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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的逃妻-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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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他们在一起了没有?”碧雪看着沉默了的南宫星。
此时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哪有在一起,原来那个妖孽竟然是为了报仇才接近梁大哥的,在新婚之夜就要杀死梁大哥,幸亏我哥他们早有警觉,把梁大哥救下了。不过梁大哥当时已经受了重伤了”
“那个女子呢,死了吗?”
“没有,”南宫星神色更是气愤,“梁大哥都快奄奄一息了,我哥他们说要处死那个女子,梁大哥却说要放她走。”
“他放她走?”碧雪惊讶地抬高眉毛,“她不是要杀死他吗,她不是为了报仇才接近梁萧晖的吗?”
“是啊,我哥也说,这个女子自始至终一直在利用梁大哥,根本没有情谊而言,而当时梁大哥护身都是血,处境十分危险,可见她下手之狠。”南宫星脸色有些凄凉,“可是啊,梁大哥还是说,放她走。”
“最后就放她走了?”碧雪不敢相信地问道。
南宫星点点头,“放她走了。”
“那个女子就那样走了,没有一句话?”碧雪此时也对那个女子有些痛恨。
“没有,”南宫星摇摇头,“可是梁大哥在她走后,对着我哥说了一句话,然后就昏倒了。”
“说了什么?”
“他说,”南宫星咬住下嘴唇,似乎此时重复那些话也是对她的折磨,“他说,不管那个女子有没有爱过他,他是爱过的,所以他不忍心自己心爱的人惨死在自己眼前。”
说完,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在脸颊上,她不禁捂住脸,轻声哭泣起来。
此时碧雪也震惊地没法安慰她了。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梁萧晖。
她以为他不过是一个沉默寡言不爱说话的人罢了,为人倒也忠厚老实,其他的没有任何印象。毕竟,在青城四少里,他太不显眼了。
没有南宫爵的霸气如虹,没有凌天云的风流潇洒,更没有任若轩的冷漠傲人,他有的只是一片沉默。
而他居然是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宁愿放过一个利用了自己的女人,宁愿自己爱错,宁愿牺牲自己的性命,也不愿意她受罪。
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碧雪不禁被南宫星的讲述深深打动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剑抵过(一)
几经犹豫,司马宣仍是忍不住走到寝宫外,透过一张一合的殿门,一瞬不瞬地盯着层层帷幔遮隐处。舒殢殩獍
他盯得很认真,很认真。
这时候,具公等人也急急而来,见司马宣如此,具公劝道:“夫人聪慧不凡,自有鬼神相佑,定能无恙,皇上休要太过担心。”
司马宣抿着唇点了点头,低低说道:“但愿苍天垂怜。”
就在这时,寝房里突然传来了医官高声交待道:“大子已然出来,然夫人有血崩之象,巫医快快施法。嫘”
夫人有血崩之象!
大子!
夫人怀的竟然是大子!现下虽非足月,这时产下,若是调理得当,亦是能活轼。
寑殿外的众人,在听到大子已然出来时,先是一喜,随即又听到钟无双有血崩之象时,众人又是一惊。
几乎是同时,众人不无担忧的目光便齐聚于司马宣身上。
此时的司马宣,已是俊脸煞白,嗖地一声便向里面冲去,他冲得太快,具公伸手一扯,却扯了个空。
可是,他堪堪冲到房门处时,脚步却是一刹。
因为司马宣突然想起那侍从所说,他抿着唇,向后退出一步,没有意识地重复道:“朕威煞太重,妇人性命悠关之时,不可入内,不可入内”
这时,一阵又一阵急促的铃声自寑殿内响起,且不绝于耳,这是巫女开始施术了。
现下,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漫长无比。
司马宣脸白如纸,大汗淋淋而下,他的薄唇抿的死紧,十指紧握成拳,那掩在广袖内的经脉,已然暴起。
寑殿内的铃声一直不曾间断,众人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因为,自医官说大子已然出来至此,已经过了多时,可是殿外之人,竟无一人听到孩儿啼哭之声,众人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便亦发强烈起来。
在众人惴惴不安中,医官推门而出。
司马宣极速上前,一把攥着医官的胳膊,瞬也不瞬地望着他,喉结动了动,半晌,才颤抖着薄唇,低低的,小心地问道:“我,我的妇人,怎无,声息?”
与司马宣的询问一同传出的,还有具公与一干朝臣,他们急急地高声问道,“大子可好,怎不见啼哭?”
那医官此时已是脚下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司马宣脚前,哭着禀道:“夫人尚在救治,大子大子”
“大子究竟如何了?”
具公不耐,已是喝问出声。
医官痛哭道:“夫人晕厥多时,又几度呼吸全无,命悬一线,大子虽然产下,可可”
疍公已是不耐,厉声斥道:“是死是活,你倒是给个痛快。”
“可终是夭折了呀皇上!”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便是医官不说,司马宣心里也隐约猜测到了。
可是,心里猜到是一回事,由医官嘴里亲自得到证实,又是另一回事。
几乎是这医官的话一出口,司马宣站得笔直的身躯便摇了摇,他踉跄着扶住寑殿的墙壁,慢慢地低下头去。
具公一众老臣,一听说司马宣的大子没了,已是痛哭失声。
这时世,为一国一家诞下子嗣,是何等重要之事,何况,司马宣的大子,还是北国日后的储君。这个孩子的夭折,不仅对司马宣,便是对整个北国而言,都是一种打击,更逞论是对司马宣期望甚高的具公一众老臣了。
在一众呜呜咽咽的哭泣声中,司马宣干戛涩哑的声音缓缓传来,“众卿休要哭闹,我的妇人尚在救治之中,尔等不可乱了巫医施法救治。”
众人听了,立马一哑,忙不迭地擦干了眼泪。
具公望了一眼姿态优雅地抚着胸口的司马宣。后者已是面无人色,似乎只要钟无双有个闪失,便会立时倒下的司马宣,让具公忧心更甚了。
他急急来到司马宣身前,急急地安慰道:“皇上,夫人聪慧不凡,自有鬼神相佑,皇上休要忧心太甚。”
这话,已经是具公第二次说起了,但司马宣听了,却是眸中一亮。
他缓缓挺直了腰背,一瞬不瞬地盯着医官,似是给自己信心,又似是命令,“我的妇人,没有那么容易便会倒下。你速速入殿,协助巫医,若有所须之物,尽速报来,朕着人速速备来。”
那医官也似因为司马宣一席话,而凭添了许多信心,他慌忙起身,擦干眼泪一诺之后,重新入了寑殿。
寑殿中的铃声,还在陆陆续续地传来,室外,又飘起了大雪,闻讯而来的朝臣越来越多了,然而紧张等候中的众人,俨然不觉寒冷。
一直极力压抑自己的司马宣,在等待了这许久之后,似乎也濒临崩溃的边缘。
这让朝臣们见了,不由又惊怕起来。
毕竟,上次司马宣为这个妇人吐血至今,相距尚不过数月。
现如今,他已失去大子,如若再失去这个妇人,那后果便可想而知。在场之人显然都想到了这一层,因此,若大的庭院中,尽管人群济济,但却没有半点声息传来。
直到天近黑之时,寑殿中的铃声突然大震。
司马宣巍然高大的身躯,也随着那铃声,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
突然,寑殿之内传来巫医的暴喝声,随着一人呯然倒地的声音传来。过了一会,寑殿之门大开。
少顷,医官率众而出,飞奔至司马宣跪伏于他脚下,不无惊喜地泣道:“承蒙鬼神相佑,夫人无恙,夫人无恙呀皇上”
司马宣似没有听到,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医官,低低的,小心地确认道:“夫人,无恙?”那医官没有察觉到他的紧张,径自笑道:“幸得鬼神相佑,夫人已经无恙了。”
至此,司马宣方重重地点了点头,具公注意到,他那紧绷的背梁,在这一瞬间放松下来。
瞟了一眼由两个侍从抬出来的巫医,沉声喝道:“医官与巫医有功,重赏。”
此话一径抛出,司马宣已经如风一般,冲入寑殿之中。
大步冲到钟无双的床榻前。
在离她约有五步时,司马宣放轻了脚步。
他无声无息的坐在榻沿,伸手握住脸色苍白,额头汗湿秀发的钟无双的小手,久久都一动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钟无双扇了扇长长的睫毛,睁开眼来。
她一转眼,便对上了宛如雕塑般肃然的司马宣。
她拧着眉,静静地望着他,有片刻的恍惚。
突然,她似终于看清眼前之人,骤然一惊,面上尽是惊惶之色,忙伸手护着自己的肚腹,向床榻里侧躲去。
这一探之下,钟无双面上的颜色,便又白了几分,几近透明。
“无双!”
在司马宣压抑的低喝声中,钟无双缓缓地,不敢相信地望向自己的肚腹。
随即她嗖然抬头,眸中透着森然的寒光,冲司马宣轻轻地,带着几分小心地问道:“我的孩儿,可好?”
司马宣拧眉望着面对自己似惊似怒,似防备不已的钟无双,他一手温柔地替钟无双拢好锦被,一边不无温柔地小声安慰她道:“医官说你失血过多,要多加静养,若是调理得当,不出三月便可恢复。无双,你我俱还年青,日后自然会有更多子嗣,现下,你只要安心休养便可,其余之事,不宜多想。”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很温柔很温柔,宛如呢喃,宛如春风。
钟无双完全惊住了。
她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盯视着司马宣,尔后,又将目光缓缓掉向自己的肚腹。
直过了好久好久,她颤声的,哽咽的声音,方轻轻地传来:“孩儿,已经没有了么?”
司马宣只觉得喉咙发干,涩得难受,却又偏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一阵眩晕涌了上来,然而钟无双却顾不上这些。她抬头仰望着司马宣,流着泪固执地问道:“孩儿,已经没有了么?”
她睁大双眼,任由泪珠儿从明眸中流落于颊,“我要你亲口告诉我,我的孩子,没有了么?”
司马宣温柔无比地望着她,终是拗不过钟无双的坚持,他闭上双眼,轻轻地,吐词明白地说道:“无双,我们的孩儿,没有了”
随着他话音一落,钟无双的头一仰,便向后裁去。
“医官!速唤医官!我的妇人,我的妇人”
在司马宣惊慌不能自抑的嘶叫声中,原本便候在外面的医官急忙奔入殿中。
他轻抬钟无双的眼睑仔细察看之后,连忙又取出金针,连着施了十数针,钟无双虽然仍是昏睡不醒,然而面色却缓和了许多,便是那呼吸,也变得有力起来,不再如之前那样气若游丝。
医官这才松了口气,冲司马宣一揖道:“皇上,夫人气血亏之过甚,元神受损,加之失去大子,又伤心过度,如此,躯体虽可调理,但神魂却无处安放,时日一久,恐郁郁而”
司马宣现在的面色,已然极为可怖,所以那个“终”字,医官终是未敢说出口去,但他的未尽之言,司马宣还是懂了。
“朕知道了。”
冲医官一挥手,司马宣复又郑重其事地交待道:“尔等多制滋补汤药,好生替夫人调理,务必让夫人快快恢复元气。”
医官一诺,再退了下去。
司马宣又挥退了众人,他再次坐回榻几,静静守候在钟无双身边。
便是具公等人,几次前来请他别处安寑,也被他拒绝了。
这一夜,钟无双总是时惊时醒。
便是她醒着时,也是恍惚的。
偶尔浅眠中,她也常常哽咽出声,于睡梦中哭唤我儿。
眼看她睡得极不安稳,司马宣便脱靴上榻,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这样一来,钟无双倒是睡得较之前安稳了一些。她不再时时惊醒,然而,于梦中哭泣之声,却也一直不曾断过。
眼看着在梦中,仍是一下又一下地抽噎着的钟无双,泪水横溢,转眼便浸湿了自己胸前的衣裳。
司马宣的心也一下,一下地抽搐着痛。
这一睡,不知过去了几个时辰。
当钟无双再次醒来时,司马宣正倚在榻上,轻轻地拥着她,温柔地看着她。
一对上她睁开的双眼,他便微微一笑。
那满是血丝的眸中,漾着的笑容,却是满足而放松的。
她的手,也被他轻轻握着,五指交缠中,她都能感觉到司马宣手心的汗湿。
然而清醒过来的钟无双,却只是冷冷地,僵硬地自他怀中抽离而去。她缓缓侧身向床榻的内侧滚去,离着司马宣,有一臂的距离。
留给他一个落寞的背影。
“妾抱恙在身,皇上还请另屋安睡吧。”
随即,钟无双冷得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轻轻传来,透着疲惫。
担心了一个晚上的司马宣,瞪着血丝遍布的双眼,怔怔地望着钟无双的后背,心中隐约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这种感觉并不方才才有的,早在钟无双初醒之时,看向自己的目光,尽是惊怕时,司马宣的心头,便有了这种感觉,只是那时,他一心担心着她的安危,是以,那感觉还不是十分强烈。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一剑抵过(二)
可是,这种感觉,到了现在却非常的明显。舒殢殩獍
现在不同,就在刚才,司马宣清楚地看到,钟无双的眼神在看向自己时,似是看着陌生人一样,宁静得仿若古井。
司马宣盯着钟无双的后背,一股突然而至的慌乱,让他失控地嗖地将手一伸,紧紧地扣着她的腰,固执地将钟无双禁锢在他怀里。
他扣得如此紧,直勒得她疼痛不已。
紧紧地扣着她的腰,司马宣的声音却异常温柔。不但温柔,还很轻很轻,“无双,你气血太亏,总是睡不安稳,只有在我怀中时,才稍为安宁,还是由我抱你睡吧。嬖”
钟无双却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慢慢抽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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