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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夫临门-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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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权自然听得出话里话外的责怪之意,眉目中有着歉意,最后沉吟道:“突改计划,没机会回通知你,是我的错。”
何展齐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壶酒,酒壶是陶制的,柜子里有三只小酒杯,他只拿了一只过来,走到圆桌边,用脚钩出凳子,就此坐下,自斟自饮起来,三杯酒下肚后,咂咂嘴,辛辣在胃中反复颠鸾,他狠狠一摇头,“少主得给我个交代,你废了计划,可知我们折损了多少兄弟?想再引承震天那老贼出来,恐怕难上加难,我怕他一辈子都缩在开天谷里,我们岂不是一辈子都杀不了他?”
豆大的烛火轻轻抖动着,他看出左使的不悦,他说的也是事实,自己这一改计划,损失了百余名兄弟,他改计划的原因总是要交代一下的。
何展齐又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捏着陶杯正要往嘴边送时,却被鬼权一把按住。“承震天比我想像中的要狡猾太多,他在女儿和权势之间选择的是权势,他派我前来,也是要试探我,待我取得他的信任。。。”
“信任?”何展齐看着鬼权按在自己酒杯上的手,最后狠狠地抽出酒杯,仰头喝下。“你得到了他的信任后,还会得到什么?”
鬼权将他的话好好思忖一番,正欲回话时,他却呵呵地笑了起来。“换句话说,他能信任到你到什么地步?会把承家交给你?”
鬼权的瞳孔中闪出前所未有过的光彩。“承震天再信任人,终究是有一个尺度存在,然而承浅却不然,承浅若是信任一个人,会将自己的心掏出来双手奉上,只有收服了承浅,才能让承震天相信我。”
何展齐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后呵呵一笑,笑容中带着嘲讽。“如此的话,我就看你怎么捏碎承浅的心了!”
第067章:换作是我
更新时间2011…1…29 23:44:45 字数:2167
翌日一早,承浅起床时发现瑶红就站在床边,见她醒来,连忙去扶她。“小姐,蔓生在外面候着呢。”
“蔓生?”问了一声,起了身,瑶红递给她衣服。“我也没召他啊!”
瑶红努了努嘴,一边帮她穿衣,一边说道。“好像是有什么事,鬼权去问过,无奈他不说,只说要等你起来。”
“哦。。。”她点头,穿好衣服净了脸,梳妆完毕后,才让蔓生进来。蔓生进来后,只微微行了个礼,然后就站在不远处。
她坐在上座,手中已经拿了皮鞭,准备与他说完话就启程。“蔓生有事吗?”
蔓生抬头,眼睛很圆,眨了眨后,才低声道:“请少主带我和哥哥一起走吧。”
承浅一愣,然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蔓生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请求太过于痴傻,但如果留下来的话,恐怕哥哥就会没命了,他们兄弟本就受其他人排挤,再加上府主的威胁,他只得来求她。
“今天这是怎么了,我没听错吧?你让我带两个尖细回去?”说罢,她起身,一手拿着皮鞭,对外面的瑶红道:“瑶红,准备好了就启程吧。”她就从蔓生的身边走过,没有丝毫的犹豫。
蔓生落寞地垂下头,对着她的背影大喊,“何府主并不像表面那么好,他拿哥哥的性命威胁我,之前我监视你是不得已而为之,少主若是讨厌蔓生,那蔓生留下来,少主带我哥哥蔓知走好吗?”
阳光下,她的背影越缩越小,一行人只有瑶红最后进了一次屋,把屋里的一个包袱拿出来,出来时刚好经过蔓生的身边,她停下脚步,然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最后伸出一只手指,“小姐曾经说过,她不是天上的仙女,有那么博大的胸怀,她不会把一个定时炸弹放到自己身边的!”
“什么是定时炸弹?”蔓生听不懂这个词的意思。
瑶红想了想,当时她听到这个词的时候也是有了疑问,小姐只是让她自己领会,最后她领会了很久,终于懂得了真谛。“大概就是不能把一个随时会咬人的狗放在身边的意思。”说罢,瑶红还点点头,最后笑着走了。
蔓生的脸黑了大半边,最后看着瑶红的背影,狠狠地咬着唇。贝齿松开时,唇瓣血红,目光里带着一种愤恨地盯着大门,心里想着,他们应该已经出了二门了,他站在院子中间,狠狠地垂下头,有些气馁。
或许承浅没把他比喻错,他就是一个随时会咬人的狗,但为了哥哥。。。
忽然身后有一阵风,蔓生心惊地回头,只见一张惨白的面具就在眼前,他吓得立刻大退一步,身子一抖,突然跪在地上。“蔓生给府主请安。”
何展齐一甩袖,似乎很生气,“怎么,她不让你们兄弟跟着么?”
“是,而且态度很坚决。”蔓生回到。
何展齐想着承浅的嘴脸,恨不得将她撕碎一般地攥紧了拳头,心中咒了一声该死的丫头,就是刚才送他们出何府大门时她也讥言讽语地说了几句才走的,若不是少主在,她以为她出的了江都城?
想到这里,他更是火大,抬脚便踹在蔓生的肩膀上,蔓生硬是被踹出去一仗远,匍匐在地上,喉间一哽,一口鲜血便涌了出来。“我不管你用什么招数,给我待在承浅身边,除非你不在乎蔓知了,不然就自己想办法,给我贴在承浅身上!”
蔓生不会武,即便是会一些防身术也承受不住何府主这样一脚,他粗喘着气,匍匐在地上,最后撑起身子,又恢复了跪着的姿势,他将所有的愤怒都藏在心底,只毕恭毕敬地跪着道:“请府主再宽限我几日,承浅只是说不带我去,并没说不允许我跟着她。”
何展齐转身背对着他,垂眸片刻,从怀中取出一个瓶子,扔了过去,蔓生伸手接住,“谢府主宽限。”
“时间我可以给你,不过不多,你要抓紧,给我些有用的消息。”最后他一转身,从蔓生身边走过,“记住,你只听令与我,至于其他人,大可不必听其言语,你可懂了?”
“蔓生谨记。”蔓生回答,见何展齐离开,恭敬地道:“蔓生送府主。”他跪在地上,转了个方向,脸似乎都要贴到地砖上了,他狠狠地盯着地面,手中的瓷瓶被他一再地握紧,他握着的不是一个瓷瓶,而是哥哥的性命。
“蔓生。。。”虚弱的一声传来,他回头,见哥哥只穿着亵衣依靠在门边,原本俊俏的脸上如今尽是病容,苍白的没有血色。
“哥,你怎么出来了!”蔓生连忙起来,冲过去扶助蔓知的手臂,感觉他瘦的几乎没什么肉了,“你快进屋去,我去取水化药,吃了药你身子就能好些了。”
蔓知的眼前有些昏暗,没什么力气,勉强撑着身子走到门边,这便看到了这一幕。
蔓知随着蔓生进去,蔓生倒了杯水,将瓷瓶里的药丸拿出来,细细地数了一下,有九颗,每隔十天吃一颗,一共是三个月的药量。
他先用水化了一粒,药遇水则融化成黑褐色的药汁,端着药汁送到哥哥嘴边,哄着他道:“哥,乖乖把药喝了。”
蔓知轻轻摇头,似想拒绝,可看到蔓生那双眼睛后,就又哀怨起来,最后还是把送到嘴边的药如数喝下。
喝了药的蔓知轻舒了口气,全身舒展开,很舒服一般地轻哼了声,可下一瞬,他的眼角便流下了泪水,泪水划过他的脸颊,喉咙,最后没入衣领中。
蔓生看的心里难受,最后像是发誓般地道:“哥,我答应你,拿到了解药我们就走,好不好?”
蔓知的的睫毛上挂着泪水,轻轻依靠在蔓生怀里摇头,“她。。。她对我有救命之恩,你怎可。。。怎可。。。”接下来的话被一段咳声打断。
“哥。。。”蔓生的声音放柔了些许,他轻轻道:“承浅与哥哥在我心中,还是哥哥重要。换作是你,你不会拼尽一切救我吗?”
蔓知的睫毛颤了颤,算是默许了他的话。
蔓生为他擦眼泪,然后检查他身上的烧伤烫伤,烧伤和烫伤恢复的差不多,接下来只需每天换药即可。
“哥,他们已经启程回金陵了,我们得跟上。”蔓生收拾一番,帮他穿了衣服,拿着钱财和药,背着蔓知从后门走了,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奔金陵方向追去。
第068章:在演苦肉计吗?
更新时间2011…1…30 22:11:22 字数:2167
从江都城出来,不在何展齐的势力范围之内,承浅胆子就肥了不少。后面没有追兵,可这一路上他们仍旧很少停歇,到了城镇就把原来的马匹卖掉,然后重新套马上鞍,稍做休息就启程。
日前收到了飞鸽传书,何府这笔很肥的生意被刀家夺走了,承浅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但也知道何展齐就是暗暗在与他们作对的人,根本不会把单子给她,这次的‘招标’看似公正,其实早就有了内幕,她是真的上当了。
在官道上走了三天,离金陵还有两天路程时,欧阳落发现有马车跟着他们,而且已经跟了一整天。
承浅想不出是谁,询问欧阳落,经他提点才知道应该是蔓生。
蔓生或许以为他没被发现,与他们相差一盏茶时间的路,瑶红询问她该如何处理,她只应了句顺其自然。
又是两日后,马车到金陵城门时,承浅翻身下了马车,拿着自己的腰牌,对城门官交代几句,城门官自然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客客气气地应了承浅托付的事。
她回头看着远处的马车,低笑一声,这便又上了马车。“走,先去老宅。”
而蔓生这边,他在上一个驿站雇了个车夫赶车,这几日赶路,他和哥哥睡的很不好,蔓知的毒暂且不用担心,可这几天连日赶路却让他的病又严重了不少。
到了城门口,轮到他们的车检查时,城门官拦下了他们的马车,不让他们的车进去。车夫只得把车牵到一边,对里面的小哥道:“小哥,这成门官不让我们的马车进城。”他还奇怪,平日里金陵城没什么戒严,马车是让走的,怎地今日就有什么特殊情况?
蔓知正睡着,蔓生掀开车帘询问。“怎么不让进?”
那城门官也站在一边,看了眼马车里的少年,这一看之下才发现这少年真是俊美的很,不禁暗自咂嘴,不知他怎么得罪了承家大小姐,承浅方才留话,不许这辆马车入城。“马车不许入城。”
“为何?我看刚才也有马车从此通过啊!”蔓生又看了一眼,见旁边的马车正在检查,疑声道:“他们可以过,为什么我们不可以过?”
城门官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最后严声道:“你自己得罪了谁,自己心里没数吗?人家承小姐不让你们的马车通过,金陵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手遮天的莫不过承家了,我们也不敢得罪。”
蔓生的秀眉紧蹙,原来承浅早就知道他们跟在后面了!
出了江都城,何展齐的势力就不在了,此地是承家势力范围之内,她不想让他们进城,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他垂眸想了片刻,低声道:“承小姐只是不让我们的马车进城是么?”
城门官点头之时发现了这话的空子,这时蔓生已经回到马车里去收拾东西了,只一会的功夫就背着昏睡的蔓知从马车里下来了,一手提着个包袱,对城门官道:“承小姐只是不让马车进城,这样的话我和哥哥徒步进去就是了!”
说罢,他又转头对车夫道:“钱已经付给你了,你回去吧!”说罢,扭头便向城门里走去。
城门官站在城门口,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按照承小姐的交代,还真就如那少年所说,他也不好揣摩承小姐的意思,只得任由那少年进城了。
金陵城最繁华的大街上,一名少年穿着素色的青衫,背着一人吃力地走着,路过之人对他们纷纷投来怜悯的眼神,此时正是正午,虽说入了秋,可正午仍旧是带着南方特有的湿热,他背着哥哥走过玄武大街便觉得头晕脑胀,大汗淋漓。
之前找了一人,打听了承浅府宅的位置,那人指了路,他一路走来,确实挺远。当那座气派的府宅座落在眼前时,他不禁赞叹,承家当真是有钱,怪不得刚才城门官也说‘承家只手遮天’,高达大朱门下是九级台阶,两边的汉白玉狮子威严无比。
这时他像是中暑,头晕的要命。“哥,我们到了。”蔓生回头,颠了下身上的蔓知。
蔓知其实早就醒了,但无奈身子软的没力,头脑嗡嗡作响,无力说话,只得任凭蔓生背着他走,听到蔓生与他说话,他勉强抬头在弟弟耳边‘嗯’了一声,然后便无力地垂下了头,双臂悬在那里,好像没有知觉一般。
这让蔓生吓个够呛,连忙背着他走到承府门口的阴凉处,将他放在朱门边靠坐着。“哥!哥你怎么样了!”蔓生去抹他的额头,除了有细密的汗珠之外就是烫的要命。
他转头去看那扇朱门边的两名侍卫,离他们较近的侍卫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驱赶的意思,另一人仍旧目视前方。
任凭蔓生怎么摇晃,蔓知都没有任何知觉,他四下看去,想先寻个药堂带哥哥看病,拿起包袱就去抱蔓知,蔓生背了他一路,身体也虚的很,刚抱起蔓知走到台阶边脚下就一软,竟直直地要跪下,然而下面却不是平地,而是台阶。
如一阵风般,蔓生却看到有一条手臂伸了过来,好像是抓住了自己的腰带,硬是把他拖了回去,他们这才免于滚楼梯的下场。
蔓生心跳加速,免于这场劫难,心想是那名侍卫出了援手,否则他和哥哥就真要滚下这九级台阶了。
刚要回头道谢之时,却听到身后拽着他腰带的人出声了。“在演苦肉计吗?”那声音里有些恼怒,但蔓生却听出来,这声音竟然是承浅的。
他抱着哥哥转身,果然,承浅的手臂刚收回,收回到背后,身后只跟着肖唯和欧阳落。那双秀眉下的桃花眼中有着一种掩盖不住的惊讶,也许是在惊讶他怎么进来,又怎么到了承府门口,又怎么凑巧让她出手给救了?
蔓生不知怎么解释,最后索性只摇头,示意自己不是在演苦肉计。
惊讶已的目光渐渐被寒霜侵透,冷冷的目光射过来,蔓生越来越紧张,那双瞳孔慢慢地收紧,似乎想看透什么。
“把他们一同带走。”承浅不咸不淡地说了句,然后便下台阶,丝毫没给蔓生拒绝的机会。
而下一瞬,欧阳落就已经站在了蔓生身边,忽然对他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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