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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的逃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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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宣没有理会,他直等到夜蓉公主嚎完了,才淡淡地喝道:“拖出去毙了!”

    几个剑士如鬼魅一样,从黑处走了出来,拖着还在嚎叫的夜蓉公主朝外走去。

    钟无双怔了怔,等她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司马宣已经离开榻几,缓步向大殿外的马车走去了。

    也不等他吩咐,钟无双三下并两下从地上爬了起来,拍干净膝盖上的灰尘,赶紧地,屁颠颠地向司马宣身后跑。

    不一会,钟无双便跟着他消失在黑暗中。

    钟无双屁颠屁颠地跟在司马宣身后,见他施施然地跨上了马车,她不由犹豫起来。

    司马宣只是一个人前来,他的身边除了一个驭夫便再无他人。钟无双拿不定主意要不要也上马车。

    上马车吧,说实话,她的心虚着呢,一见司马宣她的心就乱得慌。

    可不跟上马车吧,这么乌漆抹黑的,而且这地方离她住的府阺还不知多远,以她的小身板,不会跟丢吧?

    钟无双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反正表现也表现了,得罪也得罪了,干脆上去得了。

    想到这里,她的手攀上开始启动的马车车辕,纵身跳了上去。

    车厢很大,司马宣正靠在塌上,双眼似闭非闭地养神,似乎一点也没有感觉到钟无双地到来。

    钟无双挂在脸上的谄笑,他居然也没有看到。

    嘿嘿两声,见没有人理会,钟无双连忙跨上两步,在车厢的角落处盘膝坐下。

    马车缓缓驶动。

    钟无双老实地低着头,一动也不动,只当自己是只老鼠,是根木头一样呆在角落里。

    饶是如此,这不大的空间中却充塞着司马宣身上的体息,以及威严!

    这气息和威严从钟无双的呼吸间,眼睛处,耳孔里,一丝丝地渗到她的心脏,令她不由自主地更缩小几分,只差没有把自己和头和脚地,抱成一团成粽子状。

    正在钟无双努力地把自己想像成一只小老鼠时,司马宣动了动。

    那西西索索的衣袍拂动声一传来,便令钟无双一惊,下意识地先在脸上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再抬起头来。这一抬头,她便对上司马宣双眼微闭的冷脸。

    他依然瞟也不瞟钟无双一眼。

    这张脸俊是俊到了极点,威煞之气也到了极点,钟无双只是看了一眼,便连忙低下头,开始不安起来。

    她闷闷地想:这厮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同我秋后算帐?

    不过,这么从生死场中经过两回后,她已经觉得司马宣没那么可怕了。

    就算明知道他会跟自己算帐,钟无双也没有以前那么紧张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钟无双真的觉得这小小的车厢中,到处弥漫着他浓烈的雄性气息!

    浓烈得,那气息顺着每一个毛孔,逼入她的心脏深处,令她有点心慌意乱。

    钟无双忍不住向车厢的角落深处,又缩了缩。

    她努力把自己抱成一团,百忙中还不忘想道:司马宣之俊,跟南宫柳一样,都属于那种世上罕见的。不过是南宫柳儒雅一点,他勇武一点。这世上,只要是个正常的人,估计没有哪个少女能抵挡住这美色的诱惑?就算我现在觉得他长得帅,小心肝多跳了两下,那也是正常的事,我毕竟是一个正常的,正在怀春的少女嘛!更何况,司马宣这厮,原本便是这副躯体的本尊——钟离的夫主呢,或许这小心肝跳得欢,是因为这身体的原因,跟我无关。

    果然,钟无双这么自我开导了一番后,心中顿时一松。

    正当她轻松了少许,心脏的跳动也开始变得规律时,司马宣低沉地声音传来,“姬,好大的胆!”

    钟无双颤抖了一下。

    她咬着唇,直觉得刚平复的心脏,这一下又急剧跳动起来了。

    它跳得太猛,太凶,很有破腔而出的架势。

    钟无双紧紧地在嘴唇上咬了一下,在疼痛中想道:这么快就要开始算账了?躲是不可能躲过的,不过古人有句俗话,叫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不知道如果我就着他那马屁使劲拍,再装得可怜一点,不知道能不能混过这一关。

    她想到这里,便双膝并跪,身子向前一伏。

    这样的跪拜姿势,令她的屁股拱得高高的,宛如一只猪。

    钟无双以头叩地,声音有点颤抖,也有点坚定地说道:“北王大恩!若非北王驾到,钟无双今日是难逃一死了!”

    车厢中鸦雀无声,钟无双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倾听着司马宣的反应。听了半晌,她啥也没有听出。

    顿了顿,钟无双又哑着嗓子做感激涕零状。

    她原本是想挤出两滴眼泪,可挤眉弄眼了好一会,也只是把眼睛挤得酸痛,却连半滴眼屎都没有。

    无奈之下,她只好把声音尽量压低,再加上少许鼻音,说:“妾蒙北王大恩,得已捡回一条命来,如蒙不弃,妾愿为北王效犬马之劳!”

    司马宣依然没有开口。

    钟无双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事实上,就算看到了他的表情,钟无双也不能从那张冷峻的脸上看出啥端倪来。

    因此她咬了咬牙,索性请求道:“妾的夫主,已经回南国了。且他归国之后,俱事待定,一年半载之内,定然无法顾及到妾的安危。妾今日得北王相救,虽心生感激,但是,却更多了几分忧患。妾知道,如果妾不能为自己暂时找个依靠,那么今日之事,随时都有可能会重演!妾的夫主曾说过,妾见识出众。北王是重贤之人,妾求北王,允我恢复北王勇士之身份,妾,愿为北王效犬马之劳!”

    她这是求司马宣重新恢复她北王勇士的身份!

    像司马宣这样的人,聪明之极,又见多识广,心智过人。钟无双在他面前时,不逢生死大事是绝不敢使花招的。

    因此她这几句话都很朴实,很直接,为了自保,她这是在向他乞命。

    钟无双说完后,再次把头在车板上重重一叩,等着他的回复。

    等了半天,直到钟无双的额头开始渗汗时,司马宣开口了。他说:“姬不仅识字,还很聪慧,会审时度势。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时之间,钟无双眼前一黑,胸口突突地连跳了几下。

    她隔着衣服都可以清楚地看到那跳动!

    再次重重地朝自己的嘴唇上一咬,令自己清醒了少许后,钟无双心思电转:他不可能怀疑我的来历了!我伪装得这么好,他不可能怀疑了!对,他没有怀疑,是我说了要重新为他效力,所以他要我自报家门。

    对,一定是这样!

    定了定神,钟无双不敢迟疑,忙说道:“妾乃蒙国人,无兄弟,母早亡,父为行商。妾自幼好学,又自小随商队游走各国,不仅增长了见识,还结识六胡之人,故而也识得些字。数月前,妾父亲的商队遇上盗匪,财产尽失,父亦重伤而亡。妾幸得路过的麻衣剑客相救,得以逃脱。后遇北王招募勇士”

    说到这里,钟无双便停了下来,意思是:再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说谎实在是女人的天性,钟无双还在想着自己应该怎么编故事的时候,口中已滔滔不绝地说出来了。

    她这故事编得实在是挺高竿的。总之就是一句话:家里的人全死光了,已无出处可查了

    一口气说完后,钟无双再次以头点地,动也不敢动。

    司马宣精明过人,她不知道他到底相不相信。

    许久,司马宣的声音沉沉传来,“姬,果然狡诈。”

    他,他这是不信了?

    黑暗中,钟无双目瞪口呆的,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回应司马宣才好。

    她一动不动地跪着,本来以为司马宣还有后话的,哪里知道他却又一声不吭了。

    直过了好一会,钟无双这才在心里万分的懊悔地想到:他说我狡猾,我干嘛不以死相争!怎么也要表明一下自己的清白才行?好了,这下好了,我不声不吭的,他肯定以为我是默认了。

    她苦恼之极,更不知道司马宣会如何处置自己,于是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钟无双这一跪,便跪了一路。

    她有几次想动一动,可刚刚晃了晃,便感觉到头顶上灼灼逼来的目光。为了不触怒这位北王,她只得又老实地跪着了。

    直到马车回到北王宫,直到司马宣下了马车,他才半转过头,在灯笼光的照耀下,他俊美的脸半明半暗的,让呆呆仰望着他的钟无双,心脏又小小地跳了一下。

    司马宣盯着她,淡淡说了句:“随侍。”

    直到他转过头去走得远了,钟无双才反应过来,他这是答应自己的要求了。

    可可自己不是请求恢复北王勇士的身份么?这随侍,不就成了他的贴身小厮了?自己是南侯公子的姬,却来服侍他的起居,这这说得过去吗?

    再说了,自己曾经对他不敬,又威逼于他,还对他说谎了,为什么他不恢复自己北王勇士的身份,反而让自己随侍左右?他,他不会是想把自己留在左右,再慢慢想法子折腾吧?

    钟无双才这么一想,随即又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想:不对,不对,司马宣是个做大事的人,他不会这么无聊。

    司马宣一下马车,便有十数个侍女侍从围了上来,他们筹拥着他越去越远。

    钟无双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揉搓着跪得铁青的双膝,慢慢地跟上了那庞大的队伍。

    北王宫里到处火把熊熊,因为北王的到来,时不时看到成群的侍女和剑客出来行礼。

    不一会功夫,众人簇拥着司马宣来到了他的主殿里。

    钟无双这两天来,过得既是郁闷又是提心吊胆的。昨天一宿没有睡好,加上今天又没吃好,到了现在已是睡意沉沉。

    她伸袖掩着嘴,打了一个哈欠,紧跟几步,拂过三层珠帘,踏入主殿的玉石地板上。

    终于,众侍卫退下,侍女们围着司马宣来到一侧的议事殿里。

    司马宣一踏入议事殿,众侍女便围上前,焚香煮茶,忙得不亦乐乎。

    这时,他那低沉优雅地声音传出,“姬何在?”

    钟无双正在打哈欠。

    哈欠这玩意儿就是一病,她是越打越凶,越打越双眼睁不开。

    饶是她强行命令自己紧张些,精神振作些,却没有一点作用。恍惚中钟无双都有点不明白了:自己这是怎么啦?来到司马宣身边,成了他的贴身小厮,可是极不安全的啊,可怎么,自己就放松成这个样了?

    她仰着头,袖子挡着小嘴,一个又一个的哈欠打得欢时,突然感觉到殿内的气氛有点不同了。

    发现这一点并不容易,要知道她的大脑几乎停止了工作。

    钟无双傻傻地闭上眼,傻傻地放下袖,傻傻地一抬头。

    她一抬头,便对上嗖嗖嗖十来双盯向自己的目光,围在司马宣身边服侍的婢女们,正用怜悯惊愕地眼神盯着她。

    钟无双眨了眨眼,大脑终于清醒了少许,她艰难地挤出一个笑来,扭过头看向司马宣。

    司马宣正侧对着她,取了冠的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一般流泄到肩背,衬着他身后的珠串薄帏,简直如梦中神祗。

    他微微侧头,深如星空的双眸定定地瞟向钟无双。

    到处燃烧着的蜡烛光下,他俊美的五官时明时暗,宛如精心雕刻出的山棱河岳,无一处不是上苍杰作。

    司马宣看向钟无双,对上这妇人有点迷糊,有点怔忡的水漾双眼时,他薄唇一启,再次叫道:“钟无双?”

    “妾在!”

    钟无双这次应得很响亮,她三步并两步地跑到司马宣身前,以屁股拱得老高的方式叩跪着,说道:“妾无礼,还望北王恕罪。”

    她想在声音中加入一些害怕紧张的,可实是睡意还在,一不小心,语气中便只有含糊迷蒙。

    司马宣盯着钟无双的头顶,一脸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片刻后,他终于开了口,“姬是妇人,本王若为你恢复北王勇士之职,恐怕招来朝臣非议。但是,为了姬的安危,这段间,你就留在本王身边,暂行幕僚之事。”

    “啊?”

    钟无双高兴得大叫了一声。

    她实在是太高兴了,因此这声音听起来很兴奋,实在也有点太大声。

    她高兴地想道:原来不是做随侍呀!

    司马宣皱了皱眉,慢慢的,他半蹲下身来,随着他这个动作,那一头乌发如水一样流泄到钟无双的头上,脸上。

    感觉到发丝拂来时的淡淡清香,钟无双忍不住脑袋瓜里又开起了火车:也不知他是用啥法子保养的?头发这么顺,这么香?

    这个不受控制,根本不应该出现的念头,当然也只是一闪而过。

    “既然南侯公子都说了姬见识出众,想必本王如此安排,群臣应是无话可说。”司马宣弯下腰,脸微微倾向钟无双,他的表情显得有点莫测难懂,但他说出来的话,却让钟无双听了有点心花怒放。

    司马宣对上钟无双笑意盈盈的秋水眼,清楚地看着她眼中的雀跃和狂喜,不由薄唇一勾,缓缓问道:“你不怕我了?”

    他说话时,吐出的温热的气息都扑在钟无双脸上,耳朵上,发际,令她觉得痒痒的难受。

    然后,痒着痒着,不知为什么,她的心又开始跟着起了哄。

    心脏开始只是起哄,到后来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近距离面对着司马宣英俊得人神共愤的面容,钟无双终于明白了窒息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不敢吸气——一吸气便会满心满肺都是他的味道。

    一时间,钟无双所有精力跟意志,都用在抵抗他那无孔不入的雄性气息上,尽量控制自己在司马宣面前能表现得正常一点。

    本来就因为疲惫和饥饿,而显得神思缓慢,理智削减的钟无双,直呆怔了半晌,她的脑子才开始工作。

    钟无双连忙垂眉敛目,低低地说:“皇上大量!妾已经二天没有吃好睡好了,现得皇上相救,险死还生,心中一松便生倦意。”

    她说到这里,再次以头叩地,声音清脆地说道,“请皇上允许妾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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