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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泊之咒-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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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在里面打开了防盗门,却没摘下安全链,说:“你把手伸进来我看看!”
妈妈就把手伸进去晃了晃,说:“宝贝,是妈妈!”
“咔嚓”一声,防盗门关上了,整个楼房都听到一声惨叫,妈妈的手齐刷刷地掉在了地上……
蒋梦溪从房车上跑过来,满脸是泪。
她跑进帐篷,“呜呜”哭起来,声音就像小学一年级的女生。
季风和我互相看了看,不知道她和白欣欣之间发生了什么。
那个古怪婴孩似乎跟蒋梦溪更亲近,他扔掉手机,走进了帐篷,蒋梦溪抱住他,哭得更厉害了。
我捡起手机看了看,发现备忘录被打开了,他写下了7个字:人,人,人,人,人,人,八。
第64章这些新成员
人,人,人,人,人,人,八。
难道这个小孩乱按打开了备忘录?
我的备忘录是手写板,难道他无意中画出了这些笔划?不然最后一个为什么是“八”?
如果是他无意中画出来的,为什么偏偏是7个字?
如果这是他选择的7个字,暗示着什么含义?
我想得脑袋都疼了。
两个团队的人都在帐篷外聊天,他们互相认识了。
我要找几个人分别聊聊,我要熟悉第二个团队里都是些什么人。
首先,我带着季风走进了一个没人的帐篷。
我说:“外面什么情况?”
季风说:“你离开这一个月,很多媒体都在说,网上都在谈西北话题,就像当年余纯顺死在罗布泊……”
我说:“他死的时候你几岁?”
季风说:“媒体是这么说的。由于救援人员一直没找到你们,有一家媒体说你根本没来罗布泊,完全是炒作……”
我说:“炒个××!”
季风说:“你又骂人……”
我问她:“那些食物和水都是谁买的?”
季风说:“基本都是我出钱的。”
这很好。
虽然钱在罗布泊没有任何价值,但是这些食物和水在外面是谁出钱买的,很重要。我可以支配它们。如果是其他人买的,在生死关头,拒绝分给我的团队成员,那真是没办法。
季风说:“我还给你买了6根吉他弦。”
这让我大喜。我没想到,季风会想到这个小细节。
我又问她:“你怎么来的新疆啊?”
季风说:“我开车来的。”
我说:“开你那辆马6?”
季风说:“是啊,我放在吐鲁番了,然后租了辆越野车进来的。”
我说:“你真狂野。”
季风说:“我要是开马6进来,那才叫狂野。”
停了停,我对季风说:“晚上,我跟那个小孩睡吧。”
季风说:“为什么?”
我说:“他在我们营地的时候,夜里大家都睡着之后,他好像有些活动,我得监视他……”
季风说:“他是怪物吗?”
我说:“不确定。”
季风说:“如果他不是一个正常的小孩,我们把他扔掉就行了。”
我说:“这片荒漠上,绝对不仅仅只有我们。另外那些人在暗处,而我们在明处,我们什么都找不着,眼下唯一看清的,就是这个小孩的脸,我感觉留着他好像更好一些吧?”
我在别人面前说决定,往往用句号结尾。
只有对季风,我经常用问号。
她其实是个适合做决定的人。
季风说:“嗯,那就把他留下来吧。”
接着,我叫来了黄夕。
我说:“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说:“可能是命中注定吧。我在返回的半路上,看到了一辆抛锚的车,有个女孩朝我挥手求援,我就下车帮忙了……”
我说:“就是那个郭美?”
他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很简单,她漂亮。”
他笑了:“就是她,她的车不能动了,我用牵引绳拖着,开了整整一天,才找到了最近的维修站,第二天下午才修好。她是来穿越罗布泊的,我劝她劝不住,就陪她进来了……”
看来,这小子打定主意想泡郭美了。
我说:“你加油吧。”
接着,我叫来了那个叫周志丹的人。他是个大肚子,很难想象,他带着这个肚子竟然快走遍了全世界。
他对我讲了他的奇遇——
那天,他在智利乘坐一艘客轮,正赶往复活岛旅行。
客轮日夜行驶在茫茫南太平洋上,非常寂寞,只有浪涛声。
就在他们经过罗布泊地球对面的那个位置时,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那是徐尔戈在对着录音笔说话,游客们都没有太注意,他们以为是客舱里的喇叭传出的声音,断断续续,很快就关闭了,他们也不知道那是中国话,还是印度话,还是越南话。
只有周志丹听懂了。
他试着对着半空回话,竟然得到了呼应!
他感觉太神奇了,立即离开南美洲,飞到了北京……
接着,我叫来了鲁三国。
通过和他聊天,我知道,他女儿去年难产死了,他试图通过哲学缓解悲痛。后来,他决定穿越罗布泊,重新认识生命的意义。
他来到敦煌,遇到了黄夕、郭美,然后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又先后认识了前来寻找我们的季风、吴珉、蒋梦溪、周志丹、马然而,还有执行公务的张回,大家终于组成了一个团队,朝着罗布泊进发了。最后,他们在罗布泊小镇遇到了令狐山,还有打算重返罗布泊寻找同伴的老丁……大家组成一个团队,就进来了。
接着,我又叫来了郭美。
她的身上飘着一股很好闻的香气。在荒漠中,她依然化了很闪的妆,穿得五光十色,炫酷无比。
我大概问了问她的情况,她好像很排斥别人打听她的事儿,只是说:“我就是来玩的。”
我对她说了目前的处境,她似乎不怎么在乎,她说:“都一样,外头也不安全啊。”
几分钟之后,我们就结束了谈话。
接着,我又把马然而叫了进来。
他是号外最好的朋友,为了营救号外,专门从天津跑到新疆,冒险进入了罗布泊。他已经知道号外死了,神情十分黯淡。这个人让我挺感动的。
接着,我又把老丁叫了进来。
他太高了,我跟他说话要仰着脸。
我说:“老丁,你是做什么的?”
他说:“矿业协会的,我来找队友。”
我问他:“你的队友?”
他说:“两个月以前,我们进入罗布泊找锰矿,结果走散了……”
我诧异了。
难道他就是郑太原他们那个科考队的?应该是。多少年都没有人光顾罗布泊,不可能有那么多科考队在同一时间进入这片荒漠。
我问他:“你们几个人?”
他说:“7个。”
他们肯定是一个单位的了。如果另外6个人被困两个多月,肯定凶多吉少了。
我们遇见的那个郑太原已经消失,他显然不是科考队的,现在,只有老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又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苏红军的人?”
他说:“你知道他?他是跟我们进来玩儿的。”
我说:“他是我们团队那个布布的老公!他怎么样了?”
老丁说:“他和其他几个人一起出去找路,我再也没见到他们……”
我说:“你们走散之前,有伤亡吗?”
老丁的表情有些难过:“有一个队友脱水死了……”
我突然问:“那个人叫什么?”
他说:“郑太原。”
第65章丧胆坡的传说
郑太原。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我们在一辆封闭的小货车里,遇到了一个科考队员,他说他叫郑太原。这个人认识我们团队那个布布的老公苏红军,于是我信任了他。
他说,他们加上苏红军,总共7个人。他们进入罗布泊寻找锰矿,发现队友陆续莫名其妙地死掉,最后只剩下了他和那个苏红军,于是,他和苏红军一起逃离罗布泊。
走着走着,他看见前面出现一个小孩,来不及刹车,把那个小孩撞了,下车查看,却没有发现那个小孩的尸体。
他继续朝前开,疲惫至极,停车休息。发现空调缝里出现了一个小孩的嘴,红红的,正在朝外吹气儿,跟空调一样冷,接着他就昏过去了……
他加入了我们团队,结果,诈骗犯李兆疯了,接着又被人害死。同时,郑太原失踪,他具有重大杀人嫌疑!
现在,我眼前又出现了一个科考队员,他说他们的科考队也是7个人,只死了1个人,那个人叫郑太原……
我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我没找吴珉聊天,我知道他的情况,他和浆汁儿和孟小帅的关系太棘手了,我都不知道他们最后会怎么解决。
我也没找张回。他不是来玩的,他是来执行公务的。
我也没找蒋梦溪。她是白欣欣的人,他们之间有隐私,我不想参与。
我又把令狐山叫进了帐篷里。
他头发浓密,呈棕色,虽然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却能看见茂盛的络腮胡茬,鼻梁高挺,眼窝深陷,皮肤白皙。
不知道为什么,他让我想起了十几年前在罗布泊出土“营盘美男”,那具干尸轰动一时,媒体称可以与“楼兰美女”相媲美。
考古学家推测,“营盘美男”死亡年龄大约25岁,身高在180厘米以上。
他的埋葬地属于西域36国之一的山国,离楼兰大约200公里。从他的“豪宅”看,此人家族应该十分显赫——彩棺上的图案非常精美,色彩鲜艳而庄重。他的脸上戴着面具,四肢缠着布帛。棺材内未发现当地流行的木器或者羊骨等等随葬品,他的冥衣独一无二,狮纹图案带着浓厚的希腊风格……
通过聊天,我知道令狐山来罗布泊的决心是最大的。
就算不遇到其他人,他一个人也要来,甚至打算徒步穿越。
当时,他已经沿着推土机推出的简易土路,一个人来到了死亡三角区边缘的罗布泊小镇。所谓小镇,不过是几间铁皮房,房顶上挂着马灯,没有医院、邮局,;没有政府机关,只有一家旅店,三个帐篷,地铺。那地方吃水要去外地拉,水贵如油。整个小镇只有5个人,可谓中国第一镇。
他没想到遇到了季风他们。季风他们那个团队正巧经过罗布泊小镇,准备进入罗布泊,他就加入了他们。
中间还出了点事故——有一辆车陷入了沙土中,爬不出来,令狐山去车轮下挖土,不小心滑倒了,偏巧那辆车猛地从沙土中冲出来,从令狐山的左腿上结结实实地碾轧过去。幸好下面是软沙,如果是坚实的地面,他的左腿肯定断了。
大家赶紧查看令狐山的左腿,只是青了一大片,并没有出血。可是,令狐山已经无法站立了,疼得嗷嗷叫。
人的小腿有两根骨头,一根是胫骨,旁边还有一根细细的腓骨。季风用手试探,认为他的腓骨被轧弯了,要带他回到敦煌,去医院检查。
令狐山死活不去。
由于令狐山无法行走,团队只有原地扎营休息。一直是季风照顾令狐山,她和他住在一顶帐篷里,第一天给他冷敷,第二天又热敷,给他补充钙和蛋白质,给他吃活血药,陪他聊天……
除了陪令狐山上厕所,都是季风做的。
四天之后,令狐山终于能走动了,团队继续出发。
我问令狐山:“你是什么族?”
他说:“我是汉族,地地道道的汉族。”
这让我很意外。但是我相信,他的祖先肯定有欧罗巴人种的血统。
我又问他:“你工作了吗?”
他说:“我跟父母在家种葡萄。”
我继续问他:“你是当地人,你听过迷魂地吗?”
他摇了摇头:“我只听过丧胆坡。”
我说:“什么意思?”
他说:“也许只是传说吧。”
接着,令狐山对我讲了“丧胆坡事件”……
多年前,有个汉人在罗布泊迷路了。
他四处奔走,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坡形地貌。坡上插着一块木牌,它在光秃秃的荒漠上十分显眼。旁边有一个活物,像是一匹马。
汉人跑上去看,那果然是一匹马,淡金色。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汗血马?据说,这种马流汗如血,产于古大宛国,汉武帝为了得到它,曾两次派兵攻打西域……
那匹马四下张望着。
汉人看了看木牌上的字,很古怪,一个都不认识。他沮丧地停下来,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朝前走了。
尽管是4月,但是地表温度已经很热了,偶尔可以看到一两棵红柳。此时正是红柳开花的季节,那花太鲜艳了,令人感到某种不祥。有的地方稀稀拉拉生长着芨芨草和罗布黄之类的植物,看上去很难看。和浩瀚的沙漠比起来,这些固沙植物太渺小了。沙漠吞吃着土壤,像魔鬼一样朝前蔓延……
汉人想牵走这匹马当脚力,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还可以把它杀掉吃肉喝血。
汉人走近它,试探地骑上去,它朝前一蹿,突然狂奔起来。它跑得太快了,汉人在马背上东倒西歪,像个斗牛士,连连惊叫,那匹马根本不理睬,速度越来越快,终于把汉人摔下来。
汉人抬头就看到了那块木牌。
它为什么不离开这块木牌呢?
淡金马在不远处停下来,回过头,一边甩马鬃一边看他。
汉人和它对视着,突然产生了一种恐惧——在这片死气沉沉的沙漠上,怎么突然出现了一匹马?它跟那块木牌有什么关系?
正琢磨着,远方出现了两个人,一个大人,一个小孩。
在这个死亡地带,任何人出现都是可疑的。
汉人盯住了来人。
他们一点点走近了。
其中一个留着大胡子,脸膛很红,像是蒙古人。他戴着黑礼帽,穿着黑夹克,灯心绒裤子,一双大手上长着茂密的汗毛。
另一个不是小孩,只是他长得很矮小,到蒙古人的胸部那么高。他穿着一身暗格子西服,戴一副精致的白框眼镜。他是朝鲜族人。
接下来,三个人是这样交流的——
汉人不会朝鲜语,但是懂一点蒙语,他就生在杜尔伯特蒙古族自治县。那个蒙古人不懂汉语,但是懂一点朝鲜语,他老婆是朝鲜族;那个朝鲜人不懂蒙语,也不懂汉语。也就是说,汉人和蒙古人勉强可以对话,蒙古人和那个朝鲜人也大致可以交流,而汉人和那个朝鲜人无法沟通,他想和他说话,必须通过蒙古人翻译。
另外两个人说,他们两个人也是刚刚相遇。他们都是来罗布泊探险的,都迷路了。
汉人和蒙古人用蒙语交谈起来。
汉人朝木牌方向指了指,问蒙古人:“你认识木牌上的字吗?”
蒙古人说:“不认识。”
汉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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