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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得太逼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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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薛子瑶。
“你——”黑楠跳下摩托摘掉头盔想大骂她一顿,可刚吐出一个字,郁结在胸口的一口气哽得他胸口一片钝痛,猛然间他垂着胸口身体直往下沉。
“对不起,下次再也不会了。”薛子瑶吓了一大跳,跳过去扶着黑楠。
此刻,她又恢复到了以前那个黑楠熟悉的女孩,每次做一件时从不去考虑后果,做完了之后再跟人道歉,总是这样率性而为,又因为道歉的态度真诚自然而然又原谅她。
心“呼”地一软,想骂的话又收了回去。
这个世界上,他对谁都可硬下心肠,唯有对她,他怎么也硬不了心肠。或许是同病相怜才惺惺相惜,或许是因为这个女孩本身有一颗水晶般纯澈清透的心,天真善良到不忍心对她说半句硬一点的话。
“时远在后面,你不要命了,他也跟着不要命,如果不被被我拦住,估计悲剧都上演了。我舀你真没有办法,你现在不再是小女孩了,很多事都要自己去面对,逃避不是办法。”
薛子瑶心间暖意回转:“我检讨,我悔过,我改正,真心的,你不要生气了。”
黑楠又好笑又好气,月光下,他看着她还有些婴儿肥的脸柔声道:“子瑶——”
“嗯?”
“你真的爱时远吗?”
薛子瑶凝思片刻,咬着唇很慎重地点头。
“如果有天你发现他并不是你想像的你会怎么样?”
“我没有想过太遥远的事。我跟他——不知道会怎么样?”
“他来了,你跟他好好聊聊。我先走了——”黑楠看了一眼远处的灯光戴上了头盔,跨上摩托追刚刚超过他们的安子小冬。
薛子瑶目不转盯地看着那道由远至近的光芒,依然有种想逃的冲动。可是刚刚在车上想到他这样的男人竟然追她追到这里,内心的冰山一点一点的在消融瓦解。
他的车一点点近,停下,却没有熄灭车灯。
隔着三米远的距离,两个人彼此注视着对方,时远的眸子如千年深潭,看上去平静,却闪动着潭底波涛汹涌。
薛子瑶吸着鼻子不想让眼泪掉下来,猛然间将头转向别处。
“不要在寂寞的时候说爱我,除非你真的能给予我快乐”
突兀的手机铃声扫荡了夜的寂静。
时远看了看手机来电显示,没有去接。
“你怎么不接电话?”薛子瑶奇怪地问。
“外面冷,上车来。”时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侧着身子,蘀薛子瑶打开了车门。
薛子瑶身体想不动,可心已先动。
她拒绝不了这个男人,从在钱柜KTV包房里见到他的那刻,她的内心像一朵等待了太久阳光的花,“怦”地一声,她听到花瓣打开的声音,那样惊心动魄又那样无声无息的绽放,疼痛中夹杂着快乐,忧伤中夹杂着甜蜜。
薛子瑶还是上了车。
时远熄了车前灯,又开了天窗,没有打算开车。
两个人静静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的星空。城里是难得看到这样广婺无边的星空的,星星如镶嵌于暗蓝织绵上的钻石,颗颗闪亮璀灿。
终于,手机不再唱歌了。
“你是故意躲着我的?”时远说不出这些天的恼怒与担心。
不问还好,一问薛子瑶觉得特别难受,眼泪比思想反应更快,刷得就冲了上来。她飞快将头别向黑漆漆的窗外,半晌不敢说话,怕一开口,声音泄露了秘密。
“怎么不回答我?”
她摇摇头,一双手却不安地在双腿间绞动。
“发生了什么事?”他探究地凝视着她。
她还是摇摇头。
“我真的很担心你,你突然不见了,我一直在反省我自己,是不是那晚我说错了什么让你开始躲着我?”
薛子瑶开始还拼命控制着眼泪不要流出来,可听他说自己的委屈后,眼泪叭叭地直掉。
时远惊愕地看着她,一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却用手捂着嘴,害怕自己哭出声来。
手机又开始响起来。
时远迟疑了几秒,还是接了电话。
“是,我不在家。”
“如果你决定了,我尊重你。”时远的声音不重,但吐字很清晰稳沉,隐隐透恼怒与不耐烦。
两句话,时远就收了线,想了想,按了关机键。
转头看着还在抽咽的子瑶,抽出一张纸巾蘀过去。子瑶接过,暗哑着嗓子说:“谢谢——”
他没有再说什么,等她慢慢恢复平静。
隔了好久,子瑶觉得自己的情绪完全稳定下来才说:“时远,你还记得七年前曾发生过的那次车祸吗?那天一个背着书包的女孩正好在现场,亲眼目睹了这场悲剧,走在女孩身后的你,突然用一只手遮挡在女孩的眼睛上。可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已经不可避免地定格在女孩的脑海里,车内主驾座上的男人耸拉着头,额头流出的殷红鲜血顺着太阳穴往下流淌的,一副认命的遗姿,女人关在车门内临死前垂死挣扎不肯相信这是自己的命女孩来不及消化,人已倒在你的怀里。你把她送到医院,在医院一直守着她等她醒来。可是醒来后,她失语失忆,不认识任何人也不说话。那场车祸给她造成的打击空前绝后在那段时间,你一下课就看她,陪她讲话,你漫画画得很好,没事的时候,你就画幽默漫画给她你画过一个坐在下弦月上看星空的女孩,画过拿着雨伞穿得很嘻皮头发很嚣张的男孩”
15。
“是你?!”时远有些不能置信地看着薛子瑶。他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张脸与当年那个瘦瘦的,个子矮矮的,还带着牙箍的女孩联系到一起。
“后来,女孩的外公将她接走了,去了另外一座城市。七年后的她在KTV再次遇到你,你知道那时她的心情吗?首先是不敢相信,然后快乐与喜悦充盈了她颗整心脏,她感谢上天听到她的心声终于找到了你”
时远看着眼前的脸,心如鸟儿轻飘飘间已掠过千山万水。只是千言万语,却不知何从说起。
“时远,我不是个随随便便就会爱上一个男人的女生,我也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坐台小姐我只是一直没有忘记你。我记得病房里你坐在窗边认真给我画漫画的样子,那时你还戴着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没有变什么,唯一变的是你把眼镜摘下了。所以,在KTV的包房里,我还是花了一些力气才将你认出来的。所以,你让我跟你去你们的包房的时候,我生怕错过这次再也找不到你了。”
“为什么从一开始不跟我说?”
“我有时也很讨厌自己的固执,我总想希望你有天能记起我来,我又希望有天我们真的在一起了,我再告诉你,我是当初那个傻傻爱着你一直到现在还爱着你的女孩。”
时远伸出手,小心地抓住子瑶的手,她的手如软玉,触手冰凉。
子瑶本能地将手缩了缩,想抽回来,却被他抓得更紧。
“对不起,子瑶——”他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唇边,他的唇滚烫,印上她冰冷的手背,火一样的蹿进四肢百骸,脸瞬时被烧得一片滚烫。
可很快薛子瑶用力摇摇头,苦笑了一下:“我们不可能了。”
时远唇边的笑意渐渐隐退,幽黑眸子泛动着迷惑不解的寒芒。
“是的,我知道不应该是在这个时刻。”时远看到子瑶这个样子以为她不能原谅自己以前对她的冷漠,慌乱里语无伦次道:“对不起,子瑶。我会等我和她的事处理好再来找你。”
薛子瑶惊疑地看着他:“你们怎么了?”
时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是什么时候走进我心里的我真的不知道,突然有一天你不再我眼前出现了,不再在我耳边聒燥不安了,我才觉得很不习惯,才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一些什么。你等我。”
薛子瑶怎么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时远口里说出来的,那个男人分明就是拒她于千里之外的,那个男人分明就是天天嫌她碍眼碍事的,现在却软声细语地跟她说没有她在身边很不习惯,弄得她心绪万千百感交集却哑口无语。
刚刚在他还没有来的时候,她对自己说,索性就把一切告诉他,然后转身天涯相忘于江湖。
可现在,现在演的哪出啊?明明是要退的,看着眼前这张脸,千般眷恋万般难舍又如春风野草生生疯长。
“子瑶,你怎么不说话了?”时远还不想跟她说起和蒋施施的事。一个月前,蒋施施已说她打算留在美国,在一起这么多年,她根本没有跟他商讨过这件事,突然来向他宣布她的决定,他一时接受不了这个决定,两个人在电话里吵过很多次,蒋施施那方不肯妥协,说如果真想在一起,让他将国内的事业拓展到巴黎去。而他最近在竞争的标项已投入太多,甚至可以说是全力以赴背水一战了,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放弃?
薛子瑶反手握住他的手,朝他展开一个如朝霞般的笑颜:“我给你时间。”
她是一朵向阳花,他就是她的太阳。
她生而为他美丽。
她的宿命就是他。
整个六月到七月是薛子瑶最快乐又最忧伤的月份。
时远不管多忙每晚都会在薛子瑶下班之前来接她下班,会带她去吃宵夜,她是个吃再多东西都胖不起来的人,食欲又好,何况时远本身对食物相当挑剔,带她去的地方估计也是这城中最好吃的店了,所以她每次都吃得很撑。
美食对时远的吸引远远没有薛子瑶对他的吸引大,常常,他并不动筷子,而是面带微笑地看着薛子瑶大块朵颐,眼里尽是怜爱。
有时来接她时会带上一束玫瑰,薛子瑶一直不喜红玫瑰,但凡红色的东西都会让她想起那沾满鲜血的车祸,但因为是时远送的,她总是满心欢喜的接受。
但仅仅也只是这样。
她没有问时远和蒋施施的关系,他不说也没有更为亲密的举止那就说明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那晚听他说他们从大学就在一起,这么多年的感情,如果他说放就放,她都会觉得他太薄情。
其实她还是很难过自己这一关。
很久都没有见到林南音了,她有时想起会觉得悲怆和失落。这样稀里糊涂地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那个男人,当天他还说以后对她好,可是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虽然她真的不想见到他。
可那一晚发生的事情从来也没有从她的脑海里抹掉过。每当时远对她稍稍流露出半点喜爱的神色,她会莫名的难过,会觉得对不起他,会突然陷入到无语和神游的状态里。而时远问起,她眼睛里流露出想逃避的痛苦,让时远起七年前,医生问起她还记不得记爸妈的名字,她除了一个劲地摇头外,眼睛里全是碎裂的痛苦。于是,他再不敢多说什么。
她想等时间再过去一点,等自己心里的乌云渐渐消弥再说。
时远不知道她心里的隐痛,以为是自己和蒋施施的关系没有给她一个答复而令她不开心。和蒋施施到了崩溃的边缘,自那晚后,两个人也不再通电话,也没有写邮件。就这样一日复一日地过着,也不知道算是结束还是没有结束。
其实内心也知道从蒋施施说要留在美国总部开始,这段感情意味着结束。可这么快就和薛子瑶在一起,怕对薛子瑶不公平,当然,他对蒋施施也有太多不舍。
有时连他都分不清是因为寂寞难受而去听她的歌,还是因为内心早已依赖于她。
到现在他才知道她是个大四的学生,很快就要毕业。白天她在家写论文,晚上就去酒吧唱歌,完全不是他和李伟所想的坐台女。
本来他也不喜欢薛子瑶去那种地方唱歌,没想有天晚上他去接薛子瑶,薛子瑶在车上说不想去唱了,毕业后想找份工作或者去时远之前所说的那个搞音乐的朋友的公司试试。
时远却不知道子瑶是晚上在酒吧里见到了林南音。
虽然一直不知道林南音是old time的老板,但不难看出他与李伟的关系良好。李伟也一定把时远天天来接她的事告诉了林南音,整个晚上林南音就坐在那儿和李念喝酒,以前也没有注意他是不是和今晚一样,一杯接一杯的喝。
整个晚上,她都怕他喝醉了,怕他喝醉了来纠缠她,怕时远来接她正好看到他纠缠她的样子,怕他酒后乱说话,怕时远生疑。
整个晚上,她都在担惊受怕中渡过。
快十一点的时候,有个身材很高挑很魔鬼长相很冷艳的女人进了酒吧,站在在酒吧门口处巡视了大厅一遍,立马迎来无数道目光的洗礼,然后迤迤然朝林南音那桌走去,坐到林南音的身边。她的出现显然让李伟很兴奋,所以喝彩的声音很大,酒吧所有的人都朝他们那桌行注目礼,当然也包括了薛子瑶。
林南音那时肯定喝得已差不多了,整个人都软软地靠在女人身上。李伟那个喜欢兴风作浪的男人又借此敬了林南音几杯,都被女人代喝了。后来可能是想吐,女人扶着他去洗手间。起身间,他的手很随意地放在女人水鳗般的腰上,可这一动作异常刺目。
第一次,她唱歌唱得走音,是首老歌,自然台下的人也听出了差错,不禁有人喝了倒彩,就算她很快回神已无可挽救,后来被安子和小冬狠批了一顿。
好在那是最后一首歌,时远总是踩好点来接她的,所以没有等林南音从卫生间出来,她逃也似地就跟时远走了。
之前也想辞职,可安子和小冬很喜欢这份工作,收入比在一般的pub酒吧高出一倍,格调也好,再说old time酒吧在城内已算是最有格调最优雅的一间音乐酒吧,服务对象都是这城里拨尖的主儿,能在这儿工作真是他们以前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而且说实在的,他们的条件完全不能跟自己本身比。她一走,意味着安子和小冬就要失去这份工作了,所以一直按捺下来。
今晚踌蹰良久才跟时远开口,是想给他们一个交待。
时远第二天就打电话给薛子瑶,说半个月后面试,让他们做好准备。
晚上薛子瑶再去酒吧时跟安子和小冬说了有这样一个机会,却没有将打算辞掉old time工作的事跟他们说。她思忖着自己的同学刘倩儿也有一把好歌喉,想拉她和安子小冬组成一个乐队,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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