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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鬼事-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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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蓉的意识随着记忆,好像受到指引一般,进入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空间。这个空间,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圆形黑色的圈,很立体的悬挂在那。

这个黑色的圈,她好像在那看见过……努力的回想。蓦然想起,爸爸胳膊上就刺青着这么一个邪乎的圈子。

黑色的圈子,就像无底的黑洞,仿佛要把世间万物都吸入进黑色的圈子里。有一天,爸爸拿出一块五彩纸包裹的糖果给蒋蓉。

“蓉蓉好吃吗?”爸爸笑眯眯的问道。

“好吃。”蒋蓉甜滋滋的抿着糖,小脸蛋笑得荡漾两个小酒窝。糖果还没有软化完,她就觉得眼睛想睡觉,很困的那种感觉。

蒋蓉觉得自己就像躺卧在一张可以移动的床上,温暖,又厚实。迷糊中勉强睁开眼睛,才知道自己是趴在爸爸的背上。慵懒,惬意的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蒋蓉是被一阵哭声惊醒的。睁开眼,第一眼就看见是妈妈在哭。她的一只手臂很疼,火辣辣的那种疼,妈妈手里拿着药棉好像在给她消毒。

爸爸在抽烟,焦躁的样子,在房间里来回度步。

妈妈说:“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把女儿也搭进去?”

“什么叫搭进去,我这是为了她好。以后她才不会有三灾八难,就等大富大贵吧!”

“呜呜……你就听人胡说。你简直就是冥顽不灵,那是坑人的邪教……”

“邪教……”蒋蓉口里呢喃着,突然惊醒过来。满眼惊慌的神态,张望着望板。

钟奎见状一惊,急忙关切的问道:“怎么啦,又不舒服了?”

蒋蓉摇头,迟疑道:“爸,什么是邪教?”

“就是坑人的教会组织。你问这个干嘛?”

蒋蓉神态黯然,收回视线,摇摇头“没什么。”继而又看向钟奎道:“爸,我想喝水。”

“好,我给你倒去。”钟奎说着就在床头柜上拿起水杯,就给倒水。

“爸,我要喝那种白糖水。”

“这里只有水果,没有白糖,要不我去买?”

“嗯!”

钟奎不放心的盯她一眼,最后点点头,走出了房门。

看着微微颤动已经关闭的病房门,淡紫的嘴唇动了动。她慢慢的抽动胳膊,用左手撸开右手的袖子。在胳膊上方肩胛下来一寸,一个刺目的黑圈映入眼帘。它就像一块烙印,深深印记在胳膊上。这是她最亲爱的爸爸,蒋帅赐予她的爱,用一块糖果,骗取了她的信任,把她带到那个神秘的地方,在她弱小。稚嫩的心灵上刻画下这个难以磨灭的烙印,这个烙印已经成为她身体一部分,随着她年龄的增长在增长中。

因为这个黑色的圈子,她在大热天不敢露出胳膊。内心充满自卑,尽管追求者无数,她都不敢堂而皇之的接受。唯独对韩斌没有防备,对他坦诚相待,可是没想到韩斌却视她的专注于儿戏……

门外传来脚步声,可想而知。钟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下住院部大楼,去到外面的小卖部买来女儿想吃的白糖。

面不改色,气不喘,钟奎云淡风轻的样子推开房门。见女儿好好的,他欣慰的一笑,腿肚儿却在不经意间出卖了他,在微微打颤!

白糖水,属于那凉性。蒋蓉暂时不能饮用,白糖水。这是钟奎买回白糖,去问医生来的。

蒋蓉在一天天康复中,偶尔要起来大小便什么的。所以徐敏来得比较勤,这不她又来了。

来了之后,就很忙。给蒋蓉抹身子,洗她换下的小衣,小内内什么的。

这些东西儿,作为男人的钟奎,却也没有刻意忌讳。偏偏是蒋蓉,故意把这些东**起来,不让爸爸洗。

徐敏忙碌一会,就觉得不对劲。今天的蒋蓉,怎么不开心的样子。

第086章怪圈

蒋蓉在恢复阶段,却也不能掉以轻心。因为她即将面临第二次手术,就是胸腔穿刺抽液。在预备要做穿刺之前,护士告知钟奎,在做穿刺之前,还得经过一系列的检查;病人如果血小板过低,出凝血功能异常,不能做穿刺。还得做一些常规化验,常规、生化、细菌培养、找结核菌、找瘤细胞等,依照医生对诊断的考虑而定。

冰冷,飘溢着一股淡淡,消毒水味道的手术室。移动手术床滑动‘咯吱——咯吱’滑动在通往手术室的走廊里,穿蓝色护理装的人员,浑身粉红色护士服的护士,白大褂的医生。在蒋蓉视线里逐渐远离,在麻醉药的作用下,最后变成无数个小点……

影影绰绰模糊的景象,一条永无止境的路。四周没有任何杂音,哪怕是一两声鸟儿的叫声也好。竖起耳朵聆听,只听见自己粗重不均匀的呼吸声。

沉重的步伐,每迈一步,都要使出很大的力气才能感觉在移动。视线里,漫天的白,白得刺眼。大脑一片空白,记不住自己是谁,为什么要来这个奇怪的地方?徒步前行着,觉得跋山涉水一般很累,喉咙干渴得冒烟,脚下是松软的沙粒,眼前是起伏不定的沙丘。

一袭冷风拂动刘海,瞬秒间,脑海出现一种似曾相识的景象。雪白的墙,来来往往的人流,川流不息的车辆。恍然醒悟似的,蒋蓉呆愕而立,惶然无措胡乱张望。一个疑问冒出脑海,她想起了什么……刚刚还在那充满药味儿的病房里,这会儿怎么来到这个陌生空旷的地方?

远处伫立着一抹光影。走近了,她惊秫般的看见,光影原来是一架捆绑在木桩上的稻草人。稻草人破衣烂衫,在风中簌簌抖动,颓败般一副没精打采低垂一颗乱蓬蓬看不见面孔的头颅。

蒋蓉不喜欢稻草人,稻草人让她感到可怕。小心翼翼的绕开稻草人,漫无目的的继续向前走。突然,身后传来,‘咯——咯’阴森森的笑声。

吓得浑身哆嗦的她,原地打圈圈,颤着声音问道:“谁”空旷的空间,每个地方都是冰冷沉寂的死亡气息。没有谁答复,只听见冷森森好像是从地下传来的回声!

一个人失去了回忆,其实比死亡更加可怕。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很孤单,也很疲惫!她不知道自己的终点和目标在哪里。

阴森森的回音,真实把她了一跳。倏然转身,身后除了那依旧在冷风中抖动的稻草人,没有其他!是幻觉?刚才听到的是幻觉吗?扪心自问,难以抑制心里的恐惧感,神经质的扭头开跑。

跑啊跑,不用计算,她觉得自己应该跑出很远了。记得在学校举行长跑比赛,她可是榜上有名的飞毛腿。因为不要命的跑,喉咙越发的干涩,痉挛抽动起来。躬身咳嗽,下意识的回头张望……天!是稻草人跟在后面跑,还是自己根本就没有跑出这个怪圈?

不!不是的。这个稻草人根本就没有生命,它怎么可能尾随在后面追来?蒋蓉否定眼前看到的情景。一步步后退着,视线惶恐的盯着稻草人,事实上——稻草人在动!它在慢慢的抬起头,并且发出渗人的‘咯——咯’笑声,好像在讥笑眼前这个大傻瓜根本就没有逃离出它精心设置的怪圈之内。

“你是什么怪东西,我不怕你……”蒋蓉浑身哆嗦着,极力控制紧张,充满恐惧的心理。捏紧拳头,大声吼道。

稻草人慢慢慢慢抬起头,蒋蓉想要扭开头。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潜在的蛊惑力,迫使她不能挪开视线。只能瞪着眼睛,无比惊惧的看到一张不具备人类,却更像是恶鬼一般的面孔出现在眼前。那黑洞洞,没有瞳仁的眼眶,不就是自己胳膊上那个奇怪的黑色圈子吗?

黑色圈子,散发出无数光线,酷似一对带刺的黑色瞳仁,散射出万道芒刺。刺得蒋蓉头脑瞬间,昏沉沉,摇摇欲坠一般,跌跌撞撞,无法稳定身形。

她觉得自己在缩小,浑身力量都在流失,骨关节在自动分离。那刺芒就像锋利的利刃,在切割她的躯体……由于剧烈的疼痛,她不得不蹲下身子,把头埋伏在膝盖处。

“孩子,孩子醒醒……”温柔的呼喊,带着融融暖意,赐予她无穷的力量。倏然抬起头,张皇失措看向四周“妈妈?是妈妈吗?”

是妈妈!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身边的。在蒋蓉睁开眼睛一刹那,眼前没有那刺目的刺芒,有一抹纤细,有着熟悉气息的身影阻挡了那诡异的眼眶。

妈妈一把拉住她的手,急促的语气道:“快,跟我跑。”

在妈妈的带动下,蒋蓉只觉得耳畔呼呼的风声,吹刮得面庞生疼。那些飞逝而去的景物,就像一页一页的书页,眼花缭乱般被甩在脑后。

妈妈的手好冰,身子也好像没有一丝儿热气。光线逐渐阴暗下来,没有了那种刺白色的光芒。妈妈停住脚步,眼神迷惘且空洞的说道:“蓉蓉,你听妈妈说。从这里回去之后,别再来了。”

刚刚感受到母爱的蒋蓉,不愿意松开手。任凭眼泪大滴大滴的滚下来,只是一个劲的摇头道:“不……妈妈,我不要离开你,求求你就让我在把身边吧!”

妈妈好像在顾忌什么,慌慌张张胡乱看了一下四周。苍白的脸上带着化不开的忧虑表情道:“孩子,你听我说;离开这里,远远的离开,别在为了妈妈和爸爸的事情操心。也别让其他人在找我们,你赶紧离开这里,千万别回头……”说着就掀了一把话到口边还来不及说出口的蒋蓉……

蒋蓉在动手术,钟奎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他深知,女儿的这一次手术,可不比一般人。她有可能在手术台上,永远都起不来。只有他知道,能让女儿起不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邪恶会趁机入侵。

他想方设法的通融护士,想要进去守候在女儿身边。因为除了他,没有谁可以保护女儿。要不是就在几分钟前,这些动手术的护士,把蒋蓉脖子上挂的五帝钱给取了,他还不至于这么着急。

钟奎的焦躁,让志庆他们都很难理解。

“你丫的就安静下来,坐一会行吗?看看你在那转啊转的,把眼睛都给我转花了。”志庆心里也急,忍不住责怪他几句道。

钟奎没有言语,长吁短叹,一门心思的注视着手术室大门。

第087章紧张时刻

心脏监视器那豆芽似的频率,忽高忽低,把人的心跳得悬吊吊的。

医生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护士用药棉轻轻给他擦拭。

有护士在喊:“医生,病人呼吸停止。”

“电击……”

“医生病人血压骤降……”

“准备肾上腺素。”

主刀医生,有条不紊的应对着在手术中所遇到的各种问题。护士长,不停歇的给主刀医生擦汗。每一个在手术室的医生和护士,面上都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态,其实心里压力不轻。

蒋蓉被妈妈推了一把之后,轻飘飘的感觉就像气球,飘忽在空间中。她可以居高临下俯瞰地面上,如蚂蚁一般穿梭不息的生物(人类)那四四方方,短小精悍,小巧玲珑的铁壳子就像甲壳虫在地面爬(汽车)。

她觉得自己轻得就像一片鸿毛,在风的吹动下不能控制的东摇西摆。

肾上腺素注射,病人的血压似乎没有回升的征兆。点击对病人也好像失去了作用,她处于休克状态……如果继续这样保持下去,那一纸病危通知书,就会改写成为死亡证明!

门外,钟奎无休止的闹嚷着要进来守候在女儿身边。

医生不能淡定,很急躁的对护士长说了句什么。

护士长,面无表情的走到门口,冷漠的说道:“吵什么吵?医生不是神仙。我们已经尽力,就看病人自己的求生意志。”转身,好像又想起什么,在钟奎他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又补充道:“病危通知书给我,你们稍后进来,见她最后一面吧!”

轰然一下,钟奎就像遭到电击一般。整个人呆在原地,木头人似的直勾勾盯着离开护士长的背影。倏然转身,神情非常之紧张看着志庆他们说道:“你告诉我,医生说的不是真的?蓉蓉没事的。”说着话时,他捏紧了拳头,腮帮子处传来牙齿磕碰的咯吱声。面色铁青,活脱脱就像一头发怒要吃人的野兽。

同样是悲痛不已的徐敏,志庆,以及随后赶来的陈俊。不是被护士的话吓住,而是被钟奎这一副可怕的神态给惊愕住。原来一个人在不甘之后产生愤怒,继而转化成,内心的恐怖。而这恐怖不是视角所看见来的,而是发自内心有可能超出了人的承受极限爆发出来的。

“钟奎,你冷静,冷静……”志庆颤抖着声音说道。

“不……噢噢……”钟奎大吼,吼声震动得临近的窗框,都在颤动似的。粗犷的吼声,回音在走廊久久回荡。

双扇门开启,医生,护士鱼贯而出。他们把所有的医疗器械撤走,留下一具已经没有了生气,还柔软有温热美丽的躯体在手术床上。

陈俊是第一个冲进去的。接着是志庆,徐敏,钟奎难以置信,慢吞吞走在最后。

人一辈子经历的生与死不计其数,虽然意识有些麻木。但是这毕竟是一条芳华正茂充满青春活力的年轻生命,加之他们复杂的关系链,自然就爆发出一种难以估量与生俱来的情感。

责任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使命,它伴随着每一个生命的诞生而诞生。此刻的钟奎,没有流泪,腮帮子那突起的肌肉,硬邦邦顶在面部,把面部五官挤压得有些走位。

围在蒋蓉遗体旁边的志庆他们,默默无语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看着他闭眼,极力镇定的样子,手搭在蓉蓉的额头上。

静谧的手术室,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声。志庆和陈俊没有阻止钟奎的做法,他们有一种奇怪的预感……忽然,钟奎神经质抬起头的对他们说道:“蓉蓉没事,但是得快……”

志庆和陈俊,徐敏三人,同时睁大眼睛道:“什么?”

钟奎手指压住嘴唇道:“她离魂了。”说着,偷眼看向手术室四周。果然瞥看到,在他们头顶的上方,一抹白色凝聚在一团的影子蠕动着。

遗憾的是,他看得见蒋蓉的魂魄。志庆他们是看不见的,所以他们认为钟奎是刺激过度,神经不正常了。

钟奎一本正经道:“你们别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好不?赶紧去门口给我挡住那些要进来的人。救蓉蓉要紧,快去啊。”

徐敏和陈俊都没有经历过,钟奎捉鬼和招魂的事宜。在他大喊去门口时,都无动于衷,呆呆的看着他。

但是志庆经历过,所以在看到钟奎言语条理清晰,神态没有那种受到刺激时显现出的癫狂状。就果断的拉住徐敏和陈俊向门口跑去,他们就像三员大将,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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