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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桂令-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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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真姓花?”玉破禅拿着腰上玉佩逗金蟾宫。
金蟾宫接过玉佩,略看了看,又坐玉无二臂弯上,伸手拍着地图,奶声奶气地指着上面字,“乐水”认识了两个字,便得意地看向玉无二。
玉无二笑道:“再找一找,看还认不认识其他字?”与玉破禅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心知金蟾宫身份必定另有蹊跷,不然,他从哪里见过地图?
“你说你姓什么,我就拿好点心给你吃。”玉破禅又引着金蟾宫说话。
金蟾宫瞥了他一眼,微微嘟着嘴,又搂着玉无二脖子喊:“我要姐姐!去找我姐姐!”
玉无二忙抱着他颠了一颠,哄着他说:“你乖乖说你姓什么,就找你姐姐来。”
金蟾宫牢牢记着金折桂那句“跟人说叫什么姓什么,她就要死了”话,只哭闹着要找金折桂。玉无二无法,只能抱着他去后院翻看前任乐水县令库房里有没有留下什么好玩玩意。
玉破禅怔怔地想,莫非这小儿是金家?他若是,那花小前辈不是年纪很大了嘛因想兴许自己被人捉弄了,又想若当真是玉九将花家两位前辈抓走,若玉九伤了小前辈,玉家与金家思量再三,立时带着人又去看蒙战,见蒙战还没醒来,便令人用力他人中掐下去。
“嗯——”蒙战幽幽转醒,瞅见床边人,立时发作道:“你这伪君子小贼子”
“你看见是‘我’将两位花前辈抓走?”玉破禅问。
“不是你还能是谁?”蒙战咬牙切齿道。
玉无瑕上前灌了蒙战半碗人参茶,替玉破禅解围道:“我们家还有一个九少爷,模样跟八少爷一模一样,你仔细想想,你认识那人,那人认不认识你?”未免蒙战暴躁又要伤了玉破禅,便拿了绳子将蒙战手脚都绑床上。
蒙战挣扎了一下,想起那人果然是一副目中无人不认识他模样,转而又想,那人跟早先害他们人勾结一起,定然不是好人,于是又叫道:“信口雌黄,分明是他”
“花家两位前辈昨日晌午才向楼家村去,楼家村已经将子期小哥还有曾公子”
“曾公子?那混蛋也来了?”蒙战脸上青筋跳起。
玉无瑕话被打断,此时他与玉无痕、玉无价等都是一头雾水,梁松是曾公子人,梁松对蒙战十分爱护,蒙战对曾公子恨之入骨,好像,蒙战仇人很多
玉破禅道:“我一直破城,没有离开过。这个,许多人能给我作证。你且说一说,到底那个跟我一模一样人,是如何抓走花家两位前辈花小前辈,可是姓金?”若说地图,工部、兵部多,除了这两种人,其他人,谁家会有地图?依着外表看出年纪,花子期、花子规姐弟二人,与宁王兵马搜索金家姐弟年纪仿佛。
蒙战错愕道:“你怎么知道?”
玉无瑕、玉无痕等仿佛遭了晴天霹雳,二人齐声道:“这不可能,花小前辈未必有花老前辈说那么老,但三十五是一定有。”若果然是金家姐弟,那此次玉九若糊涂,犯下错可就大了。
玉破禅心里也觉怪异,他情愿相信那个见识胆量高出自己许多“女娃”是个三十五岁“小前辈”。
“兴许是花家两位前辈救下金家小哥,然后一路保护他?”玉无瑕胡乱猜测,又催促蒙战继续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蒙战盯着玉破禅一看再看,忽地叫道:“那人看起来就像是谁欠他二五八万,我认错人了!”那人乍看跟玉破禅十分相似,可是,玉破禅一看便像是个教养良好,对谁都彬彬有礼栋梁之才,那个,看起来却像是个骄纵明日纨绔!
“你这小子,说,”玉无痕看玉破禅脸色越发不好,有心替九少爷挽回一句,“若两位花前辈落九少爷手上,想来九少爷只是一时玩笑,说开了,兴许还是咱们九少爷领着人保护花家两位前辈呢”
“蒙少侠险些送命,这岂会是玩笑?”玉破禅打断玉无痕话,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蒙战。
蒙战被他看得一凛,唯恐因自己耽误了搭救花家祖孙,赶紧从头说起:“那天我们等你们玉家人树林里设下陷阱,便三人一起向楼家村去,路上闲来无事,花老前辈跟我说起来公子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他们祖孙给他下毒事。”
“我听了,就说了句‘公子就是那样小肚鸡肠人,就算河边挖个坑,坑里水还不是河里水渗过来?’花老前辈听了,就夸我有些灵性。我们又向前走,正要直接进楼家村,忽然花老前辈说听见马蹄声,生怕是朱统领先赶去楼家村杀人,两位花前辈就暂时留一棵大树下等我,叫我赶紧跑去楼家村捎信叫村民们躲一躲。”
“我步跑着去了,到了楼家村,远远地看见玉少爷带着人,就跑过去说:‘玉小官人赶紧叫位大叔给楼家村里长捎信,就说朱统领来了,让他们去躲一躲。我赶紧去保护花家两位前辈去。’”
“那位玉小官人皱着眉头看了看我,然后点了点头,又说:‘我跟你一同去。’”
“我想着玉小官人算是跟我们一拨人,就领着他去。又看玉小官人身边四五个人抬着一个受伤蒙着脸大叔、一个脸色不好小个子,就想玉小官人还是那么有情有义。路上听出一个跟着矮个子实际上是个女子,就笑着问了句:‘怎么一眨眼,玉小官人就又救了个姑娘来?’玉小官人瞪了我一眼,却不说话。”
“我只当是大家走累了,没心思说话,就没多想。眼看就遇上了花家两位前辈,忽然后背上一疼,扭头就看见被人抬着那个赫然就是一路引狼来杀我们贼人,我背后那一剑,却是他捅,幸亏他病了,手上没力气,没伤到我性命。”
“我问玉小官人:‘你为什么勾结贼人来杀我们?’玉小官人冷笑着看向花家两位前辈说:‘两位好将《推背图》交出来,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尊老爱幼。’”
“花家两位前辈一愣,也是看着玉小官人那张脸没醒过神来。花小前辈一夜没睡,打了个哈欠,声音嘶哑地说:‘玉破八,你这小子又捣什么鬼?’”
“花小前辈话才落,一个女子就扶着另一个,哀哀戚戚地冲玉小官人喊:‘玉少爷,小姐不行了。’我强撑着看了眼,见竟是一路默不作声被人抬着姑娘一只手都黑了。”
“那女子喊完,玉小官人便不分青红皂白地叫人来抓两位花前辈,我想跟他们说理,偏又说不通,那躺着贼子又不住地哼哼唧唧不停说:‘解药《推背图》里,玉少爷,他们祖孙是江湖骗子,满嘴胡言乱语,先问他们要了解药要紧!’”
“那被称为小姐人又喊:‘玉九弟,不可伤了那小女孩性命。’躺着贼子说:‘戚小姐,那小丫头看着小,却是江湖上偷奸耍滑、装疯卖傻老手。’”
“我想玉小官人要解药,八成是为了那小姐,于是抢着要去挟持那小姐,可惜受了伤,又双拳难敌四手,才咳咳,我后来又见玉小官人叫人来寻,想着跑了和尚跑不了庙,玉小官人人乐水,两位花前辈应当也。于是就赶来了乐水。”
蒙战受了伤,一口气说了这么一串话,顿时又虚弱了三分。
玉无价疑惑道:“哪里来了个戚小姐?莫不是九少爷路上救了人?”
蒙战冷笑道:“那小狗贼,小小年纪,就为了个女人不分是非曲直,见了人就杀!”再看玉破禅与那人一样脸,嘴里发出咯咯咬牙声。
玉破禅脸色十分不好地说:“无价大叔是从京里赶来救我们,你不知道,那位戚姑娘是扬州官学里戚教授爱女,与入禅是青梅竹马。入禅半路跟咱们分开,当是要回扬州救戚小姐呢。”
蒙战躺床上,心中疑惑玉八玉九两位少爷一同被玉家人放扬州教养,怎地戚小姐是玉九青梅竹马,却不是玉八?
“不知那位‘贼子’是什么身份?兴许是他用话蛊惑了老九。”玉破禅问。
蒙战道:“我也不知那人是谁只知道他居心不良,一路要杀我们。”
“我们,是指”
蒙战忽地灵光一闪,“那人原本是跟着花老前辈三个,我们要跟上,他就要杀我们。他定然是跟公子一样,要抢《推背图》。”
玉破禅微微有些茫然,随后对蒙战道:“蒙少侠歇着吧,若是老九向乐水来,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蒙战道:“那你何时叫人去救花家两位前辈,那小狗贼”
“事有轻重缓急,如今守城要紧。谁也不能走开。”玉破禅道。
“你是不肯叫人去找了?”蒙战挣扎起来,绑着手脚绳索紧紧地勒进皮肉。
玉无痕看蒙战心急了,赶紧说:“蒙小哥,不独花家两位前辈不能去找,就算是我们九少爷,八少爷也下令不叫人去找。”
“那小狗贼怎么能跟两位花前辈一样!”蒙战谩骂道,“依我看,你们两个长得一样,性子也是一样。过河拆桥,以后定然不得好死!”
玉破禅一言不发地出去,玉无痕等叹息连连,只能由着蒙战骂,将门关上就出去了。
玉破禅出了门边说:“蒙战跟曾公子有仇,蒙战就罢了,性子让人看得清楚,那位曾公子,叫人看住他,不许他随意走动。”
“八少爷,九少爷定然不会对两位花前辈做什么,两位花前辈机灵聪慧”玉无痕嗫嚅了半日,有心替玉入禅说几句好话。
因习惯了,虽猜到花小前辈早先话不过是戏言,却依旧以小前辈称呼她。
玉破禅道:“入禅要两位花前辈替他们解毒,两位花前辈自然会平安无事。不许再提这事,所有人安心守城——此外,跟入禅一起人居心叵测,下令四边城门,我玉破禅进了乐水,就再不会出去,凡是从外面进来,都不是我玉破禅。若有人打着九少爷幌子要进城,若是他们人少,就将他们包括老九内全部抓了绑起来。若是人多,便不许开城门。”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长假呀,眼看就要过去了
*d^_^b*
28鬼话连篇
乐水县城里,一队队人马小心谨慎地出城,然后待时辰到了,顾不得再去收集粮草,便按时驮着米粮麦麸等能入口东西赶回县城。
远远山上,一个与玉破禅模样仿佛小少爷骑坐大树上,遥遥地向乐水县城看去。
与玉破禅一身狼狈衣着不同,这小少爷衣衫整齐得吓人,仿佛这兵荒马乱之中,整理仪容,依旧是他不肯懈怠每日必做之事。
“少爷,要不,叫人去乐水县城瞧瞧?”马下一随从问。
“哼,去那瞧什么?”树上少年一个翻身跳了下来,“成王败寇,也不知道”
“九少爷!”随从出言劝诫。
这随从名叫玉无悔,是与玉无价、玉无双等人一起从京城赶来扬州搭救玉破禅、玉入禅兄弟家将之一。自从护着玉入禅与玉破禅一群人分开后,玉无悔越来越见识到玉入禅离经叛道。比如玉破禅一心想着忠君爱国,只要有人谋反叛乱,玉破禅必将那人视作仇雠;而玉入禅,却满口成王败寇,谁叛乱谁谋反,都与他毫不相干——即使来平乱人就是他父亲玉将军。这等言行作为,忠良世家玉家人眼中,是极为不孝不肖。
玉入禅嘲讽地望了眼随从,伸手将黏衣裳上枯叶摘下,见衣摆上留下一处青苔,便令玉无悔倒水湿了帕子给他擦衣摆上青苔。他听见躺篝火边戚珑雪嘤、咛一声醒来,才一改不屑神色欢喜地凑过去问:“雪姐姐醒了?”
“玉九弟,还没跟八少爷汇合吗?”戚珑雪醒转过来,慢慢地向身边看去。
玉入禅却选择忽视这问话,“你觉得身上怎样?”
戚珑雪强撑着做起来,虽连日奔波令她衣衫不整洁、脸色也有些苍白,但举止依旧优雅从容,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脸孔如雪般剔透。
被看押起来金折桂靠着瞽目老人,瞥了眼情窦初开玉入禅,又想了想那以为孩子是从肚脐眼、胳肢窝生出来玉破禅,不禁摇了摇头,果然是龙生九子,子子不同。这位才十三四岁戚小美人明摆着一颗芳心抛了玉破禅身上,玉入禅这初开情窦只怕要惨淡凋零了。眼睛瞥向冷冷看着他们范康,又蹙眉想好个祸害遗千年,却不知道,这范康有什么能耐给戚珑雪下了毒,又怎么糊弄得玉入禅抓了他们。
范康躺地上,心安理得地享受玉家人伺候,嘴角噙着冷笑看向瞽目老人、金折桂,老天,终归是站他这边!
那一日,瞽目老人设计令他被蜘蛛咬了手,他狠心断手,又被农妇追逐,不得已狠心藏入狼穴,幸亏群狼白日出去,狼穴里只藏着两头小狼,才令他躲过这一劫。
看见小狼舔舐他断臂上滴下血后呜呜哀叫死去,范康骂了一句“老瞎子果然歹毒!”又怕母狼回来寻他报复,便强撑着又出了狼穴,未免被狼群追上,便一路沿着溪水向上游走,想用溪水隐去踪迹。
谁知,一夜平安无事,等到第二日早晨,竟然有人来袭击他,他刚刚断臂,失血过多,又中了毒,被人打翻水中,只当自己个命不久矣。
正他绝望之时,有人出声说:“这位可是无着观里范康范神仙?”
范康强打精神看过去,却见一个穿着牙色箭袖丰神俊朗小少年迈着步子悠然向他走来,又听小少年戏谑地问:“范神仙不无着观里发财,来这鸟不拉屎地方投毒做什么?我们好不容易想抓条鱼吃,偏整条河里鱼都被你毒死了。”
范康想起金折桂曾随着家人去无着观打醮见过他,只怕这小少年也来过无着庵,忙捂着断臂从河水里爬出来。
“哎呀!”一声娇呼,又有一个身段玲珑做了男装打扮小姑娘捂着脸背过身去。
“哟,范神仙没了一只手,这将来可怎么给人家扶乩算卦呀?”那小少年一边安抚小姑娘,一边又打量他那断臂。
范康只觉得眼前天地打转,电光火石间,掐算着这小少年看他是相识又看他断臂也没怜悯之心,自己若昏厥过去,定会被他丢下,于是狠心咬破舌头,靠着舌头疼痛强令自己保持清醒,打起精神问:“不知这位是”
“你不认得我?若是我哥哥,你就当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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