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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童话]白雪王子-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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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诺看着洛亚将小火炉熄灭，从铝锅里捞出来的面装满了搪瓷碗。洛亚端着碗小心地坐在一边的小木凳上，角落里的木桌其实完全可以拿来当凳子。雷诺看着那碗只加了半个番茄的清汤挂面，隐隐觉得额角爆着青筋。
——难道他每天都是吃这些东西？！怪不得瘦成这幅德行。
回想到之前经过菜市场的时候，洛亚似乎在鱼贩摊子面前停留了片刻，却最终还是捏着钱包走掉的场景，雷诺心中便隐隐不是滋味。
室内一时只剩下洛亚吃面的声音，气氛有些凝滞，这是以往和洛亚在一起从来不会出现的场面。果然……不仅是人自身会随着时间改变，连彼此之间的相处也会改变吗？感到有些窒闷的雷诺，闲闲地站起来，故作轻松道：“我出去一下。”
洛亚吃面的背影顿了顿，然后含糊地“噢”了一声。
出门的时候因为心不在焉又撞在门框上，让雷诺有些烦躁。冬日的傍晚来得特别早又特别急，雷诺走在清凉的黄泥平地上，漫无边际地排遣自己。不知不觉又走回菜市场那条路，小广场上的集市差不多告罄，只剩下烂菜叶子的狼藉，靠边的路上还有一个小摊贩。雷诺刚觉得他有点眼熟，就见他笑眯眯地道：
“是不是来给夫人买鱼啦？我的翡翠鱼绝对新鲜！”
雷诺想起来之前似乎在鱼摊前面停留过，看起来老板对他有印象，便问：
“翡翠鱼是什么？”
老实说木盆里墨绿色的鱼让他感觉挺恶心的，雷诺一直住在东南沿海城市，吃的鱼也不算少，不过大都是黑的灰的银的，对翡翠鱼异常的颜色有点排斥。
“啧啧~这可是安胎圣品啊，我看你夫人肚子好几个月了吧，这个对孕妇很补的。”
“这样啊……”夜色有些暗，雷诺干脆蹲下来仔细地观察那些翡翠鱼。
“怎么样，来几条？”一看客人有兴趣，预备收摊的小贩也笑眯眯地停下来，“要知道翡翠鱼速度很快又很灵，很难捉的，整个镇就我有这个技术能逮这么多条。现在也晚了，快收摊了，我可以便宜算你。”
老板这一番话可是狠狠地敲打了雷诺一番——
首先他知道雷诺是外地人不知道行情，就提醒他整个小镇就他有翡翠鱼卖，你自己想捕都没那个技术。我现在便宜卖你，那你真是走运了。
“我没钱，你送我吧。”雷诺认真建议。
小贩一听不乐意了，脸都拉了下来：“你说你长得也挺好，衣服穿得也挺好，你这人怎么这样呢！一看你给你老婆穿得那破棉絮袍子我就该知道你这个男的不是东西，哼！”说着就利索地收拾木盆，用担子挑起木桶来——见过没钱的，没见过这么一本正经讨便宜的！
雷诺也不急：“老板，你送我条鱼当样板吧。”
看着那个挑着担子急促走远的背影雷诺挠了挠脸——小镇的地势他大概清楚，虽然溪流众多，但周围只有一条小河流过，而翡翠鱼的样子他也研究透了，想必不会出差错才是。
卖水果的大婶也跟着要收摊了，就送了雷诺几个卖剩下的水果。其实不怪雷诺一副心安理得地跟鱼贩老板讨东西，这货就算没一毛钱地进菜市场，也能左手一只鸡右手一棵大白菜的出来。人家潘安出趟门就跟去了瓜果批发市场似的，雷诺才两只手，就算抱了一堆东西也不算过分。
这不，卖蛋的姑娘脸红红地给他塞了几个蛋呢，还羞答答地说：“我带不回去，这个你拿回去好吗？”
雷诺不客气地就把蛋揣兜里了——丫也不怕压碎。
提着一袋子水果，装着两口袋的鸡蛋，衣服口袋还插着老奶奶硬要送的胡萝卜，雷诺在一条浅水溪边停下，小心地把鸡蛋萝卜取出来放在一边，又习惯性地挑了袋子里最新鲜的水果想去洗了吃，不过犹豫了一会又把那个最nice的苹果放了回去，只拣了个差不多的啃。
挽着裤管，用百变宝器变出根钢叉来，雷诺站在溪水里一动不动等着插鱼。鱼倒是有，不过翡翠鱼确实少见。雷诺呆了大半晌才扎到一根翡翠鱼，此后天也摸黑了，翡翠鱼也不见溜出来一根。雷诺估计翡翠鱼的捕捉地带还是很讲究的，早知道就多从鱼贩子那套点话了。有点笨拙的学着鱼贩用草将鱼串起来，雷诺也不知道鱼贩子从哪里插草绳，就直接把草从叉子扎的血窟窿里穿过去。溪边就是森林，雷诺叼着草试听了一会灌木丛的声息，顺便去里面捉了野鸡野兔。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兔，左兜揣着蛋，右兜揣萝卜，我还有一个水果袋。
雷诺大丰收地回到洛亚的小屋前，门半掩着，不怎么推就开了，室内没有灯，十分昏暗，但是良好的夜视却让雷诺一下子找到了那个蹲在床铺角落、抱着肚子抽泣的青年，叼在嘴里的青草就给掉地上了。
“洛亚？！”
被褥后的青年抬起头，雷诺看到一张泪迹斑驳的脸。
“怎么了？肚子痛？”雷诺也顾不上安放手中的物件，一边走一边顺手就往地上甩。可怜的老野鸡摔得七荤八素，挣着被捆住的爪子，扑腾着翅膀，扇出很多羽毛来。
“我……以为你嫌弃我……走掉了。”
“怎么会……”雷诺揽住洛亚，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可是，你不是讨厌小孩吗？”洛亚睁着红肿的眼。
“我没有讨厌小孩。”其实确实讨厌，总感觉小孩子好烦啊。但是这种时候只能装作很温柔温柔中带点期盼的样子吧——不行难度太大了，脸有点抽痛。
“那你想要小孩吗？”洛亚擦擦眼泪。
“……想。”一点也不想——！生孩子这么危险的事连女人都很吃力你到底要怎么生啊洛亚！而且喂奶换尿布不是很麻烦吗？！我一点都不希望你生孩子啊——！而且一想到生孩子的物理过程我就很纠结啊——！没有宽盆骨没有子宫没有阴…道这特么到底怎么把孩子【哔…】出来——！
虽然内心咆哮得成了暴走四格漫，但是雷诺还是一脸温和（？）地安抚洛亚。
“哼，想要本大爷给你生孩子，想得美。”恢复状态的洛亚傲娇地一扭头，“本大爷才不想生孩子。”
“……那就不生？”雷诺不确定。
“你什么意思？！”洛亚凶巴巴地瞪雷诺，“你凭什么不想要我的孩子？！我一说不生孩子你心里就偷笑是吧？！你就是觉得我和孩子很麻烦是吧？！你说不生就不生啊！？老子怀了七个月不是白怀了？！你怎么不去怀孕啊！”
“……我……怀不了啊。”
“我就是随便说说，”洛亚缩回去，有些闷闷道，“我没想让你怀孕。”
——因为深知这种痛苦与危险，怎么可能让你也承担呢，连想都不愿这么设想。
“洛亚…”雷诺坐在地上，将面前的青年小心拉进怀中，“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你弄了一堆什么东西这么臭。”洛亚抿开床边的小灯，豆大的灯光照得他金眸子闪亮亮的。雷诺摸摸鼻子，顺脚就把散发着腥臭味的鸡啊兔啊给踢门外去了。不过鱼么有点特殊，就给挂窗外天然冷冻一下好了。
“上来吧，这么晚了。”
洛亚有点不好意思地掀开被褥。脱掉层层叠叠的外衣，他现在只穿着单薄的棉麻裙，更显得身形伶仃了。
“等等。”
雷诺脱了衣服就想爬上床，不过意识到自己还带着一身夜露寒气，就做了一会热身运动，才爬到靠墙的边上，钻进被子搂住洛亚。手掌下的肚子很大，和那细瘦的四肢形成鲜明对比。因为身量不便，洛亚只能侧着睡。而短小的床铺无法完全容纳雷诺的身量，两个人躺得都挺憋屈。
然而，非常温暖。
74再见洛亚&夏尔③
在老娘面馆打工几天后，雷诺等到了前来寻找自己的亲兵。
街上的几条野狼和骑马狂奔的士兵引起小镇人民的恐慌。雷诺看着有些憔悴的狼人——对方身上的刀伤已经痊愈；但犹自带着狰狞的痂痕；看得出来并没有好好处理过伤口——一脚踹在弗雷德的胸膛，阻止对方热情地扑近。弗雷德委屈地耷拉着耳朵；咕噜咕噜地低鸣着。在那双明亮的瞳仁中，雷诺看到的是一如既往的信任与依赖；那扎透肩膀的武士刀并未曾在其中留下一丝芥蒂。
“殿下；终于找到您了。”祁水上校单膝跪到雷诺面前；“我们的军队在利沙威尔领地西北边与赤城士兵对上了，正陷入苦战中。”
寻找雷诺的军队与戍边士兵发生冲突，而高层领导又生死不明，情况自然危急，纵然祁水少校忠心耿耿又有军事才能也难以主持大局。雷诺知道情况恐怕不妙；但是洛亚的身体又不便奔波，便嘱托祁水少校照顾洛亚，自己骑马和弗雷德先行一步。
此时雷诺的军队正在赤城外和赤城士兵胶粘。
比起上战场领军突杀，雷诺更喜欢站在高处俯瞰大局。浴血奋战虽然畅怀，却容易热血上头，失却冷静。而站在高山之巅的雷诺可以清楚地看到战场中的重要战略点，每每引弓射箭，为己方将领士兵解围，都能稍稍扭转战争局势，稳固战局。
“是殿下！殿下在守护我们！”
被解围的士兵虽然仍陷于困境，却在看到那金光闪闪的金箭后振奋高呼——
“殿下万岁！为殿下而战！”
处于劣势的己方军队士气开始高涨，而雷诺趁时吹出嘹亮的口哨，蛰伏在两边的狼军伺机而动，将赤城士兵扑杀个措手不及。然而敌军将领也不是吃素的，立刻稳定军心，调整反攻。看这趋势是想把雷诺的主力军一网打尽，眼看着局势渐渐失去控制，雷诺锁眉思索起撤退方案……
却见赤军侧翼凭空般出现一支诡异的骑兵——全部骑着黑色骏马的士兵面貌都被笼罩在黑色斗篷之中，隐隐透出巫术不祥的气质。这支骑兵像一把匕首刺入赤军肋部，搅得赤军人心惶惶。雷诺的军官趁机大喊一声：“援兵已到！”
顿时赤军溃不成军，而雷诺的王子军队士气大振。
不过雷诺在高处看的十分清楚，那支骑兵不过千把人，自己最好趁机撤退，便以进为退，连射三箭，将敌军两个将领射下马，又射断一根赤军的军旗，这才领军撤退。
雷诺勒马而立的时候，便看到那支骑兵向着这边冲来。雷诺倒是想看看对方是何方神圣，便让部下按兵不动，任由那支诡异的骑兵奔到面前。为首一人显得娇小无比，对方猛然掀开遮蔽的宽大斗篷，露出白皙精致的小脸——紫黑短发，单睁左眼——不是夏尔是谁。
雷诺挑了挑眉，夏尔直接从马背上扑到雷诺怀里。
“将军。”
雷诺带着一行人进入临时占领的城镇的军官府邸，便看到自己的军医走过来。
“夫人已经睡下了。”
雷诺倒是没想到祁水少校效率这么高，这么快就把人带回来了。军医小步靠近雷诺，一边带路一边小声道：
“腹中胎儿很稳定，只是在下并没有为男人……的经验。”
“我知道，”雷诺点点头，“有什么问题和要求尽管跟我说。”
穿过游廊来到露天的花台，便见躺椅上侧卧着一个大肚子的青年，穿着白皙柔顺的长裙，而绒毛毯子滑落到一边。雷诺正想上前，已有侍女先一步将毯子拉好了。
雷诺转身向另一边的书房走去，身边跟着脸色阴沉的夏尔。两个军官远远地缀行后方，而军医则转而去研究手头男人生子的资料去了。这座府邸倒是颇为典雅巍峨，书房的天花板高阔，书架足有四五米高。雷诺坐到书桌后的展背木椅上，懒洋洋地翘着腿，随手翻看密级资料。
“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夏尔想过很多次两人重逢的场面，他知道雷诺一定不会怪他的，明明是他丢下了他。雷诺像从前一样温和地对待他，可是这份温和中带着一分冷漠的疏离，夏尔一开始并不知道原因，但是是她吧……那个在花园中睡眠的女人……被称为“夫人”……可是她怎么可能是雷诺的夫人？
雷诺一点也不烦恼与夏尔的相处方式，他只是困扰该怎么将夏尔定位——抑或说，怎样处理自己与夏尔的感情。他是喜欢过夏尔的，本应该继续喜欢或者越发地喜欢下去，但是这份感情在最信任时刻的扎向自己的那一刀中变了调。
“为什么不说话？”虽然青年以一种不羁又带着军人硬度的姿势坐在椅子上，夏尔的气势却丝毫不受影响，他依然稚嫩却优雅，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像一抹难以消遣的幽蓝固滞在空间中，柔软的发丝随着窗外的微风徐徐飘动。
“你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并非不知道女人也会和女人在一起，在他的城堡里这也不算少了。
“不是女人。”
“？”夏尔困惑地抬眼，看起来倒像个无害的小孩了，“她不是怀孕了吗？”
“是怀孕了，但他是男人。”雷诺不想多费口舌，干脆说个清楚，“他怀了我的孩子。“
“男人……你的……？”夏尔晕了，“可、可是……你不是女人吗？”为什么女人会让男人怀孕？难道15年来他的生理常识一直搞错了吗？原来是男人怀孕而不是女人怀孕？可是为什么他不是父亲生的？咦——？到底是为什么？
“我是男人。”
明明每一次都已经很清楚地给出答案了，夏尔在男女方面却永远是逻辑混乱。雷诺觉得自己应该给小孩上一堂深刻剖析的男女生理课。但是夏尔却更加混乱了：
“你是男人？那我是什么？”
夏尔大惊失色——莫非其实他一直是个女人？！但是男人和男人又怎么怀孩子？！夏尔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你也是男人。”
“可、可是……”可是我们不是H了么！？男人和男人也可以……那个吗？！——夏尔纠结了，随即他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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