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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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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在历州已经好些日子了,算起来,韶京城内的金木樨又该开了

    苏翎斜倚在城墙的断垣上,仰头灌了一口酒,有些怀念地想。甘洌的酒水呛得他有些咳嗽,他把身子微微弯下去,好半晌才缓过气来。如今的身体真是大不如前了呢。苏翎望着杯中碧绿的美酒,和酒水中掺杂的一缕绯红血迹,苦笑。他安静地闭上眼睛,放任嗍野的狂风将他如雪的衣襟吹得猎猎作响,许久,直到一抹黑色的身影挡住了夕阳,他才敏感地睁开眼来。

    他的面前站着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黑曜石般的眸子在纯金的夕阳里熠熠生辉。

    苏翎望着他,微微怔了一会,接着却笑起来,“陛下。”

    眼前站着的是皇朝的主宰,他一手扶持的幼帝,龙沧雅。不,或许不该再称他为幼帝了,这孩子已经长大了,连个头都长高了不少,已经和苏翎一样高了。苏翎想站起来行礼,可虚弱的身体却不听使唤。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按住了他,苏翎抬头,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睛。

    “不必如此多礼,苏翎,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这里风大,你的身体又不好。”沧雅说着,解下自己的披风给苏翎披上,纯黑色的披风上描着金黄的鹰纹,这是皇族的标记——苏翎望着身上的披风怔了一下,想要挣脱,却被沧雅制止了。

    “怎么还讲究这些?说起来,有什么事情你没做过。”沧雅的语气淡淡的,在苏翎身边坐了下来。温柔的夕阳映照着君王棱角分明的脸,苏翎蓦然发现,当年那个十岁的孩子已经长大了。

    这些年来,苏翎的所作所为沧雅都知道,而作为一个君王,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经是很严重了。苏翎有些惶惑,可更多的是内疚。在经历了这一年来的风云变故之后,他忽然发现有很多事情不是他所能掌握的,他忽然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是错。

    “臣惶恐。”不知该如何回答,苏翎只轻声说了这一句。

    沧雅望着他的脸,却轻轻咬住了嘴唇,“苏翎,我说过的,我不怪你。我一直都不怪你。”

    年轻的君王望着他仰慕已久的人,表情渐渐变得有些关怀,也有些微的胆怯——这是只有在爱人身边才会露出的表情——“苏翎,你的伤,好点了么?”

    “已经好多了,多谢陛下关心。”苏翎说着,抬头望着沧雅,“倒是陛下怎么离开韶京来了这里?历州并未接到通报,您怎么忽然就到了?”

    “我我只是担心你,听说你受了很重的伤,我,”沧雅把头低下去。

    到来之前,他并未告知历州官府,他不想让苏翎事先知道,否则,苏翎一定会阻止他的到来。比起太傅李稷与苏砚来,沧雅更怕的是苏翎,哪怕苏翎的言语间稍有不悦,沧雅就会心虚难过好一阵子。在臣子面前,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可在苏翎面前,他却永远端不起架子。

    苏翎望着他,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再也不说什么,又举杯去喝碧绿的美酒。

    沧雅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腕,“苏翎,烈酒伤身。”

    “呵陛下可曾听说这酒的名字?”意外地,苏翎却笑了起来。

    “碧痕。冰国最出名的酒,也是最烈的酒。”沧雅不知道苏翎想说什么,只是皱着眉回答。

    “不错,正是碧痕。那么陛下可知道最好的碧痕是由哪里酿造?”

    “当然是历州。历州的碧痕天下闻名,是多少文人仕子和江湖豪客的最爱之选。”

    “可是历州原本不产碧痕的”苏翎抬眼望向远方,不知为何,有些哀伤地笑了,“陛下,您愿意听我说一个故事么?一个关于历州和碧痕的故事”

    “一个关于历州和碧痕的故事?”沧雅有些迷惑,“苏翎,”

    “五百年前,历州原本不产碧痕的”苏翎淡淡地说了起来,“那时的历州还不属于冰国,它是冰国的邻国,越彀的城池。陛下,您还记得五百年前那位伟大的帝王么?一统了天下的冰国最伟大的帝王,龙觞是他攻下了历州城,把这里变成冰国的疆域。”

    “我知道。”沧雅的眼中有肃然起敬的光,龙觞的故事,在冰国是一个不可超越的传奇。

    “自那之后历州才变成碧痕的产地,如今过了五百年,这里的碧痕竟也变得如此地道了。只是,您可知道,”苏翎忽然笑了笑,心中想起这段时间在历州听到的故事,说道——

    “冰王龙觞曾经有一个心上人,那人是越彀的丞相龙觞皇帝攻打历州之时,那个人曾经费尽心力守护这里,可最终兵败国破龙觞帝把他带回国都韶京,为他建造了一座华丽的宫殿,可那人却不甘心这样活着,他杀了朝廷的一位大臣,最后,龙觞皇帝不得不下令处死他。龙觞帝用火烧死了他,而那座华丽的宫殿,则成了他的陪葬。”

    “苏翎说的可是关于栖凤宫的传说?”

    沧雅微微皱眉,“这些都是野史和传说罢了,也许这样的事情并不存在。”

    “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苏翎又轻轻一笑,“这样的美酒后面,竟隐藏着如此血腥的传说。”

    “也罢,五百年前我们从别人手中夺来的土地,现在被人夺走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报应?即使龙觞皇帝牺牲了自己的爱人,换来的亦不过是五百年的荣耀”苏翎说着,又低头浅尝一口碧痕,“陛下,是不是对于君王来说,国政永远处在情人之上?一登九五,七情断绝我听说这是冰国君王历代传下来的训喻。”

    “没有这样的事,苏翎,没有,我绝对不会像他那样的,绝对不”沧雅望见他凄凉的神色,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似的,情急之间竟无法将意思表达完整。

    苏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没有注意沧雅在说些什么,他想起了凤轲,想起了许许多多温柔和残忍的故事,他知道,对于君王来说,爱情永远都不是最重要的。那么,凤轲,我亲手将你推上这个位置,便是亲手断绝了一切。你将成为一名优秀的君王,你将在繁忙的政务中将我忘记我们再也无法在一起,如今的我们都可死心。

    “陛下,早些回京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苏翎淡淡地说着,有些疲惫地笑了笑。

    “你跟我一起走吗?苏翎?”沧雅问道。苏翎的身体虽还虚弱,但已不像前段时间那样无法长途跋涉了。沧雅觉得,只要路上得到很好的照料,苏翎完全可以离开这里。

    “不,我不回去。我再也不回去了。”苏翎摇头。

    “你”沧雅的脸色微微变了。

    “我要离开这里,反正,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再也无法参与政务,再也无法帮助任何人留在这里,他只会成为他们的拖累。

    “我不想要你走,苏翎,留下来好不好”沧雅抓住苏翎的身体。

    “留下来?留下来能做什么呢?”苏翎惨淡地笑了一下,“陛下,我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杂质的人,您知道。我不可能看见朝政的疏漏而不插手可是,陛下,我已经没有能力了。”

    苏翎想走,想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忘掉这一切,可他只能这样劝慰沧雅,也只有这样,沧雅才会放他离开。

    “苏翎”沧雅沉默许久,终于开口,“你要去哪里?”

    “谁知道呢,也许是天之涯,也许是海之角陛下,谁知道呢。”

    苏翎说着,抬起手来撩了一下被风吹散的长发,一点绿色的光芒从他指缝间一闪而过。

    “那是什么”沧雅轻声问。

    苏翎摊开手来,一枚小小的绿水晶碎片赫然躺在他的掌心——那是冻绿爆炸后留下的碎片,苏翎一直留着。可如今,他凝望着掌心的碎片,半晌,翻过手掌,将它远远地抛了开去

    那一抹绿色的晶莹在最后一缕夕阳中倏忽一闪,划下一道优美的弧线,便消失不见了。

    苏翎与沧雅望着它,直到最后一缕夕阳也被黑暗代替。苏翎回过头来,望着沧雅微微笑了笑,“陛下,我要走了请您一定要把冰国变成一个更加强大的国家,我会在这世界的某个地方,远远地看着。”

    沧雅无法说话,他望着苏翎裹紧了那件黑色的披风,一步一步在视线中消失。

    远远地,传来一声战马的长嘶,沧雅知道那是苏翎跨下的乌云盖雪当一切都已经结束的时候,只有这匹战马一直陪伴着他,陪着他直到天涯。

    苏翎,我会成为一个好皇帝的,你放心。

    沧雅站在漆黑的夜幕之中,暗自下了决心。

    冰国沧雅帝六年,当年那个不得宠的孩子终于亲政。

    同年,燕国原皇后季氏诞下先皇凤蹊之遗腹子,燕王凤轲当即将此子立为皇储,悉心教导。

    战乱的时代已经过去,天下一片太平气象。冰燕两过按照各自的轨迹平稳地发展着,只是有一个人,却从那一年起从史书中消失了没有人知道苏翎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19

    十四年后。

    燕京城内的大雪将天地间映成白茫茫的一片,着名的青楼烟水阁内,一名中年美妇正不急不徐地弹着琵琶。她的对面坐着一名男子,如冰雕般深刻的五官上镶嵌着一双深碧色的眼睛,那双眼睛正静静地望着窗外,眼神却是空茫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凤皇陛下,莫非是如娘的琴声不够好,竟换不起您的垂青?”美妇青葱般的手指在纤细的琴弦上随意一拨,一串悦耳的声音发了出来,她随即放下手中的乐器,笑着问对面的男子。

    男子望了她一眼,深碧色的眼眸中散发着慵懒和魅惑的光,他有些散漫地笑了一下,随手饮下一杯鲜红的美酒。“没有的事,如娘。在整个大燕,若你的琴声认第二可就没人敢认第一了。”

    男子说的是事实,烟水阁的如娘琴声天下闻名,这位女子曾在三十余年前就名燥风尘,如今虽然不再年轻,可她的琴声经过长年淫浸,却显得越发精进了。

    “那陛下为何还如此郁郁不乐?”美妇如娘接着问道。

    曾是大燕第一花魁的她如今已经退居幕后,成为燕京最大青楼烟水阁的老板。成为老板的如娘已经不再接客,只是偶尔会接待一些年轻时就认识的老主顾——尤其是眼前这名男子,一旦造访她就必定亲迎。这名男子,乃是当今大燕皇朝的主宰,被人尊称为“凤皇”的凤轲。

    闻言,凤轲又是散漫一笑,“如娘可真爱说笑,朕还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自从十四年前的那场战争结束以来,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朝中臣子忠心辅政,外加被册立为皇储的先皇遗孤凤思齐聪明好学,行事干练,身为君王的凤轲的确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然而,久经风尘的如娘却总能敏感地察觉到凤轲心里藏着事,仿佛这名男子来到烟水阁从来不是为了买笑,却是为了解忧——不知从何时开始,这种想法在如娘心中已经根深蒂固。

    凤轲从来不近美色,无论是宫中美女还是风尘中的美人。曾经有好事者猜测说凤皇陛下是不是有什么难言的隐疾,可凤轲听后只是一笑置之,仍不见他召幸过谁。

    凤轲来到烟水阁只为听一曲如娘的琵琶,可他却并不曾认真地听过琵琶,每每在优美的琵琶声中品着美酒,似醉非醉地想着心事。若是换了别人,如娘绝对无法忍受这种被人忽视的感觉,可那个人偏偏是凤轲,是如娘自年轻时候起就一心恋慕的男子。

    也正因为如此,如娘隐约可以猜到让凤轲如此消沉的原因。

    “是为了他?”如娘低头,随手拨弄着琵琶,“凤皇陛下,其实,您心里一直忘不了他吧。”

    “谁?”凤轲反射地问了一句,接着却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自嘲地笑了笑。

    忘不了又如何?那个人他的苏翎,已经永远地离开他了。自从那场战争结束后,没有人知道苏翎去了哪里,这十四年来,苏翎仿佛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从天下人的视线里凭空消失。偶尔会有一些关于他的流言传来,或是说他去了北边,或是说他去了南边,更有甚者,说他已经死了,不过那多只是一些市井传说,关于苏翎的真正行踪,从没有人知道。

    “这么多年,我也死心了。”凤轲把玩着手中的白玉酒杯,谈起关于苏翎的事,他甚至忘了自称“朕”,凤轲低语,“如娘,那些事情就像一场梦一样可如今,梦已经醒了。”

    真的醒了么?既然真的醒了,为何您还如此消沉?

    有些话如娘闷在心里,并没有问。当年凤轲与苏翎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可天下人都说那是凤轲看上了苏翎的美色,又或是苏翎里通外国——可身为凤轲的红颜知己,如娘却知道,他对那个人是认真的。以至于在凤蹊死后,他在烟水阁喝的烂醉如泥,嘴里却叫着那个人的名字,不断地问着为什么。直到如今,多少年过去了,凤轲却依然忘不了他。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如娘在心里暗叹一声,对于占据了凤轲的心的那个人,心中说不清是嫉妒还是别的什么。

    她走上前去,替凤轲斟满一杯酒,转移话题:“说起来,太子殿下的成人仪式快到了吧?不知您会准备什么礼物送给他呢?”如娘知道,在凤轲的生活中,唯一能让他真心欢喜的就是这个年方十四的太子了。凤轲无嗣,而太子凤思齐是他一手带大的,他将全部心血和希望寄托在凤思齐身上,而这个酷似凤蹊的孩子也的确没有辜负他。

    “礼物?”说起这个,凤轲微微笑了起来,深碧色的眼眸中有什么光芒一闪而过,“是的,是一份大礼呢如娘,你相信吗?我要把皇位传给他。”

    “啊?!”如娘以手掩口,低声惊呼。饶是她在风尘场中摸爬滚打多年,早已练就处变不惊的本领,乍然听到如此重大的消息,还是被吓了一跳。

    “莫非如娘觉得太子还没有能力担此大任?”

    “不,当然不是。”燕国男子多为早熟,太子凤思齐虽然年轻,可行事作风却异常老辣,加之现今朝廷稳固,臣子们多为忠心耿耿,若此时将朝政交给太子,的确没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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