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博特的神殿-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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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一样不时闪现的记忆，一个人呆着，直到入睡。
　　＂晚安。＂Alex对着手机说了一句，屏幕上的照片是熟睡中的Olivia，她也知道这样做有些诡异，甚至如心理医生说的，不利于生活的重新开始，但是，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闭上眼睛。
　　在这两年里，她不是没有为别的人动过心，但是，到最后，那些都只是＂别的人＂。而她，需要每一天更安心的睡眠。
　　＂晚安。＂Olivia躺在David　Haden身边，看着他很快入睡了，可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悄悄下床，带着手机去了洗手间。
　　在阿姆斯特丹拍的照片她一直没删掉，她拍的Alex，还有Alex拍的她。
　　看完照片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怎的，人就脆弱了，眼泪也随即掉了下来。
　　Stark医生说的是对的，她从来没有真的放下过。只是，两年多的时间，她一直没想过，曾经让她们充满不确定的那个＂以后＂转眼就来了。
　　然后呢？过去算什么？现在又算什么？
　　当她每次午夜梦回不小心又体会到那次分手的惨烈，和其后深深的不舍，她在醒来后默默感慨，这一生再不要，或者是再不可能谈一段这样炽烈的情感。
　　但当＂未来＂突然到来，她发觉真正残忍的现实是：知道Alex已经放下了。
　　她可以接受Alex依旧在生气，难过，能接受Alex的眼泪，叹息，却不能接受Alex的沉默。
　　两个人的记忆，如果只有一个人记着，那一切到底还是不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Sorry。。。But，你们应该预料到的。


从未曾放下

　　作者有话要说：妹啊，STOP　ME！！
　　“那么，你那位EADA已经有了进一步发展，你对此感受如何？”Stark医生永远以一样的语气和眼神对Olivia进行问询，永远是庄重的女士衬衣配着长西裤或者黑色短裙，翘着脚，身体放松但又不至于懒散地靠着沙发背，金色的头发盘起，偶尔会戴上眼镜，手上那根银色的签字笔总是不停转动着。她很年轻，至少和Olivia相比年轻不少，但似乎只有阳光朗照的时候，她才会显露多一点年轻人该有的活力和不安定。
　　Olivia不能不承认，自己常常在一小时的谈话过程中分心去猜测对面这位年轻女心理医师的成长过程中是否经历过某种不幸。是的，用医生的话来说，她是在逃避。此刻，她又开始分心了。
　　“Liv？能回答我吗？”
　　Olivia回过神来，看着Stark，“你小时候经历过什么事？”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我很好奇你的过去，Stark医生。一个普通的人不会选择这条路的，一个心理师朋友告诉我的。“
　　“Liv，我不能跟你聊这些，你该很清楚，这会破坏我们的医患关系。”
　　“我只是很厌烦你一遍一遍重复“你对此有什么感觉“，我说不清楚，所以我才指望你能帮我，帮我理清楚头绪。”
　　“你希望我我帮你理清楚什么？”
　　“Alex。”Olivia沮丧地说。
　　“上次见面时候你不想我再聊的那个Alex？”
　　“对，就是她。”
　　Stark医生点点头，似乎这一切早在预料之中，“她怎么了？”
　　“她没怎么。“Olivia弓着背将脸埋进双手中，过一会儿，“你说对了。我放不下她。我不想相信你说的，我拒绝不了David，然后我和他上床了，但是，这一切到头来反倒更像个错误。”
　　“为什么？”
　　“因为，“Olivia陷入沉默，低着头看着灰色的地毯，叹了口气，摇头，苦笑，“我说不清楚。”
　　“试试看。”
　　“我猜，我只是突然意识到，躺在我身边的人不是她，不是Alex。噢，这感觉太糟糕了，我感觉自己背叛了谁，但到底是谁，是Alex还是David。真是太他妈难受了！对不起我说粗口了。”Olivia深深呼吸，闭上眼睛不住摇头，“然后，还有更糟糕的，当我承认了自己放不下Alex，她在我脑子里占的位置就越来越重，重到我都快喘不过气了，我快要觉得自己快吐了。”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
　　“你有察觉到，你在说这些的时候很少正眼看着我吗？”Stark的突然跑题让Olivia有些搞不清状况，“我知道你是个有礼貌的人。我也知道要跟另外一个人坦述内心的时候总会有些抵触，或者说回避，不看着对方只是不想让自己感觉更□裸的。但是，你在说别的内容的时候不太会有这种情况。是我让你联想到某人了吗？我知道你并没有给我描述过她的长相，但是，从你的举止我不能不做出这样的猜测。你介意正眼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吗？”
　　Olivia照做了，Stark和Alex长得并不像，但，的确，她们的外貌特征有几处相似。“你和她并不像。”
　　“好吧。”
　　“但是，我看着你的时候，脑子里的确会闪过她的样子。你知道，头发，眼镜的颜色，皮肤颜色，还有你的眼镜，和一些时候的装扮。”
　　“噢。”
　　“对不起。我知道这句话你听了会觉得更诡异，但是，最早让我决定留下来的就是你身上依稀可见的Alex的影子。”
　　“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谢谢’似乎比较合适，谢谢你给我的机会，谢谢你告诉了我实话。既然Alex在你心中有那么特别的地位，我想我也应该谢谢你的爱屋及乌。”
　　Olivia笑了笑，这一次是直视着Stark医生的。
　　“Olivia，现在你看着我的眼睛了，那就听我说句话。既然你已经认识到了自己还没放下Alex，你应该去和她说明白。”
　　Olivia低下了头。
　　“Liv，通常情况下，我不会指定你必须做什么，但你既然希望我能帮你理清些事，而这件事又似乎是你当前必须要做的，我只能直接说了，去跟Alex见个面，如果你觉得现在的情况下，打电话对你来说更容易一点，也可以。你需要把这些东西跟她说开了，你的感觉，你的想法。我知道你说过她已经放下了，但那只是你的猜测，你应该当面听她自己说。即便结果证实了你的猜测，那你至少有机会宣泄你的感受。而且我想以Alex的为人，当然我是根据你的描述形成的概念咯，我想你是不必担心Alex会利用你还爱着她的事实来伤害你，对吗？”
　　Olivia没有回答，低头专注地看着地毯，过了一会儿，“那David那边呢？我要怎么办？”
　　“问题要一个个解决，分清楚先来后到，轻重缓急。你自己也很清楚，要是不把Alex的问题解决了，别的路你根本没法专心走下去。”
　　Alex在办公室里专注地研究案子，突然敲门声响起。“请进。”
　　“嘿，非洲人民还好吗？”Casey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
　　“哈，Casey，新婚快乐。还顶着这头红发呢，怕你的另一半觉得金发无脑吗？”Alex迎上去给Casey一个拥抱。
　　“没，怕被人错认成你，一直不敢变回原来发色而已。你也知道你丢下什么样的烂摊子吧。”
　　Alex皱着眉头揣测Casey这句话背后的深意。
　　“开玩笑的啦，有点幽默感吧，Alex。“Casey轻轻撞Alex一下，“不过既然你都回来了，你和Olivia之间的事。。。。。。”
　　“你知道了什么？”Alex无奈翻个白眼。
　　“一无所知，就看到Benson警探一直在强颜欢笑。那总不是什么好事吧。“
　　“一直？”
　　“好吧，不是“一直”，但她确实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应该是在你离开之后吧。两年前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来就那么分了？“
　　“都过去了。你还在蜜月期吧，别聊这些行吗？”Alex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还在想要送份什么礼物给你呢，别让我费脑子了，直接告诉我你要什么吧。”
　　Casey顺手将门带上，坐到Alex对面，“我什么也不需要。我倒是想听你回答我的问题，让我作为朋友，也作为你们那段关系极少数的见证者，可以了解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Alex叹了口气，看着Casey慢慢摇头，“为什么我这次回来，发觉老朋友们一个一个都变那么婆婆妈妈，各种八卦，连你都不例外。别因为一场婚礼就改变了自己的性格好吗？我没什么可说的。”
　　“我短期内不会替你去跑SVU的案子的。”Casey的语气听不出是在陈述事实抑或威胁Alex。
　　“无所谓，SVU现在又不缺ADA，比如David　Haden啦。我们都过气了，Cas，谁都不是独苗了。”
　　“我是听出了点什么吗？Michael说，你现在跑SVU的案子都不情不愿的，小心被上司误会你去过国际法庭就不把家里的案子当回事了。你在回避Olivia吗？”
　　“我该继续研究案子了，新娘子，想好要什么礼物就发短信给我吧。“Alex翻开案件夹，一副关门送客的姿态。
　　Casey立刻抓住Alex的手，“Alex，你知道你心里装着事情的时候你根本没法专心做事的，你要还受害人一个公道，收拾好自己的感情包袱再专心致志地研究案子。你是个出色的ADA，但你真的很不擅长接受和处理感情方面的事情。你就从来没有看清过我，不是吗？”
　　Alex看着Casey有些诧异。
　　“我喜欢过你，Alex。”
　　“你结婚了，Casey。”Alex紧张地说。
　　“我知道，我说的是‘喜欢过’。”Casey强调。
　　“噢。我该说什么？”Alex被Casey突然而来的表白惊得不知所措，她当然不是从来没有觉察到Casey对自己的感情，但在Casey新婚期间获得Casey的亲口告白，虽然是迟到的，但还是令人不知所措。
　　“什么也不用说。”Casey笑了笑，“现在我已经遇见爱的人了。我不觉得有什么遗憾。相反的，我想起那时候你在电梯里对我说的话，你说你知道你们的未来会遇到很多麻烦，但你愿意去承担去面对。我了解这种感觉了，真的，放弃我对公寓格局的设计，腾出个游戏室，放弃我一半的衣柜，放衬衫T恤。”Casey说到这里，脸上表情是又快乐又无奈。Alex也跟着笑了。“当然，我还记得你当时说的是，你想先享受眼前的快乐，到以后再面对那些困难。”
　　Alex跟随着Casey的复述，回溯到那个画面。
　　“我想你说的‘以后’已经到了吧。”Casey握着Alex的手，没有暧昧的感觉，有的只是朋友间的鼓励。
　　“我见到他们互看时候的眼神了。”Alex叹了口气。
　　“谁？”Casey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给难到了。
　　“Liv和Haden。”David　Haden对她而言并不是个陌生人，但Alex却选择了用姓氏相称。
　　“什么时候？”
　　“我回来的第三天，大概都有三星期了。我知道Stabler离职了，我想去看看SVU剩下的那几个。”
　　“尤其是Olivia？”
　　“是啊，这点我不否认。结果，别的人可能都跑出去了，我只看到了Olivia，她正和Haden争执。”
　　“他们在争执？这就是你受挫的点吗？”
　　“不是真心吵架的那种争执。我觉得有点斗嘴的味道。我了解Olivia的眼神，她喜欢Haden。”Alex看着Casey很认真地说。
　　Casey一脸地难以置信，笑了笑，“呃，Alex，我暂且不跟你争论你读人表情猜人心思的能力。我直接问你，就算Olivia对David　Haden有好感那又能代表什么呢？你就这样拒绝跟她接触了？你是在生气还是自卑？”
　　“你不了解我和Olivia之间发生过什么。都结束了，Casey。我不想再把一切都变得复杂。我也不想在Liv面前表现得很奇怪，可是我知道我不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和态度，所以我觉得短期内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和她保持距离。我不想因为我的存在，她没法开始自己的生活。”
　　Casey没有说话，看着Alex的眼神有些心疼。
　　“我不是个很好的爱人，我不擅长处理和表达很多事情，我也做错过一些事情，所以，现在，我觉得我能为她做的就只有这样。”Alex握了握Casey的手，像是在寻求依靠，她对着Casey腼腆地笑了笑，有些无奈，“所以，你真的没什么可遗憾的，你运气好，少经历了很多倒霉事情。”
　　“是啊。我很走运，倒是你，运气不好，在我喜欢你的时候，你选择了Olivia，现在回过头来，我也已经嫁作人妇，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Casey松开了手，向后靠进椅背，“不过，对于你的做法，我倒是完全猜错了，你不是生气也没在自卑，你就是在犯傻装伟大罢了。”
　　“Cas，有你这朋友我很知足也很感激，但是，就像我说过的，有些事你不了解，我也希望你永远不要再过问了。就这样了。两年前已经结束了。现在我也要学着重新开始了。”
　　“如果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呢？如果你们的关系还有转机呢？如果这是个案子呢，你就那么轻易放手了吗？‘没戏了，就这样吧’，你在非洲时候看到的那些事你也拿一样态度去应对吗？‘算了吧，那就是她们的命。’你会那么说吗？”
　　Alex被问倒了，处理案子的时候她永远都不可能轻言放弃，因为要是连她都放弃了，那些身处弱势的受害人还指望有谁能为自己出头，但是当她面对自己完全无法掌控的东西，她就变得不一样了。
　　“Casey，我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过她。坦白地说，一部分的我，在这次回来的路上还幻想着到这里之后的情景，幻想着重新见面时候的拥抱，互相打招呼，然后一切就像顺水推舟一样，像是童话故事一样，突然就又回到了最美好的时候。但那是不可能的，Casey。我不配有第二次机会。两年前，是我毁掉了一切。所以，我没有资格去奢求多一次的机会，让一切重新开始。你明白吗？”Alex说完这些，像是耗费了全身的气力，她手托着脑袋，不住地摇头和深呼吸，“是我开始得太唐突，也是我放弃了。”
　　“如果她来求你呢？你们会重新开始吗？”
　　“她不会的。”


四小時

　　“Alex，SVU需要你。”DA的电话又不容推托地把Alex推到了她最不愿去的地方。
　　Alex走进空荡荡的SVU办公室里，好巧不巧，只看见Olivia一个人在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