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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配宝典-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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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房人的钱物都分开了,就是住的近一些,也是为了龙香叶。
萧泰及是她最心爱的小儿子,住在一起也是为了萧士及的补偿心理。
杜恒霜没有反对,对她来说,只要不在一个家住着,住近点没关系。再说,龙香叶还活着,他们就强行分家,如果还赶萧泰及他们走,外面的闲话就更难听了,她不想让人说得太离谱。
所以这一次她对陈月娇她们下狠手,也防备了陈月娇她们会重新投奔萧泰及和关芸莲。
早前两天,杜恒霜就将关芸莲叫过去说道:“你们住的是我们大房的宅子。你们二房的铺子、田产、宅子和银子早就分给你们了。以前没让你们搬走,是想着到底是一家人,再说婆母也想跟自己的儿子住的近一些。你们要记住,你们在这里住着,是客人。客随主人便,你们既然不是主人,就没资格留宿别的客人。所以你们想收留别人,一定要我们同意方可。如果不跟我们说清楚,擅自留客居住,我就不客气了,你们一家都得搬走。——你想做人情,请去你自己家里做,不要慷别人之慨。拿别人的房子做人情。”
杜恒霜的话,听得关芸莲莫名其妙,不知道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也是明白的。
关芸莲当时只是皮笑肉不笑地道了一声“知道了”。她还等着自己的表妹攀上太子那棵大树,她才好大树底下好乘凉呢。到时候,大房算什么?就连大爷,见到她表妹,说不定都要恭恭敬敬行礼。
她回去将这件事当笑话对萧泰及说了。
萧泰及没有说什么,心思早不在关芸莲身上了。
他现在听从诸素素的医嘱。每天吃药,同时禁房事,身子确实有很大的起色。
他前些日子留宿表妹龙家。对于派来伺候他的几个美貌丫鬟不假辞色,居然让他入了舅母的眼。
他的舅母,就是龙香叶亲兄弟的妻子,也是清河崔家的旁支嫡女,当然。现在他舅母的外家,已经是清河崔家的嫡宗了,眼界自然也高了许多。最近在给她的嫡长女龙淑芝相看姑爷,不由拿萧泰及当了样板。
生得俊美,又不好女色,家世比龙家要强。又有个能干的哥哥,家里豪富,听说就算分了家。但还是在一个家里住着。只有两兄弟,其实分家都是分给外人看的。只可惜,他已经有了妻子
舅舅对他当然非常满意,也只埋怨姐姐太着急,给外甥找了这么一门不怎么样的亲事。
龙淑芝的爹娘都对萧泰及另眼相看。萧泰及的一颗心就更是偏到龙淑芝身上去了。
关芸莲跟他说起陈月娇的事,他才恍然关芸莲还有这样个强有力的后盾。不由又踌躇起来。
“二爷,你说大嫂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关芸莲曾经问过萧泰及。
萧泰及敷衍道:“你管她是什么意思?大嫂怎么说,你就怎么听就是了,难道还要跟她别苗头?”
关芸莲轻哼一声,“我倒是想呢,可惜现在还不到时候。”
没过两天,关芸莲就发现自己永远等不到这一天了。
因为陈月娇和金姨妈找上门,求他们收留。
“出了什么事?大嫂不是送你们一所宅子吗?宅子呢?卖了?”关芸莲很是好奇地问道。
陈月娇苦笑,“大少奶奶好大的威风,今早派人将宅子要回去了。”
“什么?!”关芸莲提高声调,一下子站了起来,拍着桌子怒道:“岂有此理!哪有送出去的东西再要回去的道理?房契呢?她不是给了你们房契吗?”
金姨妈哎哟一声,拉着关芸莲的手直诉苦,“你们大少奶奶嘴甜心苦,害得我们好惨。还说房契,原来房契上根本就不是我的名字,我们拿着有什么用?就算去衙门打官司都说不过她”
关芸莲顿时警惕起来。他们现在住的房子,不仅不是他们二房的名字,就连房契都没有。
杜恒霜如果想赶他们走,就是派个婆子吩咐一声的事
原来那一天,杜恒霜找她说话,是应在这里。
杜恒霜不想她再收留陈月娇和金姨妈!
真是打的好算盘!
关芸莲义薄云天地拍着胸脯,“她实在太过份了。打量人人跟她一样薄情呢。没关系,你们没房子了,不是还有太子和太子妃吗?以他们的权势,随便给你们送一座和萧家一样的大宅子也是容易的。”
陈月娇更加尴尬,却敏锐地感觉到关芸莲的变化,知道有些不妥,想赶紧拦住关芸莲的话头,却被金姨妈伤心地先说了出来,“别提了,太子和太子妃那样的人,怎么会管我们?如今他们不知去哪里了,我们找不到他们的人。”
“啊?”关芸莲顿时踌躇起来,声音都小了下去,“太子、太子妃不与你们出头吗?”
陈月娇在后面拉着金姨妈的衣襟。
金姨妈沉浸在震惊当中,没有感觉到陈月娇的提醒,自顾自地道:“他们不管我们了”
原来是没了太子、太子妃做靠山,所以大嫂才敢把他们赶出去,也才叮嘱自己不要收留她们。
说不定是她们惹着太子、太子妃了,大嫂担心惹祸上身,才将她们赶出去,同时提醒自己的?
关芸莲心思转了转,觉得自己是发现了真相。一时也畏缩起来。
“这个,姨妈,表妹,我也没法子。大嫂说了,我们也是客居,我们要收留客人,要得到她的许可才行。你们既然是被大嫂赶出去的,我再收留你们,就是跟大嫂对着干了,我实在是不能啊。你们要知道。她能赶你们走,也能赶我们走。”关芸莲滑头地将责任都推到杜恒霜身上。
金姨妈大惊,忙道:“怎么可能赶你们走?二爷是老夫人的亲生儿子。她一个做媳妇的,怎么敢忤逆婆母?老夫人发个狠,休了她都是有的。”
关芸莲忙堵住金姨妈的嘴,一阵风似地将她们娘儿俩撮到大门口,扬着帕子道:“姨妈。您老人家就别给我招祸了。我还想多活几年。您这几年,在我们萧家也篓了不少好东西,您就别藏着掖着,赶紧拿去换点银子,买个小院子住吧。等太子、太子妃回来了,我再寻你们说话。”说着。将脚缩回大门里面。
守门的婆子当着金姨妈和陈月娇的面,将大门哐当一声关上。
金姨妈瞪着朱红的大门,愣了许久。才哇的一声哭起来,“我们这可怎么办啊?”
陈月娇也呆了许久,才扶着金姨妈的胳膊道:“娘,咱们赶紧去找个地方先住下来吧。等安置好了,我再去给太子妃送信。”
金姨妈忍着泪。和陈月娇转身走了。
她们身上没有多少现银。但是确如关芸莲所说,她们在萧家这几年。半赏半昧,还是篓了不少好东西。
光她们包袱里一个千峰翠色的秘窑瓷杯,拿到当铺就可能当百八十两银子。
两人合计了一下,就由金姨妈出面,装作是大户人家的仆妇,拿着杯子去当铺当。
大户人家都有后台,当铺不敢欺压得太狠,果然给她们当了一百五十两银子,十年活当。十年后不赎取,就是死当了。
拿着银子,陈月娇不肯去最便宜的南城,而是在和萧家一个地段的东城,以十两银子一个月的价钱,租了一个院子。
她们一百五十两银子,也只够过一年。
金姨妈到底也是过过几天苦日子的人。这几年在萧家养尊处优,享受惯了,一时不习惯而已。
如今被打回原形,她哭了几天,也缓过劲来,跟陈月娇道:“娇儿,咱们不能坐吃山空。其实这一百五十两银子,我再当几样首饰,凑个八百两,也能去南城买个小院子住,总好过在这里租人家的房子。”
陈月娇却执意不去南城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住。
她的目标是萧士及。她要是离了东城,就离萧士及越来越远了。
“娘,我想过了,咱们熬过这一年就好了。租房子一年一百二十两,我们还剩三十两,够吃喝。如果不想用这三十两,我们可以去做针线活卖。”陈月娇打定主意,这一年内,她一定要将杜恒霜拉下马。
金姨妈觉得不妥,哭劝好久,陈月娇都咬牙不同意。
“唉,你这孩子,你以为针线活真的好卖啊?你不知道,那些绣房里面的绣娘,不到三十岁,眼睛都半瞎了。”金姨妈唠唠叨叨,和陈月娇开始做针线寄卖。
陈月娇本来想得不错。她的针线活儿确实是一绝。不管是“杜蘅”,还是“陈月娇”,上一世的时候,针线活儿都是好手。萧士及的贴身小衣、鞋袜,都不假他人之手。开始是“杜蘅”给他做,后来是“陈月娇”,萧士及曾经表示过穿的很舒服
这一世那个鸠占雀巢的杜恒霜,针线活儿跟自己比起来,实在差的太远了。
陈月娇想起这事儿,就有些伤心。
那个狠心的负心郎,什么时候才会发现那个“杜恒霜”,根本就不是他上一世的妻子
她要不要去揭穿杜恒霜呢?
陈月娇仔细想着,又摇摇头。
就像杜恒霜怀疑她跟“换魂”的谣言有关一样,她也拿不出任何证据。
萧士及绝对不会就听了她一句话,就对杜恒霜产生怀疑的。
再说,上一世的事情,这个萧士及又没有经历过。
难道自己还真的要再等十年,才等到萧士及发现这个“杜恒霜”是假的?
陈月娇想到这里,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是她下意识不许自己再想下去。
她都重生了,胜利不属于她,还会属于谁?
陈月娇安安静静地在这里住下。
杜恒霜也知道了陈月娇她们娘儿俩上门,被关芸莲赶出去的事,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所以就算知道陈月娇她们在东城租了院子,打算靠针线活儿养家的事,杜恒霜也没有放在心上。她只吩咐萧、杜两家的铺子,不许收陈月娇的针线活儿就行了。
时光倏倏,很快又到了腊月。
永昌二年的腊月,大雪下得格外频繁。
陈月娇看着自己肿成胡萝卜的手指头,还有做了半年针线活儿,才换到的五百文钱,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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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混淆 (4K,enigmayanxi和氏璧+)
“娘,今年天太冷了,怎么不生盆炭火?”陈月娇搓着手,跳着脚从屋外进来,手上拎着一个脱了漆的食盒,里面装着她刚在厨房里蒸的几个胡麻饼。
幸亏她们花大钱租了这个院子,墙壁屋顶都是极牢靠,大门也是整块的楠木,就是没有像样的皮绵帘子,她们大白天都只能关着正房的大门。
关上门,才能挡住屋外的寒风,还有皑皑的大雪。
飕!
一股寒风卷着雪花往门缝里钻。
“快掩上门!快掩上门!——生什么炭火?快上炕暖和暖和。”金姨妈忙叫着,坐在炕上拢紧了被子。
陈月娇脱鞋上炕,本以为被子里面是暖烘烘的,结果被子里一股寒气袭来,让陈月娇打了个冷战。
“娘,这炕怎么是凉的?”陈月娇忙裹紧被子,有些不满地道,顺手将食盒放到小炕桌上。
金姨妈叹口气,“咱们忙活了半年,只卖了五百文钱,你可知一斤炭要多少钱?——五百文钱,还买不到五十斤炭。咱们要吃饭,还要买柴火、米、油、盐、菜,你仔细算算。这个冬天如果一直下雪,咱们的银子可就精光了。”
陈月娇知道金姨妈说的是实话,抿紧了唇。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她上一世,可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罪。
就算萧士及后来移情别恋,可是从来没有在物质上克扣过她。所有的东西,她都是得的上上份。就算后来因为得了怪病,被送到庄子上,她的东西也都是最好。
腊月里,就算在庄子上,她的屋子里有地龙。有暖炕,有大毛的毯子,厚厚的新丝绵被子。
哪里像现在过的日子?
屋里和屋外一样冷,跟雪洞一样,呵气成冰。
自从搬离杜恒霜送她们的宅子,住到这个租的院子来,她们有多久没有吃过肉了?
陈月娇委屈得想哭。
这样的日子,她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以前,她以为没有男人真心爱她。才是一辈子最大的悲剧。
现在她发现,和三餐不继比起来,男人的爱算什么东西?为了能吃饱穿暖,让她做什么都行
陈月娇突然明白了上一世,这个本体的陈月娇隐忍十年。最后才做到萧士及填房的心情。
她是真正吃过苦,所以才不把在萧家的隐忍当做是苦痛吧。
只是后来她成为胜利者,舒舒服服活至耄耋,就忘了她当初过过的苦日子,重生回来,就一心要得到男人的“真心和爱意”了。
多么讽刺。
陈月娇嗤笑一声。
不知不觉中,她发现自己已经混淆了“陈月娇”和“杜蘅”的界限。
在她心里。她已经不折不扣成为“陈月娇”。
“杜蘅”已经在她心里沉睡,永远不会醒来。
她伸出手摸了摸头上的白玉簪,举手投足之间,越发沉稳。
她知道她不能急。她只能等。
太子和太子妃,一定不会突然消失,他们不来找她,她也不会着急。
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
同样的时间。京兆尹许家后院的绣楼里面,杜恒雪披着孔雀金线织里外发烧银鼠大氅。倚在窗前看雪景。
天色逐渐暗下来,但是因为有雪,院子里被风灯照的银装素裹,明亮异常。
“三小姐,天色晚了,窗户缝里有风,仔细风扑着了头疼。”杜恒雪的大丫鬟知书笑着过来请她。
杜恒雪头也不回,看着窗外的雪景,满足地叹息一声,“多好的雪啊。明天我想堆雪人。”
知书噗哧一声笑了,“三小姐,您转过年就十四岁了,还就知道玩。夫人知道,又该说您了。”
杜恒雪回头,俏皮地噤了噤俊俏的小鼻子,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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