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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见放-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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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子迈着四方步在地板上逛来逛去,口中喃喃念道:“女人,她的名字叫贪心,总是要了里子又要面子。”这位已婚人士的精辟阐述得到娄保安的推崇,连说三句有道理,钱程扬了乌溜溜一双眼瞧我却问:“是吗?”我跟小胖不熟,说话不好太过份,哼声低笑表了个含混模糊的态。娄保安抱着怀,手指在手臂上敲着,鼓励我:“辩方请致辞。”
一场被告是女人的审判开庭。
我为什么是辩方?“什么是里子什么面子?”
小胖子回答:“即定事实是里子,结婚证书是面子。”又问法官,“我是控方律师还是证人?”
钱程说:“你是被告。”
“歇会儿~”小胖轰他走,“有这精气神儿爬香山去?甭跟这儿管闲事。”
娄保安啪啪拍着真皮沙发叫肃静。“辩方继续。”
“男人不贪心吗?”我玩着食指上一枚细金戒指嗡声嗡气地打击他们,“总想马儿跑得好,又想马儿不吃草。”说难听点就是睡了人家还想不负责?天底下有这种好事吗?有也不会落到这个该招女人报应的家伙身上。
三个人都没话说了,互相传递眼色。
“为什么要自由啊?”我问,娄保安答不出,我告诉他,“我单身我风流,所以不结婚,偷腥的时候比较理直气壮。”
“不对不对,”小胖子不同意,“他这类人结了婚一样花天酒地。”
我看向检讨中的保安,阐明他不认同的结婚的意义:“婚姻法的约束力不就体现在这一点吗?”
“这很悲哀,”娄保安说,“法律的制定意义并不在此。”
控辩双方协商过程被门铃声打断,来了两女一男,其中有个叫谢冬雯,钱程带我跟她一起吃过饭,保安的大学同学,原来她是小胖子夫人。另外的也是对夫妻,女的戴副眼镜,腆着圆溜溜一个大肚子,老公正帮她脱鞋。“嗨,程程。”
娄保安不满:“这屋就他自己啊?”
她的视线落在我身上,钱程说:“我朋友,家家。”他们笑着打过招呼,反应没有那群钗们激烈骇人。谢冬雯熟门熟路地找出了桌垫铺好,哗一声扣翻麻将,娄保安理所当然东家,惨淡着脸翻看垫子下的玻璃方桌:“额滴水曲柳老榆木桌面儿。”小胖两口子猜拳,夫人胜出,挤开老公坐到过门,预备妈妈示意爸爸上阵,钱程拉开椅子等我坐,我说:“你码牌我支招。我们家那边有说法,臭手抓好牌。”钱程笑得有些恼。冬雯姐知音难求地冲我笑:“我们也有这种说法的。”
是以反侧
说,高尔夫台球保龄球,乃西欧三大绅士运动,那么在我个人见解里,下象棋划拳打麻将,可以称得上是东亚三大智能竞技,实非撞大运就能玩好的游戏。棋品、酒品、牌品,足以参破人品,然也。将相老谋深算,君子举棋无悔,换子儿偷步下等人也;酒棍察言观色,假醉装疯都是翅膀那类心怀鬼胎者干得出来的事儿;而打麻将最像人生,每个人面对的都是那么百余张牌,却能做各种排列,结局变幻莫测。
我们几个打麻将,翅膀十局九胜,感觉什么牌到他手里折腾几番就有和的意思,他会纵观全局审时度势,奸诈浑滑,自己牌不好几下就能喂出个小和来洗牌开始下一局。杨毅是点子邪旺,三分手把七分运么,打丢张了还能抓回来,孩子也比较鬼的溜,庄闲轻易不点炮,输的时候少。时蕾打牌头不抬眼不睁,有吃就吃,碰牌基本上过三悠才看见,座手对子碰不出来,好不容易听牌,打眼一看夹挂在别人门前杠死的,小学生的书包,本少输多。季风是个破马张飞户,可倒有个麻溜劲儿,打一张牌抓一下后脑勺,打对的时候不多,他一上听三家都能猜出来他要啥,只能靠自摸,最后没和上一准要埋怨点炮的几句,是干输省常送县散财公社总扔大队的付账房,人送外号一次一郎。于一不打麻将,勉强认个条饼万儿,倒是跟我老姑夫在棋盘上捉杀谁也不让谁。我对打麻将的兴趣也就一般,只愿意看打牌人的脸色,牌场上东南西北四位庄家,各自动着不同心思上演贪嗔痴怒,众生百态,比看情景喜剧还搞笑。
小胖子与夫人打牌意见不合被取消观战身份,悻悻地开了电视,正赶上NBA比赛,预备爸爸分神看一眼问:“谁打谁?”小胖答道:“马刺,你别看了。”他抱歉地表示已经看过了,小胖说:“得~~马刺又输了。”钱程颐指预备爸爸向我解释:“这厮超喜欢看马刺比赛,但只要他看,马刺必输,我们都跟叫马赛克。”恕我愚昧啊,概念里它只是一种建筑装饰砖。
预备妈妈慢悠悠走到小胖身边坐下,佯怒推他的大头:“不许当我儿子面侮辱他爸。”
“程程说的你干嘛冲我来?”小胖不服。
“还不是你叫出来的。那你是什么?小牛克?”
小胖拱手作揖:“不才欧阳克。”
预备妈妈姓区名洋,小胖子也真是克到了点子上,我低头一笑,小声对他夫人说:“冬雯姐,那你就叫欧阳兢了。”她没反应过来,我在她面前写字,她笑得很有穿透力:“没错没错,欧阳克克。”两个克字不同重音,其它几个正被我这小小的冷笑话冻住,闻言方才缓开,只有钱程歪着脖子费解地盯着我写字的手指,追问着什么意思。谢冬雯捡了刚下的牌在门前放倒,说道:“你这孩儿本来语文就学得不好,还跑去外国人开的店,再干两年甭说汉字儿,我看你中国话都不会说了。”
“说的是,”马赛克打蛇随棍上,“到时候回家了,眼看三十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
钱程打出二条,嘴里念着:“北风。”娄保安伸手抓牌,看一看地上的牌,骂一句捡回来。钱程故作讶然,“北风也吃。”
区洋正开了冰箱翻翻看看,听着麻桌上对话也插了一句:“对了程程,我前儿看见你姐了。”
“唔。胖了吗?”
“甭逗贫。她跟我叨唠你来着,你有空打麻将也回家去吃顿饭,拿你没招没辙的。保安你们家没有果汁啊?”
“我一大老爷们喝什么果汁。”
“我要喝。”钱程很不争气地喊。
“你也怀孕啦?”
“胡萝卜汁儿。”
“可乐吧,冷藏层有。”
钱程搏浪着脑袋害了药似的,生怕区洋将就了。“区姐不喝啊,生出来小孩儿黑。”
“哎有道理啊,你看非洲人就吃可可吃多了哈哈”
“胖儿下楼去买。”
“没人跟你们瞎闹,看球呢~~”
“你偶像失误得分助功三双儿,马刺输了甭看了,去给我老婆买果汁儿。”
“自己买去,家家上场。”
我站起来拢了拢头发,瞧他们一个赖胜一个的模样跟群孩子也没什么区别。“我去买吧。”
钱程从保安面前的钱堆儿里拿出两张大票塞给我,吩咐道:“要什么自己买。”
娄保安眉毛扬得老高:“你倒大方。”
拎了孕妇和钱程的果汁回来,某只苦哈哈上贡的一幕首先映入眼帘。我把过凉的橙汁放到暖气上嘱咐区洋过会儿再喝,转身去查看战情:“战果如何啊?”
“跟抢钱一样。”钱程气呼呼看着大赢家的入账,很是后悔刚才没借机多拿几张。
不用看也知个八九分了,我其实也就是假意表现对他有所期待的样子哄这输了钱的乐呵。
“我也没赢。”谢冬雯拍拍翻她钱的手,“娄保安穿了西装是律师,上了麻坛整个儿一铁血悍匪。”
马赛克缩回手摇头直叹:“不堪盘点啊。当然都没程程惨,瞄着都没你点的准,家家快过来压住你们家那点老本儿吧。”
“都是你媳妇儿非要喝果汁儿把家家支下去了。”钱程喝着胡萝卜汁还能把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实为我等唾弃。
娄保安桌上纸币厚厚,打着官腔:“承让承让。”庄家自摸一色三同顺两杠上开花,难怪激起民愤。
钱程牌打得应当算不错,中规中矩的吃着上家,看着下家,碰着对家,和着自家,就是有点低头拉车的小毛病。胡吃乱差剩下将牌和六七九万各一张,打出报听,看看地上牌,收手要摘六万,我伸着食指从他肘边擦过,推倒九万,被谢冬雯吃去,回手放出张五万来,钱程和牌,眉开眼笑地:“神~”
“有坎不看,宁愿少一番。”炮手哎呀一声,又敲出另一张五万,“我一对呢。”
“那你还打出来?”马赛克举着三张牌给她看,“我一刻八万,你不打他且等着和吧。”
娄保安看着谢冬雯门前的绝张八万,咦声讶道:“家家透视眼?”
我可没那流氓功能,上把庄家开花杠是八万,忙着收钱最后一个洗牌,草草之下恐难洗散,码在一起切牌时至少落对,基本下不来的,果然在马赛克那抱了窝,看坎就死听了。
几个人听了只笑,谢冬雯说:“我早看出这丫头心思细,打起麻将来也占便宜。”
“呵呵。”娄保安笑着摸了根烟出来,“你不在程程被我们刮得血人儿一样。”
钱程挑眉给了他一个泾渭分明的白眼。
“要放毒阳台去。”马赛克敲着桌子提醒。
“对啊。”娄保安忽地一笑,看了看钱程,“不能熏着我干儿子,是吧?家家替我卖手腕儿。”
钱程说:“干爹,晚上我想吃鲍鱼公主。”
鲍鱼没吃,吃的是鲍汁火锅,也是相当高贵的地盘,主要是贵,还加收15%服务费,钱程是成心宰人。我没吃出来贵在哪,那些涮品的卖相倒很好,绿晶晶的黄灿灿的,但火锅是种神奇的东西,涮进去拿出来沾了调味汁都一个味儿,说实话我是爱吃芝麻酱,打着火锅的旗号罢了。搓了一下午麻将纷纷吵着腰疼,还有个诸事须小心的孕妇在,饭局早早撤了。
钱程打车送我到家也跟了下来,陪我过天桥,却在天桥停下了吹吹风。
三月天还短得很,早早已挂起满天碎星,忽明忽暗地猛抛媚眼,煞是热闹。星光下的城市也很喧闹,操着各种口音的无照小贩经营着夜市的一派繁容,摆摊儿的,聊天儿的,溜弯儿的,络绎熙攘。我们小区落在几所高校之中,大量流动人口带来丰厚利润,是市容整改的力抓区域。以前上学时季风他们寝几个人嘴馋了就跟这儿耗着,经常有城管来抄摊儿,小贩儿一见城管来了推车就跑,啥也顾不上,季风和黑群他们就在后边儿往下顺香蕉、葡萄、哈蜜瓜渐渐还掐准点儿了,每周二五六这三天下午四点多钟,后来那些小贩都认识他们了,但是也没辙,这伙人长得又高又膀,个个儿都是明抢相。
这是一个麻烦,我指身边闷不出声的钱程,他顶着未暖春寒站在天桥上看风景,也不说话也不走,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今儿挺冷的。”我求救地提示,他再不说点什么我可真得回去了。
钱程说:“我想跟你求婚。”
“不同意。”
“”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欧娜,她在门口愣了下神儿。人高马大的钱程窝在沙发一角睡得正香。她放轻了脚步走进来。“醉啦?”
我点点头,把拖布拎进卫生间。“他喝酒逞强。”
“吐了?”
“啊?不是,冰箱里有半个西瓜,我拿出来没等吃呢掉地上摔稀碎。”
“拙丫头~~”她骂,“那块瓜三十多块钱。”
原来是她买的,我还琢磨季风嘴里怎么剩下食儿了。“你哪儿野去了现在才回?”
“貌似你没比我早回来几刻。”
“两刻。”反正她不说我也知道,打着呵欠去睡了。
“喂喂,他就睡这里?”
“要不往哪搁?”
“让他去你房间睡嘛你跟我睡,反正燕儿这个时间没回来差不多也就在1163住下了。”
钱程好像做着什么梦,嘴里直嘟囔。
我也没听清出究竟,正要把人叫醒。欧娜伸手阻止,凑近了侧过头,过一会儿问:“他这是说什么呢?”
先生自己回答了:“数蛤蟆。”把我们俩吓一跳,多方试探,此人还在睡梦中。
人家对着话都能安稳入睡,与他一墙之隔的我和欧娜却双双辗转反侧,凉气渗进被子,我把四肢蜷了又蜷。
“冷吗?”对床问我。
“嗯。”张嘴出了热气更是直打冷颤。
“过来睡。”
我把被子盖在她被子上,然后钻进被窝里,身体被重重地压着,仿佛就暖了。北京这个季节最是难熬,供暖停了,偏气温还不够高,夜里一醒来就冷得半天睡不着。住宿舍的时候女生们常常两人跑到一张床上抱着热袋相互取暖,说的话也就不觉体己起来,流行,诗词,衣服,哲学,音乐,电影,喜欢的男孩子。欧娜的热水袋塞过来,我嘿嘿一笑:“真有学生的感觉啊。”
她闷声笑笑:“七老八十了一样。”
“嗯,”我把被子拉至下巴以下,“给你讲个笑话。”
她声音戒备。“不要,已经很冷了。”
“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说:你还是学生吧?另一个女人说她:你才学生呢你们全家都是学生!”
欧娜呻吟一声:“好个冻人心脾的笑话。”
“学生有什么不好?”我不忿,“再过两年我说自己是学生人都得有人过来啪啪给我两耳光:共产主义都是因为你们这些撒谎撂屁儿的才建立不起来。”
“有些话拿到不同场合来说肯定有不同的褒贬,端看你怎么理解,简单说,唐宗宋祖所逊风骚和勾栏花娘卖弄的‘风骚”,一样吗?”
没枉是做学问的,屁大点事也给升到一定高度拿去阐述。“腐儒酸丁学究气。”
“说得跟道菜一样。”她捏我鼻子,“还没问你呢,工作怎么回事?每天闲闲的脾气反倒大了。”
我夹着嗓子唱小调:“真真是姐姐的一双眼,寒刀子似的什么都瞒不住您。”我的耐心正与上班天数成反例速降,有耗尽的迹象,“新来一主编,特阶级化,不把人当人看,连我这种脾气都受不了,不信还有人肯听他指挥。”
“弃之。”
“实难消吾等心头之恨。”
“啖之。”
“牙碜。”
她哭笑不得:“这天底下就找得出你这种人,任着性子还不开心。”
“天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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