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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号密卷-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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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得如此近,也不会没有反应的。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夕羽惠,摇摇头轻声地说道:“这里雾气虽然大,但是如果有什么声响的话,我们还是可以辨认的。从刚才到现在我们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也就说明了他们应该没有遇到这东西。”
那真的是神奇了!两个人凭空消失了?我在心里想到。
此时,那东西居然慢慢地向我们蠕动过来了。我心里一惊,拉着夕羽惠想往后退几步。但是夕羽惠反而拉着我迎了上去。夕羽惠把手里的短刀握得紧紧的,我们两个身体压的很低,几乎是一步一步的挪动着前进。
离那东西越近,我听到了他发出了模糊不清的声音。“是人。”夕羽惠对我说道。随即便拉着我快步向前走去。那东西好像现在才看到我们一样,便开始奋力的也向我们爬动着,嘴里的声音更重了,但还是很模糊,根本听不清。
夕羽惠因为怕强光对他的视力造成伤害,于是直接关掉了狼眼手电。刚到他的身前,他就一把将我的腿保住。吓了我一大跳。两只枯手死命的黏住我的腿,我条件反射一样顺势大力踢了他一脚,那东西发出了“嗷”的疼痛声音。但是两只枯手却丝毫没有从我的腿上拿下。
夕羽惠一拳打在我的肩膀处,她这一拳就把我KO在地,然后厉声的对我说:“你要干嘛?他是人!”
我刚想给他解释,结结巴巴的还没说出一个所以然。只见那人就顺着我的腿,就要朝我爬过来。我害怕的往后爬了几下,但是腿被他死死的抓住。就好像自己在原地做爬行动作一样,丝毫没有往后撤出一点。我心想,这东西力气够大的,别看手上皮包骨头,原来还有“内功”。
夕羽惠这时从后面就要将那人提起,只见她的手刚刚发力,那人就呕出了一团血,抓住我腿部的双手也都松开了。但是那团血却不偏不倚呕到了我的裆部。“我操!你敢不敢吐的在准点?!”我心中的无名火突然升了起来。那股恐惧也化作了愤怒。我真的想在他头上来上几脚,但是想到夕羽惠刚才的严肃样子,便只好作罢。
“他受伤很重,要赶紧给他处理伤情。”说着夕羽惠便把包从身后拿下,在里面翻找急救用的物品。
那人像大刺猬一样,双手捂住腹部蜷缩成了一团,我甚至连他的脸都看不见。我试探性的和他讲话,但是他完全没有理会我。只是嘴里不时的发出“呼呼”的声音,感觉像是要和我们说什么,但是嘴里却发不出音字一样。让人听起来格外的别扭。
夕羽惠找出了一些纱布、酒精还有一些呈糊状的草药,随后让我慢慢地将那人扶正,方便她给那人处理伤口。我轻轻的拉住他的胳膊,胳膊瘦的不能再瘦了,真的是那种皮包骨头的感觉,完全没有肉感,更像是一副骨架。我慢慢的向下拉下他捂在腹部的手,想让他平躺在地面上。但是试了几次,那人却是一动不动。
真是奇怪了,刚才抓我还是力道十足。怎么这么一会就不动了?跟我们玩装死?夕羽惠凑到他的耳边,轻轻的和他说道:“我们是帮你处理伤口,你的伤势很严重不能再耽误了。”那人听到夕羽惠说之后,才慢慢地看了才慢慢地将手移开。
我和夕羽惠看到他的伤口,顿时都愣住了。他的腹部就像被什么野兽撕咬过一样,完全的烂掉了,血肉模糊在一起,我们根本分不清他到底是腹部的那里受了伤。只是腹部有血迹不停的向外一滴滴的淌出。
夕羽惠叹了一口气对他说道:“不要担心,我们现在就帮你止血。可能会有点痛,希望你能坚持。”我看了看那伤口,就连我这个外行人都看得出,这人百分百没救了,腹部烂成那样,里面的肠子都隐约可见,不用说是止血了,我们现在也许稍微对他的身体做什么救治,可能马上就导致他一命呜呼。
我茫然的看着夕羽惠,夕羽惠俯下身子贴在我的耳边说道:“给他一个心里安慰,咱们送好他最后一程吧。”说完,夕羽惠就拿起纱布帮他擦拭腹部的血,然后让我赶快上前帮忙。那人就不停的深沉呼吸着,每喘一口气都好像要用全身的力气一样。夕羽惠不断说着鼓励的话,试图让他减轻心里上的痛苦,毕竟我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夕羽惠甚至还和他唠起了家常。越听越觉得夕羽惠的东北话很有味,给人特别亲切的感觉。
索性我也开口说了几句,内容和夕羽惠的差不多,无非是让他“坚持住”或者是“你会好”这样的话。那人听我开口之后,忽然睁开了一直紧闭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然后突然用手抓住我的胳膊!使劲的将我往他的头旁边拉,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他拉了过去,和他脸对脸!
我看着这张脸的瞬间,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人。“我操,你怎么这样了?”我脱口而出。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驼背赵老头……
第八十四章这里发生了什么?(二)
那人看到我的反应,突然“嘿嘿”的笑了起来,脸上的五官在皮包骨头的情况下扭曲在一起,颧骨处不断的抽动着。看上去分外的诡异。就像一座起伏的小山丘一样。
我哆嗦哆嗦地问道:“你是赵大爷?”
那人嘴里又发出了那种沙哑低沉的声音,然后缓缓的点点头。我倒吸一口凉气,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时我才发现,赵老头全身的肉好像都被抽走了一样,先前见到他的时候,他虽然很干瘦,但是脸型和身形还是十分饱满的。起码还有一个人样!但是现在,他的双肩早已不规则的凹陷了下去,眼珠外凸眼窝下陷。皮肤紧紧的贴在了他的骨头上。这样我想起了金庸老师的小说中的吸星大法。如果不是他突然的举动,将我拉过去和他脸对脸,引起我的注意。我想我会很难发现他就是当时那个驼背赵老头。
四爷,四爷他们在哪?我心里这个问题马上窜出来了。风干鸡当时说四爷他们突然就失踪了!我们先是在大殿之中,找到了被挂在群尸之中的眼镜。现在又在这里遇到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赵老头。那四爷他们现在的处境会是怎样?我不敢再多想。
于是马上焦急的问道赵老头:“赵大爷,我四爷……四爷他们怎么样了?”他呜呜的压低声音不知道说着什么。我有点着急,俯下身子摇了摇他,将耳朵紧贴在他的嘴边。他被我一摇,又是吐出一口血,看起来情况越来越糟糕了。
夕羽惠一把将我拉开,她的力气很大,直接把我摔在了玉璧上。然后自己将脑袋贴在他的脸上,对我说道:“你小心点!他的情况经不住你摇晃!”然后驼背赵老头,不知道在和她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我立马连滚带爬的就又回到他们身边。想看看他们在说什么。
只见夕羽惠不停的慢慢点着头,然后多次重复一句话:“您能在说一遍吗?”看来她也是对赵老头说的话听得不扎实。我在一旁督促到:“问问四爷,问问四爷他们现在在哪,情况怎么样了!”可能我有点激动,说话的语调也略有升高。夕羽惠一边低头听赵老头说话,一边伸出手将我的嘴死死的捂住。眼神很凌厉的瞪了我一眼。我才给她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不会乱说话了,她才慢慢地把手拿开。
我的心里翻江倒海,我已经在心里想好了好多种四爷的处境了,甚至包括四爷已经不在了。但是我不知道当我真的知道四爷已经死亡的消息时,是否还能想现在一样。赵老头不停的在呜呜的说着什么,夕羽惠则一个问题都没有问他,只是在哪听。
大概是几分钟之后,夕羽惠慢慢地抬起了身子。但是赵老头还是嘴里不停的发出呜呜的声音。应该还没有说完。
我便问道:“四爷他人怎么样了?是死是活?”
“你四爷应该没事,起码在他们分开之前是没事的。分开之后的事情他也不会知道。”夕羽惠缓缓的说道。
我看赵老头还在长着嘴不停的支支吾吾,应该是还没有说完。“他和你说的什么?他们说完你怎么就不停了”我看了看夕羽惠说。
她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然后冲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整个人就完全陷入了一种沉思当中。之后,顿了顿才对我说道:“我在消化他告诉我的事情。他的声带不知被什么东西严重的伤到,他越是说话声带的伤口也就越展开。现在我也已经完全听不出他在说什么了,声带应该是完全毁掉。只能发出那种怪声了。”说着夕羽惠让我继续拿纱布给他去清理伤口。
我这次在拿起纱布给他擦拭的时候,他整个人安静了许多。四肢也不再那样乱动了。腹部的血还是在一点一滴的溢出,我甚至有一种错觉,是不是他的血都要放干?但是知道四爷在他们分开之前是安然无恙的,我也就安心许多。分开之后就没有四爷消息,也许正应了那句话,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夕羽惠这时也来到我的身边,拿出草药一点一点的敷在赵老头伤口的边缘。她说因为她担心直接敷在赵老头的伤口之上,疼痛感可能让他瞬间丧命。不想在一个人弥留之际在给他带来任何的痛苦。在周边敷上草药是为了能缓解他心里上的紧张。
其实在战场之上,有不少的战士就是因为在自己心里暗示作用下的影响而丧命。我以前听四爷讲过一件事情。说的是在抗日战争的时候,有一次遭到了日本鬼子的突然袭击。双方交火很猛烈,一个战士在没有收到任何打击的情况下却忽然倒地。急救人员马上对他进行抢救的时候,发现这个战士已经没有了呼吸。当时大家都感到十分的奇怪,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在平白无故的情况下突然倒地,又突然死亡?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甚至连一道疤痕都没有。
据当时在他身边的一个战士说,敌人的子弹打在了他们的掩体上,就是一个木制的大箱子。子弹将木箱的上的一块木片打飞,那片木片正好砸中了那位牺牲战士的胸口,随即他就倒地不起了。木片质量很小,就算在子弹的冲击力之下,也不会置人于死地。之后才有一个参谋告诉四爷,那个战士可能是诈启,也就是被自己吓死了。诈启是他们当地的一种方言,说的是在人在不该死的时候死了,以前封建迷信说这是因为诈启的人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阎王爷派无常鬼来将他收走。其实这种死亡的过程是一种心里的暗示造成的。就像那位战士,他以为是自己中弹了,所以心里上就开始暗示自己胸口已经中弹了,经过多次暗示,这种感觉反射到他的大脑中,又通过大脑反射到各个身体的部位。所以那位战士就这样被自己吓死了。这种事情在二战中发生了多次,以至于美国甚至还专门请了心里医生,对战场上的战士进行心里辅导。为的就是避免,这样自己吓自己的悲剧的重复发生。
夕羽惠是对的,我们现在不能挽救他的生命。就只能尽量减轻他的痛苦。这时给他心里上的安慰,也是我们能唯一做的事情了。
我看着赵大爷的样子心里不禁一阵酸楚,毕竟他应该也是四爷的老交情。于情于理落到如此客死异乡实在让人唏嘘。以他的资历应该也可以在家安度晚年,为什么就偏偏要犯险来到这里?我实在不明白,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可以让人们这样趋之若鹜。甚至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问道夕羽惠,赵大爷刚才和她说的什么。
夕羽惠答道说:“他说这里并不是只有一条通道,而是汇集了多条玉道。我们在进入玉道之后,这里的雾气使我们丧失了方向感,我们就很容易在这里迷路。”
“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进到了别的玉道?”我问道。
她摇摇头回答我说:“可能是咱们进入了其他的玉道。而他们两人应该还是在刚刚那条玉道之内。”
这怎么可能?我们紧紧的就跟在他们的身后,难道突然之间我们就来到了别的玉道?我对她说:“那张地图我看的还算扎实,我完全不记得这里还有别的玉道。如果有我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再说咱们进来的时候,也已经很详细的观察过,咱们两个并肩行走,几乎就是贴着这里的玉璧。如果有其他的玉道咱们应该是最先发现的。所以这里应该就是一条玉道通到底。”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里的玉道在刚刚开始的时候,就慢慢地发生了变化呢?”
“你的意思是,这里的玉道又是用了那种‘障眼法’?依靠我们对参照物的判断,来干扰我们的方向感?”
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里的雾气是这里天然形成的。这些龙玉都有吸附水滴的作用,很可能水滴从龙玉中渗出,然后遇冷就产生了雾。目的就是为了,迷惑初次来到这里人的方向感。”她摸了一下手边的龙玉,然后双手相互拍了拍,我就看到好多水滴被她打落。继续说道:“说不定我们现在是在一条大河之中,龙玉的吸水能力咱们也都是见识过了。”
如果这里龙玉中的水全部放出会有怎样的后果?我不敢多想,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在里面必死无疑。这种水的危害性,十倍甚至百倍于那些机关和怪物。
现在的关键还是我们要顺利从这里走出去。我和夕羽惠刚刚误入别的玉道,才遇到了赵老头。那说明赵老头在这里必然遭受了什么意外的打击,所以才会重伤。
赵老头的情况就是在警告我们,如果我们两人在这待得时间越长,说不定就会遇到赵老头的那种遭遇。于是我问她,赵老头有没有说这里有什么危险?她只是告诉我,我们需要赶快离开这里,长时间的待下去,危险也就越大。
“咱们能顺着原路然后退回去吗?”我问道。
夕羽惠刚要张口说话,地下的赵老头突然像发疯的一样动了起来。伸手抓到我的裤腿,一把将我拉倒。我感觉到他顺势将一些纸质的东西,塞到了我的袜子里!随后手使劲的握了握我的袜筒,又确认了一边。而他另一只手在不停的扒下自己的上衣,嘴里冲我呜呜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这老头是想干什么?!
还没等我再次反应,赵老头就完全不动了。上身的衣服被他拉下一半,身体趴在地下,眼睛崆峒的看着我。看来人是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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