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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神-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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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叶知行、转过身。
他面前道路的尽头;正有烟尘滚滚而来。
荣树用一只手从怀里摸了一支烟出来;拿打火机点着了;长长出了一口气。
然后在大路当中叼着烟咧嘴笑了笑:“操。”
第二十九章 两个行者
大路很长;一眼望不到尽头。两边是延绵的原野;极远处有山峦隐隐约约的轮廓。
道路上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而荒草从路边的缝隙之中探出头来;似乎打算横越这段四车道的路面。
倘若在一年前的话这里会有川流不息的车辆——车子里面的人不会有心情看两边的风景;也不会有心情看路尽头的山峦。那时候每一个人都忙碌而充实;依靠现代化的交通工具从此处抵达彼处;经过短暂停留之后再奔向更远处。
但现在;就只有一辆自行车而已。
那种坚固结实、却模样土气的老式黑色自行车。不像那些售价动辄数百金元的高档货那样有人体工程学之类的装置儿;也没有什么变速齿轮。它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铁架子、两个轮子;还有链条、车铃。
无论哪处出了问题;都能很容易地找到合适的配件。
李真骑着这么一辆自行车;在大路正中飞驰。风从耳畔呼呼吹过;衣衫被刮得猎猎作响。真是飞一般的感觉。
他眯起眼睛往前边看;发现远处渐渐出现一个人影。
这倒是新鲜事——这段路已经深入郊区;他四天以来总共也就只见过三个人而已。加上前面这一位是第四个。
不过看见那个人他忽然想起另一件事——一件高中时代的事。
这些天从前的那些记忆如潮水一般翻涌;一件接一件浮上心头;似乎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填补其间那几个月的“空窗期”;让他更深刻地了解;从前那个李真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那时候他刚刚上高一。原来的初中同学分了班;有人在城东书;有人在城西书。某天他和前面那个人一样走在路上的时候;发现道路另一边;他的一个初中同学骑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徐徐而过。
那人从前是个书呆子;眼下却穿了一件篮球衫、赤luo着胳膊;自行车前头的车筐里还搁了一只篮球。
那位见到李真爽朗地一笑;然后似乎打算展示自己的车技。
于是他就放开手、抱在胸前;相当气派地仰起头。接着车筐里的篮球滚了一下子。
车头就陡然一歪;他连人带车撞在路边一棵树上。
当时他为这事儿笑了好久;一直记到现在。于是眼下想起这件事;就令他情不自禁地在经过那人身边的时候瞥了一眼。
竟然是个姑娘——说不上漂亮;但肤色很健康。她一个人走在这段路上;身后背了个大包裹;头上戴一顶遮阳帽。上衣被系在腰间;只穿了一件淡粉色的t恤衫。
原本只是淡淡一瞥而已。
但李真从那姑娘的眼神里看到了惊诧——他没有在意;飞驰而过。
在他想来这位或许是在报纸上见过自己的样子;现在亲眼看见了;有些诧异。这段时间他遇到的人里面大约每十个就有一个会稍显疑惑地皱起眉头。
但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不单单是因为身后传来了隐约的呼喊声;还因为他意识到;那才那眼神有些奇怪。
不是从前遇到的那种单纯的“诧异”;而是在“诧异”里带了些“疑惑”和“惊喜”。
于是他微微皱眉、减速。手闸发出长长的“嘎吱”声;他停了下来。转头一看;那姑娘一路小跑追过来;气喘吁吁地喊:“哎;还你钱”
李真一愣——还钱?
他疑惑地皱起眉头。那姑娘已经跑到她面前;自来熟地将背包从背后扳过来、搁在他后座上;一边在里面掏一边说:“奇怪啊你;你不是走到前面了么?又绕回来了?”
李真没说话。
那姑娘又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抽出一沓金元来往他面前一送:“喏;昨天我攒够了钱了;还你。”
他从自行车上跨下来;上下打量这女孩。
对方疑惑地看看自己:“怎么啦?”
李真想了想:“你见过我?”
女孩歪头看他:“你不会吧?我没认错啊。一般人不会长得有你这么、这么”
她没好意思把接下来那个字说出口。
于是李真意识到;或许她见到的是另一个“自己”。他笑起来;并且一拍自己的脑袋:“哈;我差点儿给忘了;时间过得太久了。”
“才四天嘛。”女孩撇撇嘴;“贵人多忘事。”
四天前。李真在心里微微点头。他相当自然地接过那钱揣进兜里;笑笑:“我在后面落了点儿东西。”他往路那头指了指;“就绕回了。”
女孩将背包重新背上;歪头打量他:“你今天气色倒是好了不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好像都快愁死了。”
李真推着自行车慢慢走起来;女孩同他并肩。他想了想;问道:“那你猜猜看我上次遇到什么事儿了?”
女孩看他一眼;又撇撇嘴:“其实你这人真怪啊。上次你还说有个朋友世了很不开心;现在又跟没事儿人似的。”
李真一愣;心里跳了跳。
一个朋友?世了?
他本能地想起沈幕。
另外一个自己;也知道这消息了?
从那天下午到现在已经过将近一个月了。眼下他行至陕西省境内。搭过拥挤的柴油公交;一个人靠脚步行过;也遇到过顺路载了他一程的朴实农民。从北方入境到陕西的话;这条路算是必经之路之一。这意味着有人的动作比他快。
而那一个自己
似乎有点儿出乎意料。
他借钱给这个女孩。六个月前的自己不会在意这种小事情;即便遇到有人拦路抢劫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因为那是类人之间的龌龊事他看得很淡了。
然而那一个“自己”表现出了相当的人性;甚至帮了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是不是自称李文的那一个?
他勉强笑了笑:“总得想开点嘛。人死不能复生;我们都得向前看。这世道”
“好吧;就当你想开了。现在呢?打算往哪儿?”
李真无奈地皱眉——那一位究竟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同这姑娘混得相当熟;差一点儿就把什么都说了。他想不明白那一位在搞什么;但自己当然不能同她开诚布公。于是笑了笑:“那么你呢?你还有什么打算?这种时候一个年轻女孩子在路上走可不太平。或许再走一段路就遇到打劫的了。”
这倒是实话。他在平阳的时候;市区里的社会还算稳定。毕竟那是帝国的北方重镇;附近还有北方基地弹压。可一离开平阳市区他就发现眼下帝国境内并不像自己想象得那样“井然有序”。
乡村还好;基本能够自给自足。但一些稍微偏远些的城镇;情况就相当不乐观了。要么就是人口都流向能够提供配额食品的大城市;要么就是在守在那里苦苦挣扎。
帝国在同异种作战;军费开支巨大。然而绝大多数人失了业;纯靠人工协作的制造工厂还没有大规模普及——因为熟练的技术工人同样是瓶颈。
但税收标准并没有因此降低——因为战争实际上就是在烧钱;无论这战争究竟是为谁而战。
所以出现了相当有趣而无奈的一种情况——某个镇的居民为了少纳税;投票将他们的镇议阁给解散了。议阁一解散镇政府就被解散掉——于是下辖的消防局警察局等等机构统统消失不见那镇子眼下处于无政府状态;直接归市里管了。
他到那里的时候正遇到镇子里起大火。据说是因为有两伙人械斗;将火给点燃了。可是市里来的警察还骑自行车走在路上;消防局里也没人灭火;于是大火将两条街道烧得干干净净;人们的嚎哭声几乎传遍了全镇。
对这种事情他无能为力;只得离开。他临走的时候还听镇子里的人在商议是不是再把议阁给重组起来;不再这么折腾了。
其实粮食倒未必短缺到人人都吃不饱饭的地步——帝国的存粮号称可以支撑全国人口食用六年。但一方面;大家都不知道这极光还会持续多久;还有多久才能恢复生产力;因而在谨慎地节粮。
另一方面
实际情况未必就真如他们所说;能“支撑全国人口食用六年”。也许有的储备仓早就空了——早就被蛀虫搬空了。
在这种情况下;公路两边出现了不少流匪。他们三五成群;手持各式武器;专门设置路障打劫偶尔路过的车辆;或者行人。
地方警力无暇顾及全境;那些人便越来越猖獗。他曾经在路上遇到两拨;人数不多;都被他有惊无险地收拾掉了。其实他更希望自己遇到的是能力者;而非持有远程武器、又身强力壮的普通人。
女孩听了他的话之后微微一笑:“我啊;继续旅行呗。以前每天忙得要死;到了这种时候别人就是愁得要死;我呢;是闲得要死。所以趁这个机会远足——拉萨。一旦哪天来电了;再想找这样的机会可就不成了。”
她说着;又拉了拉自己的背包带。两条宽大的带子深深勒进她的肩头;看起来相当沉重。
第三十章 盘丝洞
李真瞥了一眼她的背包;打算尽快离开这个同“自己”似乎相当熟悉的女孩子。
于是他点点头:“那么祝你一路顺风——我得先走了。”
女孩却扯住他的衣角:“哎;带我一程嘛。天快黑了;我一个人走不到前面。”
李真愣了一下子。
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女孩已经开始晃他的胳膊:“帮帮忙嘛;我又没自行车。或者你觉得累;我们两个换着骑?”
他的确是不大想再和她同行下的——然而偏偏这位是个自来熟。这么一来他总不好一甩手拉下脸自己走开。他想的是出门在外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更何况这姑娘看起来还算挺正常的样子。
于是他叹了口气:“好吧;你来后边儿;坐稳了。”
两个人就这么上了路。吸收了应决然和呼雁翎身体里的两股力量;又从猫那里得了些尚未完全分化的残骸;眼下他的力量要比普通人大些。因此带着这个女孩他并未觉得如何费力;自行车依旧跑得很快。
女孩开始用手扳着后座;之后似乎因为背上的背包太重总是把她向后拉;她就不声不响地环住了李真的腰。李真什么都没说;那女孩子却像是要缓解某种尴尬气氛似地在风里说道:“喂;还不知道你名字呢;我叫孙丽丽;你呢?”
李真想了想:“我叫李文啊。”
一张嘴就灌了满口风;他赶紧又闭上了。
太阳已经渐渐向西倾斜。不知道是不是沈幕的预言要成真。这段ri子天上的淡红色极光已经越来越微弱。到了这个时候;暗淡的红光同夕阳的余光混在一起;就好像回到了灾难降临以前的岁月——天地之间被镀上一层橘黄色;两个人就好像是用红铜铸造出来的。
路上开始稀稀拉拉地出现行人;道路两边也有低矮的房屋。他们赶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在ri落以前来到陵县。
于是李真放低速度;将自行车停在路边。孙丽丽从后座上跳下来。
前面就是入城的路;这边还有一条岔路。岔路是用石子和沥青草草铺就的;从宽敞的大路旁边斜斜向西伸展进一片密林。
李真伸手往前指了指:“你顺着这条路走就进城了;我得走这边。”
孙丽丽“咦”了一声:“你不进城?”
“我也是出来走走的。”李真笑笑。“我想在黄帝陵那边过夜。”
“可是你什么都没带啊?帐篷也没有。”孙丽丽打量他。“你要露宿么?”
李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觉得这姑娘的确很热心;但是热心得有些过头。于是他干脆摆摆手:“无所谓啦。我走啦;拜拜”
说完他就推着自己匡匡作响的自行车下了斜坡。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刚刚走出十几步。孙丽丽又从背后追过来了。她一边小跑一边喊:“喂。我也不进城了——反正我是徒步游。那我也露宿好了。”
她大大的背包在背后一跳一跳;里面的东西发出哗啦啦的轻微声响。李真停下脚步;仔细打量她一会儿。她站在落ri的余辉里。脸上的毫毛清晰可见;胸膛微微起伏。
孙丽丽朝他笑了笑:“两个人作伴多好?晚上还可以说说话。”
李真想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点点头。
两个人沉默地走了一阵子;就进了树林。其实两边的林木都是人工种植的;排得整整齐齐。树木之后还有深深的水渠;水渠之后同样是一道生长着树木的土堤;土堤之后则是大片的田地。
孙丽丽咳了一声;有点不自在地解释:“其实我就是觉得你这个人挺好玩儿;正好我也想黄帝陵看一看。那个地方也在我的行程规划上的。”
李真抿嘴一笑;对她点点头:“我觉得你这个人也挺有趣。”
夕阳的余晖越发暗淡;从林叶间透射进来的阳光从渐渐消失不见;最后这条道路笼罩在淡淡的昏红色光线里;只剩下两个人的脚步声和自行车轮压着沙子的“沙沙”声——简易的沥青路面已经在几分钟之前消失不见了。
蚊子和小飞虫从路边的草丛里飞出来嗡嗡作响;蝈蝈也开始低低吟唱。晚风迎面吹过树叶;道路两旁响起“哗啦啦”的声音。
又走了一会儿;孙丽丽拉住李真的自行车后座:“前边儿路可能不好走;你等一下。”
然后她将背包放在后座上;拉开一条缝;从里面掏出一盏煤油灯来。
李真啧啧赞了声。而孙丽丽看起来挺得意;点着之后又拧一拧上面的半圆形罩子;里面的火光就忽明忽暗地闪了闪。然后她又在两边一拉——两道弧形的铁片围成一个半圆;只露出最前面的一段玻璃。
她把这类似手电筒一样的小灯提在手中;往两边照了照:“走吧”
“挺不错。”李真微笑着说;“你看前面也有光;可能有个村子。”
他说着抬手往西边指了指。隔着大片的田地可以看见一座小小的山丘;山丘之下有星星点点的光亮。映这尚未完全黑暗下来的天空;甚至看得到几条袅袅炊烟。
“没想到快到黄帝陵的时候能有这么一个地方;我之前还以为咱们得露宿呢。”李真笑笑;“喏;你的准备工作也不怎么样嘛。”
孙丽丽撅撅嘴:“马有失蹄嘛。”
“那咱们往那边儿走?”李真问。
“好。”
再向前;黄沙路渐渐变窄;只剩凹凸不平的黄土路。李真的自行车在路面上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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