些生气。
“树倒猢狲散”,弟子们不堪清苦,纷纷出走,眼看着出云大社只剩下宁源和刚满一岁的婴儿。
宁源却依旧带着清朗的笑容,每天背着婴儿,挨个村落讨食度日。
很多人不理解,只要宁源说一句“这个孩子不是我的,是收养的弃婴”,那么出云大社很快就能再次繁盛兴旺。可是宁源对于孩子的来历绝口不提!这更证实了孩子是他的私生子的说法。
早就怀恨在心的其他社僧侣终于等到了报复的机会,在一个寒冬的夜晚,一把大火烧毁了出云大社。
宁源动手在社旁结了个草庐,和孩子相依为伴。
那年,婴儿已经五岁,出落成粉嘟嘟的漂亮小女孩。虽然经常被骂成野种,会被村中孩童丢石子,但她依然会用清亮的嗓子唱着乡间民谣,跳着自编的舞蹈。
每当这时,宁源就会乐呵呵地坐在老槐树下,享受着阳光,欣慰地笑着。
五
光阴荏苒,当老槐树斑驳的树皮逐渐龟裂,树上的乌鸦变成了一抔黄土的时候,宁源也由风度翩翩的俊朗僧人变成了垂垂暮年的老者,衰老地坐在树下。每一条皱纹,都夹着岁月的沧桑;每一次呼吸,都是对记忆的缅怀。
唯有小女孩,长成了十八岁的美丽女子,眉宇间依稀有宁源年轻时的模样。
她的名字叫作阿国。
很奇怪的男人名字。
她的歌声,足以让山间百灵蒙羞;她的舞蹈,连京都最著名的舞伎都自愧不如。
时间是冲淡记忆最好的道具,村民们早已忘记宁源作为僧侣没有结婚却有了孩子的事情,每逢红白喜事、祭祀庆典,都会邀请阿国歌舞。时间久了,阿国的名气越来越响,竟然不亚于当年宁源的声望。
一个念头,在阿国的心中越来越强烈。
重建出云大社!
可是,她有一丝顾虑……
在一个宁静的夏夜,草庐里的油灯彻夜未亮。偷偷仰慕阿国的少年男子子们趴在芦外的草丛里,他们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时而是男子沉重的呼吸,时而是女子痛苦中夹杂着兴奋的呻吟,整整一晚没有停歇。直到天边亮起鱼肚白,阿国衣冠不整地走出草庐,每走出一步,都异常吃力,疲惫地对着草庐深深鞠躬,背上行李,开始了歌舞表演的人生!
让人无法理解的是,阿国从此以纱巾覆面。每次表演的时候,她都会用厚厚的糯米粉糊住美丽的面容,嘴唇涂得血红,两根眉毛处用黑炭画了两个圆点,宛如厉鬼。
有人说,阿国担心达官贵人对她心起淫邪之念,故意把自己画得这么丑。也有人说,阿国表演的时候,也是选夫的时候,如果遇到让她真正心动的男子,她会卸下妆容,毫不犹豫地用惊人的美貌征服那个男子。
至于她临走前那一晚在草庐里和宁源做了什么,说法就更多了……
六
令人心旷神怡的歌声、无比曼妙的舞蹈让阿国在全日本声名鹊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更是给她增添了一份神秘。出道仅半年,阿国就成了全日本最著名的艺人,各地的大名、将军、武士都以请到阿国表演为荣。
其中,就有京都最有名的地主:矢野茂三。
说来可笑,矢野茂三邀请阿国表演,竟然是因为他的妻子。
作为全日本最有名的歌妓,矢野茂三的妻子桃子没有好出身,却凭着美貌得到了好归宿,也算是人生的安慰。当她听说阿国的歌舞之名已经超过了十几年前的自己时,嫉妒中带着好奇,央求矢野邀请阿国在家中表演。
当阿国答应了矢野的邀请,整个京都轰动了!表演在矢野家的园林中进行,整整三天,京都的空气里是阿国曼妙的歌声,阳光中是阿国婀娜的舞姿,甚至樱花飘落的香味中,都是阿国倾倒众生的歌舞。
阿国的表演不但轰动了整个京都,也在皇宫内激起了波浪。从不露面的天皇下了诏令,要在半月后去矢野家观赏阿国的歌舞。不过有一条苛刻的要求:任何表演过的歌舞都不可以出现在舞台上,否则就是对天皇不敬。而且新歌舞如果得不到天皇的认可,阿国以及矢野全家都会被诛杀。
矢野接到诏令,整个人都瘫了。原本只是为了满足妻子的愿望和展示财力的虚荣心,结果却引来了即将灭门的下场。这明明是天皇为了充实国库,想找借口抄掉他的财产而已。
半个月时间,排练出完全不同又能让天皇满意的歌舞,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当他把诏令告诉阿国后,阿国却平静地表示这两个要求完全能做到。正好她有一个新的歌舞,但是需要另外一个精通歌舞的人协助才可以完成。她也提出一个要求:如果这次幸免不死,矢野要协助她重新修建出云大社。
矢野犯难了,修建出云大社对他来说不过就是几个钱而已,但是短时间内到哪里才能找到一个和阿国旗鼓相当精通歌舞的人呢?
当他长吁短叹回到家时,桃子询问得知事情原委,笑着说精通歌舞的人就在眼前,何必要去找呢?
七
半个月后,天皇对于即将开演的歌舞并不感兴趣,真正让他垂涎的,是矢野富可敌国的家产。
音乐响起,本应出现在台上的阿国和桃子却没有露面,台下一片骚动。
由于怕歌舞外泄,她们所有的排练都是在完全保密的状态下进行的,矢野根本不知道歌舞的内容,几次询问桃子,得到的都是微笑的拒绝。最后十天,桃子干脆和阿国住在了一起专心排练。
乐师们顿时满头大汗,战战兢兢地演奏着音乐,心里面却在想:难道阿国知道必死无疑,早已经跑掉了?那么桃子呢?
随着天皇脸上的冷笑越来越浓,矢野知道死期即将临头,“扑通”跪下,拼命地磕头。乞求天皇能饶过他的性命。
就在这时,舞台两边,阿国和桃子分别出现,日本第一支歌舞伎——《念佛舞》的表演开始。
整整一个多时辰,在场的所有人郁被两人精彩绝伦的演出深深吸引,直到谢幕,全场依旧鸦雀无声,过了半晌才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甚至连心怀鬼胎的天皇,都下意识地起身鼓掌庆祝。
桃子和阿国相视一笑,跪地高声说道:“感谢天皇的欣赏。”天皇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眼看阴谋无法完成,只得顺水推舟,当场题了“无双”两个字,败兴回宫。
命和财产保住了,老婆又获得天皇赐封,矢野自然欣喜若狂,当晚设宴款待宾朋,阿国和桃子更是宴席上的焦点。
阿国依然蒙着面纱,滴酒不沾。有了天皇的赐封,此时的阿国早已不是流浪民间的女伶,所以宾客也不能强行灌她饮酒。
桃子却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酒,早已醉态可鞠,眼看就要失态,便在阿国的搀扶下回了排练的后院,准备第二天酒醒之后把《念佛舞》再进行改良。
两个主角离席丝毫没有影响宾客的酒兴,反而喝得更加尽兴。正当大家洒意最浓的时候,从后院传出惊恐的叫声!
八
“你们猜,后院发生了什么?”月野讲到这里忽然停住了。
从黑羽和吴佐岛一志的表情来看,他们都知道这个故事,而我和月饼却听得抓心挠肝。
“有人混进后院把她们俩强奸了?”我猜测道。
“我还是觉得阿国是个男人。”月饼摸着鼻子,“所以……”
我觉得月饼这个想法完全是无稽之谈:“月饼,你丫最近怎么这么重口味了,这怎么可能呢?”
“看完今晚的表演,你们就知道答案了。”月野指着不远处一栋古色古香的建筑说,“我们到了。”
“月野!”我憋不住吼了一声,“你怎么可以说半截就不说了,那还不如不讲!”
“因为表演就要开始了。”吴佐岛一志停了车,“只有观众等歌舞伎的演出,绝没有歌舞伎等观众到来,哪怕没有一个观众,到了时间也会准时表演,这是作为日本最有名的歌舞伎的觉悟。”
我这个人心里藏不住事,更受不了只听了半截的故事,这比吃美食看到从精致的菜里面爬出一只蟑螂还叫人难受。
“黑羽……”我毕恭毕敬地递给黑羽一根烟。结果丫接了烟点着,头也不回地跟着吴佐岛一志和月野进了剧院。
“南瓜,知道唐僧西天取经,多少次都要被煮了,依然对孙悟空满怀信心吗?”月饼没头没脑问了这么一件不相干的事。
我没好气道:“因为大师兄本领高强,实在不行还可以去南海找观音菩萨搬救兵。”
“你丫动动脑子好不好。在唐僧还没有踏上取经路时,观音菩萨已经告诉他了,此行千辛万苦,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取得真经。所以唐僧知道无论如何他都挂不了。”月饼整了整头发,“所以,提前剧透坑死人。”
“你这完全是神逻辑!”我哭笑不得。
“我总感觉吴佐岛一志不对劲。他和月野的感情发展得有些太快了。”月饼边说边走进了剧院。
直到月饼没入漆黑的大门,我还在原地愣怔怔地站着。从门口向外铺着一条半米宽的红地毯,倒像是从怪物嘴里伸出的舌头,等着我踩上去,走进它的喉咙里。
九
偌大的剧院被包场,空荡荡得有些阴森,每走一步,鞋底和地毯都会发出“沙沙”的摩擦声。顶灯全都熄灭,显得舞台的光亮分外刺眼。从我的角度看去,逆着来自舞台的光,在光明和黑暗的分界处,排列着整整齐齐的座椅,倒像是进入了巨大的墓地,座椅则是一个个刻着死人名字的墓碑。
月饼几人已经在中央位置坐好,光线在他们脑袋上镶着一层白边,远看活像墓碑上面多了个人头。
我挨着月饼坐下,吴佐岛一志居然不在。我正想询问,剧院里缓缓响起音乐。很难形容这种音乐带给我的感觉,既像是小孩哭泣,又像是深夜听到窗外的“呜呜”风声,透着说不出的阴冷。
突然,音乐声变得急促,两个衣着华丽的人分别从舞台两边极缓慢地走出,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拖着长长的腔调,面对面“咿咿呀呀”唱着听不懂的曲子。
我差点一个哈欠打出来,在国内每次看到中央戏曲频道,看着那群大花脸在屏幕里甩着腔调,我都是立刻切台。要不是为了月野,打死我也不会来看这种无聊的东西。
这么想着,侧头一看,月野和黑羽倒是很投八,随着歌舞伎的表演打着拍子,月饼居然也很专注地欣赏着。丫连京剧和黄梅戏都搞不懂,居然能这么认真地看歌舞伎,顿时让我刮目相看。
“台上的女伶,是吴佐岛一志。”月饼低声说道,“说是给喜欢看歌舞伎的月野一个惊喜。”
我这才明白吴佐岛一志去了哪里。丫不但会摄影,居然还能载歌载舞,这倒真是让我大呼意外。
“搞艺术的都不是好东西!”我愤愤骂着。
“你没进来的时候,月野告诉我,结尾会有些血腥,而且和阿国的故事有关,仔细看吧。”月饼眯着眼睛盯着舞台,“我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另外一个表演的人,似乎很熟悉。我怀疑是……”
话没说完,舞台上两个人的声调忽然提高,似乎在表演争吵的桥段。扮演女子的吴佐岛一志一甩袖子,面对舞台,扮演男子的演员从腰间摸出一把剪刀,由后砍下,吴佐岛一志苍白的脸皮顿时被割破,耷拉着半截皮,露出暗红色的肌肉,鲜血涌出,整张脸被白粉和鲜血搅和得一片模糊。月饼忽地起身,却看见月野和黑羽端端正正地坐着,眼中透着痴迷的色彩。
“每次看到这一幕,都觉得好真实。”月野和黑羽低声交流着。
“只有鲜血、暴力、死亡,才是大和民族信仰的意义。”黑羽赞叹着。“月君,南君,不用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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