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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惊世亡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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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却没答话,弯腰从地上拾起一捆草药,似乎不屑与她多说一句话,傲然转身,径直回屋去了。
  挽心微微皱眉,这江元好生无礼,转眼见苏漓淡淡一笑,也不生气,跟着他踏进门去。
  屋内窗明几净,布置简洁,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气。江元在一张大木桌上细细捡看他的药草,飞快扫了眼跟在苏漓身后的挽心,眉心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神态傲慢道:“若是问诊,你们当知道我的规矩。”
  苏漓笑道:“自然。只是不知江大夫看什么样的人才会顺眼,因此无从准备,只好来碰碰运气。不料,竟打扰了江大夫休息,实在抱歉得很!”她坦诚而笑,容色淡淡,似乎此行真的只是碰运气,不在意结果如何。
  江元微诧,终于抬头用正眼看她,数年来,来此求医者,哪个不是三拜四请,恨不能将他当成神一般的供着,何曾有人如她这般,远道而来,却是一副无所谓之态。
  眉梢微挑,江元眼中慢慢泛起一丝兴趣,但没接话。
  苏漓渐渐收了笑容,叹息着又道:“既然没办法令江大夫看得顺眼,小女子也不便多扰,告辞了!”说罢转身欲走。
  江元看着她的背影,眼底的兴趣浓厚几分,却仍旧没有出声,似乎在等着看她,是否会真的就这么走掉。
  挽心皱眉,疑惑地看着她,苏漓略略偏了偏头,微风拂来,将鬓边的发丝吹开几分,露出了红色的胎记。苏漓连忙伸手捂住,脸色立时尴尬起来,低头轻声道:“姐姐,我们走吧。反正这个与生俱来,怎么可能治得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既伤感又无奈,那胎记仿佛一道魔咒,硬生生地将江元的视线吸了过去。
  江元微怔,抿在嘴角的一丝傲然淡笑,逐渐消失了。
  苏漓这时已经走到门口,身后仍无动静,她也不急,仍旧大步往外走。走到院子中央时,屋内才传来江元不紧不慢的声音:“小姐留步!在下还有个规矩,想必小姐也知道!”
  苏漓微微一笑,回头道:“越是治不好的疑难杂症,江大夫便越是要治!只是从小到大,我这胎记看了无数大夫,从来没有人说能治。江大夫”
  江元嘴角一撇,冷冷道:“除了死人,没有我江元治不了的病!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种疑难杂症,能难得住我鬼医圣手!小姐请进。”
  苏漓心头一喜,立刻回身进屋。撩起发丝,露出左侧脸颊上的殷红胎记。原本清丽的面容,因这胎记而多了几分妖异。“请问江大夫,这胎记可有法祛除?”
  江元目光一怔,盯着那个奇怪的胎记,脸色慢慢变得凝重,直看得苏漓心里生出不安来,他才示意她伸腕探脉。半晌后方缓缓道:“小姐体质弱于常人,就算是得个普通伤寒,也要一月有余方能痊癒?”
  苏漓讶然道:“正是。”
  江元凝眸沉思,片刻后方道:“肤质如常,唯色积于肤内,并不随血脉走动。然体质却差到如斯地步,这症状确不是普通胎记,而是一种很特别的毒。”
  虽然心中已有准备,苏漓听了仍是心头一沉。
  挽心沉声道:“敢问江大夫,可知是什么毒?”
  将脉探了又探,他仔细地看了看苏漓,眼光中有一丝冷光,轻声问道:“恕江某冒昧,令堂可与汴国皇族有关?”
  苏漓闻言一怔,略略思索,摇头否认。
  江元沉声道:“小姐此毒应是从娘胎里带来,这毒来自汴国皇室饲养的一种珍稀植物唤做情花,提取出的花茎之液所制之毒,名曰问情。非常人所能觅得。”
  情花!苏漓心中大惊!黎苏也是自幼便身染奇毒,年年发作,无药可解。母亲忧心忡忡,说她的情花之毒不能根除,怕是不能得享天寿。这苏漓,怎么也会染上这样的毒?唯一不同的是,黎苏是体内带毒,而苏漓,则是毒素集于脸肤表面,形成胎记,而于身体无碍。
  挽心忧心道:“江大夫既已知道是何种毒,可有解毒之法?”
  “这方法有是有的,可惜机会很渺茫。”江元皱眉,忽然又笑了,“也许令堂有解毒之药。”
  苏漓微怔,“我娘已经过世了。她在世时也不曾有法为我解毒。”柳氏恐怕根本不知道这是毒,只是其中内情,如今已无从探究。
  挽心心头一震,面色沉着道:“还望江大夫赐教解毒之法。”
  江元目光微沉,半晌方道:“这毒有两种解决办法。其一,情花花冠与花茎相生亦相克,若能取得花冠之毒,便有机会制成解药,只是情花乃是汴国皇室所特有,能取得此物者绝非常人。其二,便是万金难求的灵丹圣药——天香豆蔻。据江某所知,天香豆蔻存世仅有三枚,为江湖组织沉门供奉之圣物。”

☆、第四十一章 黑衣男子

  沉门!苏漓与挽心眼光突变,面色顿时凝重。
  江元淡笑道:“小姐此毒非这两物不能解,在下即使有心,也爱莫能助。”
  苏漓稳住心神,叹道:“听江大夫如此说来,我这毒是解不掉了。既然江大夫已为小女子看诊,有何条件就请提吧,只要小女子办得到的,绝不推辞。”
  江元却起身道:“不必了。小姐若能寻来解药,向在下询问解毒之法,那时再提也不迟!”
  见他傲然之色复于眼角,似乎对那解药也颇有兴趣。知他已经言尽于此,苏漓连忙起身道:“如此便多谢江大夫!告辞了。”
  “不送。”他走到一旁去整理药草,再没看她们一眼。
  两人告辞出来,沿着小路缓缓向山谷外走去。虽然没能成功去掉胎记,但此次江元为她看诊,顺利得让人觉得有些不正常。莫非传言太过夸张了?
  望着逐渐远去的一双背影,江元眸光微闪,似乎在沉思。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鬼医圣手江元?”
  沉厚悦耳的声音如古井深潭,清冷无波。
  江元心中一惊,身后有人?他飞快转身,满面惊讶之色,方才还空无一人的竹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位黑袍金冠的贵公子,身后跟着一位短衣随从。
  江元凝目将那位贵公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衣饰华贵内敛,面容俊美绝伦,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慑人威势,显然此人久居上位,身份尊贵不凡。
  江元目光轻闪,答道:“正是在下,不知公子有何贵干?”
  “问诊。”黑袍公子回答简洁,没有多余的一个字。
  江元扬眉,傲然笑道:“我这里是有规矩的!”
  黑袍公子淡淡一笑,没有说话,微微抬手,身后随从立刻奉上一个精致的锦盒。
  江元不屑一笑,正想说他从不收金银珠宝,却看到打开盖子的锦盒内,整齐摆放着连皇宫大内都难得一见的珍稀药材!
  对于醉心于药理研究者,一味想得而得不到的药材已是珍贵,何况上十种!江元神色一凝,眼前的公子容貌俊美,气势慑人,放眼天下屈指可数。
  江元目光一动,一敛傲慢神态,“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怎么江大夫问诊习惯要先问姓名吗?”他挑眉淡笑,不答反问。
  江元冷笑一声,“能齐集十种珍贵药材,非常人所能及。我若不问清楚,他日出了什么乱子,岂不是引火烧身?”
  “哈哈哈!”他放声大笑,声音震动屋顶,嗡嗡作响。
  江元内心一凛,此人内力深厚,江湖上少见。只是那内气之中,似乎有某种紧绷感,看来他是有求而来。
  “江大夫不必担心,药材虽然名贵,却不及江大夫一语珍重。”他笑意深冷,大步踏进门去。黑袍公子进屋随意一坐,本就不大的空间,顿时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江元皱眉,忽然冷笑道:“公子果然是明白人,那你也知道我的规矩。若是我看不顺眼的人,任他是皇公贵胄,给再多诊金,在下也不想看。”
  “你!放肆!”门口的随从一声怒喝,欲上前拿他。
  黑袍公子轻轻挥了挥手,随从只得忿忿退下,眼光却如利刃,将他杀了千万刀。黑袍公子忽然轻笑:“好个江元,有如此傲骨者,定然是有些本事的。那你倒说说,你看我哪里不顺眼?”
  江元不屑地越过二人,走到大桌旁继续捡他的药草,“公子请吧。”
  随从怒意上涌,按捺不住又欲上前,却被黑袍公子以眼神制止。他似乎并不生气,淡然又笑道:“十种药材江大夫都看不上眼?也许江大夫更喜欢接待女客?”
  江元的手一刻没停,似乎连话都不想说了。
  黑袍公子若有所思道:“江大夫所看的女客当中,有一人在下也认识,她的身份可是非同寻常,与当今皇后”
  江元霍地转过了身,盯着他道:“公子不是来看病的吧?”
  黑袍公子一言不发,直接伸手放在他面前,笑意淡淡地看着他,仿佛在说,我不看病找你做什么?
  江元的脸色黑了大半,冷然又道:“公子不怕我胡说八道吗?”
  黑袍公子笑了,“江大夫怎么会轻易砸自己的招牌?”
  江元清冷的目光在他脸上凝定半晌,却一动没有动,只冷冷又道:“公子乃习武之人,内功醇厚。不适之症状为真气运行至八成以上,胸口的天池穴便会痛楚难当,气息逆行,有走火入魔之趋向。如果是个普通人,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偏这毒对习武之人危害甚大,若是不能及时拔毒,时日一久,这内功也就废了。”
  黑袍公子眉梢轻挑,似乎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镇定得仿佛中毒的人不是他。鬼医圣手江元,的确是有几分本事。未搭脉,已将他的症状说了个**不离十。
  “如何医治?”随从急忙问道。
  江元斜了他一眼,“是你要治,还是他要治?不问病的人,一律站到院门外去。”
  那随从脸色一僵,明知他是为刚才无礼在报复,却是一腔怒气发不出来,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恨恨地走到院门外去站了。
  黑袍公子笑意渐深,“我一进这门,江大夫已看出我身染奇毒。鬼医圣手名头不虚。”
  江元冷笑一声,又道:“公子知道自己中了毒,去寻来解药,自然能治。不必来找我江元。”
  黑袍公子面色微凝,“解药何处可寻?”
  江元沉声道:“此毒是从汴国特有的情花花茎中提炼所制,名为问情。化解的最佳方法便是取其花冠之液制作解药。”
  情花!黑袍公子眸光一沉,半年前他在澜沧江被人暗杀,逃命时曾躲进一家客栈,巧遇一女子正在沐浴,她浴池中所用的花瓣,便是他中毒的根源。这女子机敏大胆,危机时刻救了他一命,令他至今难忘。等他回去再找她时,她竟已不见踪迹。问遍了所有人,都不知她的身份和来历。
  半年来,他不断明查暗访,寻找当初的那名女子,谁料竟毫无头绪。伸手探入衣襟内,摸到那枚指环,不由心头暗沉。这指环是上等羊脂白玉所做,看用料与做工,都不象是晟国所有。他眉头微蹙,莫非她是汴国之人?

☆、第四十二章 候选佳丽

  江元见他一脸怅然之色,以为他终于心中失落,不由轻冷声笑道:“情花乃汴国皇室之花,以公子的身份,想必要寻来也不难。”
  黑袍男子眸光一沉,皇室之花!眼前的江元精光内敛,恐怕不是个简单的大夫。他沉默半晌,忽然问道:“方才那两位姑娘也来看病?”
  江元转身道:“无可奉告。”
  黑袍公子瞟他一眼,忽而轻笑道:“她是来问你脸上那块红色胎记吧?看样子她有些失望啊,莫非连江大夫都没有解决的办法?”
  江元的注意力仿佛被那样药草完全吸引了,根本不想再理他。
  黑袍公子仿佛自语道:“那位姑娘本公子认识,一直都很想帮她,就是不知道怎么帮才好。药材我有的是,可惜啊”
  江元手下微微一顿,忽然道:“那位小姐脸上的胎记,必须要天香豆蔻才能解。公子就算是你有通天的本领,也未必能帮得了她。”
  “天香豆蔻?”黑袍公子眼光一闪,沉思道:“你怎么知道我帮不了?”
  “此物乃是世间极品圣药,为沉门供奉至宝,公子觉得那天下第一的杀手组织,能让人随便进去吗?”江元脸上闪过一丝杀气,瞬间不见。
  沉门!黑袍公子眸光微冷,不再多言,起身向外走去。侍从连忙放下锦盒,大步跟了出去。
  江元望着盒中药材无声轻笑,沉默的眼眸中,精光一闪。
  主仆二人朝着苏漓来的相反方向走去,黑袍公子沉声吩咐道:“盛秦,传令下去,加快搜寻速度,本王一定要找到那名女子!”
  “是!王爷!”盛秦肃然道。
  回城的路上,苏漓靠在马车的角落里,深思的目光落在一点虚无上,始终没有说话。
  挽心心底却有些不安,虽说那日与小姐倾心相谈,已无芥蒂,但自己毕竟是受了门主所托前来游说,方才江元一句话,再次令两人陷入沉默,她所求之物,偏是沉门至宝,又怎会不令人心生疑虑?
  眼见快要进城,挽心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小姐”
  “嗯?何事?”苏漓眼光轻闪,似是刚回了神。
  “方才,江元提到的圣物挽心绝非知情不报。”
  苏漓看了她一眼,淡淡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会如此想你?这毒是十几年前打娘胎里就带了,难不成沉门门主未卜先知那他岂不是神仙?”此事的确蹊跷,那边门主让挽心劝她加入沉门,这边江元就说能解她体内之毒的东西就在沉门,似乎太过巧合了。不过她相信,挽心应无害她之心。
  挽心眉头轻蹙,叹道:“据我所知,沉门崛起于十四年前,小姐今年刚满一十六岁,按理说两者间是不该有任何交集,只是今日之事未免太过凑巧,难不叫人疑心。”
  苏漓淡淡一笑,眼光投向车窗外,神色有一点怅然,口中安慰她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些事玄妙得令人匪夷所思,却真实存在。不必多想,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她轻声低语,似是在说给自己听。
  “那小姐入宫这事,可有了对策?”挽心思忖片刻,小心地问道,她言外之意十分清楚,若是苏漓想入宫,最方便快捷的途径就是答应沉门门主的条件,换取天香豆蔻;反之,便有可能放弃了候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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