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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桂令-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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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当真是皇长孙?你是不是想要银子?六丫头,你敢跟外人勾结算计婶婶?!若你二哥有个三长两短”冷氏眸子猛地睁大,却是金折桂笑嘻嘻地走来,拔了她头上簪子她脸上乱画。

    “我为刀俎,你为鱼肉,还不识趣?就连皇长孙都是我们人,你一对儿女算是我们手上做人质了,你还敢大放厥词?”金折桂伸手拍拍冷氏脸,神色一冷,“算计我就罢了,还敢算计爷爷?你找死!今儿个就叫你知道什么是打儿身,痛娘心。若这次之后还不老实,我不跟你算账,还找你儿子麻烦。”

    虞之洲秀气地握拳咳嗽,疑惑自己什么时候跟金折桂他们是一伙了。

    金折桂威胁着冷氏,忽地想起玉破禅看着呢,忙悻悻地站起来,“其实我是很尊重长辈。”

    玉破禅点头,“先前看你你家老夫人跟前畏首畏尾,如今你才恢复了一点小前辈风范。”

    “你不觉得我无礼?”

    “怎么会呢?”玉破禅挥手叫人将冷氏也拉屋子里去。

    金折桂掂着手上簪子,又摸了摸自己脸,莫非这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

    “小前辈,你何苦把我扯进来?”虞之洲郁闷地走近金折桂,一阵寒风吹来,不禁瑟缩了一下。

    金折桂笑道:“三姐夫,教训你丈母娘、大舅子呢,你不看着怎么行?”

    “弼马温他们当真这样叫?”虞之洲忌恨地眯了眯眼。

    “嗯。”

    “哼!”冷哼一声后,虞之洲便也走进了屋子里。

    金折桂令武护院、庞护院看门,跟着进屋子,见胭脂、玉铛二人已经用滚水将鱼肉面和成了一盘碧绿冒热气面糊,冷氏、金朝桐母子二人面对面对被绑刑架上,就对胭脂、玉铛说:“你们,去把面糊抹二夫人、二少爷头脸上,脖子上前后都不要放过。”

    “魁星,我是你二婶子,你有事冲着我来,你二哥”冷氏叫了一声,嘴里又被堵住。

    玉破禅道:“今天事,是冲着花爷爷来,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对花爷爷下手。”

    “还不动手?”金折桂看胭脂、玉铛愣住,便拿着拐杖猛地向金朝桐腿上抽去。

    冷氏望着那一盆面糊,睁大眼睛,猜不出金折桂想干什么。

    “夫、夫人,得罪了。”胭脂满脸泪光地说,用手抓了一把面糊,被烫哎呦一声,强忍着将面糊抹到冷氏脸上。

    冷氏被烫得哇哇叫,赶紧向金朝桐看去,只见玉铛也抓了绿豆面向金朝桐脸上抹。

    等玉铛、胭脂二人抹完了,冷氏、金朝桐母子二人就成了绿面人。

    “小前辈,这是”阿大疑惑地来回看着冷氏母子,想不通这绿豆面用处。

    “等一等,等一下这面就干了。”金折桂伸手扯出冷氏嘴里帕子,“好端端贵夫人不做,你说你是图什么?”拿着帕子蒙冷氏脸上,免得还没冷下来绿豆面掉下来。

    “魁星,你朝桐,你醒了?”冷氏脸上绿豆面渐渐干了,微微探了下脖子,就觉得脖子上一阵细微疼。

    胭脂、玉铛二人手背上被绿豆面糊得疼了,便用力地去搓。

    “原来如此绿豆面干了,会扯得皮疼。”虽不是五谷不分,但从未去过厨房玉破禅等人恍然大悟。

    阿二伸展了一下手臂,一拳打金朝桐肚子上。

    冷氏啊了一声,声音不大,脸上掉下来一片渣滓,只觉得脸上、脖子上皮被揭下来一般。

    金朝桐幽幽转醒,醒来后懵懂间举得脖子疼,待要去挠,手又动弹不得。

    “说,你房里丫头孩子是谁?”阿二又一拳砸下来,继而拿了一根木头,专门朝着金朝桐手肘打。

    一棍子下去,金朝桐仰着脖子惨叫,脖子一伸,就是撕裂一般疼,“你你们是谁?玉破禅、六妹妹?”垂着脖子将玉破禅、金折桂看了一遍,后目光落虞之洲身上。

    “堵住嘴,再糊绿豆面。先打完了再审。”金折桂坐一个倒放着大花盆上,叫胭脂、玉铛再给冷氏、金朝桐抹面糊,“二哥腿上也抹上,然后贴上二婶子帕子,等面糊干了,就给我扯下来。”

    “二少爷、得罪了”形势比人强,玉铛、胭脂二人心知冷氏、金朝桐事后不会绕过她们,却只能照着办。

    “小前辈先出去,这边交给我们来办吧。”玉破禅深知不能打得金朝桐身上留疤,看金折桂这法子甚妙,便出声叫她到外头等着。

    金折桂先不明所以,随后瞧见胭脂哭哭啼啼地将金朝桐鞋子脱下,裤子卷起来,便忙向外去。

    不一时,胭脂、玉铛二人也出来了,这二人见门上还有人守着,瑟缩盆栽架子下,听屋子里金朝桐闷声叫,就打冷颤。

    金折桂向屋子里探了探头,只瞧见金朝桐被脱光了,此时浑身上下抹了绿豆面,赶紧转过头,席地而坐,托着脸想金老夫人说玉家不好,但玉破禅这小后生周正得很,再者说,盲婚哑嫁总没有两情相悦来得好,自己是答应玉破禅呢,还是拒绝?

    “呜呜——”金朝桐刑架上扭动起来,越扭动,身上越疼,求助地看向只糊住脸冷氏。

    冷氏眼睛里泪水滚下,她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就算是金老夫人,也不敢对她用刑,看见玉破禅拿火金朝桐裹着绿豆面腿上烤,待要扭头不看,脖子上又是撕裂一般疼。

    “好了,可以揭了。”玉破禅将火拿开。

    阿大、阿二二人互看一眼,默契地同时用力去撕扯裹金朝桐腿上绢帕。

    金朝桐忍不住挺腰躬身,眼睛里也流出泪水。

    “你瞧瞧。”阿大把撕下来绿豆面拿给冷氏看,冷氏瞧见上面满是黑漆漆汗毛,又看金朝桐越扭动越疼,等阿大扯下她嘴里帕子,就赶紧喊:“朝桐,别动,越动越疼。”只喊了一句,嘴上又被堵住。

    “这还嫌疼?还有后招呢,拿簪子往他腋下、大腿嫩肉里扎。”金折桂将一直把玩冷氏簪子扔进去。

    “你要不要扎两下?”玉破禅捡起簪子,谦让地看着虞之洲。

    虞之洲想起“弼马温”三字,冷笑道:“自然要扎两下。”接过簪子,冷冷地看了冷氏一眼,伸手用力地捏住金朝桐命根子,“是这祸根惹祸,就该先从这祸根子下手。”说罢,微微俯□,慢慢将那根说粗不粗,说细不细银簪子捅了进去。

    “长孙殿下?”玉破禅瞠目结舌,胯、下一冷,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童真,“那里还能扎进去东西?”

    阿四赶紧挡住玉破禅视线,不自觉地护住下、身,腹诽道虞之洲果然心胸狭窄,跟阿大三人你推我搡,后闭着眼睛扭着头接着给金朝桐脱毛。

    “呜呜——”冷氏眼瞅着那跟一指长簪子全没了进去,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阿大赶紧过去掐人中,等将冷氏掐醒了,又继续叫她看。

    冷氏心里呕血,眼瞧着虞之洲比玉破禅歹毒,只他一个人就能将金朝桐折腾得死去活来,冷不丁地瞧见金朝桐身上光溜溜红彤彤,一丝毛发也看不见,再向地上看去,瞧见一地绿豆面黑毛发,再顾不得脖子上疼,拼命地挣扎起来。

    虞之洲罢了手,只觉得心里痛了许多,冷氏、玉破禅等人注视下向外去外头大缸里洗手。

    “该说了吧,你儿子房里丫头肚子里孩子到底是谁?”玉破禅拉出冷氏嘴里帕子。

    冷氏哑着嗓子,脸上绿豆面簌簌落下,努力地撅着嘴勉强说出话来:“若伤了我儿”话音才落,见阿大又要去撬金朝桐指甲,赶紧说:“是朝桐,是那丫头怕死,想诬赖”

    “呜——”金朝桐望见虞之洲进来,赶紧叫。

    “说实话,不然还要打。有本事,叫你儿子一辈子不出家门,不然见一次,就这样打一次。”

    “是我叫那丫头诬赖花爷爷”冷氏哽咽着看向金朝桐下半身,就怕虞之洲方才那几下当真伤着他了。

    “花爷爷哪里得罪你了?”

    “他、他先给兰桂算命然后撺掇太上皇将兰桂许给”

    “我这弼马温?实话告诉你,是你狗眼看人低,竟然敢拿两小包银子贿赂我,既然你敢来恶心我,那我就也来恶心你非做你女婿不可!”虞之洲脸上带着一抹浅笑,又淡淡地瞥向金朝桐。

    金朝桐吓得一颤,随即竟是失禁了。

    “朝桐”冷氏脸上涨红,母子连心,心疼不已,哭成个泪人地看向虞之洲,“长孙殿下,总是一家人”

    “我是弼马温,有幸跟金二夫人一家人了?”虞之洲冷笑道。

    阿二、阿四看冷氏怕了,赶紧给金朝桐穿上衣裳,又请金折桂进来。

    金折桂掩着鼻子进来,对冷氏道:“二婶子,还想不想再这么来一次?”

    冷氏忙摇头,见鬼一般看着金折桂,再怎么想,都想不到金折桂会直接叫人打金朝桐。

    “老实一些,大家一团和气地过日子多好?你做什么非要生事?”金折桂仰着头看向冷氏。

    冷氏怯怯地扭头,心想看她跟金阁老告状才一想,又看金朝桐被放下刑架后,连走路都不能,不由地一颤。

    “要么有本事弄死我们,不然,就老老实实。不然,你二儿子这辈子就是个出不了家门废人;你三女儿嫁了人就等着受罪;你大女儿就跟你大儿子反目成仇去。”金折桂抱着手臂冷冷地说。

    冷氏一震,见萧综事就连金折桂也知道,终于怯懦地点头。

    “小前辈,金阁老回府了,要寻二夫人、二少爷说话。”武护院门外说。

    冷氏见终于得救,不禁心中一喜。

    “若敢将今天事说出去,有你好看。花爷爷那,赶紧带着你儿子去认错。放他们自己去外头洗脸去”金折桂冷声说完,又一转头,果然瞧见玉破禅看她,“我这么不念亲情,你”

    “他们罪有应得。”玉破禅简短地说,让开路叫冷氏踉踉跄跄地扶着金朝桐出去。

    金折桂摸了摸手上手链,再看看玉破禅还有些稚嫩小脸,咬牙想自己这辈子就这么小,该考虑人也只能是玉破禅这么大半大孩子,况且这玉破禅很是通情达理一番犹豫,痛地说:“破八,你等我两日,两日后我给你答复。”说完,听见拍门喊叫声,便拄着拐杖出去。

    “八少爷,小前辈要给你什么答复?”阿四一头雾水地问。

    玉破禅也茫然了。

 69、为母则强

    十一月寒风中;冷氏、金朝桐母子二人顾不得嫌冷地用外头水缸里水洗去脸上、脖子上绿豆面,洗掉了一层;依旧觉得脸上脖子上疼得厉害;手一摸;就摸到还有一层黏皮上难以洗掉。

    虞之洲、玉破禅先带人拆了刑架;然后从后门走了。

    等他们走后,金折桂才叫胭脂、玉铛开前门。

    前门一开;金将溪就带着人站门外,几人走进来,眼瞅着二房母子一起洗脸洗脖子,没了一层脂粉,冷氏红肿眼睛、松弛肌肤、因生育长出来斑点全露了出来;金朝桐因为直接挨打兼挂心自己某处还能不能用;脸上精神恍惚。

    “这是怎么了?”金将溪沉声问。

    “父亲——”金朝桐瞧见金将溪就要扑过去,奈何跑了两步,扯到某处,痛呼一声,又滚到地上。

    “魁星,这是”金将溪又将头转向金折桂。

    金折桂笑道:“二叔,二婶、二哥逗你玩呢。”

    这算什么答案?金将溪方才是为了抢先问冷氏、金朝桐话,才亲自来找他们,此时看他们母子二人狼狈不堪,早先还仿佛梁松家里金折桂如今出现这边,蹙眉道:“那你怎会这边?”

    “二叔问二婶吧,真冷,我先回去了。”金折桂伸手搓了搓手臂,警告地看冷氏一眼,便慢吞吞地向外挪去。

    冷氏听金折桂脚步声远了,一边伸手去抓脖子上绿豆面,一边求金将溪:“老爷,给朝桐请个大夫。”

    “母亲我没事”金朝桐忍着疼拉住冷氏裙摆,伤那么个地方,他哪有脸请大夫看,万一大夫说他不中用了他情愿死,也不叫天下人笑话。

    “朝桐”冷氏欲哭无泪,听金将溪不耐烦地哼一声,忙抬头说:“老爷,我们没事。”

    “那个谷雨到底是怎么回事?”金将溪问,叫人去院子里四处看看,下人们四处看了,见屋子里只剩下一摊绿豆面,旁什么都没有。金将溪听了,一头雾水地说:“走,随我去见母亲。”

    金朝桐走了两步,又跌倒地上,金将溪皱眉道:“先扶二夫人、二少爷回房换衣裳去。”皱着眉头,亲自向屋子里走了走,看不出来个什么,便紧跟着冷氏、金朝桐回二房去。

    金朝桐回了屋子,想起虞之洲当着冷氏面对他心里又羞又恨,又觉某处火辣辣疼,强撑着换了衣裳出来,再见冷氏,不禁涨红了脸。

    冷氏上前低声问:“我儿,要不要请大夫?”

    “不没事,若叫旁人知道,儿子”金朝桐一想到自己年纪轻轻,那里就不中用了,神情越发萎靡。

    “见了你祖父、祖母你别说话,全推到我头上。”冷氏想想金折桂话,又看金擎桂、金兰桂双双迎过来,眼珠子红着,眨了眨眼睛,唯恐金折桂丧心病狂,当真对自家姊妹冷酷无情,便打定主意到了金阁老两口子跟前据实说。

    金阁老、金老夫人见冷氏、金朝桐如实说了,便道:“花老先生也知道你若认下那孩子,你前程就毁了,是以,这骂名他替你顶了。你如今去梁家跟他赔不是。”“孙儿遵命。”金朝桐跪下,起身走了两步,不禁又跌坐地上,然后捂着某处又跳了起来。

    “老二怎么了?”金老夫人早瞧见冷氏、金朝桐不对劲,蹙着眉看他们,一腔怒火也消弭无踪。

    “没事,祖母没事。”金朝桐忙笑说。

    “既然没事,老二去给花老先生赔不是,冷氏,你就禁足屋子里,没我话不准出门。孩子们都看着呢,尊重一些吧。”金老夫人原本要重重罚金朝桐,可眼瞅着他那么不对劲,又有了恻隐之心,待打发他们母子走,疑惑地看向金阁老,略想了想,想起金将溪说金折桂跟冷氏母子偏院,就叫人去问金折桂早先带走轿夫,听轿夫们怕担上干系一五一十地说了,不禁动了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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