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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泊之咒-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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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他们说:“好了,你们都回去睡觉吧,太晚了。我和季风商量一下。”

勺子就搂着米豆回了帐篷。大物跟着他们。

白沙和微微也回去了。

我四下看了看,荒漠漆黑,湖水漆黑,植物漆黑。

沉默了一会儿,我对季风说:“那个安春红好像变成了一堆沙子,仪器都恢复正常了。”

季风愣住了:“真的?”

我说:“嗯。”

季风说:“天哪,我们可以离开了!”

我说:“是啊,可以离开了。”

季风看了看我的脸色,不再兴奋了,她叹了口气,嘟囔道:“浆汁儿怎么办呢……”

我转身上车,季风一把拉住了我:“你干什么!”

我说:“我去找她。我当然得去找她!”

季风没放手,她说:“周老大,你不要意气用事,我们白天找的范围,够你跑到天亮的!”

我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季风说:“回帐篷吧,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开车去找。”

我没有熄火,没有关车灯,失魂落魄地跟着季风回到了帐篷里。

帐篷里,依然摆着三个睡袋,我和季风坐在两旁,中间浆汁儿的睡袋空着。

我们都没有躺下,静静地坐着。

类人已经结盟,不可能劫持浆汁儿。

那些婴孩从不害人。

安春红消失了,飞行人也就消失了。

那么,究竟是谁把浆汁儿搬运走了?

我绞尽脑汁地思索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突然说:“季风,出去之后,我们结婚吧!”

季风愣愣地看着我,半天才说:“你怀疑我。”

我说:“你愿意吗?”

季风继续盯着我,表情很难过:“周老大,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可能伤害浆汁儿,也不可能伤害任何一个人。”

我说:“我在谈我俩的事儿。”

季风把目光转向了帐篷外,帐篷外一片黑暗,她低低地说:“我跟你工作6年了,你从来没指责过我的能力,但是现在你竟然怀疑我的人格。”

我的眼圈湿了,看着季风,恳求道:“季风,我可以不和她结婚,我只想知道,她去哪儿了?”

季风突然变得很冷漠,她说:“你现在有点失控,我想睡了。”

我逼视着她的眼睛,说:“帐篷外只有你一个人的脚印,一直伸到湖边,你怎么解释!”

季风平淡地说:“我告诉过你,我去挖字了。”

我说:“季风,我非常不愿意相信是你害了浆汁儿!但是,你的脚印比平时深了很多,我都替你找不到理由!”

季风看着我,好像在琢磨我的内心,又好像在思谋对策,半天她才说:“那我告诉你,今天发生了一件怪事,你信吗?”

我紧紧盯着她:“你说。”

季风转过头去看着帐篷外,说:“午睡醒了的时候,我感觉哪里不对,掀开门帘朝外看了看,我发现那个湖里的水涨了,已经蔓延到了帐篷前,我发现之后,它就一点点退了……”

我说:“当时浆汁儿还在?”

季风说:“她在睡着,我叫她起来看,她昏昏沉沉的,怎么都叫不醒。”

我说:“就算这是真的,跟脚印深浅有什么关系?”

季风说:“我出去的时候,沙地是湿的,所以留下的脚印才那么深。”

我冷笑了一声,说:“湖水也涨潮退潮吗?”

季风说:“我就知道你不会信。”

我说:“我看了,另外两个帐篷外的脚印都没你那么深!”

季风说:“你知道罗布泊的太阳有多毒!微微和米豆她们睡醒的时候,太阳已经把沙地晒硬了。”

我说:“就是说,她们都没看见湖水‘涨潮’?”

季风说:“她们没说起这件事儿,应该没有。”

我说:“好吧,我当你说的是真的。”

季风钻进了睡袋里,淡淡地说:“周老大,我怎么都想不到,你我之间会有今天这样的谈话。晚安。”

她第一次侧过身去躺着,背对着我。

我觉得她是在躲避我的眼睛,我觉得她在快速思考刚才说的话有没有漏洞。

我一个人坐着。

我喃喃地说:“我只想知道,她去哪儿了……”

季风再没有吭声。

我做了一夜噩梦。大部分记不清了,隐隐约约记得一个场景,天黑糊糊的,瘦弱的季风抱着昏迷的浆汁儿,踉踉跄跄地走向了湖边,接着我听到“扑通”一声,过了半天,季风才慢慢走回来,那张脸却变成了安春红……

我很早就醒来了。

转头看看,季风的睡袋空着。

我爬起来,走出帐篷四下看了看,这时候天刚蒙蒙亮,另两个帐篷都安安静静,那些人还在睡着,不见季风的踪影。

我赶紧回到帐篷里,在她的睡袋上看到了她的手机,按亮,就看到了她留给我的字——

周老大,我去古墓了,希望你顺利离开,希望你一切幸福。我爱令狐山。再见了。

我拿着手机坐下来,脑袋里如同一团乱麻。

不知道过了多久,帐篷外有了走动声,说话声,我没有走出去。

他们似乎在忙活早餐。

我没心情吃东西,我要开车出发了,去找浆汁儿。

有人走过来。

几双脚步的声音。

勺子在帐篷门口出现了,他身后跟着米豆和大物。接着,白沙和微微也来了。

勺子问:“那个季风呢?”

我说:“她去找那些类人了。”

勺子问:“为什么?”

我说:“她选择留下来。”

勺子想了想,然后说:“周先生,我们要走了。你呢?”

我说:“你们去哪儿?”

勺子说:“回家啊。”

我说:“噢……我不能走,我要找到浆汁儿。”

勺子说:“一夜都过去了,没什么可能性了。”

我有些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我必须找到她。”

勺子说:“好吧,那我们给你留下一半汽油。”

说完,他带着米豆和大物离开了。

白沙和微微走进了帐篷,白沙轻声说:“大咖,我们也走了。”

我木木地说:“好的。”

微微弯下腰来,双手支在膝盖上,对我说:“季风走了,浆汁儿也失踪了,你一个人怎么办?要不,你跟我们一起走吧,人多,我们互相都有个照应。出去之后,找到了救援,你再回来呗。”

我说:“我不可能丢下她一个人走的。”

微微说:“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们很不放心。”

我说:“没事儿,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走吧!”

两个人不说什么了。离开的时候,白沙说:“我会把食物和水分成7份,给你留下两份。”

我朝他感激地笑了笑,说:“谢谢你。”

他走到我跟前,在我耳边低声说:“大咖,我理解你。”

白沙和微微上了勺子他们那辆车,他们把车发动着,要走了。

我走出了帐篷,来到车前,对勺子说:“我们现在应该在罗布泊的西部,你奔若羌。我看了,总共278公里,够你们走几天的。你记着,GPS坐标点之间没有直路,必须绕,一旦绕错了,迷路了,你们的汽油就可能用光……”

勺子说:“我们会小心的。你保重。”

其他几个人分别跟我挥手告别,车就开走了。油门踩得“呜呜”响,就像爬坡的牛。

我在沙漠上站着,目送他们。过了很长时间,车影渐渐小了,终于变成了甲壳虫那么大,天地之间恢复了安静。

刚进入罗布泊的时候,我们团队11个人,我们在罗布泊上度过了惊心动魄的一个月,现在只剩我一个人了。

湖边,留下了季风写的字——小5,碧碧,告诉其他人,离开吧。我们要走了。谢谢你们一直没有放弃!

茫茫荒漠,我去哪里找浆汁儿?

我把白沙留给我的食物和水全都搬进了车里,然后上了车。

找不到浆汁儿,我也不打算回帐篷了,这个湖没什么留恋的,它只是一个假象。我会一直开下去,找下去,直到汽油耗尽。

浆汁儿肯定躺在这片荒漠上,以停止了时间的方式把我等待。当我一点点走不动了,终于躺下来的时候,我们就算是举行了婚礼。我不想炫耀,其实我们的婚礼也没什么优越的,只是婚礼场地大了点儿……

浆汁儿在半昏迷状态中被某种东西抓起来,飘飘摇摇地飞上了半空。

她依然没有醒,只是梦见自己在飞,飞过了荒漠,飞过了山岭,飞过了田野,飞过了河流……终于,她回到了长沙的家。

她满心惊喜,正要打开家门,忽然想到一件事——那个周德东还被困在罗布泊上,可能永生永世都出不来了。她一下伤心起来,钥匙就掉在了地上,接着她嚎啕大哭……

她的身体重重地撞到了什么上,“忽悠”一下就醒过来。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噩梦。

她四下摸了摸,都是沙子。

这是哪儿?

为什么这么黑?

她挣扎着站起来,摸索着朝前走了几步,她确定她不在帐篷里,不知道怎么来到了沙漠上!

她惊恐地大声呼喊起来:“周德东!——季风!——”

没人说话。

四周一片地狱般的黑暗。她伸手摸了摸口袋,手机在帐篷里。她在沙漠上坐下来,使劲揉了揉眼睛。

罗布泊夜里很冷。

而此时,她分明能感受到太阳的炎热。她猛然意识到——自己的眼睛瞎了!

回复1567楼2014…03…1210:30举报|来自手机贴吧

十匿

富有美誉9

第239章我们结婚吧

她极度恐惧,挣扎着朝前走,一边走一边哭着喊:“周德东!——季风!——”

四周只有风声。

她一边哭一边跌跌撞撞地朝前走,中间被沙丘绊倒了几次。她走一会儿歇一会儿,感觉天越来越冷。失明之后,嗅觉变得灵敏,她好像闻到了月亮的味道。

她好像在沙漠上跋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走不动了,头重脚轻,一阵阵昏眩,最后彻底瘫倒在沙漠上。

她知道,她完了。

她一边流泪一边含糊不清地嘀咕着:“不是说好的吗?最后的时候,我们在一起……不是说好的吗!……”

终于,她没有力气再哭了。

她摸啊摸,摸到了一个沙丘,她靠着沙丘坐下来。她心里对自己说:今天你可是新娘啊,你要优雅,不能让宾客们觉得你的姿态很难看……

她用手梳理了几下头发,擦掉了脸上的沙子,又整理了一下全身的衣服,最后把头靠在了沙丘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昏迷中,她似乎听到了那个叫周德东的人说话了,他竟然不难过,而是笑嘻嘻的,他说:咱们这婚礼吧,也没什么优越的,就是场地大了点儿……

她说:可是我怎么看不见你啊……

那个周德东依然笑嘻嘻地说:这不来了吗!……

浆汁儿猛地睁开了眼睛,眼前依然一片漆黑,但是她听到了惊天动地的引擎声!

我开着车,在沙漠上漫无目的地行驶。

大概在10点半左右,天空燃烧起来之前,看到了沙丘下坐着一个人!

她离我只有几十米远。

我开过来的时候,沙丘挡着她,我并没有发现她。当车绕过那个沙丘之后,她突然就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我眯着眼睛朝她看去——那正是浆汁儿!

就像第一次相见,她穿着一件黑色立领对襟褂子,胸前绣着一朵大红花……

我的脑袋“轰隆”一声,立即停下车,朝她奔过去。

向生命致敬。

浆汁儿在高烧状态中,一个人在沙漠上奔走了一夜,她顽强地活了下来!

我把她抱到车上,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湖边的营地。她躺在睡袋上,一直不清醒,嘴里嘀咕着胡话:“……不是说好的吗?最后的时候,我们在一起……”

我的眼睛湿着,一边用湿毛巾给她擦身体一边说:“浆汁儿,一切都过去了,未来的日子很长很长呢,等你好起来,我们就回家了……”

荒漠沉寂,万里无云。

我时时刻刻盯着她那张精致的娃娃脸。

下午的时候,她第一次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依然那么亮。

我激动地说:“浆汁儿!”

浆汁儿转动了一下脑袋,然后虚弱地问我:“现在几点了……”

我看了看手机,说:“3点44分。”

她皱了皱眉:“下午还是凌晨?”

我这才知道,她已经看不见了,我的心抽搐了一下。

她说:“你怎么了?”

我低低地说:“凌晨。”

她说:“太黑了,你把应急灯打开。”

我说:“没电了。”

她说:“哦。”

我说:“等天亮了,我们就走。”

她说:“去哪儿?”

我说:“回家。迷魂地消失了,我们的仪器恢复正常了!”

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半天才说:“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说:“当然不是。”

她挣扎着坐了起来:“季风呢?”

我说:“她先离开了。他们都离开了。”

她说:“我懂了,你留下来找到了我……”

我说:“现在,你必须吃点东西。”

她说:“嗯。”

我递给她一瓶矿泉水,她喝了几口,然后放在了一旁。我又给她启开了一瓶水果罐头,用叉子喂了她几块。

她突然问我:“我是不是瞎了?”

我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反问她:“发生什么了?”

她说:“你告诉我。”

我说:“可能是暂时性的……”

她不再说什么了。

沉默了一会儿,我又说:“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儿?”

她说:“当时我在昏睡,好像被那种飞行人抓走了,中途他又把我扔了下来……”

我开始慢慢地梳理思路——

首先季风是无辜的。看来,风停之后,她真的去湖边挖字了,那时候,安春红还没有消失,她依然操控着那些飞行人。

可是,为什么飞行人要抓走浆汁儿呢?

很明显,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依然想在我们的团队中制造误会,导致我们互相猜疑和厮杀,为它提供有效的尸体。

可是,飞行人为什么中途把浆汁儿扔了呢?

从时间上看,那时候正好安春红化作了黄沙,我怀疑那个飞行人也摔下来了,彻底变成了一具尸体……

而浆汁儿,正是因为高空坠落,导致了失明。

我非常后悔,不该怀疑季风。

狮子座的她最受不了别人的不信任,最不能容忍你侵犯她的尊严。估计,她永远不可能再回头了。

我和浆汁儿似乎该走了。

我转头看了看她,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说:“罗布泊上只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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