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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花自飘零水自流-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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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苦笑道:“竟是连提起都不愿了?好罢,我只问你一句,从承德回来后,太子对你可好?”
第38章 第三十八回 醍醐省花自芳悟情 布疑云堂兄弟离异
花自芳静默片刻才道:“我和太子已不在一处了。”
水溶似有些讶然道:“这才两月不到,怎的就分开了?”
花自芳笑笑道:“分开就分开了,还有甚为何。”只那笑容如何看都不似真心。
水溶自也看出,有些忧心道:“是否堂兄待你不好?”
花自芳却摇头道:“太子待我自是极好,是我自己不愿再这般下去。你也知我本不是好龙阳之人,况如今马上就要做父亲,再和太子搅在一处也太不成样子。”
水溶想了想道:“你随堂兄从承德回来前,他曾与我说过他对你情深若斯,我知他性格,若是用了心思的,必不会轻易放手,更兼你那时态度暧昧,我也瞧出来你对堂兄并非没有情意,便索性允了他不再寻你。”深深看了花自芳一眼又道:“只那时没寻着时机与你说,今日说与你,只盼你明白,不管是知交还是…我心中时刻把你放着。既如今你已决定从此道中抽身而出,我也不会阻你自在,以后我们仍然知己相交平辈处之,还望你不要因前事而有了芥蒂。”
花自芳略微有些感触道:“无论先时结交之义,还是后来救命之恩,王爷一片心意我自当铭感于怀,又怎会心生芥蒂。”
水溶轻笑道:“那些说到底我不是为你,只是为我的心罢了。”带着柳冷二人结交花自芳,为的是初时撺掇水汭的愧疚,后来诸般示好乃至舍命相救,也是为了全自己一段心事。水溶又道:“我还没问你,你要从我堂兄那里脱身,他没拦着你不放吗?”
花自芳有些不愿说这个,只道:“他说了叫我以后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水溶颔首道:“这个倒似是堂兄言行。”看了看更漏道:“时辰不早了,我叫人送你家去。”
归家途中,花自芳似是忽的想明白了一些事。那时对水溶有过的一丝悸动,约摸就是书上说的少年情思,水溶人品性情皆上等,待自己又极好,朦胧间便有了那么些好感,并着那时被水汭强迫着做那些事,心中多少有些许惊怕,偏水溶此时出现,就似是救命稻草一般。后来在水汭温情下竟渐渐放开胸怀接纳了他,对水溶那还来不及发芽的爱意就生生的被水汭连哄带骗的掐灭了。想到此处,花自芳胸口又不禁酸痛,此生此世怕再不能与水汭有任何交集,只盼能如母亲所说,尽快忘了罢。
忠顺亲王的头痛之疾挨了半年光景,秋风将起之时,八月十三上殁了。
老亲王与圣上乃是一母同胞,与圣上兄弟情重,圣上得知他死讯,登时在朝堂上就背过气去,旁边几位皇子并一众太监忙着扇风掐人中,一叠声的叫太医,圣上醒过来便即放声痛哭,哀思之情溢于言表,旁边众人劝慰许久才劝住。
圣上命在皇家宗祠中设了灵祭,命摆足七七四十九天,僧道诵念,愿往生者来世安康。
别人对老亲王之死表现出的哀悼或是有假,但水汭却是实打实的伤心。抛开忠顺亲王对他储位的鼎力相持,单是从小时候起的照料疼爱,这份叔侄之情也足以令他在此时痛彻心扉。圣上见他半跪在灵前几次哭的险些晕厥过去,也勾起自己哀思,强忍着道:“你们先把太子扶起歇歇,这般伤身子,王弟看着也会心疼。”
旁边几个太监忙去扶着水汭站起,水汭哭了几场,此时手脚虚软,被扶着到后面歇息。水溶打了帘子进去,见他双眼通红,脸颊憔悴的发黄,有些不忍道:“你且宽宽心,王叔必也不愿见你如此。”
水汭嘶哑着道:“小时王叔常说等我大了就带我到边关去,大丈夫当马革裹尸还。我知他这十几年来过的都不痛快,为父皇,为这江山…”忠顺亲王年轻时战功赫赫,虽与圣上兄弟情谊深厚,但仍有许多人揣度着进些谗言,无非功高震主云云,为了安天下人的心,亲王二十四岁上卸甲归京,从此做了个闲散王爷不问世事,后来为水汭所求重出朝堂,却不到一年时间就去了。
水溶眼圈也红了道:“王叔待你极好,为这你也要保重身子,堂兄…”
水汭忽咬牙道:“王叔这病虽厉害,却不该致死,若是被我查知这里边有什么,看我如何待那起子攮心窝子的奸险小人!”
水溶忙拉他劝道:“堂兄小声些。”水汭脸上愤愤,却也听他的坐下,只拳头握的死紧。
水汭叹气道:“上月底从承德回来,直到现在也没和你好好说些话。我在承德几日里,和他谈过几次,”说着手上比个“四”的样子,接着道:“我直觉前面你被靥住及热河那场火,竟不像是他做的。”
水汭狐疑道:“你莫不是被他骗得?”
水溶道:“不会,他也没甚辩白,但我觉他说的一句话有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水汭一呆,似有些恍然道:“难道竟是…不会…他怎么会…”
水溶道:“是与不是,总要查了才知道。我听说你又把那琪官带回自己府上,还为他给堂嫂气受?”
水汭拿了桌上布巾擦了擦眼角道:“你应知我此举是为何。”
水溶点头道:“我果然想的不差。既你已有了第一步,我们不妨接着走第二步。”
不出几日里,京中盛传,自从承德回来,北静王爷与太子关系变得淡漠,至于缘故,却各种说法,有说是为了琪官争风吃醋,有说是北静王爷与四皇子在承德亲近了些故而疏远了太子,还有些说北静王爷在忠顺亲王的祭礼上不尊死者为太子嫌恶,等等不一而足。
这些事情花自芳从倪二并冷子兴那里都听来一些,也颇感意外,从初时识得这两堂兄弟,两人就好的颇有些焦不离孟,如今堪堪不到两月未见,就疏远了?只如今再不与水汭见面,水溶也只在刚回京时邀了冷花两人一聚至今也没了音讯,是故究竟为何,几人都不得而知。
况花自芳也自知现今这般状况,自己再和水汭也扯不着关联,虽心有挂碍,却也不去想它。
被外面传说疏远淡漠的两兄弟却在京城外水汭的别院中,一个歪在软榻上,一个坐在桌旁,旁边双喜并双福旁边伺候着。
水汭脸色仍是不大好,连着四十九日里在老亲王祭礼上哀哭不止,有些精气神也被掏的差不多了。
水溶倒是好些,只眉头紧蹙,有些不安道:“我们这般行事会否有破绽?”
水汭道:“我先时也担心,可如今那琪官似是急不可耐,我这里稍有些动作他即刻就送消息出去,只他警惕性极高,下边的人常跟丢。”
水溶略舒缓了忧虑道:“这事也不急在一时。”顿了顿道:“这几日为老亲王之事你忙的也不轻,故我一直也没问你,你与小花究竟是怎么了?”
水汭僵了僵道:“你回来见过他了?他可与你说了什么?”
水溶道:“见是见了,他只说与你分开,想从此后安生过日子。”
水汭疑惑道:“他竟没对你说…”想了想才接着说道:“算了,他的事以后不要与我提起就是。”
第39章 第三十九回 喜添丁花家乐融融 多唇舌双喜凄惨惨
水汭如此态度让水溶大感不解,遂问道:“他不愿提起此事,只说你叫他往后不许出现在你眼前。当日你与我言之凿凿说如何离不了他,如今提起都不愿,难不成你当日里说的那些都是为迫我放手才说的假话?”
水汭脸上已有羞恼道:“你何必问的这般清楚!也罢,我直说与你,他满心里惦着的都是你,不愿同我好下去,我又舍不得强逼于他,才只得放手,从今往后他是同你好也罢,不好也罢,你只一概都别告诉我!”
闻听此话,水溶心下疑惑,但见他这般不忿,也只好闭嘴不提此事。两人接着说些正事,并各自为即将到来的风云做准备。
说话间赵氏的产期却到了,她娘家也是急得不得了,姑姑婶子来了四五位,只住在花家等着帮手,花自芳只得把房屋都腾出来让与她们住,自己晚间在药铺后间随便凑合着睡了几日。
赵氏却落了怀,一直过了预产期十几日还未有动静。一家子都有些心焦之时,这日夜间她忽腹痛难耐,忙忙的去请了稳婆来,一大帮子女人围在里面七手八脚的忙乱。
花自芳等在外间自然也是火烧火燎的着急,却也毫无办法。
等了不知多久,东边天空已露出了鱼肚白,才听到房内婴儿的啼哭声。
赵氏本家的姑姑欢喜的跑出来道:“姑爷,是个儿子!”张氏随后便也从里边出来,拽着花自芳的手道:“快,去给祖宗烧香!”
花自芳懵懵懂懂被拽着点了香烛,跪在祖宗牌位前扎扎实实的磕了几个头,心里还恍惚着,我竟是这般就做了人家的爹?
第二日晌午里,倪二和冷子兴都得了消息,一前一后来花家道贺,倪二带了件许氏新做的娃娃穿的棉袄,还觑着眼睛想进去看看花自芳的儿子,被赵家的一大家子婆姨们给撵了出来。冷子兴送了银质的长命锁并长命牌。两人俱是拉着花自芳道了半天的贺。待两人走后,赵氏的几个长辈女人们也忙活了几日,见母子二人都平平安安,也就告辞家去歇着了。
初时的茫然过去,花自芳自也喜的合不住嘴,直抱着那小小的婴儿不撒手,还疑惑道:“他怎么这么皱巴巴的,活像个小猴子一般。”
张氏见他喜悦,在一旁道:“想你小时也是这般模样,等过几天褪了皮就好看了,你看这眉眼和你多像。”
花自芳本不觉这孩子和自己有多像,听母亲这般说了,竟是越看越像,越看越喜。同时也不忘谢赵氏:“你为我花家受这般大罪,往后你可享几日清福,等我好生伺候你。”
赵氏还有些虚弱,却笑着说:“相公哪里话,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说什么劳累。”
一家子都沉浸在这得子的喜悦中,全然没有料到这般祥和的日子将在马上到来的冬天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没几日里下了今年的头场雪,整整下了几日都不停。天寒地冻,药铺子生意倒是极好,只花自芳全然没心思去看诊开药,只想着在家里逗弄儿子,偏巧这时南边来的一个中年郎中租了他家邻居的房子,打听何处有医馆可以挂名行诊。花自芳正愁自己不去店里那小伙计镇不住,就与这郎中商量了价钱,请他到药铺子里去坐诊,自己便安心在家里照顾妻儿。
雪天阻了很多事,水溶才得知花自芳添了儿子,忙忙的备了礼赶到花家去,一见花自芳就道:“罪过罪过,这几月里忙的极了,全然忘了你媳妇到了时候,竟到如今才来道贺。”
花自芳忙领进屋里道:“王爷恁地客气,不过才添了七八日,赶巧就下了雪,还想着等雪化了路好走时给王爷也送个信去的。”说着从里间把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抱了出来给水溶看。
水溶道:“怎的这般…”
花自芳笑道:“我母亲说的,孩子生出来都是这般模样,再过几日才能变好看,这已是比最初好看些了。”
水溶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婴儿的脸,只觉软糯异常,孩子还咧了咧嘴似是想笑,水溶道:“你生的好,你儿子也该很好看。”
花自芳听了这夸赞,有些不好意思道:“好好的男儿,说甚好看与否。”又抱着孩子送回里边赵氏身边,赵氏悄声问道:“外面那位公子是哪位?我瞧着像是过年时候来过家里的。”
花自芳也压低了声音道:“这是老冷的旧识,是位王爷。”唬的赵氏一声也不敢出。
水溶坐了坐便道:“外面路也不好走,我早些回去了。”花自芳忙起身送他出去。
走出大门外,水溶站在马车旁的雪地里,忽问道:“年节时也是在你家门口,我在马车上问你的那事,你如今可有答案了?”
花自芳愣了愣,回想了片刻方想起水溶说的是过完年随着柳湘莲冷子兴一起到家里,在马车上被水溶亲吻的那次。霎时红了脸道:“王爷,我不是说了我以后只想好生孝顺母亲照顾妻儿,你也说了不会阻我自在,怎的又想起这事来?”
水溶本是在水汭那里听得花自芳与他分开竟是为了自己,本已无欲的心头不禁又有些活泛,才又想从花自芳证实水汭所说到底是否属实,故而又接着说道:“若你对我有意,我也不在乎你是否有妻有儿,岂不知两情长久不在朝朝暮暮?”
若是早些时候他对花自芳说了这话,花自芳许还有些心动,偏此时花自芳对自己心意已想的通透,且刚添了儿子,只听花自芳道:“王爷对我厚爱,我在这谢过,只我仍是前番说法,我本没有那龙阳之好,以后也不想再行那事,还请王爷见谅则个。”
水溶见他神色自若且态度坚决,心知水汭说的那话八成是他自己错想了,也不多说,只笑道:“我也不过是触景生情,白说了一句,今日来只为贺你添丁,我这就走了。”说着上了马车,把帘子掀了一条小缝道:“改日我得空了再请你和老冷。”
花自芳忙躬身口中说道:“王爷好走。”
马车碾着雪吱吱的前行,留下两道车辙。花自芳站在门口看了一会,笑了笑,也自回转家中。
双喜近日却颇是倒霉,自太子和花先生分开之后,他便被指派着伺候新宠琪官。琪官倒也是个省心的,除了日常必需很少使唤他,奈何双喜和花自芳处的久了竟是有了些感情,况心知自家主子心中惦记的还是花自芳,便无论如何看这妖妖调调的琪官也是不顺眼。
长久下来,琪官自然也瞧出来他对自己的不待见,只忍着当没瞧见。偏双喜素日里仗着自己是太子亲信,在府里作威作福惯了,见琪官隐忍,越发蹬鼻子上脸,终是一日里惹恼了琪官。
琪官也不和他分证,只在水汭跟前吹了枕头风,第二日双喜就被水汭敲打了一顿,罚了一月月俸。
双喜很是不服气的和水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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