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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桂令-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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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肯定去村子里避雨了,咱们也去吧。”不假思索地三个人默契地彼此扶持着向村舍走去。

    三人身上血水已经被雨水冲刷去,虽从伤口不时地流下血丝,但三人都生得仪表堂堂,一派正人君子模样,于是这古朴村庄轻易地就接纳了三人。

    三人借住一户有老少五口人人家里,梁松捧着家里老妪递上来热茶,忍不住开口问:“老婆婆,你们可曾见过一个生得十分俊秀公子带着一个瞎了眼老人,一个瘸了腿小孩过来?”

    老妪道:“这样大雨,隔壁家动静也听不到。三位是从瓜州逃出来吧?这两天,我们村子里来了好几个瓜州出来,可怜见,一个个都饿得黄脸、红眼睛。”

    梁松犹豫着说:“老婆婆,家里蓑衣要有,借我用一用,我急等着找人。”

    “大兄弟明儿个再找吧,这大半夜又都是雨,谁耐烦从被窝里出来?”老妪打哈欠说。

    梁松忙道:“那就听老婆婆,老婆婆些睡吧,我们这柴房里躲一躲就够了。”

    老妪家里也分不出多余铺盖给梁松三人,说了句“锅里有热粥,几位饿了就吃些”就回屋里睡觉。

    梁松三个身子疲惫、心里辛酸,沉默地对着老妪留下来油灯。

    柴门吱嘎一声响,柴房里跑进来一个七八岁虎头虎脑男孩,男孩睁大一双点漆般眼睛,兴奋又崇拜地问:“三位大叔是大侠?”眼睛瞅着梁松剑,试探着地走过来用手去摸。

    梁松笑道:“我们是大侠。”

    “锄强扶弱、劫富济贫大侠?”男孩鼓足勇气提起梁松剑。

    梁松看着男孩,不由地想起蒙战,“是,我们是锄强扶弱、劫富济贫大侠。”

    “柱子,回来睡觉。”老妪声音响起,男孩赶紧将梁松剑放下,转身向外跑去。

    村子外,同样站山脚下成为落汤鸡范康背靠大树上,冰冷目光轻蔑地扫着雨幕中村庄,握着宝剑手上,拇指不住地将剑柄顶起又速地闪开,宝剑不住地撞剑鞘上,发出叮叮声音。

    “花鬼头肯定躲村子里。”范康唯恐被瞽目老人识破,一直谨慎地拿捏着远近距离。此时,山脚下小径正对着村庄大片屋舍,他想也不想,就断定了瞽目老人一行藏村子里,且认定了瞽目老人、曾公子一群已经跟梁松汇合了。

    梁松虽受了些伤,但武艺远他之上,不能贸然过去,一免得被瞽目老人认出来;二免得技不如人,死梁松剑下,三,瞽目老人早知道有人跟踪他们一群人,该设计叫瞽目老人以为他这尾随者,跟着其实是曾公子一群人,如此,瞽目老人才能放下提防,危难之时,将《推背图》交到金家两个小兔崽子手里。

    该用什么法子呢?

    范康伸手接着树上滴下雨水,听到身后呜呜声,转头看见一只离群瘦狼不知死活地冲着他呲牙咧嘴,立时想出了对策。

    作者有话要说:

 13无不用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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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王狼子野心,带着一群如狼似虎部下兴兵造反。范康瞧见那一只敢他面前张扬舞爪瘦狼,就立时想到了宁王手下官兵。

    雨依旧下着,仿佛没有个停歇时候。

    范康轻轻松松收拾了瘦狼,就闯进雨幕中,道路泥泞不堪,范康走几步后,两只鞋子上粘着泥就足足有几斤重。

    幸亏得他武艺高强,脚下依旧迅速敏捷。但他为了防患于未然,依旧摸进村子里一户富户家去,偷偷地将趴马厩里睡觉白马牵出来。

    白马被人打搅了睡眠,不乐意地嘶叫一声,叫声消失哗啦啦水声里,没有惊醒屋子里主人。

    范康用力地将马拉出来,悄无声息地出了村子,然后沿着村子里小径,速地向外驰骋。

    小径出了村子,慢慢地变得宽敞起来,足足可以经过一架运送草车路径,叫范康坚定这条路通向是个城镇。有城镇地方,定然有宁王官兵。

    范康被雨水淋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冷风吹来,身上一抖就诡异地觉察到一丝暖流传遍全身。眼看离着县城大门还有几步远,范康将马拴城外桑树上,又将自己宝剑也藏树上树杈里,抱着手臂一路小跑,妄想雨中跑热自己身子。

    “什么人?”守城官兵问。

    掐算着时辰,如今该是巳时二刻了,夜早已过去,但天地间依旧黑漆漆。

    范康看见官兵胸口一个宁字,心中大喜,跪地上喊:“官兵老爷,官兵老爷,小知道瓜州里领人造反曾公子哪。”

    范康身上满是泥水,狼狈不堪,此时又堆着笑脸做出粗鄙、猥琐模样,那站城门下值班官兵吐了口唾沫,“那是袁将军手上事,跟我们将军不相干。”

    范康一滞,忙说:“小不知如今守着这城将军是哪位?”

    “耿成儒耿大将军。我们耿大将军可是战无不克、攻无不胜,跟只会耍花腔袁将军不是一路人。”守城官兵骄傲地说。

    另一个官兵训斥道:“少替耿将军惹祸,谁不知道宁王爷器重袁将军。些领着这人跟朱统领说去,要不要去找姓曾,朱统领自有交代。据我说,就把那曾公子抓了,羞一羞袁将军也好。那什么曾公子不费一兵一卒就将袁将军赶出了瓜州,耿将军轻易地就将曾公子抓了,看袁将军以后还敢不敢自诩比我们耿将军有能耐。”

    范康跪地上,听着这两个肤浅小子嘟嘟嚷嚷,心里冷笑这二人这辈子都未必能见耿将军面,竟然替耿将军鸣起了不平。

    “来,你跟我来。”先说话官兵不情愿地将炸着毛蓑衣穿上,又戴上斗笠,领着落汤鸡一样范康去找朱统领。

    朱统领才刚起床,看外头黑漆漆,先问了时辰,又问耿大将军做什么,过了许久,等起床气散了,才叫范康来问话,“果然是瓜州城里作乱曾公子吗?”

    “回统领,就是他,他领着十几个十分厉害拿着剑汉子。听他说什么英王什么秦王总之看着就不像好人。”范康跪地上看着朱统领官靴,唯恐有人认出他,不敢抬头。

    “你,为何要来说给本将听?”朱统领懒懒地转着核桃,曾公子坏了袁将军事,袁将军又一直跟耿将军不对付,抓了曾公子,叫袁将军承了耿将军情,确实能叫袁将军耿将军面前抬不起头。

    “小听说有曾公子线索,能得五两白银。”范康市侩地笑。

    朱统领将手里两枚核桃一扔,起身叫家兵给他穿铠甲,然后丢了一角银子地上,“那是个什么样村子?”

    范康故作欢喜地将银子抢手上,用牙齿咬了一咬,就差将尾巴摇起来一般,听朱统领问,就赶紧说:“村子里有马,想来还算个富裕地方。”

    有马?朱统领眼睛一眯,有马就是没被人抢过,没被人抢过,那里面粮食、劳力都不少,果断地说:“,叫人准备了车马、绳索。”又对范康说:“前头领路。”

    “是、是。”范康满脸堆笑,满心盘算着就算瞽目老人、金家姐弟落朱统领手上,自己再费一点心思将人救出来就是了。

    朱统领带着一队百来人呼呼喝喝地骑马出了县城,范康也骑了一匹军营里战马跟着去带路。

    雨渐渐停下,天边露出光亮,范康唯恐瞽目老人、曾公子一群人跑了,竟是比朱统领还着急,“统领,天晴了,叫他们跑了可不得了。”

    朱统领发话:“兄弟们,跑一些。”

    众人马加鞭向那还不知道名字村庄赶去,终于午时到达了村庄。

    一场秋雨一场寒,秋初阳光与风依旧带着夏日些许燥热。

    朱统领一群人身上湿透,又被大热日头晒着,浑身上下都是不自,因为这不自,众人就将火气发泄了赶着过来村民身上。

    庄子里里长赶来,堆着笑问:“官爷过来,不知有何贵干?”看向官兵举着宁字旗帜,不由地心惊肉跳。他心里,只有京城那边皇帝才是王者之师,但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心里将宁王兵马当做反贼,却也得殷勤地伺候着。

    朱统领冷笑道:“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窝藏逆贼,竟然还问本将有何贵干!限你一炷香功夫将反贼交出来,不然,”阴测测地看向围过来那群懦弱村民,“阖村老少,就是死你手上了。”

    “什么反贼?”里长额头豆大汗水流下。

    “你”朱统领扭头去看范康,寻了一寻,却没看见范康踪影,低声问部下,“那个来通风报信人呢?”

    部下看去,见范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了,犹豫着说:“统领,会不会是那人为骗赏银,信口胡说?咱们要不要撤?”

    朱统领冷笑一声,昂首挺胸道:“大胆,不将反贼交出来,反而问本将。一炷香功夫眼看就过去了,我劝你少跟我蛮不讲理,去将敢瓜州造反曾姓贼子一伙人交出来。”

    里长七十有三了,头发脱落许多,头顶上只剩下一把小小发髻顶光溜溜脑袋上,看跟朱统领说不通,就赶紧去问村民,“你们谁,谁近收留了人,将人领出来。”说着话,就挤了下眼睛。

    当真将人领出来,那就是罪名确凿了,谁知道这些官兵要怎么处罚他们,为今之计,就是赶紧将收留那些人统统撵走。如此死无对证,兴许能化解一场风波。

    有好心收留了流民村民看出大事了,因自古就有民不与官斗这句话,虽说宁王兵马是叛军,却也不敢跟他们作对,看老里长示意,就赶紧偷偷地叫家人去撵收留流民走。

    收留梁松老妪也赶紧回家,见了梁松,就老泪纵横,“坑死我们了,你们是什么曾姓反贼不成?有官兵来抓你们了。”

    梁松昨日才到这村子,见这么就有官兵来,赶紧说:“老婆婆,我们并不是什么反贼”

    “别说,赶紧走吧,走吧。”老妪推搡着梁松,将他们三个撵出家门。

    梁松三人唯恐连累老妪,便悄悄地出来,顺着小路跑出村子,又顺着水渠小心地挪动,后藏身村外堆着待卖柴火堆后。

    “梁大哥,我们出来了,村子没事吧?”

    “捉奸成双,抓贼拿赃。要是公子跟我们一样出来了,拿不到人,官兵们应当会放过”梁松说话间,听见村子里有人哭号,心一揪,从柴火堆后探头去看,只见宁王兵马竟是将村里男丁用绳索连成一排捆住手。

    “这是,抓壮丁?”

    梁松哽住,鼻子一酸,握着剑手一动,竟是大意将虎口割了宝剑上。目眦俱裂地向村口看去,只听见鸡鸣犬吠、牛马嘶鸣,官兵们竟是将家禽家畜都抓来叫村民背背上牵手上,如此原本一条绳子拴住男丁们外边,又围上了无数牛羊猪狗。

    “果然是禽兽不如!”梁松一时冲动要出去,其他二人赶紧将他按住。

    “梁大哥,小不忍则乱大谋,没瞧见除了壮丁外他们还绑着什么人。可见,那些人就是打着抓反贼名头来抓壮丁、抢粮食!咱们出去了,坐实了村子里藏着反贼名,村子越发要遭殃了。”庞护院道。

    武护院赶紧也劝梁松:“梁护院忍一忍。”

    梁松道:“可这事实蹊跷,咱们不来,人家庄子好端端,我们来了,官兵就也来了”

    “梁大哥别说了,找公子要紧。”庞、武二人也不忍再向村子里看,转过头来,只听见村子里妇女、小孩哭叫。

    忽地村子里诡异地安静下来,只剩下一个小孩清脆地喊“大侠”,连喊了两声后,声音戛然而止。

    梁松听出那声音是昨晚上兴致勃勃来看他宝剑小孩,探头又向村子里看去,就见村民跪倒一片,朱统领冷笑声音空旷村口回响:“还说没反贼,没反贼,这小东西喊谁大侠?限你们三天之内交出反贼,不然,全村不论老少,全以谋反罪处死!”

    梁松气得满脸煞气,眼眶充血,眼瞅着朱统领一群人耀武扬威地领着壮丁、口粮去了,站起身来,无奈又悲愤地抽剑向柴禾堆上砍去!

    “是谁,是谁通风报信!”梁松咬牙切齿地向四周看去。

    “梁大哥,找公子要紧。”庞护院、武护院拉着梁松。

    梁松握着宝剑手松了又紧,看了眼村子,喃喃道:“三天交出反贼。”

    “梁大哥千万别冲动,咱们万万不能落到宁王手上,不然、不然公子从西北来到中原事张扬开,公子就全完了。”

    梁松心中呕血,努力克制心中怒火,“走,进城。”

    “进城?”庞、武二人疑惑地问。

    “擒贼先擒王,与其等着三天后他们杀过来,不如,咱们先杀过去。”梁松发狠道,虽没看见那喊他大侠小孩怎样了——他怀璧其罪,将祸事引到村子里,也没那胆量去一探究竟——但想来,那孩子声音就这么止住了,定然没有好事。

    “梁大哥,这事,与我们不相干,找公子要紧。”庞护院道。

    武护院将手按庞护院肩头,“庞兄弟,别说了,怀璧其罪。”听见老妪哭声传来,也不觉红了眼睛。

    庞护院抿了抿嘴,后下定决心道:“走,杀了那狗官!”

    作者有话要说:  范康这人,很奸,后要怎么弄死他呢

 14班门弄斧错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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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里,化解一场腥风血雨,梁松三人能想到,只有杀了罪魁祸首。

    脚下是泥泞不堪土地,头顶是火辣辣太阳,梁松回头看了眼村庄,“一上午也没寻到公子他们,只怕他们已经离了这地面了。”

    “那就是,也进城了?”庞护院道,他们三个没一个有胆量回村子瞧瞧村子里到底怎样了。

    梁松点了点头,与后剩下两个伙伴大步流星地向县城赶去。

    范康站山坡上,雨后许多飞虫扇着翅膀随着风飘荡。他伸手将面前飞虫拨开,睁大眼睛向村子里看了又看,离得远,村子里人都成了一个个勉强能辨认出男女黑点。他先望向朱统领领着队伍,那队伍赫赫扬扬,人马混一处,一条绳上拴住人外站着都是牛羊猪狗马,要从中分辨出瞽目老人、金家姐弟,实困难。后他瞧见三个拿着宝剑人跟着朱统领队伍去了,想着那三人定是梁松,梁松他们定要跟着曾公子他们,只是瞽目老人、金家姐弟到底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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