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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诡话-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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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我身边的这人再次朝我小声地说道:“蒋要见你。”
我失声:“见我,什么时候?”
晓峰的弟弟说道:“还不知道,这要等时机成熟。”
他边说着已经将一个冰冷的东西塞到了我手上,我虽然看不见,但是摸到了这东西的形状和材质,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这是蒋的玉印。
他叮嘱我说:“这是信物,这回你可别再弄丢了,这是你能见到蒋的惟一东西,也是惟一机会。”
我还想再问什么,而话还没出口,只感到这人拉着我胳膊的手已经松开,我立即反手拉住他,他身子一缓,我于是急忙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晓峰究竟出了什么事?”
他稍稍停住身子,然后说道:“我也叫晓峰,很多时候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而至于我哥哥,我也很想知道他出了什么事,现在在哪里,因为自从几个月前他第一次从龙潭北沟回到洛阳之后就已经失踪了。”
我顿时一惊,再次问道:“那么后来和我们在一起的晓峰……”
还不等我说完,他已经开口:“是我。”
然后他的胳膊从我的手中挣脱,我只感到他像一只猫一样地爬上了石壁,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但我知道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已经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大约是他给我吃的药丸开始起效,我感觉身上的酥麻感和疼痛感都在消失,我摸了摸自己的肌肤,谢天谢地,都完好无缺,并没有腐烂的痕迹,直到这时候我才稍稍放心了些。
于是我站起来,十三听到响动,朝我这边问道:“何远,出了什么事?”
我说:“很奇怪,海尔藏身上的尸香对我似乎并不起作用。”
我听到十三的声音有一丝的惊喜:“真的?”
我说:“我现在觉得已经没事了,大约是那时候薛给我吃了太多稀奇古怪的药丸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死神香的缘故。”
十三不置可否,他这时的声音带着欣喜的味道:“我还一直在琢磨着倒底要怎么办才能让你无事,要怎么来劝你那倔性子,看来你吉人自有天相,我倒是白担心一场了。”
我只能笑笑,至于晓峰来见过我的事,现在还不是和十三说的时候,我于是将话题转移到疯子身上:“他身上没有伤口吧?”
十三说:“没有,应该是用药迷晕过去的。”
我看了看四周,四周一片黑洞洞的,看着阴森而诡异,我总觉得这里的寂静中还潜伏着我们看不见的危险,于是我对十三说:“我们还是先将疯子带回去再说吧。”
本来我说我来背疯子的,可是十三死活不让,最后只能让他背起了疯子,我在他后面跟着,这一路下来,倒也平安无事,很是顺利。
等我们回到萨迦寺的住处的时候,鸡已经叫了第三遍,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到凌晨六点了,我们将疯子安顿好,我发现十三在盯着我一动不动在看,我白他一眼:“我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老盯着我看干嘛!”
十三嬉皮笑脸地说道:“我这不看看你有没有毁容嘛,你那时候不是说你会变成和海尔藏一模一样,我当时还在想,你要真变成了那模样,等什么时候薛看见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认出来,会不会把你当做腐尸给收拾了。”
我翻一个白眼:“就你会想。”
十三便不再说话,只是在“嘿嘿”地奸笑,那笑容,要多猥琐有多猥琐,天知道他脑袋里在想着的是什么。
我没工夫和他计较,于是问他:“十三,你和我说真的,你真的不知道薛去了哪里?”
十三说:“我不是说过了吗,后来他送你回洛阳,我和他就分道扬镳了。”
我说:“我并不是怀疑你的话,我只是觉得那段记忆有些模糊,似乎好多东西我都不记得了,但是总会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可就是什么也想不起来,特别是我似乎记得在玄鸟墓的大殿里,薛好像和我说过什么话,至于是不是真的,我自己都分不清了。”
十三这时候则换上了严肃的表情,他看着我说:“何远,你该真不会是记忆错乱了吧,那时候分明是我和你说话,薛可是一个字都没说。”
我狐疑地望着十三:“你说的是真的?”
十三毫不犹豫地说:“我没必要骗你,何远,我也觉得,自从你回到洛阳再到我在这里见到你,你似乎变得很异常,我感觉,很多你在玄鸟墓里的记忆都错乱了。”
虽然听到十三这样说,但我的脑海里记得清清楚楚,在大殿里先是薛和我说了一些什么,但说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然后才是十三与我说的那一些话,这段记忆我自认为不会出任何差错的,因为它的确是像一个烙印一样烙在我的记忆当中。
那么十三是因为当时没有注意到、没有听到薛和我说这些话,还是说他是故意在误导我,想借此来隐瞒什么?
第八十五章蒋?
折腾了大半夜,我却丝毫睡意也没有,所以当十三已经鼾声如雷的时候,我依旧睁着眼睛睡不着,这时候天已经微亮,于是我打算出来透透气。
在我起来之后我又看了看疯子,疯子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我觉得疯子的这种情形应该尽早到医院里去看个清楚,但是十三却说疯子根本没事,睡一晚就好了,我信了他,于是就照着他的法子去做了。
所以我认为现在疯子应该还处在昏迷之中才对,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他没有出现其他的状况。
但是当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却正睁着眼睛看着我,眼珠子一动不动,见到他这样子,倒是吓了我一大跳。
还好我反应快,立刻就意识到了眼前的情形是怎么回事,于是我说道:“疯子,你醒了?”
可疯子却只睁着眼睛看着我而不说话,那一双眼睛就像一双死鱼眼睛一样。
我意识到一些不对劲,于是再次开口道:“疯子,你没事吧?”
疯子依旧是那样睁着眼睛,可是却没有丝毫的表情,我这才伸手晃了晃他的身子,当我的手接触到他的身体时候,我才发现他的身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僵硬无比,这种摸上去的感觉,就像摸到了一具已经死去良久的尸体一样。
虽然我能确定疯子是一个活人,但我最后还是摸了他的鼻息,果然是有呼吸的。
只是他这种状态,分明还是处于昏迷之中的状态,但是他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另一个人一样,特别是他的眼睛,分明已经不是平时那个疯子的眼神,所以我觉得很诧异,我不知道疯子这是怎么了。
正在我疑惑的时候,我看见疯子的身子突然动了动,然后整个人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但是他的眼睛依旧是僵直的,然后他转头朝我诡异地一笑,只听他开口说道:“何远,蒋要见你。”
边说着,我已经看到他从床上走了下来,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有一点是可以的肯定的,那就是现在的疯子不是处在梦游状态,就是已经变成了我截然不认识的另一个人,但无论是那种情形,他刚刚说的话都让我惊异得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疯子变成这样,也和蒋有关。
疯子走出几步,可能是没有感觉到我跟上来,他于是转头朝我说:“如果你想见他就跟我来。”
这时候的疯子说话的语气很不同,一点都不像平日里我见到的那个疯子,而且就连声音都是变了调的,如果不是他长着和疯子一模一样的脸,我还真会以为他就是一个冒牌货。
我听他这样说,的确是有些心动,自从在萨迦寺后山听了晓峰的那一番话之后,我就一直想见到蒋,因为我觉得很多疑问或许他可以告诉我,即便不能告诉我,见到他我也能猜到许多东西,我需要见到他。
而他也一定想要见到我。
我于是跟着疯子走,疯子很轻巧地开了门,我跟着他走出去。外面的天现在还是灰灰亮,就像蒙了一层烟雾一样朦胧,而疯子则丝毫不犹豫地就往后山的方向走。
我在心里暗想我们刚刚才从后山回来,他现在又是要带我到哪里去?
起初他走的还是后山的方向,但是走着走着,这方向就转了过来,我发现疯子只是从这一条路走出了萨迦寺,而他的目的地,却不是萨迦寺后山,而是另有所在。
我跟着他顺着萨迦寺往外走了很远,直到萨迦寺已经远远在了我身后,我这才意识到疯子已经领着我走了很远了。
我于是问他:“疯子,你究竟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疯子头也不回地说道:“带你去见蒋。”
疯子这种情形从某种意义上上,我认为他所遭遇的变故并不是受了海尔藏的袭击这么简单,或许这里面有蒋的参与,加之晓峰的出现也是为蒋带了口讯来,似乎从进入日喀则开始,所有的重点都集中在了蒋的身上。
就好像我还在洛阳时候就收到的快递,里面也是蒋的玉印,这不是巧合,我这样告诉自己,因为我现在并不相信巧合。
而且我更相信现在的疯子很有问题,他并不是我所熟知的疯子,而完全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这里面的究竟我说不上来,或许是受了什么催眠之类的,总之可能是让我会觉得很不可思议的一类事情。
疯子带着我绕了一大个圈,已经从萨迦寺所在的后山来到了山下,这里一片荒芜,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更重要的是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尽是一片迷蒙的昏暗,我这才意识到,我就这样摸黑跟着疯子过来的,这一路上竟然都没有察觉周围的地形。
又走了不远,我终于看见了在黑暗中闪烁着一点微光,在这昏暗中格外地醒目,我看过去,这应该是一座木屋,即便不是木屋,也应该是一座茅屋。
最后到了边上,我终于确定这是一座小木屋,灯光应该是煤油灯的光,我环顾一遍四周,周围一片荒芜,除了这座小木屋孤零零地坐落在这里,再无其他,甚至就连一棵树都没有。
到了小木屋门口,疯子突然停下来,他用我所不熟悉的语气说道:“他就在里面,你一个人进去,我在外面替你们守着。”
我看着这个荒芜而贫瘠的地方,心中已经警惕了起来,我问疯子说:“这里是什么地方?”
因为周围迷迷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我想着这里不是什么无人区就是人迹罕至的地方,而疯子是和我同时来到这里的,他就这么轻车熟路地带着我过来了,让我始终觉得不正常。因为在来日喀则的时候,我明明记得疯子和我说过,他是第一次来这里,而这一路上他都和我在一起,他知道这里,我不可能不知道。
疯子听到我的问题,他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可当我看到他的眼睛时候却猛地觉得心上一冷,同时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顿时萦绕在心头,我身子猛地一哆嗦,情不自禁地开口:“疯子,你……”
可是我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疯子给打断,他说:“我们时间不多,你赶紧进去吧。”
说完他就兀自走到了小木屋十来米开外,头也不回,我看他一眼终于伸手轻轻推开了小木屋。
随着木门被推开,小木屋里微弱的灯光徐徐打在我身上,我环视一遍,木屋里面简单而狭小,和我在外面所设想的大小一样。里面只有一张木桌,木桌旁则坐着一个人,他背对着我坐着,身子佝偻,看上去已经上了年纪。
而因为他的头低着,我看不清他的大致轮廓,因此一时间也不敢确定他是不是蒋。
我就这样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也没有退出来,就这样站着。
大约是他察觉到了门响,但是却并没有任何动作,于是发出低沉而老迈的声音,他说道:“何远,你来了。”
这个声音很陌生,我发誓我从未听过这个声音,于是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因为之前我猜测蒋可能是我身边很熟悉的人,但是现在看来,我的这个猜测似乎是错了。
我于是走进木屋里,将门关上,站定了问道:“你是蒋?”
他没有回答我,甚至是连一丝一毫的动作都没有,他就那样背对着我,就像一尊雕像一样,我耐心地等着他回答我,因为我知道他会回答,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果真,良久之后他终于开口说:“是与不是有那么重要吗,你急着找他?”
听他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却觉得无言以对,说实话我并没有在找蒋,日喀则的这些事虽然都和蒋有关系,但又似乎没有关系,所以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见蒋,或者说蒋为什么要见我,所以听到他这样问我之后,我回答说:“我也不知道。”
这人始终没有回头,他说:“我不是蒋,但我如果不这样说,你就不会来见我,因为你对我的疑心太重,只怕以我的身份见了你,你也不会认真听我想要对你说的话。”
听了他的话,我心中一动,然后问道:“那你是谁?”
他这次却笑起来,而且笑的很吃力,像是笑着笑着就会断气了一般,但是这声音却猛地出现在脑海中,这个声音,我听过。我只听他说:“你既然已经猜到了又何必再问,何远,你是聪明人,我从你稍稍犹豫的语气里已经听出来了。”
我也不掩饰,于是说道:“海尔藏?”
他这才回过头来,我看见的是一张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脸,说实话,在看到的那一瞬间,我有一种重新看见了王大头的感觉,因为他们的样子——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当然,他不可能是王大头,因为从身形这些我能区分开来,只是他们脸庞的腐烂样子,真的是一模一样,甚至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脱口就问道:“你也去过龙潭北沟的墓里?”
第八十六章交易
可是我却看见海尔藏轻轻地摇了摇头,而且在他那腐烂了又干涸,看上去就像是皲裂的土地一样的面庞上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诡异笑意,正从他的嘴角往整张脸徐徐散开而来。
我将定在他脸上的眼神移开,看向桌子的时候,却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件东西,而且在我看到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很重的土腥子气。
看到这东西的时候,我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去,这是一块玉片,有巴掌大小,但是很薄,而且在上面还沾着腥红的泥土,这股子土腥味就是这些腥红的泥土发出来的,据我估计,这东西应该刚刚被挖出来不久,上面的泥土甚至都还是湿的。
我情不自禁地开口:“这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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