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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友修仙传-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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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羽被这些观众的态度深深激怒了:尼玛你们不要太过份!
他张口吐出昼蝶,摇身一变,凤凰率先喷出一股烈焰向那堆元婴烧了过去;这些元婴也是好手,几个牵制洛羽和猫儿,其它的就相互配合猛攻秦月。洛羽和猫儿担心秦月有失,一时手忙脚乱;不过,片刻之后,却有十来个元婴莫明其妙地从空中坠下,噗嗵噗嗵地掉入了树丛和湖底。
“当心幻术!”一个元婴喝道:“退些!”
其它修士闻言,纷纷摸出了破除幻术的东西:有的吃丹药,有的运功法,还有一个额头上突然张开只眼睛,似乎也有一种破除幻术的神目;这人四下里打量一番,却依然看不出什么破绽,洛羽微微悬着的心顿时便放了下来。
可是,修士们的手段还没显完,这时忽然又有一人从身上揪下个竹篓,放出了一堆红枣大小的红蝠。这些红蝠出笼便张开了翅膀,扑楞楞地飞入空中,忽然又调转方向四下散开,飞舞的姿势也变得十分奇怪:每一只都像在追逐着什么东西,又不敢下口攻击,只好绕着它打圈圈一样。
洛羽心中一凛:被它们找到了!这家伙寻物时自己离得很远,超出了昼蝶的攻击范围
那放出红蝠的修士冷笑一声,挥手抛出一件宝钟,罩在一只红蝠飞舞之处“铛~‘‘!”地脆响了一声。随着这一声响过,洛羽觉得神识一沉,对昼蝶的操纵顿时吃力起来。
这种情况他很有经验:必然是那只小蝶已经被宝钟震得粉碎,又变成了许多微型蝴蝶;要是再来一次,神识就负荷不了了。他见那修士还没有住手的意思,只好清鸣一声,率先将昼蝶召了回来。
洛羽的昼蝶被人克制,旁边洛璃也好不到哪去:五色灵光虽然伤了很多人,但都没有致命,后来被一个修士抛出座土山尽数挡下了,连彩虹之杖和轮回镜也被众人合力缠住;洛璃想收回两样法宝,却有七八个人围着她猛烈出招,她只能用阳极真火进行招架。
秦月被洛羽三人护在中间,情况稍微好些;但他本来就是个不甘躲在人后的,加上情形不利,心情越加烦燥,总是不顾伤势为三人补缺挡招,嘴角又已经挂上了几丝血迹。
白舞火实力最强,却又受到牵制;只要他想向那些元婴下手,那黑龙便作势要往洛家兄妹身上砸雷电,搞得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他很想把这黑龙也送到镜原界享受一番,可是对方躲在云中不出来,那云也不知道有什么古怪,神识探入时受到很大阻碍,而且对方一心提防,怕是难以成功
这镜原界每使用一次便会消耗他大半精神和法力,法力可以用丹药补充,但精神力却不行,每次战斗只能支持一次。白舞火看着苦战的洛家兄妹,心中十分犹豫,不知道是该把它留给黑龙,还是先对那些元婴下手自己的神识虽然还办不到把他们全都弄走;但要是只弄走十来个,还是有把握的。
正在白舞火犹豫之间,中了幻术坠落的那些元婴却清醒了过来,瞬间加入了攻击队伍。对方有了生力军,那些被五色灵光伤过的修士一时间打不坏加入了“太龙凝胶”的轮回镜,便纷纷向“彩虹之杖”发起了攻击。只是片刻,洛璃浑身一震,张嘴便喷出一口鲜血——彩虹之杖已经被人打得粉碎。
“猫儿!”洛羽一声惊叫,顾不得身后袭来的七八只法宝,化为人形将昏死的洛璃一把抱入了怀中。
“混蛋!”白舞火双目如血:“给本大人滚吧!”十三个修士和追来的法宝突然便消失了踪影。白舞火这一下超常发挥,法力都差不多衰竭了,精神力也消耗一空,身子顿时一阵脱力。
余下十七个元婴被白舞火一手震住,顿时都踌躇起来,不太敢上前。
只有邬鳞看得分明,知道白舞火恐怕已经力竭,阴阴一笑,道:“仙友为何不将他们尽数困走?莫非是力有不逮了么?”他缓缓步出雷云,双目中透出浓浓杀机:“这位仙友,可有意与在下切磋一番?”
洛羽摸出颗“信春哥”喂入洛璃口中,怒不可遏地痛骂:“你不要脸!”
邬鳞森冷一笑,道:“侄媳妇儿这般动人,怕会引得叔叔做下比这更不要脸的事呢~‘‘”他闪身躲过秦月挥出的炙月,退出数丈,啧啧叹道:“傲狠这不中用的愚物,枉费叔叔一番苦心,竟未将你等拿下既如此,叔叔便替他笑纳了吧!”
他将身一转,一条乌光鳞鳞的黑龙盘旋腾入半空,周身邪云滚滚,凶目煞气森森,居高临下探爪便向白舞火心头抓去,似要将他一击毙命。这一爪去势极快,洛羽差不多跟对方同时化出原形,一个瞬移将白舞火带出去老远。
邬鳞冷笑一声,暗暗用神识一挡,又反身去抓秦月;秦月忍着喉中翻腾的血腥,拚命挥舞炙月相抗;洛羽想故计重施,却瞬不过去了;这时那群元婴修士也纷纷开始搅局,又缠上了洛羽和白舞火。
秦月重伤在身,动作大缓,面对邬鳞的攻击完全是螳臂当车;邬鳞虽然嘴上说要将秦月带回府中,但他哪会真管秦月死活,重要的只是《天罡金龙经》和那把宝刀而已,他对怀有异心的美人向来没有什么兴趣:因为一个“色”字而送命的人太多,他可没那么愚蠢。
邬鳞嘴角噙着一丝残忍的微笑:这把刀实是太美,看在半个同族的份上,还是给他一个痛快吧!毕竟现在龙族血脉已经不多了
他盯着已经陷入半昏迷的秦月,收爪如刀,稳稳地向秦月心脏刺去——
“秦月!”洛羽眼睁睁看着老婆生死一线,却又无力相救,忍不住爆出一声绝望的呼号。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利爪将要插入秦月胸口之时,一抹娇小的身影闪过,顿时将秦月撞飞一旁;紧接着空气中响起一声轻轻的“噗哧”
那是利器插入肉中的声响
“丫头?”
“猫儿!”
洛璃嘴角还犹自带着鲜血,偏头看看往湖中坠下的秦月,又看看插在自己腹中的利爪,吃力地扬起小脸,向邬鳞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
“混蛋你敢打我哥哥你死定了!”
邬鳞顿看到她脸上的笑容,顿时感到一阵心悸,急忙挥舞爪子将她扔开——
洛璃嘴角带着一丝微笑,脑袋微微往后一扬,身体忽然像是碎裂了一般,从裂缝中闪耀出万丈光芒
洛羽来不及思考,只见眼前的景物都变成了一片白光,亮得几乎令人双目失明;然后又是一阵汹涌无边力量冲击而来,将他狠狠向后掀了出去,最后是一声巨响,如雷鸣在耳,震得他脑子一昏,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神仙也枉然
脑中昏昏沉沉;身上一阵一阵疼痛传来。
洛羽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鳞鳞波光。水草在身边轻轻摇摆;几尾红鱼悠闲地从他头顶游过;有一条似乎发现他睁开了眼睛;忽然转过身来啄他的眼皮。
这里是
洛羽眨眨眼睛,思考了几秒,突然一个激凌,化为凤凰从水中飞射而出;直入半空。
眼底一片狼籍:高大葱笼的遥来岛只余下半截,像被咬掉了大半的绿豆糕,又像曾经被陨石砸过一般,中间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圆坑;附近的水域中落满了大大小小的泥山,上面的灵树半插在水里,翻出了巨大的根系;空中灵气动荡,隐隐还有法力余波不断冲刷着湖面;远处有几个元婴修士,目瞪口呆地站在法器上,湖中不断有人狼狈万分地飞射而出,带起一阵阵哗啦啦的水响
洛羽脑中一片空白,摇摇晃晃地打量着四周,眼中满是茫然。
水中爬出的人越来越多,突然,一条巨大的白影掀开湖面跃出半空;它瞪着赤红如血的双目左右扫了一眼,忽地身子一颤,瞬间爆出无边杀意,扬首长嘶一声,纵身朝着一个方向飞扑而去。
那声充满狠绝、凄厉和仇恨的嘶鸣仿如当头棒喝,洛羽一下子就回过了神来。
“猫儿?”他喃喃地轻唤了一声,像是在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神识掠过天空,掠过湖面,掠过水底,掠过附近的灵岛他感觉到秦月还昏昏沉沉地躺在湖中
但是到处都没有洛璃的身影,她好像突然就不见了
眼前的景象意味着什么,洛羽不想去思考,不想去知道,但眼泪却止不住地钻了出来,怎么停也停不住。
远处的湖中突然冒出一些气泡,紧接着便像炸开了锅,最后突然汹涛滚滚、水柱四溅,一黑一白两条影子纠缠着冲破水面;洛羽定睛一看,却是白舞火和邬鳞!
白舞火身上鲜血淋漓、四肢紧绷,鼓起一条条明显的肌肉;腿上的血管和青筋几乎破体而出;明明是只狐狸,脸上的神色却像狼一样彪悍,眼中透着狠毒的凶光,森森犬齿闪耀着锋锐的寒芒,紧紧地咬住了黑龙的喉咙死不松口,任凭对方在自己身上划出一条条深可见骨的伤痕。
那只黑龙也伤得不轻:右边前爪和龙角已经不见了,连眼睛也瞎了一只;上半身血肉模糊,大半被撕裂的皮鳞像破布一样吊在身上,露出了一串肋骨和肠子;独眼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得意,满是恐惧和慌张,扭动尾巴拚命地挣扎。
洛羽一见黑龙,顿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大脑。他瞬移到秦月上方,往下扔了个防御阵法,然后便向着黑龙飞了过去,狠狠地啄住它那根独肠往外拉。
邬鳞痛得撕心裂肺,心中恐惧致极:他怎么也没想到,那只猫妖竟不惜与他同归于尽。就算他提前一步将它丢了出去,又运转全身法力相抗,但元婴自爆哪有那么好相与?仍然被炸掉大半条命幸好他一身龙鳞坚固无比,若换作其它人便是合神修士也不会比他轻松!
虽然他尚有命在,可一身法力已经耗得差不多;带来那些人手似乎也看出他身陷险境,都在旁边磨蹭着不肯上前,有几个面上已经流露出犹豫,表现出想溜走的样子;却又怕得罪于他不敢动身。
邬鳞见这些人居然袖手旁观,心知大势已去,顾不得再加重伤势,拚尽全力扭头一甩,脖子上顿时鲜血喷涌,一大片皮肉被狐狸吞吃入腹;然后身子猛旋,又以断掉一根独肠为代价,生生摆脱了两只神兽的纠缠。
黑龙一得自由,立即调头逃窜。
洛羽和白舞火此时都已经打得失去了理智,哪里肯放过它,立即双双追了上去。
黑龙不用看就知道对方动向,借着转身扬起尾巴抽开追来的两只,紧接着身上一阵法力波动,从它鳞片中爆出浓浓血雾,转眼又变成团血火将它裹住,整个火团突然化为一条血线飞射而出,速度快如电光,一闪即逝,洛羽只追着它瞬移了一次,它便飞出了洛羽的神识范围,失去了踪迹。
目标突然消失,洛羽一下子陷入了茫然。他举目四顾: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呆了片刻,白舞火也追了上来。它抬起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最终缓缓低下了头,身上炸开的毛也渐渐平顺了下去。
“让它逃了。”白舞火沉声道:“不过”
它没有再往下说,只是调转了头向来路奔去。
洛羽跟在它身后一言不发。
他冷漠地看着白舞火追上一个个逃窜的修士,挥舞利爪扬起片片血花、呲出尖牙嚼碎一只只元婴
刚才还气势汹汹前来索命的众人,这时却惶恐如同待宰的羔羊;他们跪在法器上哭诉求饶、呼天抢地,洛羽却只觉得像在看一部默声电影那样安静,一点都听不到耳中。
猫儿没有了。
那个总是闹着粘着他们的猫儿没有了。
那个护短、淘气、毒舌、乖巧、狡黠的猫儿没有了
可是,不久之前,她都还好好的,还开心地说给新家起名字
洛羽不再跟着白舞火,神色迟钝地转回遥来岛。
他把秦月背到岛中的大坑里面,又取出颗丹药给他服下;然后便埋在他胸口,小声地啜泣起来。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天穹渐渐染上了殷红的色彩。
空气中仍然飘浮着血腥的气味。
遥来岛上,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紧紧地靠在一起,旁边趴着一只巨大的九尾白狐。
他们一动不动,形如雕塑,一片死寂直到天穹的殷红被紫黑一点点替换,直到静默的身影被夜色一点点掩埋
绿莺鸟在枝头啁啾啼啭,明亮的天光洒满了水面。天空不断有修士踏着法器一晃而过,湖中的小船也开始忙碌地往来穿梭。
修士们经过旁边那座半毁的灵岛时,都没有向它投注多余的视线:上面曾经发生的一切已经是昨天的事了大家自顾不暇,谁还有精力去替别人嗟叹?大道无情,生死轮回,这都是命数,舍不得又有什么用?谁没死过几个亲戚朋友呢?就拿这座残岛来说:这大坑现下触目惊心,可过两年灵树仙花长起来,还不都和旁边的一个模样
洛羽和白舞火在岛上呆了一晚,两个都没开口说话。
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个消息该怎么向家人开口诉说?爷爷、爸妈他们要是知道了,该有多难过
洛羽脑中一直断断续续地转着这些念头,甚至都不敢面对秦月:要是他醒来问自己猫儿哪去了,又该怎么办?
他心中惶惑不安,难过得要命正怔怔地发着呆,忽然感觉怀里的人微微动了动。
“小羽?”
洛羽愣了愣,熟悉的声音令他鼻子一酸,视线猛地一下就模糊了,胸中顿时涌起一股嚎啕大哭的冲动。他拚命控制住情感,语无伦次道:“你你醒了要不要,再睡一下?你伤还没好”
秦月摇摇头,神识扫了一圈:“猫儿呢?”
洛羽和白舞火都默不作声。
秦月见两人反应,心中隐隐有了些预感:“猫儿出了什么事?”
洛羽再也忍不住了,扑到秦月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白舞火慢慢化回人形,声音有点沙哑:“猫儿没有了。”
秦月呼吸一凝,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把洛羽搂住,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肩膀。
“对不起,我没护好她。”白舞火低声道。
秦月皱起眉,眼中流露出一丝悔痛和悲伤,轻轻地摇了摇头。
三人静了片刻,秦月又开口问道:“猫儿的肉身呢?”
白舞火从袖中取出一个镶满宝石的小手镜,紧紧握在掌中:“就只留下这个了。”
秦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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