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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鬼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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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围观香草测铜钱的人,被吆喝离开,至少远离一米远左右。

顿时马灯下留下香草一抹不停闪烁孤零零的身影,她还是那么专注执着那一枚铜钱,纤细的身影,却在马灯的晃悠下左右摇摆。

远远看着香草的身影凸显出几分妖异感,给人一种虚幻的遐想。

钟奎和文根远远注视着香草的举动,忽然看见她站起身子,扭头对他们俩招手。

他们俩急忙走了过去,村人们见钟奎二人前去,扎堆的人,骚动了一下,都纷纷去看香草测的铜钱。

先自走拢的钟奎看见屹立不倒的铜钱,稳稳当当的立在青条石上,方向是东华村下方,也就是那颗老槐树的位置。

人们看了也是白看,不懂得契机,一阵阵窃窃私语,一个个急得抓耳挠腮不明觉厉。

钟奎曾经听爷爷讲解过关于铜钱测祸福的秘密,他看出一点点端倪,只是心中明白没有言明而已。

香草见人多了,议论声一声盖过一声,懒得讲解的她,拉住钟奎往一边儿去。

香草对钟奎的亲昵,急得另一个人涨红了脸,此人自然是文根。

钟奎扭头看向迟疑在脚步尾随在后面的文根,逐停下来,对他说道:“待会没事了,咱们就回。”

文根答应着,紧跟了来,刚走几步又不好意思的停下来。

香草一直拉住钟奎的手不放,一颗心七上八下蹦跳得跟撞鹿似的。

文根木讷的看着他们俩,想跟了去,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传说中的电灯泡。这样一想,他自不自然的就放弃了继续追去的念头。遥望着两人逐渐消失在下坡路段,墨汁般的包容中,他莫奈的叹口气,回望了一眼不知疲倦随风摆动的马灯,扬起脚踢飞了一块泥巴。

下坡路段坑坑洼洼,在暗黑里实在不怎么好走。“你干啥勒?”钟奎甩脱香草的手质问道。

“钟奎哥,你……就这么讨厌我?”香草发怒道。胸口随即起伏不定,看样子十分气愤的样子。

“怎么啦?”钟奎不解。

“你忘记了,这铜钱测祸福是你传授给我的,我故意想让你记忆起,咱们那段故事的,可是你……”

“香草,你觉得现在适合谈论儿女私情吗?咱们是兄妹,永远不可能的,你是我的妹妹,我会好好保护你照顾你,但是不能陪你一辈子。”

“不是,我不是你的亲妹子。”香草噙着泪珠道。心里却在担心另外一件事,她不知道钟奎刚才所说的亲妹子,所包含的是那一层意思。

“你是我心里的亲妹子。”钟奎虎起脸道。

呼!香草松了口气,紧张的心稍微松懈了些。恢复神态,把手里的铜钱递给钟奎道:“刚才是随意测的,铜钱的所指方位是北边。”说着又自嘲的苦笑道:“铜钱测祸福看来是不灵验啦!怎么可能连活人都可以测算来的。”

揣好铜钱,钟奎“嗯”了一声道:“回吧!咱俩在这算什么事,把文根一个人撩在那,不好吧!”

香草没有做声,却趁钟奎不注意,一把抱住他撒娇的口吻道:“钟奎哥,你娶了我吧!”

温热起伏绵软的部位,倚靠在钟奎健硕宽大的身躯上,一股淡淡的女人香,如丝柔滑般沁他的鼻息里。心如止水的他,没有那种男女肌肤接触后猛浪的冲动感。

沉寂几秒钟之后。如沙质般的空间氛围中传来沉重的叹息声。他轻轻推开小鸟依人的香草,淡淡的说道:“你是我的妹子,我永远只能祝福你,不能给你一生的幸福。”

第121章不眠不休

在钟奎记忆里,他始终如一的记住,两个朋友的话;“你在三十岁之前不能近女色,要保持纯阳之体,否则会出大事。”

其实钟奎心里还装着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香草刚才测算的铜钱位置,绝非偶然。爷爷曾经教授他一句口诀‘卜卦之人,谨言慎行,一招出手,阴阳皆定。’香草见对方执意如此,顿时感觉心灰意冷。挣脱钟奎欲扶住她的手,跌跌撞撞的往破庙跑去。

一边跑,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幕幼时和他呆在一起的日子,特别是把他从关押的房里救出来时的情景,香草无论怎么也不相信钟奎会对自己没有特别的想法。

面庞的眼泪随风洒在暗黑之中,另一个念头冒出脑海,莫非钟奎身体有缺陷?或则其他原因?想法到这,她放慢脚步加上冷风一吹,波动的情绪逐渐冷却下来。

停住脚步,香草微微往后一瞥,看见钟奎已经追上来。

扭头看向破庙门口,呆呆仁立在风中的文根,香草不由得抿嘴一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来。

钟奎不知道香草怎么突然想明白了,就从这一晚开始,她就像棉花糖似的,黏在文根身边。虽然他不明觉厉,但是看见他们俩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也就没有想到有什么问题。

破庙下端,东华村的村庄陷入死寂,所有的人都集中到破庙。

也许这就是人性的怯懦点,在突发事件来临的关键时刻。人的内心充满不安和孤独,失去自信的同时,也害怕一个人在无助的情况下死去,所以才有一种抱成团的想法团结就是力量这样才有足够的勇气,对抗死神的肆虐掠夺吧!

此刻的钟奎就像他们的保护神,村人们完全把他当成主心骨,有什么事情都找他询问。哪怕是一丁点小小的咳嗽,也赶紧来询问是不是瘟疫感染了?

如此下来他不但不能走,连休息的时间都被剥夺了。

文根和香草也没有片刻休息时间,他们穿梭在坐着的、站着的、走动的人堆里。随时观察他们的状况,随时关注他们的病况发展趋势。

在半夜时分,从县城赶来一拨人,大概有十几个吧!好像是临时组织起来的救治队伍。他们来了之后给钟奎交代几句,就把人群分开,有病况的分开,并且及时送往医院。没有病况的就安顿在破庙里休息,稍微有点症状的,就接着喝药汤。

生的人,还在苦熬。

死的人,已经埋葬在山林地层下。

钟奎他们一夜的不眠不休,拿起医院送来的温度计。一个个塞进他们的腋下,然后又再一只只的收回,仔细探看水银线的位置,查看他们的身体状况,真的是累得筋疲力尽。走路都轻飘飘的,就像在做梦的感觉。

村人们昏昏欲睡之中,附近的鸡们发出高昂的鸣叫,天边显现出一片鱼肚白时。

先是山林里鸟雀叽叽喳喳吵闹不休的议论声,接着就是从村庄里传来耕牛们以及羊们,此起彼伏的哞哞叫声。它们的叫声,像是一首低沉的老歌,更像是在呼喊自己的主人,它们需要他们的饲养和帮助。

钟奎让香草和文根倚靠在破庙门槛边休息一会,他则继续坚守在需要看护的村人身边。

当天大亮时,有村人们自行回家去熬米汤送来破庙吃的。

夜的黑给人恐惧,白昼的亮光给人希望。人们面对大天光,精神头又恢复了。

在睡眠中醒来的人们,确定已经安全的度过一晚。又可以看见东方那一轮旭日初升的景象后,每一个人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脸。

一盆盆滚烫的米汤,飘溢着大米纯正的香味,从山下络绎不绝的人们手里递到钟奎他们面前。

一个不起眼的墓生子,现在成了东华村人们心目中的英雄。人们不再害怕他,把他看成是神灵一般,对他恭敬有加。

钟奎无法拒绝人们的回报,他有史以来第一次感触到什么叫做心潮澎湃。可是不知道是他多心了还是什么原因,他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来的,在冥冥之中好像还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就像是应证钟奎的想法似的,不一会有一位去后山的村民,慌慌张张吓得面无人色的跑来。并且因为过度的惊吓和紧张,导致口吐白沫老也不能喘过气来。

村人们赶紧的递给这位村民,温热的米汤,有人给他掐人中,有人在帮他抚胸口……

见此情景,钟奎的心在下沉。这位村民虽然还没有把经过讲述出来,他已经预感到发生什么事情了。

村民是从东华村后山过来的,也就是说他刚才去了老槐树那个位置。

钟奎和文根以及香草急忙赶了去。

老槐树巨大的阴影下,一具孤零零的尸体,随风拽动着。

“这个人,我看见过。”钟奎瞥了一眼,用手帕捂住口鼻的香草,和吓得面如土色的文根道。

死者静白色的双手垂直在身躯两侧,帽套后翻,乱糟糟的头颅低垂向前。紫乌色的舌头伸出老长老长,双腿蹬直……就像风中的陀螺滴溜溜的转动着。

文根和香草不忍继续看下去,在钟奎的催促下,俩人赶紧的离开,尔后两人回了县城去相关部门报案。

香草无意间用铜钱测算,无心无意做的,却真的预兆出这发生在眼前的惨剧。

钟奎不能离开,他还得做应该做的事情。一枚定位铜钱在手,反手一扬,铜钱带着疾风飞……却没有贴在死者额头上,而是呈垂直线陨落在地。

咦!钟奎暗自一惊,心之忧矣。

他冷眼注视着随风旋转的尸体,脚步移动,一步步的围绕着树杆转圈,利剑似的眸光却没有离开尸身,出口言道:“莫非想逼我出绝招?”

见此尸身不受控制心中甚怒,钟奎忽然感觉,胸腔好似有一股灼热感直冲喉头。他隐忍那股冲口灼热,克制暴涨的心绪,毅然拔出腰间的腾龙剑鞘,一划、一楞、一劈……随之张口欲吐出心中的灼热时,却不料出口的灼热,变成一股冲口的火焰,直接喷射在树杆上。

喷出火焰的钟奎自己都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无论是怎么回事,他都来不及去想。还得密切关注,已经燃烧起来的老槐树。

燃烧的老槐树就像一个有生命的精灵,在火光和烟雾中,发出凄厉刺耳尖锐的叫声。火苗舔舐着悬挂在树桠枝下的尸身上冒出一股股青烟。

有人站在破庙至高点看见北边有烟雾在滚动,加上那位村民在救助之后在恢复意识时,把看见的事情告诉村人们后。

人们怀着各种猜测,都纷纷跑了来看。

老槐树毁灭了吗?看着火焰吞噬着这颗古老的老槐树,人们远远的站着指点着,议论着。也有人说这个挂着,正在燃烧的男人就是夏至安。

第122章耸人听闻

钟奎不动声色,屹立不动的看着老槐树,脑海里浮现出昨天看见已经死亡的帽衫男子。

当时他问帽衫男子看见香草没有?帽衫男子没有答话,却是一个劲的往前走。

当钟奎继续追问他时,他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什么。

当钟奎靠近他时,他反而吓得惊叫一声,就开跑。

他为什么跑?因为他是邪恶的人。

他害怕看见钟奎,是因为感触到对方身上有一股杀气。

他是夏老汉的胞弟,夏至安。

墓穴里的夏至安,不是真的,是另一个失踪者。

夏至安恨杀死他爹的人,想报仇却不知道谁是凶手。所以他暗地里展开了诛杀计划,把人杀死后藏在隐蔽不易察觉的山洞,或则山崖峡谷里。这样死亡的人,永远成为失踪者不能被人找到尸骨。

这就是志庆他们在查找黑名单时,始终没有找到的失踪人员。

而夏至安在最后把钟汉生的两个手下,弄死在墓穴里时,因为害怕加上夏老汉的劝阻,他是好仓惶离开家乡逃离到外地。

当他再次返回时,哥哥夏老汉也已经过世。

夏至安也懂得邪术,他恨所有的人,就研制出一种可以让人腹泻呕吐的药。撒在人们饮用水里,这样就发生了形同霍乱病症的疫情。

人吓人可以吓死人你信不?

夏至安利用人最惧怕死亡的心理,制造出假的瘟疫。吓死了一些年老体衰的老人,也把有心脏病的丧葬店老板给吓死了。

在县城派遣来的医疗队告诉钟奎,他们在解剖开死者的腹腔时发现了问题。

死者肠胃里没有那种可以致人死亡的细菌存在,却发现死亡的真正原因是心脏衰竭致死。

这样就引起的钟奎的注意,他注意到所有的瘟疫病人,就属东华村的居多。附近的门槛村,几乎没有人发病。而且在医院救治的病人也是东华村的,那位丧葬店老板曾经给他说最近生意好,卖出去的花圈都是东华村村民去买的。

他把这一系列的事件联系在一起,仔细想了想,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在钟奎他们去搜索夏老汉的家时,堂屋门口一个圆圆的蜘蛛网无辜破损了一个口子,当时他就知道夏至安回来之后,可能又出去了。

同时他也知道,此人说不定就躲避在什么地方,很有可能窥看到他们已经来过这里。

老槐树在一股股灰蒙蒙的烟雾中,从高大变成一截黑黢黢的烂树桩。因为火焰温度不够高,尸体始终没有成为灰烬,他随着烧毁的树桠枝跌落在地。

相关部门在得到赶回县城的香草和文根报案后,逐派遣了办案的人员前来。

尸体已经烧得面目全非,钟奎自然得到办案人员的责怪,说他不懂得保护现场。质问他为什么要无故烧毁老槐树,并且问出这些那些的问题,搞得他好一阵都下不了台。他是不能把知道的情况说出来,说出来也许有少部分会信……得还是闭口忍耐受点委屈吧!

办案人员在现场解剖开死者的肚腹,发现死者肚腹里有一个巨大的毒瘤,而且已经到了晚期。

果然是这样的,夏至安由于在外面过着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生活。身体状况与日剧下,最后身患恶疾,才不得已返回家乡。

同时办案人员还发现死者生前是被毁容来的,死者是从烧毁的树桠枝上扑倒在地的,所以面部基本没有毁坏。从近距离看,死者狰狞的面部上,横七竖八的有好几道刀痕。

看得出死者在外面的日子也不好过,给人群殴,或则被追杀什么的,才会得以毁容这一状况发生。当他郁郁寡欢,沮丧万分的回家后,发现哥哥已经离开人世,万念俱灰的他,就产生了自我毁灭的想法,在自我毁灭前,他得狠狠的捞一把,要把曾经目睹老爹受苦遭迫害的东华村人杀死用来给他陪葬。

老槐树和夏家的故事好像结束,可是钟奎心里却有一个疙瘩。

那就是口里为什么会吐出火焰,他记得在发怒时,感觉有一股灼热涌至喉咙处,后来吐出那股灼热时,却成了火焰。是真真切切的火焰啊!晕倒!火焰怎么可能在喉咙里?喉咙是什么?是肌肉组织吧!为什么没有感觉到疼痛?

无语,越想越糊涂,不能想,也不能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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