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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生香-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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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我会装作不知道的。”
母女的对话还在继续。那头夏含秋已经回了家。
段梓易就在门口等着她。
走近了,夏含秋问,“怎么在这里等我?不是说来了客人?”
“何用我陪着。”段梓易轻揽着她往里走,“燕*队有动静了,他们该是急了。”
夏含秋忙侧头看他。“燕国要攻城了?”
“也不会马上就攻城,只是休整了这些日子已经恢复了元气,今天一早到了大批粮草,他们不会总在城外干耗着,耗不起。”
夏含秋心里顿时变得沉甸甸的,会亭城,怕是不用多久便要易主了。
段梓易拍了拍她的肩,在门口放开手来。
屋里交谈的人马上停下话头站起身来齐齐行礼,“参见王爷,参见王妃。”
这般正儿八经的受礼,夏含秋很是不习惯,顾及到身边人的身份,将不适压回心底,虚手扶了一扶。
两人在上首坐了,环眼一圈,视线在郑多新的身上多落了一会。
在新房那回初见,她就觉得这人面熟,但那天事多,她的心神又都挂在新婚夜,也就没有认出来。
后来一回想就认出了这人。
做为鬼魂飘荡的那些年,她见过郑多新。
那时天下正乱,她尽量挑看着还安稳的地方去,不让自己去看世间的惨剧,扯住眼睫毛盖住自己的眼睛,当世道安稳。
更因为没人能看到她伤到她,越发安心的这般干。
看到他现在这般和和气气的样子,谁又曾想到在那个乱世,他竟然落草为寇,属下众多,让想吞下他们这方势力的各国都没占到便宜。
那时候她是无意中跟上他的。
在他的地盘上,他的住所占据了很大一块地方,里面就住着他一个人,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
一开始她脸皮薄,不敢跟进他的房间,可后来看这里也没有女人在,便壮着胆子跟了过去,找了好大一圈才将人找着。
原来那栋宅子后面空着的地方并非真的空着,而是一处很大的墓地,一眼看去,墓碑怕有十来个。
当时她是鬼魂,只敢远远看着,不敢靠近,生怕那里钻出一个鬼魂来收拾她,从本质上来说,她就是胆小的,死了都没让她变得胆大。
所以除了离得最近那个墓碑隐隐看到一个弓字
夏含秋猛的站起来,弓,喻长弓?拼命回想当时看到的字迹轮廓,好像名字是三个字的,最后一个是弓字,中间那个笔划也少,越想越像!
而在墓地的最里面,有一处最大的墓地,她当时在那里偷看了多少天,就看到郑多新每日都会在那里供上新鲜的水果,香火不断,结合郑多新来会亭后对换之的态度,会不会是会不会是
“秋儿秋儿”周围的声音终于落进耳里,熟悉入骨髓的呼唤,让夏含秋从臆想中脱离出来。
那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也是那一辈子的事,这辈子,她没有被齐振声害得成为阴间去不得阳间容不下的鬼魂,换之也活得好好的,还成为了她的夫君。郑多新更没有落草为寇,有换之在,怎么会让他有落草的机会,一切都改变了,每个人的命运都变了。是的。都变了,那些事永远都不会发生,绝对不会。不会!
段梓易脸色黑得都能滴出墨来,什么预言者,这到底是要将秋儿折腾成什么样!
若有办法能让这层身份去了,他一定不择手段!
该死,葛慕怎么还没来!
脖子突然被人死死搂住,段梓易愣了一愣,立刻用力回抱,要不是害怕极了,秋儿怎么可能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做!
到底是又看到什么了?!
“不怕。秋儿,不怕!”说着干巴巴的安慰话,段梓易看向门口,只恨不得亲自去将葛慕给拖来!
耳边传来秋儿颤抖的轻唤,“换之,换之。换之”
“我在,我在,秋儿,我在”
葛慕一阵风似的跑来,谁也不看。直奔上首之人,握住王妃的手就号脉。
杜仲比他慢了一步,只得在一边等着,看到葛慕皱眉忙问,“怎么样?”
“奇怪,王妃的身体无碍,倒像是受惊了。”
杜仲拨开他自己上,没多会眉头也攒了起来,还真是受惊了!
“王爷,小师妹怎么了?”
怀里的人还在发抖,段梓易再一想秋儿有异常后的反应,“进来刚坐下就突然站起来,那模样确实像是受惊了,可当时什么事都没有,怎么会受惊?会不会是看到了什么?无为呢?他那边有没有看到什么?”
“早在一个月前师傅就说过他现在已经看不到什么了,只是隐隐有所感应。”杜仲摇头,“我让人去通知师傅了”
正说着,无为疾步进来,一连声的问,“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杜仲将小师妹的情况一说明。
就在所有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夏含秋抬起头来,脸色白里透出青来,唇上没有一点血色,额头上的头发都湿成一绺一绺的贴在额头上,“我没事,没有看到什么,休息一会就好。”
这话自然没人信,可这会,他们也不能再去追问什么。
段梓易一把抱起人,没留下一句话就疾步离开。
“葛慕,你去主屋外面守着,以防万一,仲儿,你去给含秋煎一副压惊的药。”
“是。”
无为看着一屋子神情莫名,压根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众人,就是为了含秋也不得不交待几句场面话,免得他们将含秋当成个病秧子瞧她不起,“含秋会的是我的看家本事,具体情况,你们去问四王爷,他若是愿意说自然会告诉你们。”
郑多新心下却多出了几分心惊,那时候王妃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他感觉到了,然后马上便出状况,会不会是他的原因?
可他心眼虽多,在王爷之事上却无不可对人言,跟随王爷的心更是坚定,他又怎会成为原因?
待无为一走远,喻长弓就凑过来轻声道:“王妃的身体会不会太差了些?这还要生养呢!能生得出来吗?”
郑多新一巴掌拍到他头上,话里带出警告,“这话要是让王爷听到一定会把你丢出城去,不许你再靠近半步。”
喻长弓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对王妃的不以为然却写在了脸上。
这就是榆木疙瘩,郑多新认识他几十年,哪会看不出来他心中所想,就为了不让他惹了王爷忌讳也不得不点醒他,“喻长弓,你要是还想跟随王爷就给我牢牢记着一件事,王妃就是王爷的死穴,你怎么敬王爷就怎么敬王妃,不然就趁早离开,免得到时王爷不念旧情。”
“王妃就值得王爷那么做?”
“她值不值得不是你该关心的,你只要给我记牢就行。”
喻长弓少有看到多新这么疾言厉色的时候,终是将话听进耳了。
ps:
今天有没有三更看大家的表现了哟,现在好像还差一点!
188章 雏形(求粉红)
就在一众人琢磨着是不是先行离开时,门口走进来一个少年,身后跟着两人,年纪和他相仿。
只看他和四王爷有几分像的相貌所有人就知道了来人是谁。
陆续站起身来行礼,“参见小皇子。”
“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小皇子,这礼就免了。”段柏瑜不甚在意的挥挥手,就站在门口也不往里走,“叔叔使人来传我,让我过来和你们议事,想来你们想找的人也不是我,不过叔叔短时间内怕是不会过来了,你们不妨改日再来,这天一时半会的总也塌不下来。”
本来所有人心里想的都和他说的差不多,可真被人这般说出来了,反倒是都不愿承认了,一个留着两撇胡子的男子拱了拱手,道:“小皇子此话要让我等无地自容了,诚然,我们这是头一次见到小皇子,来此地也是因为王爷在这里,对王爷也有追随之心,可王爷却无意接受,初见时王爷便说小皇子乃是段家几代中最出色之人,我们虽不了解小皇子,可我们信得过王爷的眼光,若是小皇子不嫌弃我等才疏学浅,不如便如王爷所言一起议事。”
软的硬的红的白的这一番话里全概括出来了,段柏瑜似笑非笑,“若这还叫才疏学浅,念安,家宝,我们几个都得去重新从头学过了。”
说着话,段柏瑜终于往里走去,郭念安下意识的就要跟上,被章家宝一把拉住,那里,现在没他们坐的位置,就是站着都不够格。
郭念安倔强的抿了抿嘴,在心里告诉自己,自己很快就一定能跟上去的。
“你们来此,是因为燕**队有动静了吧。”
还是之前那个男人接话,“是。”
“都坐。”段柏瑜看了站在门口的两人一眼。“我听叔叔说,他已经将打算告知你们了,再说也无可改变。”
“我等知道,听王爷说了他的打算后我们私底下有商量过,觉得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与燕国硬碰硬不止没有赢面。损失惨重也不说,王爷还会暴露,到时燕国南国都绝容不下王爷。”
“那你们所为何来?”
男人苦笑。“不瞒小皇子,我们因王爷而来,王爷便是我们的主心骨,遇事首先想到的便是来寻主心骨,真要做什么我等却说不上来。”
“我明白了,你们就是想来我叔叔这里寻个安心。”段柏瑜身体往后靠,他最近在长个子,看着瘦了不少,气势却像足了他叔叔。“这事自有伏睿去做,你们来找叔叔还不如去找伏睿,在他那里还得知道得具体些,不过,我倒是觉得有件事你们能做。”
“还请小皇子示下。”
屈指轻敲着座椅扶手,段柏瑜眼里隐现恶意。“城里不是有不少吃里扒外的家伙等着伏睿败北后大占好处?想个法子让他们主动离开,只要不留在会亭,不管是撤往武阳城还是去往他处都行。”
在座之人对望一眼,他们这些日子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做,对会亭的情况也都知道得差不离。有些家族在他们面前什么都算不上,但是在会亭城却是根深蒂固,现在正打着取代伏何两家的主意,要将人赶走,怕是不易。
不过却也不是完全不可行,总得试试才知道。
“请小皇子静候消息。”
段柏瑜大感满意,既然叔叔想要推他上位,会亭便会是他的大本营,自然不能容忍家里有那些肥硕贪吃的老鼠,赶走一只算一只,赶不走的再半起门来慢慢收拾就是。
他不在乎这些人是为叔叔而来,只要这些人今后能为他所用就够了。
段柏瑜起身,视线在一众人脸上扫过,这些人,能在叔叔那里过关,至少说明他们是有用的,在某些方面也算信得过。
那便好,他现在要的就是能做事的人。
往门外走时,经过那个男人身边,段柏瑜停下脚步,“你哪家的?”
男人躬身,“陶家陶彦海。”
段柏瑜微一点头,出门离开。
郭念安和章家宝沉默着跟上。
待出了门好远,走在四周无人的抄手游廊上,段柏瑜站定回头,字字掷地有声,“总有一天,你们能站到我身边,总有一天,坐在那里的,都会是我们自己的人,到时不用再借任何人的力,凭我们几个就能站稳脚跟。”
郭念安用力点头。
章家宝想得要多一些,“姐夫并无那个心思,他想让这些人能为你所用。”
“这个我自然知道。”段柏瑜走到游廊边上,背着双手,眼神也不知落在哪里,“叔叔若有心,何用这般为我,也许日后我会起猜疑之心,可现在,叔叔是这个世上我最信任的人。”
那是给了他另一次生命的人,是他唯一承认的亲人!
“你们要努力,不要被我抛开太远。”
两兄弟对望一眼,用力点头,“我们不会让你一个人!”
段柏瑜笑,对皇宫中生养的他来说,信任是人生中最不可能存在的,可是那个成为他婶婶的人用自己的言行教会他,只要信了对的人,付出信任并不那么难。
也许一辈子他能信任的人都只限于这几个,但也总好过他的父皇当年那样,至死都是孤家寡人!
他不要做父皇那样的人,他想成为的,是叔叔这样因为强大而无惧的人!
游廊那头传来脚步声,三人循声望去,是夏德。
看三人神情都有些严肃,夏德以为他们被人欺了小,语气跟着沉下来,“抱歉,我没赶上。”
“不,你来得很是时候。”段柏瑜看着他笑,正因为你来了,这里才有你的一席之地。
铁四角,初现雏形。
家里的事没有能瞒过段梓易的,四人的对话很快就落进了他耳朵里,即便是心忧秋儿不愿意说出来独自承受着什么,他心里也觉得轻了一轻。
回屋后几乎是一沾床,夏含秋就睡了过去,睡得很沉,任他怎么动作都没有醒。
他一直握着她的手,哪怕感觉到她脉象安稳,他也无法放心。
比起知道问题所在而去解决问题,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更糟心。
好在,夏含秋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醒过来了,看着精神也好了许多。
喝了一整杯茶,夏含秋面带歉意的看向段梓易,“换之,让你担心了,我没事。”
段梓易并没有因为她的这番话而松开眉头,秋儿少有这样固执的像是死守着什么秘密的时候。
“是不是看到了什么预言?”
夏含秋低下头去轻轻摇了摇,“我不是想瞒你什么,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说,说了你也不会信。”
“可因为不知道原由,我心里更没底。”段梓易拿过她手里的杯子,紧紧握住她的手,“秋儿,我不想逼你说什么,只是你若是再来这么几次,我真要做恶梦了。”
被欺瞒是什么感觉,夏含秋深有体会,组织了一下语言,终是半真半假的说了出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看到郑多新后我脑子里出现一些画面,有墓地,数块墓碑,郑多新每日会亲自去清理,去燃香点烛,上新鲜的瓜果,会对着墓碑说话,我努力去看那些墓碑上的字,也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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