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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惊世亡妃-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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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漓慌了,眼睛瞬间涌出热流:“东方泽!东方泽,你不能死!你快醒醒!”
“门主!”项离、挽心、江元三人刚一进门,满目的鲜血令他们面色齐齐惊变。
苏漓极力压下心中痛意:“人呢?”
“自尽了。”挽心叹道,“她敢做这样的事,也知道自己难逃一死。”
苏漓冷冷道:“将她的尸身送回宫中。”
挽心一愣,“门主”
“去!”苏漓喝道。
挽心叹一口气,只得去了。江元上前来查看东方泽的伤势,面色凝重道:“剑气已伤及心脉,恐怕”
“如何?”苏漓沉声问道。
江元叹气,“除非有护心圣药,否则难以回天。”
苏漓心头一震,所有人都沉默了。
江元又道:“听说过当初他从澜沧江被抬回宫中,所有太医均束手无策,林天正却救活了他!他上次闯圣女教身边带着此人,想必此人定有不凡之处。不如”
他话音未落,苏漓立刻叫道:“项离,去碎月舵找林天正。”
林天正来得很快,与盛秦盛箫盛金三人一进屋看到东方泽浑身鲜血,胸口还插着一把短剑,四人全都脸色大变,惊骇叫道:“陛下!”
疾步冲到他跟前,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时的东方泽连抬一下眼皮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奄奄一息。若非体内有一股真气一直护着他的心脉,恐怕早已命绝。
林天正飞快掏出一颗药丸送进他嘴里,也不知那是什么神药,服下之后不过片刻,他的脸色竟然恢复了许多,缓缓地睁了眼。
第一眼看的,还是她。
“你们护送他回天门大营吧。”苏漓看了众人一眼,“以后不要再来。”
林天正忧心道:“此处离大营路途尚远,陛下深受重伤,长途奔波,恐怕对伤势不利。况且此剑深入胸腔,若不拔除,只怕连圣女教都出不去。”
江元叹息道:“要拔剑,风险也大。万一一口气上不来那就命丧当场了。”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竟有些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
“拔。”那面色如纸却气定山河的男子,一双幽暗的眼瞳,一刻也不曾离开他心爱的女子。
林天正皱眉,“陛下连番受伤,只怕身体太弱。就算要拔剑,也需要一个武功高手,为陛下护住心脉。”
“属下愿意”盛秦刚一开口,林天正便挥手道:“不可,你所练之内功过于刚猛,只怕一个不当,会对陛下不利。”他的眼光缓缓望向站在一旁的女子,其意不言而喻。
苏漓缓步上前,“我可以救你,但你需应我一事。”
他笑了,弱声道:“除了要我放弃你,我什么都应。”
苏漓心一颤,半晌方道:“我要你答应,永不再犯汴国边境,要让摄政王不再征战沙场,颐养天年。”
“好。”他气息愈弱,她内心愈紧。
林天正扶住他下滑的肩,急声道:“圣女,你只需单掌护住他前胸心脉,我拔剑之时,却不可让他真气运行,血崩难止。”
苏漓即刻运气于掌心,轻缓覆住他的心口,一抬头,她的脸正对着他的,而他的眼,却深深地看进了她的眼瞳深处。苏漓仿佛被钉住,动弹不得。就在这一瞬间,林天正手腕一抖,短剑噗地破空而出,飞溅的鲜血,直扑到苏漓胸前,她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下一刻,东方泽已经倒向她的怀中。
“陛下!”
山风惊夜,暗色中已是凄凉满目。
一个时辰后,赤莲山下。
一辆四骑马车载着一男一女绝尘奔跑,马车前后,七男一女个个身姿不凡,纵马奔驰护卫在四周。眼看城门在即,天将亮未亮,夜尤其黑。
一行人奔至城门,挽心拿出苏漓的腰牌叫道:“打开城门!”
突然,城门四周燃起无数火把,整齐响亮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挽心一惊,这里有埋伏!
不一刻,快马来到跟前,座上男子红衣似火,威风八面,不是阳骁还能是谁?
“四皇子!”挽心众人不得不下马行礼。但那马车的帘子,却分毫未动。此刻阳骁骑在马上,双手紧紧扯着缰绳,目光却定定看向马车。周围一片亮堂的火把将夜空点亮,却照不亮他的双眼。
“你们这是要何处去呀?”他的脸上扬起惯有的笑容,却隐藏着一丝阴冷。
挽心等人沉默着,没有回答。
阳骁跳下马来,将众人一一打量,嘻嘻笑道:“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你们的主子没发话,你们不敢说?!”
项离笑道:“四皇子何须明知故问?”
阳骁冷了脸色,转身对着马车叫道:“小阿漓,为何不肯出来相见?”
此时车帘一掀,苏漓清冷的目光扫来,“你有何事?”
他看着苏漓泛着冷光的面具,目光有那么一刹那的复杂暗沉。继而上前笑道:“这乌漆抹黑的,你要往哪里去?”
苏漓冷冷望他,讥讽笑道:“我去何处需要向四皇子报备吗?”
阳骁微微一愣,哈哈笑道:“最近城里不太平,我收到消息说,今晚会有敌人潜入,我就觉得这消息不可信,果然吧,你看这天都要亮了,也没见到半个可疑的人!回头抓到谎报军情之人我一定要狠狠治他的罪!”他张着嘴打了个哈欠,挥手又道:“唉,守了这大半夜,累死人了,我去你马车里歇歇。”
他说着就要跳过来,护卫在马车四周的林天正、盛秦等人立刻眼光一寒,就欲拔剑出鞘。
阳骁身后的侍卫及士兵们见势不对,哗地一声,齐齐拔出剑来,苏漓目光微微一凛,拦住他道:“你要歇回宫去歇,我要出城,让他们打开城门。”
阳骁摇头:“那不行,虽然没发现敌人的踪影,但是父皇有令,这城门今晚不能开。我也没办法。你有事,只能等天亮再走了。”
苏漓才不信他这番鬼话。阳骁最擅长的就是插科打诨,满口胡言,跟他绕弯子不过是耽误时间,还不如把话挑明了来得干脆。
苏漓抬头盯着他,冷笑道:“四皇子这段时间盘桓总坛,费尽心思,想必就是为了今天!既然你目的已经达到,又何必再绕弯子,这车里的确是你想要的人。”
阳骁愣住,没料到她如此直接,毫不隐瞒。话这样说的白了,他反而不知该如何接。嘴角的笑容僵硬两分,他无奈叹道:“小阿漓,你真是一点也不明白我的苦心啊!”
苏漓目光微动,没有说话。
“你说我留在总坛是为了今天,这真是冤枉死我了!”阳骁伤心又道,“东方泽的身份,我是有所怀疑,但不是我跟父皇报的信,反而是父皇得了消息召我回宫。”
苏漓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汴皇无缘无故怎会知道东方泽在总坛?
“实话跟你说吧,夏伏安是父皇的人,这么久没信儿,父皇肯定要起疑。”
苏漓心一沉,原来如此。汴皇起了疑自然会多方调查试探,东方泽本是为苏漓而来,所作所为无不透露着这一讯息,总坛内只要有汴皇的人,就不难查出真相。阳骁告诉她这些,无非是想提醒她如今的身份。圣女教说到底也就是汴国皇帝的一把刀,她一举一动都逃不出汴皇的眼睛。
阳骁观察着她的神色,变幻不定,深冷有加,他叹气又道:“唉,枉我一心一意待你,你居然怀疑我是别有目的小阿漓,你真是不怕伤我的心呐!”几许惆怅掠上眉梢,他仰头长叹,倒有几分真无奈。
苏漓心头微微一软,嘴上仍然冷道:“你放我们走,我自然信你。”
“你这是为难我嘛!”阳骁瞪大眼睛,“父皇虽然疼我,但皇命不可违,何况东方泽是敌国的君主,又是我的杀妹仇人,我怎么能放他走?”说到最后,他语调已变,目光阴沉,似已穿透车帘,直盯住车内之人。
“若我一定要送他离开呢?你是否连我也一起抓回去?”
“你”阳骁震惊地望着她,目光顿时复杂无比,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东方泽伤她至深,她竟为他豁出性命!
“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他握紧缰绳,脸色铁青,控制不住有些生气,也有些失望。他略带伤感道:“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苏漓一愣,没有答话。
阳骁仰头看天,黑漆漆的天空被火光映亮,但看上去仍是漆黑一片。他抿唇叹道:“为救摄政王黎奉先,你可以将利剑架在我的脖子上为皇叔阳震,你也可以毫不犹豫挡在我面前,如今你又为了东方泽你知道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立场和感受?”
苏漓从没见过这样的阳骁,她愣住了。心里微微一疼,莫名有些难过,她转过头去,前方城门紧闭,城墙上密集的弓箭密密麻麻地对准这边,只要阳骁一声令下,她,连同这马车一起,都会变成刺猬。
周围的士兵早已将这里团团围住,今夜要想硬闯出城,只怕不大可能。
苏漓微微闭了闭眼睛,低低道:“阳骁,这次你放他一马,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我定会还你。”
“人情?”阳骁斜眸看她,“你欠我的人情就只这一个?”
“我知道不止,以后你但有所求,只要我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当真?”他眼光亮了一亮,“让你嫁给我你也愿意?”
苏漓一怔,“什么”
“她不会嫁你。”马车内忽然响起一个沉厚的声音,纵然有些微哑,却掩饰不住那天生的尊贵霸气。
阳骁扬起了眉,笑意涌进眼眸,“你如何知道?!万一她要嫁呢?”
“她心系何人,相信四皇子心中有数。”那声音暗哑低沉,却分外肯定有力。
“你!”阳骁面色一沉,“别太自信了,若她心中还有你,又何必千山万水费尽心思,远走汴国?!”
“阳骁!”苏漓变了脸色。
阳骁自知失言,却不肯服软,“本来就是,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他有本事就把你带走,只怕,他有那个胆子,却未必过得我这一关!”
说着,他后退一步,抬手一挥,众人火把高举,密密麻麻的刀箭对准了马车。车下七人立刻拔剑护在车前,七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所有蓄势待发的士兵。
“你我之间,一定要到这一步吗?”苏漓站了起来,立在马车之前,冷冷地看着他。
阳骁却笑了,“小阿漓,我对你之心,天地可鉴!我可是帮你哎!除非你真的想跟他走!”
“我要去哪里,要做什么,是我的事。”苏漓跳下车来,缓步走向他,“在这世上,没有人能左右我。他不能,你也不能,就算是你父皇,也不能。”
阳骁怔住,“小阿漓,你是在逼我吗?”
“我不想让你为难。”苏漓眼光仍冷,紧紧地盯着他,“该怎么做,你应该心里有数。”
“我哪有什么数啊?”阳骁索性撒赖地叫起来,“我只知道,不能让这辆车出这城门。你不会为难我的哦?”
“四皇子,”马车内,东方泽突然开口,“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想告诉你。你若不听,将来一定后悔。”
阳骁目光微沉,一个身陷囹圄的人还能说出些什么?若是平常人,他根本不屑去听,可是,他是东方泽,是这个世上,他绝不敢轻视的男人。他转眼看了看苏漓,她面色无波,却没发话。阳骁犹豫片刻,终于还是跳上了马车。
车帘,拉上了。所有人仍然不敢松懈,死死地盯着对方。苏漓就在马车门外,却没能听到车内有任何动静。时间过一点却仿佛过了一年,众人连呼吸声都那样的小心。惟恐一个变化,就会血溅五步。
等到车帘再次掀开,天已经微微泛白了,阳骁脸上挂着万年不变不屑一顾的表情,可是他看着她的眼神分明已经不同。跳下马车,他难得认真地深思了一下,叹道:“小阿漓,假如有一天身陷困境的人是我,你会不会也这样对我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
这四个字刺痛了她,苏漓看着眼前的阳骁,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她而言,已不再是漠不相关的人。他为了她,费尽心思,帮她助她讨她欢心,他也会为她,一再退让自己的底线,这并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她早已看透他浮滑表象下骨子里的执着,也早已明了他待她一份不变的心意。只是,他纵然有千般万般好,却已经无法再开启她重重关闭的心门。
“你待我如何,我知道。”她轻声叹息,“我会记在心里,不会忘记。”
阳骁轻轻吐出一口气,方才堵在心口上的郁闷之气似乎一下子统统都散了个干净,他仰起头,大声的叹道:“好吧,这一次我就放过他。你送他走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说罢朝守城官员令道:“开城门。”
那人吃了一惊,“四皇子!皇上那儿”
“父皇怪罪,本皇子一力承担。”
沉重的城门,缓缓开启,苏漓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正要驾车离去,阳骁突然抓住她的手,睁大眼睛确认道:“你会回来吧?”
苏漓点头,“我不会留你一人,你说的,不弃。”
阳骁眼中浮出笑意:“好,不弃。”
他松开了手,苏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马车飞奔出城,直奔晟国驻军之处。
他站在原地,一动未动,一直看着她的背影,远远地消失在前方,他忽然用尽力气大吼一声:“小阿漓,我等你回来!”
数日后的一个下午,汴国边境。
人烟稀疏之地,路也不平稳。马车一路颠簸,差点陷进了泥坑里。秦恒抹了一把汗,看了看前方叫道:“门主,天门山到了!”
车内的苏漓没有答话。对面的男子安静异常,连日赶路,他变得沉默寡言,对于他与阳骁临别前的那一番话,他没有提,她也没有问。他身上的伤势在灵药相助和林天正江元的细心照料下,已经好了不少。他内功深厚,只需假以时日,就能恢复如常。只是有时候在夜半梦醒时,她常常觉得他的眼光无所不在,仿佛要将她再次掳获。
车身突然一晃,对面的男子身子不稳直朝她扑了过来,苏漓一惊,连忙伸手扶住他,没料到他突然一把抱住了她,贴在她耳边轻语:“苏苏不要再离开我。”
“你干什么?”她想都没想,反手一掌挥向他的肩头,谁知他竟不闪不避,那一掌“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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