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他弟-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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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普通的女士，本身就极其擅长表扬的莫瑞亚蒂没有漏看那个孩子开口之前眼中一闪而过的怒气。

　　　　“你真是太过分了，我看错你了！”微微勾起唇角，莫瑞亚蒂的声音里却满含着伤心和难以置信，接着他使劲扇了莫兰一巴掌，他可怜下属的脸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了五个红印。

　　　　感谢莫兰一开始选择的比较偏僻的角落吧，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莫兰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家boss就这样就坡下驴地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之后亲密地拉着小心隐藏好一脸得色的应该是他亲生儿子的奥古斯丁走到另一个偏僻的角落，心里满是对未来的绝望，明明是他们boss们之间的相互折腾，凭什么倒霉的永远都是他们这些做属下的。

　　　　转身离开，莫兰完全熄灭了提前想办法提醒一下自家boss的念头，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反正只要威尔顿不弄死莫瑞亚蒂，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解释。

　　　　另一边，被拉着离开得奥古斯丁一开始还很得意，不过他的直觉很快就让他觉得有些恐慌，虽然他看不清这位小姐的脸，但是他莫名地觉得这个人不好惹。

　　　　这样想着的奥古斯丁自然打算尽快离开，可莫瑞亚蒂是谁，用话头将这个孩子绊住，很明显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教育之后奥古斯丁教条地记住了不能把一位女士就这样独自扔在那里，尤其不管原因是什么，“她”的男伴是被他赶走的。

　　　　好笑地看着眼前的男孩一边努力藏起自己的为难一边想办法离开，莫瑞亚蒂多少也被这个足够聪明的举动逗乐了，能看出来他被教育得很好，只是这个男孩还没有明白，在很多时候礼仪是不需要被遵守的。

　　　　“谢谢你告诉我了事实真相，要不然我还真的以为。。。”莫瑞亚蒂的声音听上去就是一位伤心的小姐，虽然奥古斯丁觉得“她”的声音有些低沉有些小，不过从小没怎么跟女士接触过的奥古斯丁也只以为那只是一位声音比较特殊的小姐。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先是看似慌张的解释和道歉，“但是父亲告诉我做人要诚实，塞巴斯蒂安叔叔那样做是不对的，尤其今天还是这么特殊的日子。”微微低下头，奥古斯丁把一个“不小心”泄露了别人的秘密之后自责的少年表现得恰到好处，尤其是他说到“父亲告诉我”的时候流露出来的毅然，假如不是莫瑞亚蒂注意到了他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有些不自在地揉搓着裤缝的话，他也会相信这个孩子是真心懊恼的。

　　　　“这没什么，你是一个合格的绅士，”就伪装这方面除了在威尔顿面前莫瑞亚蒂还没有失手过，“也许你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他刻意略过了男孩话里那个“特殊的日子”，相比较而言他更想知道在他不在的时候塞巴斯蒂安从哪弄来这么大的一个侄子的。

　　　　“我叫奥古斯丁。波克，女士，”奥古斯丁觉得自己应该是把人骗过了，他丝毫不怀疑自己的能力，不过这个人还是让他感觉不太好。所以在回答了问题之后他就打算找借口离开，“欢迎你来参加订婚仪式，父亲一定会感到高兴的。”既然这个人是跟着塞巴斯蒂安叔叔出现的，多半就是威尔顿那边的人，奥古斯丁毫不犹疑地行礼表示感谢，举止间主人家的立场表露无遗。

　　　　“波克。。。”莫瑞亚蒂不能控制地轻笑出声，“你是威尔顿的儿子？”借着头纱的掩护，他的眼睛像是狼一样在男孩的脸上搜寻任何一点跟他男朋友相像的地方。只可惜他很快就放弃了，除了那双同样浅色系的眸子，这个男孩跟威尔顿没有一点相像，当然他们的举止不算。有了姓氏的提醒之后再看，奥古斯丁的一举一动根本就是那个男人的翻版。

　　　　“是的，今天是父亲跟约翰叔叔的订婚典礼，虽然经过了一段时间，不过他们终于还是在一起了，这可真是再般配不过了。”像是发现了自己直觉危险的来源，奥古斯丁从莫瑞亚蒂的语气中嗅出了不寻常，联想到他曾经看到过的卡戎和莫兰在一起的“恩爱”，奥古斯丁觉得自己真相了，这位小姐十有八｜九不会是塞巴斯蒂安叔叔的女伴，而是自家父亲的追求者。也是，想想自家父亲的风度和学识，更不要说手里掌握的势力，早熟的奥古斯丁果断想歪了，这是来订婚宴打算抢新郎的么？

　　　　自以为知道了真相的奥古斯丁决定把危险掐灭在萌芽里，尤其对象还是他敬爱的父亲和依赖的约翰叔叔的时候，好不容易他们决定在一起了，他才不会让这位小姐在今天给他们添堵。

　　　　本着这样的想法，奥古斯丁强压下直觉带来的警示，勇敢地把他父亲和约翰叔叔之间的“甜蜜”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当然其中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编的就不得而知了。只是这些对于莫瑞亚蒂就已经够了，头纱后面的嘴角越挑越高，莫瑞亚蒂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过气了，“放过约翰”？根本不可能，敢动他的男人就等着承担后果吧，这么看来夏洛克也真是没用，平时看着他的助手跟他的关系还挺好的，这才两年，他亲爱的男朋友就已经打算跟别人步入礼堂了，按照这个小家伙的描述，还是水到渠成迫不及待的。

　　　　这么想着的莫瑞亚蒂忽略了他理智上最后的提醒，以他对威尔顿的了解，他是不可能看上医生的。但是情感在这一瞬间把他淹没了，在他莫瑞亚蒂没打算放手之前就算是威尔顿本人也不能单方面结束他们之间的关系。

　　　　拿定了主意的莫瑞亚蒂打断了奥古斯丁滔滔不绝地对于“他父亲和约翰叔叔之间甜蜜”的描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缓，他不想打草惊蛇，“你的父亲跟你的约翰叔叔在一起了，你的母亲不介意么？”这是最后一点莫瑞亚蒂不清楚的地方了，两年前无论是他还是夏洛克都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两年之后这个孩子不仅冠上了威尔顿的姓氏还得到了他下属和那个医生的认可，为什么？

　　　　莫瑞亚蒂了解他的男朋友和下属，那两个人绝不是什么好心到可以随便收养一个孩子的人，尤其还有姓氏，莫瑞亚蒂的眸色变深，怎么看收养这种事都跟那个医生比较搭调，他是不会相信他的男朋友居然会为了讨好那个医生去收养一个孩子的！

　　　　“我的母亲已经去世了，”说到这个问题奥古斯丁的难过倒不是装出来的，虽然他的母亲算不上传统意义上的好女人，但是她绝对是一个尽力了的好母亲，“只要父亲觉得幸福，一切都不是问题。”还是不够警惕的男孩没有发现随着他们的谈话他们的位置越来越向着宴会厅里临时的衣帽间移动，而在这句话的结束，穿着哥特式长裙的那位“小姐”猛地推了他一把，背后的门打开又合上，奥古斯丁感觉到来自丝绸的触感死死地缠绕在他的脖颈上，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男孩的脸就憋红了。

　　　　“那么，你确定你的‘父亲’跟那个‘约翰叔叔’在一起会幸福？”莫瑞亚蒂没有掩饰自己偏向于男性的声音，他微微收紧手臂，看着男孩眼中浮起来的愤怒，声音越来越轻，“我不喜欢让我生气的人，恰好你刚刚说的一切都不让我高兴，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因为衣帽间里的照明不是很好，所以他不得不靠近才能仔细分辨奥古斯丁眼睛里的情绪，羞愧、愤怒、担忧。。。唯独没有恐惧，他该说他的男朋友确实会教育孩子么？假如这个孩子不是一口一个“约翰叔叔”，莫瑞亚蒂想也许他会喜欢他也不一定。只可惜这个孩子是那两个人的，莫瑞亚蒂面无表情地加大手上的力气，掐死倒不至于，不过把人掐晕了的能力他还是有的。

　　　　“这么长时间不见，我还不知道你学会欺负一个孩子了。”没等奥古斯丁真的晕过去，一个冰冷而锋利的东西贴上了莫瑞亚蒂脖子上的大动脉，接着一双手蛇一样钻进了他的裙子，顺着他的吊袜带向上，轻轻点点地划过，最后借着裙摆的掩饰把什么东西套上了他下｜身的前部。再之后是属于他男朋友时隔两年之后甜蜜的声音，“千万不要动，我亲爱的，为了迎接你的回归，我特意定制了这个雪茄剪，你不想我用力的是不是？”

正文　66那一场订婚

　　　　“你说你要求我什么？”还是麦克罗夫特的书房；这个福尔摩斯家的现任大家长觉得自己大概是这段时间甜食吃多了出现幻觉了；不然他怎么会听到自家三弟一脸严肃地跟他讨论婚讯。

　　　　“同性的婚姻已经合法了，我想结婚，就是这样。”威尔顿一脸的坦然；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他大哥僵硬的全身。

　　　　“你结婚我没意见，”麦克罗夫特顿了一下；事实上同性婚姻法的通过还有他的一份助力在里面；“可是你确定要跟结婚的对象是约翰。华生？”他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飙高。

　　　　“我求婚了；约翰同意了；我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威尔顿仍旧是那副样子；“你不喜欢约翰？”他根本就是明知故问。

　　　　麦克罗夫特捏紧了手里的黑伞；眼睛闭上又睁开，他对面坐着的是他的小弟弟；他不能太生他的气，“我以为你知道夏洛克还活着。”他当然不会异想天开到威尔顿真的爱上了华生或者华生爱上了威尔顿之类的东西，但是他也同样清楚他另一个弟弟的脾气，假如夏洛克知道医生要结婚了，还是跟他的小弟弟，恐怕整件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当然，我不仅知道他还活着，还知道他跟我男朋友‘私奔’了，”威尔顿一点也没客气，“相比之下我先是请求了约翰的同意，现在又在请求你的同意，怎么看我都比他们光明正大多了不是么？”

　　　　“威尔，别任性，”麦克罗夫特叹了口气，虽然他也对夏洛克什么都不说就跟和莫瑞亚蒂一起玩什么诈死很愤怒，但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从来都不是增加更多的问题，“你知道夏洛克的，等等，你刚才说医生同意了？”他像是刚反应过来。

　　　　“对于约翰而言，夏洛克已经死了，奥古斯丁希望医生成为他的家人，约翰怎么会忍心拒绝一个几乎要心碎的男孩。”威尔顿说的当然不是全部，但是他也有足够的手段说服约翰答应他的求婚，毕竟华生身上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了，最重要的是他对威尔顿完全不设防。

　　　　麦克罗夫特沉默了，让他说什么，该死的一个个都喜欢先斩后奏。尤其想到莫瑞亚蒂和夏洛克有很大可能已经在伦敦了，他丝毫不怀疑那两个人有自己的办法得到贝克街的消息。

　　　　“大哥，换个角度想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威尔顿非常明白什么叫先给一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伦敦已经沉寂太久了，有人已经传出教授没有死的消息了，也许有个契机能让他们都动一动很有好处。”

　　　　麦克罗夫特没有说话，他仔细地打量自己的小弟弟，猜测对方究竟知不知道有人给他寄过“礼物”。可是他很快就失望了，威尔顿的脸上今天像是牢牢戴稳了面具，即便是麦克罗夫特也不得不承认，在没有那些特殊手段的逼迫下想从自家小弟的脸上看出他的情绪也是件极其困难的事。“一场订婚？”如果整件事情已经不能避免了，那么他只能尽量把范围缩小。

　　　　“如果那是你的底线的话，”威尔顿也知道不能把他大哥逼得太紧，更何况还有他家二哥，“公开订婚，请柬，宾客，当然你愿意的话可以叫上妈咪。”

　　　　麦克罗夫特眯起了眼，“你确定需要叫上妈咪？”他的意思很清楚，假如福尔摩斯夫人介入了，将来很多事情可就不好解释了。

　　　　“我倒是无所谓，”威尔顿是真的无所谓，“反正先开始这个游戏的人并不是我，再说了，妈咪一向喜欢约翰，我看不出我跟约翰真的结婚的话妈咪会有什么不高兴。”他在“真的”上加了重音，也让麦克罗夫特明白他话背后的意思——要是那两个人打定了主意不做点什么，威尔顿一点也不介意弄假成真。

　　　　深深吸了口气，麦克罗夫特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看着眼前一脸温和的威尔顿，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教育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不然为什么他的两个弟弟都以给他惹麻烦为乐。“如果我不同意。。。”他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那跟约翰订婚的就不是威尔顿了，哈迪斯打算跟侦探的遗孀订婚，我想这个消息可远比第一个不错得多。”说白了威尔顿就是受够了那两个人的慢动作了，明明约纳斯跟迪特玛已经冒头了，作为他们背后的人也必须因为那两个人的出现慢慢走向前台，最起码在刚刚稳定的伦敦，那个人的爪子必然还是伸在外面的。可是莫瑞亚蒂还有他二哥仍旧没有动作，不知道是在等什么。

　　　　既然他们没有动作那就自己帮他们做动作，一场盛大的订婚宴，想必对福尔摩斯感兴趣的人都会出现。考虑到可能会有的混乱，威尔顿没有直接把哈迪斯那个身份背后的东西扯进来就已经很够意思了。假如他大哥不同意，哼，那他也不介意干脆一起解决，反正闹得越大越混乱对他们后面的行动就越有利。

　　　　威尔顿明白的，麦克罗夫特同样也清楚，尤其是他小弟弟后来的那个关于“哈迪斯”的事，他真的不想把所有的矛盾都在同一天爆发，单就应付福尔摩斯这边的试探还有那两个现在不知道在哪但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十有八｜九会爆炸的定时炸弹就够他受得了，权衡利弊，麦克罗夫特最后不得不接受了威尔顿的第一个建议，“一场订婚，请柬、鲜花，没有妈咪。”最后一句话是从他的牙缝里挤出来的，想想未来一段时间可能发生的一切，麦克罗夫特就觉得牙疼，为什么他家的弟弟们直到这么大了还都这么幼稚。

　　　　“不祝福我们？”威尔顿明显是玩上瘾了。

　　　　“我需要么？”很快就恢复到他最惯常的状态，麦克罗夫特不愧是麦克罗夫特，既然已经决定让事情发生，那么他就开始考虑怎么把利益最大化。

　　　　“我还以为你会跟我说戒指的事，还有请柬，我在想要不要跟约翰一起拍一张甜蜜的照片。哦，不让妈咪插手进来实在是太不方便了，”威尔顿像是真的遗憾，“我可从来没有结过婚，万一我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