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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偏爱作者:一月青芜(完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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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我哥,我父亲还是没有回来。
电视机里播送着最近的灾情,解放军已经出动全面抗灾。
这个世界好像被冰雪所覆盖。
我母亲道,昨天路段大雪,总段通知各段都要严守岗位,你爸是站长怕是回不来了,我把东西都收拾了,明天让你哥送去。
我父亲一生严于律己,对工作兢兢业业,要他回来,只怕也不太可能。
我不知是失落还是庆幸,他不在,家里少了紧张,不过他不在,我觉得似乎总是少了什么。
姐没吭声,嫂子现在热情多了,脸上有了笑容。
“车房的事,刚才我跟陆珂说了,他没反对,说是回来跟你说说。”我嫂子一边给宝宝喂吃的一边跟我姐说话。
我姐点点头一笑道还看你们两口子自己怎么经营。
嫂子人倒是精明能干,只是念书少,在铁道上熬不上职称,只是个普通的工人。
“天瑜,我都不知道怎么感激你……”嫂子说的恳切。
林天瑜摇头道:“你们结婚前几天我走了,闹了那么不光彩的事。爸大发脾气,害你跟我哥草草结婚了事了。我是对不起你们。”顿了顿道:“一家人不说那些了。惟愿你们好。”
嫂子红了眼睛,点头再不说了。林天瑜一笑,夹菜给我母亲。
我看着我母亲,她竟也有些激动。
我姐姐是我母亲最疼的孩子,我知道,姐没有让母亲失望。她不是不孝。她走了,心里可能比我母亲更痛苦。
吃过了饭,我哥哥才回来。
他还是那样,高大沉默,逐渐发福的身体,偷偷松弛的皮肤,短短的寸头,英俊却不再充满锐气的五官。
林陆珂十年之前不是这样。
他很年轻,充满朝气,像所有的少年人,对未来充满了向往与期待。他有强壮的身体,手臂上的肌肉有漂亮的线条,宽厚的肩膀好像能扛起一整个世界还不够。
那时候他总是举起他的手臂,把我举的很高,我很害怕,他哈哈的笑。
他最疼的人却并不是我。
是姐姐。
他学习很好,从小是我跟姐要学习的对象。只是他高考失利了没考上大学。
家里条件拮据,他决定不再复读,去新疆当了兵。
复员回来,却没能拿到名额进机关。
耽搁了一年,进了出租公司,当了一名出租司机。白天黑夜,开着车,在这个不大的城镇晃着。熟悉的景物,熟悉的人,看看又是好几年过去。
娶妻,结婚,生子。
仿佛长成了一棵安稳的大树。
挪动一下便要扯的根断筋疼。
他也像树那样的沉默。
寒暑之间,少年不再,他的脑后生出一些短短的白色发梢。
我哥回来了,母亲又给他下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嫂子帮他剥着几颗紫皮的大蒜。
哥吃着面,姐就坐在他旁边。
两个人都不说话。
等哥吃完饭,我姐喝着水,哥才看了她一眼开了口:“小叔刚手术完,我吃了饭去看看。”
“一起去吧。”我姐说了。
哥起身披外衣。姐套了围巾,两个人也不跟其他人打招呼,往楼下走。
我慌忙穿了鞋追出去。我不想离开林天瑜。
刚跑到楼道口。
就听见楼下面有我哥的声音。
“说吧,你的钱怎么来的?别说是你赚的。我都知道,林天瑜。”
我打了个寒战……
15
15、安静 。。。
那天夜里,哥回来了。林天瑜去了医院没有回来。
我一个人睁着眼睛。
夜里又有孩子哭泣的声音。
辗转着,窗外的火车轰隆轰隆呼啸而过。
我觉得很奇怪,林天瑜走了四年,我都是这么过的。
她回来了就两天。
我却连一个人睡都做不到了。
冷清的夜晚,我抱紧了自己。
半夜二点,我还是披了衣服,悄悄出门。
我在深夜,在路灯下前行,风把雪吹成斜线,我裹紧了我的大衣。
医院灯火通明。我在旁边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要了两杯热奶茶。
我爬上五楼的病房,去找林天瑜。
走道里冷冷清清。
白炽灯的晃眼。
病房的门一扇挨着一扇。尽头的走廊,阳台上,风雪里,林天瑜披着大衣散着头发,手指尖的烟火一明一灭,嘴唇没动却有白色的雾一般气吐出来。
我突然觉得她一定很冷。
我走过去,喊她,她回头看见我。
她惊讶的瞪着她的眼睛,我递上了热奶茶。
她捧在手里,看着我随即笑了。
烟灰被风吹落,她的修长的手指关节发白,她舔着被风吹干的嘴唇,湿润的唇瓣动了动似乎要说话,却张不开嘴,低头浅笑。
这冷清夜晚的滋味,就像她的笑容,微微发苦。
她柔顺的发丝粘满了白色的雪花,眼中有水汽。
我拿过已经燃烧到根部的香烟,掐灭了那一点明灭的火光丢在了一旁。
她抬头看我。
我伸手拥了她入怀。
把她的头放在我的肩膀,用最暖的脖颈贴着她冰一样冷的脸庞。
我深深吸了口气开了口,吸烟不好。以后不要让我看见。
她的身体微微在颤动。
夜晚的北风划过了医院的大楼。
我们在天台上,大雪里拥抱。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我只有这一句话。
她点头。我觉得我的脖颈里有一些温热。
她可能是哭了。
我已经不想多想。
只想静静的拥着她,给她靠着。
关于她这四年到底做过什么,跟什么人在一起,赵宸为什么要走。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她在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别的,我听见她轻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呢喃。
海琼,你真好。
我不想回答。我有什么好?冷淡固执。
海琼,你对我好。
我闭紧嘴巴。心道,我只对你好。别难过了,林天瑜。
不知道为什么。
我突然觉得这个飘着大雪,冷风刺骨的夜晚,分外的静宁美丽,世界已经被冰雪覆盖,我是她唯一的温暖。我甚至想,就让这雪满天满地的飘吧,我们就这样站在这里,雪从脚边堆积,漫过我们的膝盖,腰身,肩膀,发丝,头顶。
让雪来把我和她掩埋。
全世界的钟表一起停止跳动。
我们一起停止了呼吸。一起停止了心跳。只是这样拥抱着,拥抱着。
留在我的身边,快别轻易的离开。林天瑜。
我在心里呼喊着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喊她。
她终于松开了手,从我的怀里起来。
我看着她,微微一笑。心里的叫喊掩埋在满天的大雪里。掩埋在肉体里。掩埋在和她同样的血缘里。
“太冷了。进房间吧。睡吧。”我对她说。
她点头,显出一种温顺。
我拉着她回病房。
小叔因为镇静剂的作用,睡的分外的沉。
我们在他隔壁的病床上躺好了。
她的脚趾冰凉,我让她贴着我,帮她暖。
她似乎非常的疲惫。靠着我就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要相信我?”她问我。
我伸手去摸她的侧脸,用手指捂住她要睁开的眼睛,开口道:“为什么要问为什么?”
“也许我真的像陆珂说的那样,因为没有钱,跟了什么人。赵宸走了。”她说着。
我伸手抱紧了她一些,手指不曾松开,温热的掌心覆盖着她的眼睛,她的睫毛抖动,我的掌心有些痒。我开口道:“那又怎么样呢?你抛下了一切去找她。她应该照顾你。她照顾不了你,你跟了别人,又不去把你找回来。眼看你走,最后抛下你不闻不问。她那么软弱,又有什么好值得同情。”
林天瑜不再说话,好一会儿嘴角有一个上扬的微笑。
我也笑了。
“你在为我强词夺理。你知道她不软弱……”她低声说着。
“就当我偏心。我为什么要帮一个外人。你是我姐,我为什么不向着我的姐姐。这又有什么不对。”我也低声在她耳边道。
她不再开口,靠着我又靠的紧了一些。
我低下头用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她便这样睡了。
夜晚安静。我的心又开始踏实。
她的发丝有雪的气味。
我的嘴唇不断下滑。
轻轻落在她的发丝,又滑向了她的额头。
她似乎动了一动。
我搂紧了她。
她安静下来。
我也闭上眼。
16
16、为谁 。。。
醒来了,我就起床了。
她总是起的晚些。
我下楼帮他们买了早饭。
回来的时候,林天瑜在照顾小叔。
小叔显得开心。
姐对他很好,喂他喝着热粥。叔笑的那么高兴。
我看着小叔,突然觉得有些难过。他是个那么容易满足,那么简单的人。只是所有的人,都在忽略他。他们以为对他有莫大的恩情,却从来不懂,他要的究竟是什么。
姐喂他吃完了饭开口道:“叔,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小叔点头只说你说就行了,干嘛这么客气。
我姐一笑放点心似地道:“我想给你找个工作。”
我小叔愣了一下,我也愣了一下。
小叔没什么文化,好吃懒做出了名,田没种过,出去打工都没有过,村里都看不起我叔,觉得他是个蛀虫。也许我叔也这么认为。
“天瑜,你别开玩笑。那里有地方会要我……我也干不来什么,我一没文化,二也没什么手艺。出力气的活,我跟人打架伤过腰也干不了。”我叔说道最后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我姐帮他用毛巾擦了嘴角道:“别怕。不是让你干那些。”
“那,那是什么?”我叔抬眼看我姐。
姐笑了道:“是在自己家干活。没人说你的。”
“自己家?”叔不理解。
姐才道:“我回来跟陆珂和嫂子合计了,打算一起开个洗车房,开起来了就要工人帮忙。现在的机器都是自动控制的,让陆珂教教你,你就会了。用水枪冲冲车,打打蜡。叔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了。”
“我……”叔听了又惊又有些不知所措,脸色微微发红。
我也看着我姐,昨天楼道里,林陆珂说的清清楚楚,不会要我姐那些来路不正的钱,不会跟我姐开什么店,林天瑜,你打什么主意?
林天瑜没提只是一笑道:“就当是帮自己的家里人。你都帮其他人跟人打架。自己家里人你不帮吗?现在找个信得过的人手难呢,陆珂跟你感情那么好,你不帮?”
我叔想了想,点头,开口道:“天瑜,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你的。你总是对的。”
我真不知道我叔为什么这么听我姐的话。
我吸口气,林天瑜,你可别让林孝军空欢喜一场,他在这个家信你跟妈,你骗谁都行,别骗小叔……
林天瑜听小叔答应了,笑的漂亮又喂了他水道:“那你就好好养伤,以后再不许跟人打架了,你在外结仇了,人家不敢把帐算你头上,万一拿家里人出气怎么办?你想过这些没?做生意和气生财,以后为了陆珂的生意,你也好好为人,改改脾气,好不好?”
姐说的温柔,叔憨厚的点头,红着脸都答应了。
我松了口气,又为林天瑜担心。
说服小叔容易。
说服林陆珂,林孝国可就难了。
两个大男人比石头还硬。何况你自己也不那么清白……
我叹口气。
林天瑜却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她伺候小叔吃完,我才把刚买的热豆浆递给了她。
她顺手接过来却一愣,我没说话,低头喝我自己的。
豆浆还是热的,味道还是那个味道。她大概很多年没尝过了。
她喝了一些,看着我一笑:“张家老头还在卖豆浆?”
老头豆浆是我们对这种豆浆的称谓。
因为卖豆浆的是个老头。
在城里邮局门口。豆浆好,主要卖给早起上学的学生,基本过了八点多就卖光了。
她最喜欢喝,却老抢不到,因为我家离那里比较远,她爱赖床,抢不到。
赵宸也不知道几点起来去排队的,每天按时接她的时候都有这种豆浆。
老头今年七十了。
“还在呢。不过年纪大了,最近是他跟一个小伙子再卖,说是乡下的侄子。”我喝着。
姐点点头,看着我,伸手过来摸我的头。
我躲了。她皱眉头,伸手还要摸,非要摸到不可。
我却不想顺从她。
她讨了个没趣。想到什么才看着我,看了一会儿,叹口气,不捉弄我了。
我低着头自顾自坐一边吃东西。
她陪小叔说了好多话,小叔被她逗的开心,一直笑。
就这么坐到中午,妈又过来了。
给小叔送中午饭。
妈看我们俩都在,也没说我。只是看着我姐有一些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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