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皇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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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莆唬�整个墓地冷冷清清的，在残月中更增诡异，龙崎先跳下马，伸手来抱我，我摇摇头，踩着马鞍跳下来，前面的伺卫已经着手挖土了，看着一拔拔的泥土，我的心里十分伤感，一代清官竟得如此下场，实在可怜，忽感脸颊滚落了热热的液体，我抬了抬睫，远处树木影影绰绰，跟著我一起哀頌．蓦地，肩上多了一只手，我回头，龙崎一脸关切的看着我，我伸手抹掉泪水，垂下头，独自伤怀．“大人，已见棺木”有人叫道．“打开”龙崎命令，我抬眼望去，一張黑漆漆的棺材躺在泥土中，就如一具尸体，散发着毛骨悚然的气息，凉意从我的脚底板一丝丝升起，那边四人已经开始撬开棺盖了，一股腐肉的臭气开始四散漫延，我赶紧捂住嘴鼻，几欲作呕，却不敢出声，龙崎回到我的身边，拉着我远离了些，那头的人开始施行验尸行动．时间就静静的停在这里，身边的龙崎不知在想些什么！月光下他的五官变得深刻立体，冷静风色，寒冽如冰，我眨了眨眼，是我的一丝错觉吗？为什么刚才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无情？时间慢慢过去了，夜露降至，我感到浑身发冷，看着远处重新堆砌的坟墓，依旧新鲜的泥土，似乎没有一丝动过的痕迹．“大人，已经检验出来了，死者死前曾服过破仳霜，胸口被凶器刺烂，凶手的狠毒凶残实在让人寒心吶”验尸的是一位老者，他苍老的眼神里流露出对死者的惋惜．“沙木，那把刀已经查清楚了吗？”龙崎转向一个衣着黑色俊装的男子．“大人，已查清，那把刀是出自详天刀行，刀的打造者已承认，买刀的是赵夫人的丫环小艳”“嗯”龙崎满意的点点头，我在一旁听得惊讶莫名，睁大了双眼，原来龙崎骗赵韵之拿出这把刀的意义在此，看来是我误会他了，我懊惱起來，真是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啊．龙崎转头看向我，“这种件案子已经水露石出了，明日一审就还你自由”我的眼睛顿时亮了起來，感到即兴奋又窘困，兴奋的是自由在望，困窘的时刚才对他的态度实在太失礼了，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大人，小女子今晚多有得罪，是我太超之過及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請莫怪于我”龙崎当然知道我指何事，轻轻一笑，转身对着大伙说“回去吧！”
　　我还是和他同骑一马，坐在他的身后，身子零距离的接触让我心里某个角落突然变得异常柔软，我脸顿时红了起来，我在胡思乱想什麼？我还是一个未洗清罪名的平凡女子，怎可对他动心思？但是心里的作用加上现在的状况，我真得很难不往那方面想，我紧了紧抱他的手，把脸贴在他的背部，安心地闭上眼睛．朦胧之中，有人在輕拍我的脸，我极不情愿地睁开一条缝，突然映入眼帘的面容吓我一大跳“啊”搞什么！我竟然在他的背上睡着了！我羞赧的扭开脸，“对不起”“下来吧！回去休息一阵，大概还有几个小时才天亮”他轻笑一声，摔先跳下马，我也跟着下马，我很清楚我现在的状况，旁边早已有一个官差等着我，一路上，残月如勾，星光暗淡，我的心却澎湃着波涛汹涌，再过几个时辰，我就自由了，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大摇大摆地闲逛街头了．想到此，已走进了阴暗潮湿牢房，小翠小兰似是睡得不安稳，眉头紧皱，脸上有明显泪痕，在夢中她們夢到什麼可怕的事物了吧！傻丫头，明天開始我们就自由了，我在心里说，没叫醒她们，在墙角坐下来，看着摇摆的烛火，眼前闪现着刚才的情景，原来他叫龙崎！第一次和男人如此亲近，他身上飘散着好闻的味道，像阳光洒在树叶上的味道，如果喜欢一个人非要加上一个理由，我想是我自已心里在作祟，难怪人们常说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难道我喜欢他了？我小心翼翼地想，唇角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余下的五个小时过得很漫长，看着牢房里那个小窗口亮起来时，我闻到了希望自由的味道，原来有希冀是那么美的一件事，小翠小兰此时醒了过来，看到我漾着笑，不解的问“姐姐，你笑什么？”我一脸轻快地说“我们自由了”“自由？”两个人惊讶我的话语，连忙凑过来，她們肯定以為我得了幻想病，之后又伤心地垂下头“姐姐，你不要骗我们了？其实都是我们没用，我们命苦”傻丫头，这根本就是欲加之罪，跟命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她们是抱着什么心态存于世，人的一生就是拼命，取能轻视自已？我忍不住板起脸“你们给我听好了，今天我们赢定了，以后我再也不允许有人歁負咱们．”我把今晚的一切小声地跟她们说了，她们眼睛睁的老大，脸上盛开了久违的笑“真的？姐姐我们真得不用死吗？我们真得有证据？感谢老天爷救了我们，谢谢”两个人朝那小窗口拜了又拜，我在一旁笑斥道“你们不用谢老天，你们应该谢谢那位钦差大人，是他救了我们”也许是我在这个年代里练就出一副凉薄性子，我对天意失望之极，什么狗屁天意，老天看着我们受苦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只相信自已．“姐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等呀！过一会儿钦差就会说明一切真相，到时候”哼哼！我在脑子里想象着赵韵之那张扭曲变形的脸有多丑陋，如果不是要交给官府处置，我还真想尝一尝，她为鱼肉，我为刀俎的感觉呢！呵呵！肯定会很享受吧！　
　　　

　　第十二章　杀人真凶（下）

　　开牢门的声音把我们三人的注意力移在狱卒的身上，他看了我们一眼，恶声道“出来吧！”
　　我心里听得不是滋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许是关键的时候到了，我们三人都上了手链，虽然被锁住，也挡不住我们心底的高兴．公堂前跪着赵韵之和她的丫环小艳，看到我们走进来，脸上闪着得意的笑容，仿佛胜券在握，我回了一个你死定了的表情，跪在另一边，有些怪了！怎么不见龙崎坐在上堂？我抬眼四周瞄了瞄，真是怪事，不会是因为他昨晚太累了起不来了吧！
　　就在这时，“拍”的一声，李提督拍着惊堂木威严道“升堂”两边的官差喊道“威武”“大胆罪民，你还有何话要说，现今人证物证俱全，看你还怎么抵赖．”我怎么听着这话不对，难道龙崎没有把事情真相告知给他？“大人，请问今日为何不见钦差大人同审”李提督粗眉一挑，似有些得意“龙大人今早已经回京，不在干涉此案，这件案子交由本大人来审”什么？我脑里“哄”的一声震响，龙崎不在此地了？他今天早上都有在的！到底怎么回事？“那提督大人，龙大人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大胆民女，是你审问本官，还是本官审问你？”李提督一拍惊堂木，怒瞪着我．“当然是大人审小民了，只是钦差大人已经找到证据，他难道没有跟你说吗？”我心底突然升起一丝丝凉意，感觉哪里不对．“大胆，龙大人有要事先离本县，此案交由本提督来审，真相一会审了便知，你猴急什么！”他的神态，他的语气让我心里忐忑不安起来，只听一声惊案声响起，李提督咄咄逼人的声音响在耳际．“大胆罪民，从实招来，你陷害本县之主的目地为何？居心何在？”
　　“大人？我”“你刺杀一县之主，人证物证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大人，真相不是已经大白了吗？龙大人没跟你说明？”
　　“真相？哈哈龙大人今早已经不在干涉此案，你还死不认罪？我看你们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我脑袋一片空白，心彻底凉了，凉到骨子里，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龙崎他到底为何丢下我们，就算有要事也该把事情真相讲完在走啊！他知不知道三条人命就要惨死么？我眼睛盯着堂上厉声喝叫的李提督，只看到他的嘴在动，他的话已经听不清了，希望变成了绝望．“姐姐姐姐”最后，看到小翠小兰伤心绝望的脸我才清醒，此时，李提督似是说完了，正在跟师爷商量着什么！
　　“好，本大人决定，罪犯叶羽，小翠小兰罪名成立，择期问斩”如雷的声音压了下来，我的眼前一黑，我不能就这么死，心底一股强大的愤怒涌现，把丢了魂的我拉了回来“大人，民女冤枉，大人，你听我解释，此案另有真相”“你还有何话要说”李提督漫不经心的看我一眼，拿起状纸看着，在他眼中我就是等着吞食的猎物．“大人，此案的真相是老爷的死并不是刺杀，而是毒死的”李提督的眼睛剎那间睁大，紧紧盯着我．赵韵之得意的脸也瞬间变得惊诧，堂上的所有人都噤了声看着我，我站起身徐徐道来“大人，当日，老爷堂审回来，感到饥渴，夫人就命令她的丫环小艳给老爷端杯茶去，那杯茶是放过仳霜的茶，随后夫人也跟着过去，我当时呆在厨房，后听到管家来喊，说是老爷现在急需用茶，我当时就想小艳不是已经端了过去吗？于是，我端了一杯茶，叫小兰和小翠端了些点心，当我们走到老爷的书房时，就看到她”我狠狠地指着赵韵之，此时她的脸上除了惊慌已没有其它表情了“就是赵夫人，正用刀狠狠地刺在老爷的胊前，然后用刀逼着我们从后门逃走她说如果不走就是死路一条，当时我们都吓住了，就按照夫人的意思从后门，之后就是大人您按排官兵一路追杀我们，夫人昨日所提供的物证，那把匕首是详天刀行出的，而买刀的人是赵夫人的丫环小艳，所以此案的真相就在此，我们是无罪的”我以为我的说词能扭转颓势，但看到李提督眼神里的惊惧，我感到彻骨的冰寒，冻住了我全身的血液，死亡的味道扑面而来，让我窒息，我什么都清楚了，一切都透明了．真相在这个丑陋的年代里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我用力闭上了眼睛．睁开时眼前模糊不清．“大胆，你竟伪造事实，扭曲真相，你，你罪加一等，罪该万死”耳边李提督的声音，他和赵韵之一样的惊慌，我机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心禁不住抖栗起来，老天，这是什么官府！这一刻，我连死的心都有了．“大人，小羽姐说得都是事实，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夫人强加罪在我们身上，请大人作主啊”小兰小翠跟着附和进来，她们真傻，一点都不会查颜观色，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我扭头，眼前清晰起来，赵韵之神气不起来了，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身边的丫环小艳腿明显有打颤的迹像．“够了；你们不要在演戏了。你们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相互包庇；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们不招也得招！”李提督在堂上厉声叫喊，果真是狗急跳墙，此时他们巴不得我立即死去．“大人，真相就是如此，我不认罪”所有的希望已经破灭，我的心已经死了，但我不会认罪的，望着眼前所有变形的面孔，我心里的仇狠似燎原的烈火！把我烧成灰尽．　
　　　

　　第十三　章　绝望自由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你不认，拉出去，明日问斩”一只木板的东西掉在我面前，木笺上写着两个字，我冷嘲一声，狂笑起来，所有人都怔住，笑终于完了，我也笑出了泪水，看着面前神色惊慌，一脸畏怯的脸孔，我用手指了他，咬牙切齿地迸出“你这狗官，你丧心病狂，狗急跳墙，你枉披人皮，包庇犯罪，不得好死”我眼睛盯着跪在一旁不出声的两人“你这妖妇，你夜夜恶梦，夜夜被恶魔纠缠，你等着我，我夜夜都会找你聊天，你千万要等着我”我的话阴冷冰凉，声声惊惧，赵韵之和她的丫环没有抬头，心虚不敢抬吧！我讥笑出声．这时，两个官差走了进来，我被狠狠地拉了出去，去的地方不是牢房，而是刑具房，这些是死囚呆的地方，我的心早已麻木不仁，任由他们用力的丢我进去，小翠小兰也跟着进来，望着她们脸上绝望的神情，我一股罪恶感，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都怪我太轻易相信人，我自掘坟墓，自食恶果．“对不起，小翠小兰都是我害了你们，都是我害了你们”我的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在地上，消失不见．“小羽姐我们没有怪你”我们三人紧紧的抱在一起，现在除了姐妹情意，我已别无奢望．过了许久，我们渐渐平静下来了，小翠幽幽地道“小羽姐，你说我们真的会被砍头吗？为什么钦差大人不来救我们”我还真忘记了一个最不可原谅的人，龙崎是你把我们推入了深渊，你为什么那么残忍？你为什么要害我？昨晚和今晚我简直是从一场好梦跌入一场恶梦，最终结果还是恶梦！
　　“姐姐，你说龙大人是不是没走？他今晚就会来救我们是不是？他肯定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对不对？”小兰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是死亡的最后希冀，我冷静下来，刚才只是一味地挣扎，却没有想到这一层，龙崎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真得没走吗？你会来救我们吗？我该对你产生期望吗？我感到心快被撞碎了，一面是对死亡的恐惧，一面是对生存的期望，这个夜晚将会是我终生难忘的晚上．这一晚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杂念，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爸妈的，爷爷奶奶的，那温馨浪慢的．泪涌而下，我坐在角落细细的回味着每一张，回味着第一个感觉，我闭上眼睛，心飘远了．“姐姐姐姐你醒醒姐姐我们有救了姐姐”我在黑暗中沉沦徘徊，我知道我在做梦，不过小兰小翠的声音怎么那么清楚？接着身体一阵摇晃，带动我的思想．我睁开了一条细缝，我怕我睁开眼就是屠杀场，我小心翼翼地掀了掀睫．“姐姐，你看谁来了，姐姐你看看龙大人龙大人来救我们了”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我困乏地垂下睫，我已经不在相信了，突然我的身体像是被人抱了起来．等我彻底看清眼前的情景时，是一间明亮宽敞的房子，对面卷蓝色的窗布，一圈一圈，像水的波纹，这是哪里？
　　“姐姐？你醒了吗？姐姐”我把眼睛移向床前的脸，小兰小翠？怎么回事！
　　“这是哪里？”喉咙似是被烤过，干燥如火，说出来的声音沙哑暗沉．“姐姐，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们了，姐姐”头被用力的抱住，一阵摇晃，我的头更晕了．终于，她们停了下来“姐姐，是龙大人救了我们，他真得来了，我们没事”我们没死我们没死脑海里回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