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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爱你之前(主银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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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崎脸色陡然变的通红，哑着声音开口：“主子，就算你不喜欢银时，你为什么要让他去送死？——向公主提亲！你要害死他！”
十四嘴角忽然翘了一下，眼神飘忽着，似乎什么都在看，又似乎什么都没看。“没关系……只要白高兴就好。”
山崎想抓起十四的衣服打他，也想大喊大叫，让他清醒一些。可是看着几乎心不在焉的主子，他只觉得心里除了愤怒，还有心疼。
“主子——”
十四抬手打断了山崎的话。他转过脸去，细长的眼睛里有了一丝波动。“高杉家的小孩不会让银时关太久的。”
……反正，也不会关太久的。
所以，没关系。
阿银三天后上书，向公主提亲。
龙颜震怒，十四漠然的看着锦衣卫架起了银时的胳膊拖到殿前，似乎像在提一个木偶。
……可是皇上没有判他下狱。十四的表情随着天子的话，一点一点碎裂开来。
“廷杖六十。”
他看见阿银被狠狠压在大殿的地上，就在自己的斜前面。
“给朕着实打。”
会死人。会死人。会死人。
十四看见阿银趴在地上，眼睛一直盯着右前方。
——白站在那里，饶有兴致的看着提亲的人。
他想喊，想去抱起那人，想告诉他，银时你不要看白，你们俩一点都不像。
但是身子抖的厉害，眼睛被起落的刑具牢牢吸引，看着趴在地上的人一点一点，毫无生息。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求求你，不要打了。
十四捂住嘴，几乎要吐出来。银时的血和肉屑飞溅出来，很多大臣不忍再看。
“停——停下——”他终于支持不住，跨出一步跪在地上。“不要打了。银时是臣的弟弟，求皇上——”
“闭嘴！！谁敢求情，一并拿了廷杖。”
十四依然跪着，有些血溅到了自己脸上，烫的皮肤疼至心底。“是臣的错。不要打了，臣愿意一并受罚。”
地上的人突然动了一下，他抬起苍白的脸，奋力哼出一个轻蔑的音。“……谁……用你……陪——我……不认识你这……个王八……蛋……”
十四跪着往前蹭了几步，抿着嘴喃喃：“你为什么……傻的和猪一样。”
六十廷杖，十四跪着陪银时受完。
阿银总在做梦。
他脑袋里迷迷糊糊，总记不起梦里说的是什么，但十四的脸却一直很清晰，穿插在每个模糊的片段里。
他在梦里总是动不了，只能眼巴巴看着十四和别人说笑，忽远忽近，就是不理自己。
心里好疼……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又不肯冒头。
一直徘徊在莫名的梦里，阿银觉的心里一点一点变的绝望。他想喊十四的名字，却没有声音。他害怕十四走远，但那人却又一直都在自己的视线里。
……好想哭。想抱抱他，想求他回应一点自己的心意。
“大人……”
“——醒了！！醒了！！神乐！神乐！！拿水过来，快点！！”
好吵……
有人轻轻抬起自己的头，很别扭。阿银费力的睁开眼睛，才察觉自己是趴着的。有水送到自己嘴边，新八的声音轻轻响起：“阿银，阿银，是我啊。喝点水，喝点水。”
他抿了抿碗边，有很多水顺着嘴角流到了床上。身子很疼，带着心脏都疼。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发烧呢，再睡会。”
阿银闭上眼睛想了想，终于清醒了一些。他记的和公主提亲，记的锦衣卫跑过来抓自己，记的……棍棒打在身上的感觉。
银时笑笑，虚弱的说：“新八……我活过来了啊。”
孩子在他身边忙活，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一些。“别胡说，就那么点小伤，算什么啊。”
那天他和神乐看着被抬回来的阿银，心脏几乎都停跳了。
阿银张张嘴，似乎是自言自语。“我啊，终于看见他了。我第一次见到他，真的好像……新八，你知不知道我们俩有多像？几乎就是一个人。他站在大殿上对我嘲讽的笑，我才发觉，怪不得土方对我那么好……”
新八打断他：“像又怎么了，你别和我说土方，我不爱听。”
银时像是疲惫一样的闭紧了眼睛。他顿了顿，又说：“我睡了几天？”
新八沉默了好久，最后开口时还是带了哭腔。“我都不敢让小神乐看，每次给你换药擦洗的时候都把她赶出去。你要是死了，我们俩也跟着去就好了。你知不知道这十几天我们是怎么过来的？皇上又要把我们流放，高杉公子好容易才让他爹去说通的皇上……这几天，我就觉得什么都经历过了，什么都怕过了，我和神乐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活着就好。”
阿银感觉到有眼泪滴到自己后背上，洇透了衣服，触到皮肤上。
他摸索着抓住新八的手，歉意的说：“对不起……”
新八还在哭，但空着的手没停下，一直在给阿银的伤口做清理。他吸着鼻子，越哭越厉害。“那个白，不是什么好东西。昨天他家一个丫头过来，送过来一个玉，说是在院子里找到的。院子里找到的垃圾送到咱们家做什么？明摆着瞧不起人……”
阿银一愣，呼吸急促了一下。“那玉呢？给我看看。”
新八擦去眼泪，囔着鼻子嘟囔：“看什么看！就是一块破玉，连我都看得出来不值钱。”
阿银心里动了一下，转转眼睛装成很疼的样子：“新八……我疼的好难受，把那玉拿给我看看，不然真的是疼的受不了了……”
新八气的打他头一下：“前言不搭后语，乱说什么！”
虽然这么说着，却还是从桌上拿了那玉递给银时。
阿银接过来，心里又狠狠疼了起来。
和十四求给自己的那块一摸一样。果然……自己不过是＇顺便＇，其实主要是给白求的么？
他紧紧握住那块玉，觉的自己好可笑。不过是那人随意送的东西，却当成宝贝，连神乐想要了看看他都不肯。
太可笑，他想大声乐，可笑意堵在胸口，卡的他眼泪溢了出来。
……真是太没用了，明明是想笑的，怎么哭了。
阿银把脸埋在枕头里，让柔软的棉花吸走眼泪。
银时醒过来的第四天，高杉来了万事屋。
大少爷见了趴在床上的阿银就红了眼睛，新八和神乐知趣的走了出去，顺便关上房门。
“你这个傻子……”高杉坐到床边，看着大片包着纱布的伤口。“你想死之前应该告诉我一声，跑过去提什么亲？”
银时嬉皮笑脸想逗他，但微微一动却扯到了伤口，弄的他一咧嘴，似笑非笑的。
高杉吓了一跳，忙抓住阿银的手。“你别动了，好好趴着。”
银时半边脸都压在床上，说话也扁扁的。“晋助，我想吃甜糕，可是新八不肯给我买。”
高杉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责备：“吃什么甜糕，那东西是发物，吃了对伤口不好。”
阿银抿着嘴，努力扭过头想看高杉。
大少爷知道他的心思，温和的说：“你想问什么？土方么？他很好，不过没来过万事屋。”
阿银眨眨眼睛，说：“他来不来都没关系……皇上最后赐婚给谁了？没赐给土方吧？”
高杉奇怪的看他一眼：“赐婚给土方？你脑子里成天都想些什么，就算是赐婚，也是白啊。这里有土方什么事？”
阿银一愣，苦涩漫过心头。“……大家不是都在说，土方是准驸马么？”
高杉细心的给阿银理了理头发和衣服，又捶他的腿。“你听谁说的。这皇上一直都喜欢白呢，这次也是原本想赐婚给白的。”
银时茫然的转过眼睛，抓紧了被角。
原来自己拼死换来的不是土方的幸福，原来他只不过是利用自己而已。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啊。
阿银动了动手，找到高杉的衣袖。
“……晋助，帮我把小总救出来，好不好。”
TBC
【银土】说爱你之前16
阿银动了动手，找到高杉的衣袖。
“……晋助，帮我把小总救出来，好不好。”
高衫呼吸一顿，柔着声音安慰他：“你别想那么多……快些把伤养好才对。”
阿银浅浅喘息了一下，闭上眼睛。“……这辈子我大概都没办法还你恩情，但晋助，你不一样，你和别人都不一样——”
高衫全身都僵了一下，但很快回过神来。他俯下身，死死咬了一下阿银的唇角。“有你这句话……我就不求什么了。……你可是要走了么？”
银时唇边有了点点血迹，他呼吸急促起来，紧闭的眼睛有了一点水迹渗出来。“……我要小总，一辆能装下全家的马车，和出城的牌子。”
高衫使劲眨着眼睛，把眼泪逼回去。“还有么？”
阿银哽咽了一下，晃晃脑袋。
大少爷滑下床跪在地上，和银时脸对脸。他的嘴唇有些抖，却一直在笑。“——银时，再见。”
他倾身向前，吻了吻阿银的眼睛。
冲田抱着双膝坐在屋子里。
他手里紧紧抓着一块石头，上面刻了一个总字。
……白说，这块玉石是家里送过来的。他不知道家里怎么有钱给自己用这么好的玉石做佩戴，但一想这是旦那送过来的……心里边抑制不住泛起涟漪。
离开家多久了？一开始哭闹，逃跑，伤人，每天在胳膊上用勺子勒出血红的印记。一直到……渐渐分不清白和旦那。
他死死抓着那块玉石，不停的告诉自己，白和旦那不一样。
他不是旦那，他不是旦那。
他
“冲田少爷……”阿妙敲了敲门。
冲田目光倦倦的看了一眼紧关的门。“不吃。”
阿妙没离去，相反，门却小小开了一个缝隙。冲田心里一紧，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朝门上砸过去：“滚！滚！！滚！！”
一只脚迈了进来，不是白的鞋。冲田握紧了玉佩，又抓了一个花瓶砸过去。“滚！”
花瓶砸在那人小腿上，发出一声闷响。来人哼了一声，一脚踢开了门。
冲田咬着下唇，敛了内力飞身向前，细细的手指堪堪扫过那人的鼻尖。
“我不是说——滚么！！”
高衫冷冷的看着那小鬼，居高临下。
“别闹了。——冲田总悟，从今天起你是我的。跟上来吧。”
冲田喘息着瞪着高衫，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
山崎站在十四身边，垂着眼睛不说话。
十四把玩着手里那两块一模一样的玉石，目光有些呆滞。
“小退，这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山崎抬起眼睛，轻声：“今早高衫少爷送过来的……说是昨天银时拜托他——”
尚书大人哦了一声，嘴唇抿了抿。“这银时怎么一下还给我两块石头？我明明只送了他一块。”
山崎眼睛里有了一点悲伤。“主子……他们走了。”
十四手指顿了一下，随即笑笑。“是么。也是，皇上罢了银时的官，他们留在这没意义。”
山崎张了张嘴，最后却只吭出淡淡的一声。
十四低头认真的看着手里的两块玉石，嘴角有着一点点笑。“太好了……都走了。”
窗外的太阳被云层遮住了一点，只露出点点金色的线条。
十一公主下嫁给了工部侍郎的儿子，听说两个人情投意合很久，本想过段时间再和皇上提的，结果因为银时的提亲，闹的公主赶紧澄清了自己的意中人。
这个结果，对于所有人来说似乎都是圆满的。
大婚订在下个月初六，良辰吉日，宜嫁娶，无忌。
皇上宣布了散朝之后，十四吩咐山崎拿了银票，准备去选厚礼。银时离开三个多月，尚书大人便再也没出去逛过。他每天只在宫里和家中往返，日子单调的好像苦行僧。
山崎好久没出门玩，现在要出门买礼物，倒是高兴的有点兴奋过头。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塞了满口袋，才冲出门去接十四。
宫门口。
“主子？咱们今天去哪买东西啊？临安街上不是有上好的瓷器店么？？还有万和街那家古玩店好像也挺好的……”
十四点点了头，止住了山崎的话。“小退，把轿子撤掉，我们走着去。”
山崎嗯了一声，吩咐轿夫先回家去。然后主仆二人一前一后，慢腾腾离了宫门。
等离宫里远了，山崎才笑嘻嘻跟上来和十四并排在一起。“公子～我们这时要去哪啊～”
十四斜了他一眼。“没个正经，小心我把你送走。”
山崎还傻笑，“嘿嘿……主子，我今天高兴呢。好久没出门了。”
十四垂下眼睛，淡淡的说：“你这是怪我么。你以后想出门就自己去，不要憋着自己。”
山崎一蹦，赶紧摇头：“主子说的什么，我怎么可能抱怨？只不过是不想看主子这样——”
“小退，别说了。”十四猛然打断他的话，呼吸也急促起来 。“我——我没什么，只不过是收了玩乐的心罢了。”
山崎表情黯然下来，也慢慢垂下头去。“主子……你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么？我今天去高杉府了——”
十四陡然盯住他，眼神严厉起来。“去那里干什么？！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山崎有些悲伤的看着十四，语气近乎怜悯。“主子，其实最想把自己憋死的……是你自己吧。高杉少爷说了，银时他很好，伤养的差不多，不过因为还是有些虚弱，所以现在靠那几个孩子做零工养家。”
十四的的手在宽大袖子的掩护下攥成拳头，指甲狠狠掐进手心里。他别过头去，轻声说：“他——他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以后不要多事，去问人家他的消息做什么。”
“主子不会不甘心么？！他走了！！他对你好，可是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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